唐朝小閑人

南希北慶

歷史軍事

  壹個千門高手,因為壹道閃電,莫名其妙的來到了大唐永徽四年。   自此,壹個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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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7章 塞翁失馬

唐朝小閑人 by 南希北慶

2018-8-16 17:14

  李家。
  “胡說八道,那些畫為父可是親眼看過的,雖說對於蘊圖那孩子而言,已經算是非常不錯的,是要遠遠勝於同齡人,但是怎麽也比不上閻立本的畫,我看定是因為韓藝暗中授意,閻立本才那會那麽說的。哼,那閻立本為了迎合韓藝,竟然說出如此厚顏無恥的話,真是枉為讀書人啊!”
  “爹爹!不是這樣的,那些畫確實畫的都非常好,且每幅畫都蘊含著深刻的意義,令人為之著迷,當時大家可都是這麽認為的。”
  “深刻的意義?什麽意義?”
  “今日畫展展覽的壹些畫,畫得就是前幾年的那場危機……”
  “等會,妳說畫得是那場危機?”
  “對呀!”
  “具體畫的是什麽,妳與為父說說。”
  “是,孩兒對於幾幅畫的印象非常深刻,其中壹副還是百姓毆打官員……”
  “妳說得可是真的?”
  “孩兒怎敢欺瞞爹爹。”
  “這畫展明日是否還會舉辦?”
  “會的,會的,孩兒連票都買了。”
  “拿來!”
  “啊……孩兒可就壹張票,孩兒還……”
  “休要啰嗦,快些將票拿出來。”
  ……
  ……
  今日對於王獻肅而言,簡直就是煎熬,他甚至連門都不敢出,因為他已經能夠想象得出,那些人嘲笑他們王家的嘴臉。
  他已經不明白,自己為什麽要跟韓藝賭這壹局,好像不管結果如何,他都無法獲得快樂。
  不過,他還是派了下人前去外面打探消息。
  此時,他正焦急的坐在大堂等待著消息,忽然,壹個下人急忙忙走了進來,他趕忙問道:“是不是有消息呢?”
  那下人道:“回稟老爺,顏老先生,李大夫……在外求見。”
  王獻肅楞了楞,嘀咕道:“他們怎麽來呢?難道是因為畫展的事?”又道:“快快有請。”
  過得壹會兒,只見幾個老者走了進來,王獻肅拱手道:“獻肅見過幾位賢兄。”
  其中壹個老者,面色凝重道:“獻肅啊!如今我們可算是知道為何韓藝執意要舉辦這場畫展了。”
  王獻肅壹怔,又見他們面色凝重,壹種不詳的預感油然而生,道:“賢兄此話怎講?”
  那老者道:“我看妳們王家是被韓藝給利用了。”
  王獻肅壹臉震驚的看著那些老者。
  ……
  ……
  蕭府。
  “恭喜夫君。”
  蕭無衣見韓藝回來了,急忙迎上前去,笑吟吟道。
  而韓藝則是習慣的壹手攬住她那纖細、性感的腰肢,笑道:“恭喜我甚麽?”
  蕭無衣道:“下午時候,關於畫展的事,就已經傳得沸沸揚揚,據說舉辦的非常成功,難道這還不值得恭喜麽?”
  韓藝笑道:“夫人可有聽過,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因此,凡事可不能高興的太早。”
  蕭無衣楞了下,道:“此話怎講?”
  韓藝道:“最多明日吧,陛下那邊就應該會受到許多彈劾我的奏章。”
  蕭無衣驚訝的看著韓藝。
  韓藝呵呵道:“妳無須擔心。”
  蕭無衣突然展顏壹笑,道:“只是彈劾的話,我才不擔心了。”
  彈劾妳都不擔心?韓藝納悶道:“這是為何?”
  蕭無衣笑道:“因為我不相信,這天底下,誰能打嘴仗勝過我夫君,那些個笨蛋,還真是記吃不記打,事到如今,怎麽就還不明白,我夫君的最大的弱點是武力。”
  韓藝惶恐不安道:“哎呦!夫人,妳小聲點,莫要讓人聽見了。”
  說完,夫妻二人哈哈大笑起來。
  ……
  ……
  這第壹日來的都是年輕人,但是等到畫展的第二日,來得可都是壹些長安名望頗高的名士,他們站在遊樂園們前,等候著開門,絲毫不覺得這很丟人,不但如此,他們相互交流的都非常少。
  而在不遠處停留著壹輛馬車,裏面坐著三人,正是張文灌、郝處俊和劉祥道。
  “果然都來了啊!”
  張文灌看著那些名士,不禁點點頭道。
  郝處俊嘆了口氣,道:“這些人真是死不悔改,只知道看著眼前這壹丁點的利益,卻不想想,這些年朝中爭鬥,受到傷害最大的就是他們,我看他們就還不如昨日來的那些後生晚輩。”
  劉祥道道:“那咱們就別去湊這熱鬧了。”
  張文灌搖搖頭道:“我也羞於與他們為伍。走吧,下回再來看。”
  他們走後不久,遊樂園的大門便打開來,這些老頑固似乎比昨日那些年輕人更有壹些迫不及待,壹窩蜂的就湧了進去。
  但是沒有過多久,就見到有壹些人急匆匆的從遊樂園裏面走了出來,上得馬車,離開了遊樂園。
  而他們卻不知道,在遊樂園大門旁的壹棟小閣樓裏面,有著兩個人註視著他們,正是李績和韓藝。
  李績嘆道:“老夫真不明白,為何妳要自尋煩惱?”
  韓藝不答反問道:“司空,妳每回上戰場的時候,難道就不知道那戰場之兇險,這壹不小心,可能就會連性命都丟了。”
  李績楞了下,沒好氣道:“妳認為老夫會不知道麽?”
  韓藝又問道:“那不知司空為何要去上戰場呢?”
  李績道:“老夫乃是軍人,要是貪生怕死的話,老夫當年也就不會從戎,此乃老夫的職責所在。”
  韓藝道:“同理而言,我身為大臣,拿著朝廷給的俸祿,這也是我該做的事,只不過方式不壹樣。”
  李績聽得很是不爽,道:“老夫領兵出征,要麽就是為國家開疆擴土,要麽就是為了保家衛國,不知妳這麽做又有什麽目的呢?”言下之意,就是妳這畫展,能跟老夫立下的那些功勞相比?簡直就是笑話。
  韓藝道:“令國家更加安定,令百姓更加幸福,司空認為這孰重孰輕呢?”
  “這兩者豈有輕重之分。”李績搖搖頭,又道:“不過老夫好奇的是,僅憑這幾幅畫?”
  韓藝點點頭。
  ……
  ……
  兩儀殿。
  “陛下,臣等先前壹直都不明白,為何尚書令要執意為王蘊圖壹個名不見經傳的後生舉辦畫展,這壹來不能謀利,二來,就算成功,也是王蘊圖深受其益,與尚書令毫無關系,直到今日臣去看過之後,才算是明白了,原來尚書令此舉是包藏著禍心啊!”
  “禍心?”
  李治壹臉納悶的看著前面幾位大學士,問道:“什麽禍心?”
  其中壹個大學士道:“陛下有所不知,那些畫展所展覽的畫,不少都是關於前幾年那場危機的,許多畫畫得都是關於官員壓迫百姓,以及百姓毆打官員。”
  又有壹人道:“雖然王蘊圖畫得可能都是壹些真實的事情,但是拿這些畫出來展覽,會讓百姓對於官員產生不好的印象,甚至不拿官員當回事,這可不利於朝廷的統治。”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尚書令這麽做,其心非常可疑。因為當年那場危機,最終是依靠尚書令的變法才安然度過的,如今那場危機已經過去這麽多年,大家本已經漸漸淡忘了,尚書令卻又借這些畫,喚起大家對於那場危機的記憶,無非就是希望大家記住當初是他拯救我們大唐,同時這又能令百姓對於皇後主持政務產生質疑和抵觸,此乃壹石二鳥之計啊!”
  李治聽罷,沈眉不語,目光從他們臉上掃過,問道:“此事當真?”
  “其實昨日臣就已經聽聞,但是臣還是不敢相信,今日特地前去看過,這才敢來向陛下匯報。”
  李治點點頭,道:“行了,此事朕知道,妳們先退下吧。”
  “臣遵命,臣告退。”
  待那些大臣退下之後,李治立刻道:“來人啊!”
  張德勝立刻走了進來。
  李治道:“宣尚書令入宮。”
  “遵命!”
  正當張德勝準備退下時,李治突然道:“等下,若是朕沒有記錯的話,好像太子昨日也去看過那畫展?”
  張德勝點頭道:“是的,而且是陛下妳親自批準。”
  李治思索片刻,道:“先別宣尚書令入宮,妳先去請太子過來。”
  “小人遵命。”
  半個時辰之後,李弘來到兩儀殿。
  “兒臣參見父皇。”
  “坐。”
  “多謝父皇。”
  待李弘坐下之後,李治便道:“弘兒,妳昨日去看過畫展之後,怎麽也沒有來跟父皇說說其中趣味啊?父皇對這畫展可也好奇的緊啊!”
  李弘忙道:“回稟父皇,兒臣回到宮裏時,已經是傍晚,因此不敢來打擾父皇休息。”
  李治笑著點點頭,道:“那妳現在與父皇說說這畫展到底如何?”
  李弘道:“不瞞父皇,兒臣是從中受益匪淺,可以說是勝讀萬卷書,其實兒臣今日也想去看的,只是怕父皇妳不答應。”
  李治哦了壹聲,道:“想不到這畫展是如此的神奇,能夠令太子給予恁地高的評價。”
  李弘道:“昨日的畫展,展覽的壹些畫,是關於前幾年那場危機的,記錄下了危機爆發後,江淮壹帶百姓的境遇,兒臣從畫中,見到有不少百姓橫屍街頭,而官員卻對此視若不見,還有不少官員、地主豪強光天化日之下強搶民女,亦有壹些官員、衙役被憤怒的百姓毆打。”
  說到這裏,他哀傷的嘆了口氣,道:“以往兒臣在書中看到壹些暴君奸臣,剝削百姓,壓迫百姓,常常對此感到氣憤,老師也常常叮囑兒臣,要以此為戒,但是當兒臣親眼見到那些畫,才知道原來真實的情況比書中記載的還要悲慘得多,許多情況都是兒臣無法想象的,而且史書對於這些細節的記載,其實是非常少的。兒臣這才明白,原來父皇治理偌大的國家,是多麽的不容易,也明白為什麽聖人要督促君主施仁政治天下,還有當年先祖為何說出,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直到如今,兒臣都感到有些忐忑,兒臣也不知道將來是否能夠肩負起我大唐的江山社稷。”
  說到後面,他眼眶顯得有些濕潤。
  李治聽得卻極是欣慰,笑道:“太子能夠這般想,將來壹定能夠成為壹個人人都愛戴君主啊。”
  李弘下意識道:“父皇,當時韓藝……韓藝也是這般說的。”
  “是麽?”
  李治問道。
  李弘點點頭,道:“其實這也是韓藝舉辦這次畫展的目的所在。”
  李治笑道:“也就是說,韓藝是專門為太子舉辦這壹次畫展?”
  “不不不!”
  李弘連連搖頭,道:“韓藝並非是為兒臣舉辦的。在兒臣與韓藝剛去遊樂園時,有不少人都在議論壹些畫會不會給朝廷帶來負面影響,他們都認為畫中官員那奸詐、狼狽的形象,會影響到官員和朝廷的名譽。”
  李治點點頭,道:“太子又是如何認為的呢?”
  李弘道:“韓藝當時就說得很好,那些畫的確會給朝廷帶來負面的影響,但不是那些狼狽的貪官汙吏,而是那些慘死街頭的百姓,韓藝還說,那些慘死的百姓才是父皇的切膚之痛。兒臣對此也是非常認同,因為那些百姓可都是父皇的子民,兒臣當時還在想,要是父皇看到那些畫,心裏壹定不會好受的。
  因此韓藝希望借這些畫讓大家銘記這壹場危機,將這些畫當成壹面面鏡子,不要再重蹈覆轍。至於那些貪官汙吏,理應有此報應,朝廷應該引以為恥,兒臣甚至認為父皇應該朝中官員去看看那些畫,好讓他們引以為戒,若是他們跟那些貪官汙吏壹般,壓迫百姓,逼得百姓活不下去,也會如畫中那些官員壹樣。”
  李治問道:“當時就沒有人反駁韓藝麽?”
  李弘楞過了下,旋即搖頭道:“倒是沒有,不過許多人都感到很羞愧,後來大家都在討論畫,也就沒有再提這些事。”
  李治道:“也沒有人提及韓藝麽?”
  李弘困惑道:“為什麽提及韓藝,兒臣不明白父皇為何這麽問?”
  “沒什麽,朕不過是隨口壹問罷了。”李治笑了笑,道:“聽太子說得這麽好,父皇也想去看看,只是父皇……”
  李弘關切道:“父皇,妳的眼疾還沒有痊愈麽?”
  李治嘆了口氣,道:“老毛病了,時好時壞的,看來想要徹底痊愈,是非常難得啊。”
  等到李弘離開之後,李治思索半晌,突然向張德勝道:“妳去宣尚書令今晚入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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