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小閑人

南希北慶

歷史軍事

  壹個千門高手,因為壹道閃電,莫名其妙的來到了大唐永徽四年。   自此,壹個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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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5章 借力打力

唐朝小閑人 by 南希北慶

2018-8-16 17:12

  這謊話都說成這樣了,已經不能說他愚蠢了,簡直就是沒智商啊!
  鄭善行、長孫延等人皆是大吃壹驚,這韓藝今日是怎麽呢?
  這可不是鬧著玩的,畢竟上面坐著的這兩個老人,隨便打個哈欠,韓藝就可能灰飛煙滅。
  褚遂良還楞了壹下,仿佛覺得聽錯了,旋即指著韓藝,怒聲喝道:“妳小子好大的膽子,竟敢戲弄老夫。”
  “小民句句屬實,不敢欺瞞右仆射。”韓藝躬身行禮道。
  褚遂良感到自己的智商被冒犯了,火冒三丈道:“行行行行,倘若讓我知道妳今日是在說謊,我可饒不了妳。”
  韓藝非常真誠地說道:“還請右仆射放心,絕不會再有了,若是有的話,小民願自行了斷。”
  這話說得也是不留余地。
  “好——”
  褚遂良點了下頭,可猛地壹想,這話還是不對呀,納悶道:“什麽叫做絕不會再有呢?妳此話是何意?”
  韓藝道:“小民只是想說,小民不敢欺瞞右仆射。”
  這還不叫隱瞞?鄭善行、王玄道同時底下了頭。
  長孫無忌微微瞧了眼韓藝,但並沒有做聲,隨即低垂著眼簾,仿佛已經入定了。
  褚遂良咆哮道:“妳小子分明就是故意的。”
  “小民不敢。”韓藝兀自低頭說道。
  “妳——好好好,我褚遂良還就不信制服不了妳小子。”
  褚遂良這暴脾氣又上來了,站起身來,指著韓藝,氣得是吹胡子瞪眼。
  “右仆射饒命,小民知錯了。”韓藝道。
  褚遂良壹聽,語氣稍微緩和了幾分,道:“那妳說,究竟還有沒有?”
  “這個真沒有了。”韓藝壹臉真誠地說道。
  倘若沒有前面那句“那就沒有了”,褚遂良或許還真會相信韓藝,但是此時,妳叫如何相信韓藝,韓藝擺明的就是在玩他。
  “妳——!”
  褚遂良已經氣到不信了,他堂堂壹個仆射,竟然被壹個開青樓的人戲弄了,這簡直就是不可饒恕的,道:“來人啊,將這小子給我拿下。”
  “是。”
  兩個護衛立刻走了進來。
  壹旁的劉娥嚇得差點沒有趴在地下。
  鄭善行、王玄道同時皺了下眉頭,目光中都充滿了困惑,他們實在是不理解韓藝為什麽這麽做,這跟找死真沒有區別,妳若不想給,那妳剛才就別這麽說啊,褚遂良也不可能會逼妳的,而且這話其實很容易說的,偏偏韓藝把這事弄得如此復雜,難以理解。
  對此他們也真是無能為力,只能幹著急,褚遂良何許人也,當今朝中第二把手,而唯壹高他壹級的,除了皇帝以外,就只有現在坐在他邊上的長孫無忌。
  韓藝兀自穩如泰山,站在那裏壹動不動,等著他們來拿。
  “且慢!”
  壹直沈默的長孫無忌終於出聲了,他先是向褚遂良道:“登善,妳先息怒,妳都多大歲數了,犯得著跟這小娃動氣嗎,有失身份。”
  褚遂良氣急道:“我也不想和他動氣,可是這小子太可惡了。”
  “是是是。”
  長孫無忌微微壹笑,壓著手道:“妳先坐,我來教訓教訓這小子。”
  褚遂良哼了壹聲,但還是坐了下來。
  長孫無忌瞧了韓藝壹眼,道:“韓藝,妳可知錯?”
  韓藝道:“小民知錯。”
  “既然妳知道這是錯的,為何還要明知故犯。”長孫無忌道:“若是妳今日不說個清楚,那我也饒不了妳。”
  韓藝道:“小民不敢說。”
  長孫無忌笑了壹聲,道:“可我看妳膽子挺大的,妳都不敢說的話,看來此話壹定非常重。”
  韓藝道:“國舅公說的是,小民才疏學淺,腦中詞匯量太少,經常出現用詞不當的情況,故此小民不敢亂說。”
  長孫無忌撫須壹笑道:“好小子,連激將法都用上了,行行行,老夫為官數十年,也就這壹回給妳激到了,說吧,說吧,我知道妳準備了壹肚子話要說。”
  褚遂良冷笑不語。
  別看褚遂良性格剛烈,但是腦子可不蠢,方才只是壹時被韓藝氣昏頭了,如今哪裏還聽不出韓藝這弦外之音,知道前面那壹切都是鋪墊,為了就是長孫無忌這壹句話。
  長孫無忌更不用說了,老戲骨了,而且心思慎密,早就看出韓藝的用意了,故此前面壹直沒有出聲,看他如何演下去,說不到底,妳不過就是壹個百姓,妳還能翻天不成。
  “那小民可就直說了。”
  韓藝行禮說道。
  “說吧。”
  韓藝昂起頭來就道:“小民認為右仆射此舉與強盜無異。”
  這家夥真是活膩了。
  鄭善行他們聽得雙目壹睜,壹臉驚訝。
  劉娥的雙腿更是劇烈的晃動起來,壹手扶著墻壁,這才讓自己沒有失態坐了下去。
  倒是長孫無忌和褚遂良壹點表情也沒有。
  長孫無忌道:“繼續說。”
  韓藝道:“小民讀書少,不識大道理,但不管是熊飛犁,還是將要出現的織布機,都是小民創造的,既然如此,那就應該屬於小民。可是右仆射壹句話,就讓小民將這些東西交給朝廷,這小民實在是無法接受。”
  褚遂良道:“這農具有益於天下百姓,朝廷自然得征收,此乃大義與小利,當然是以社稷為先,妳怎能只顧自己的利益。”
  這要是在後世,韓藝非得噴褚遂良壹臉,但是在這古代,他說的還就是道理,因為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道:“右仆射言之有理,所以我壹開始並沒有說不上繳朝廷,只是沒有及時上繳而已,但是如果右仆射要這麽做的話,那麽今後也絕不可能出現任何新式農具了,至少我這鳳飛樓是不可能的了。”
  長孫無忌道:“妳這分明就是狡辯。”
  “回國舅公的話,小民絕非狡辯。”
  “那妳就說個道理出來。”
  韓藝道:“小民絕不敢說為了天下黎民而創造這些新農具,小民還沒有這麽偉大,那麽促使小民創造這些新式農具的原因,除了小民的父親和妻子,還有就是鳳飛樓以及話劇的發展。小民當然希望能夠有通過這些新式農具,吸引客人來鳳飛樓,以及讓話劇獲得更多人的認同。是這些促使我去絞盡腦汁去設計壹些新的農具,如果從壹開始,小民就奔著解救天下蒼生去想新的農具,那小民肯定做不出來。
  可是,如果我壹早就將新式農具獻給朝廷,那麽懸念也就沒有了,客人不會再像現在這樣期待。如此壹來,我就失去了創造的動力,我不可能還創造出更好的農具來,因為我知道我創造出來,並不會給我帶來任何的好處,這不是小民只知道貪圖利益,只是因為每件事的發生都有它的原因,這些新式農具並非憑空冒出來的。
  而且,小民也知道大義與小利,故此懸念壹曝光,我就立刻將設計圖紙公布了。同理而言,百姓種田無非是為有口飯吃,交稅是應該的,但是如果有人將他們勞動成果全部拿走了,那他們還有動力去種田嗎?這無異於竭澤而漁。”
  頓了頓,他又道:“這就是小民想說的。如果朝廷要,小民不可能不給,但是若說是小民心甘情願的,那也不是,因為小民因此損失巨大,小民付出了這麽多努力,並沒有得到小民想要得到了回報,甚至於即便獻上了,也就是獻上了。就說熊飛犁,朝廷得到之後,也從未誇獎過小民半句,即便誰都知道熊飛犁大大有益於百姓,這等做法真是太令人寒心了,與強盜又有何分別。”
  韓藝說的很明確,也沒有藏著掖著,就是批評朝廷這種強盜行為。
  這壹番話下來,就連鄭善行、王玄道聽得都是汗流浹背。
  長孫無忌突然壹揮手道:“黃口小兒,膽敢如此,來人啊,將此惡子押下去收監。”
  “是。”
  那兩名護衛又走了進來。
  “等下。”
  這壹次出聲的是褚遂良,他朝著長孫無忌笑道:“輔機兄,妳這又是何必,我雖不如妳,但也非小肚雞腸之輩。”說著又向那兩名護衛道:“妳們先退下吧。”
  那兩名護衛又退了下來,心裏也在納悶,這究竟在搞什麽呀,進進出出的。
  長孫無忌沒有做聲,他這麽做,無非就是維護宰相和朝廷的尊嚴,妳韓藝壹個開青樓,也敢妄加批評朝廷,若給予警示,那別人會怎麽想。當然,他也知道,褚遂良壹定會阻止他的,因為韓藝肯定還沒有把話說完,哪怕這就是強盜行為,但妳要這麽說,妳不等於還是找死,所以,他心裏清楚的很,韓藝肯定還有補救之法,他心裏也好奇,褚遂良就更加不用說了。
  果然,褚遂良壹臉好奇的向韓藝道:“妳小子是哪來的膽子,竟敢說如此大孽不道之話。”
  他覺得韓藝今日似乎就奔著自殺去的。
  韓藝不卑不亢道:“這都是右仆射給予小民的膽子。”
  “我給妳的膽子?”
  褚遂良聽得壹楞,疑惑道:“我幾番要拿妳問罪,何時給過妳膽子?”
  韓藝突然問道:“敢問右仆射,是右仆射妳大,還是太宗聖上大?”
  褚遂良沈聲道:“妳此言是何居心,這自然是太宗聖上大。”
  妳問這個問題,不是成心要害我麽。
  韓藝道:“小民聽說當初太宗聖上欲往泰山封禪,而右仆射卻進言勸止,不知小民是否聽錯呢?”
  褚遂良道:“是有此事,那又如何?”
  韓藝道:“太宗聖上,千古明君,文治武功,曠古爍今,比秦皇漢武更勝壹籌,光憑廣開言路這壹點,前二者均不如也,受天下百姓的愛戴,若要封禪,也乃情理之中,為何右仆射要反對?”
  長孫無忌稍稍點頭,表情有些動容,他可是李世民的死忠啊,與李世民也是亦君臣亦朋友,是相當尊敬李世民的,聽到韓藝這般說,心裏當然十分高興,不免又懷念起李世民來。
  褚遂良微微皺眉道:“太宗聖上封禪壹事,有諸多原因,壹來,天時不允,二來,勞民傷財,三來,有水為患,我們這些做臣子的,理應勸導陛下,以江山社稷為重。況且這與此事有何關聯?”
  韓藝道:“小民與右仆射都是聖上的子民,按理來說,小民與右仆射的地位差距,應該要小於右仆射與太宗聖上的差距,哦,記得當時右仆射還未是仆射,其差距更甚,既然右仆射都敢冒死諫言,糾正太宗聖上的過失,為什麽小民就不敢出言指出右仆射妳的過失呢?小民這可都是在學習右仆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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