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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小閑人

南希北慶

歷史軍事

  壹個千門高手,因為壹道閃電,莫名其妙的來到了大唐永徽四年。   自此,壹個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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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7章 當家難

唐朝小閑人 by 南希北慶

2018-8-16 17:14

  東郊,洛水河畔,這裏空氣新鮮,鳥語花香,蔥蔥郁郁,景色迷人,只見兩個老者坐在半山亭臺間,周邊還站著七八個便衣護衛。
  此二人正是盧承慶和許圉師。
  “唉……!”
  面對如此美景,許圉師卻無心多看壹眼,反而是長嘆壹聲,“真是壹山不容二虎啊!”
  盧承慶道:“賢弟說得莫不是二位中書令之爭。”
  許圉師點點頭道:“他們都恁地著急的趕回長安,看來他們都是想要借雜色入流壹事,壹決勝負。”
  盧承慶聞言,不禁也是輕輕壹嘆,愁眉難展道:“倘若是別的事,那倒也罷了,可偏偏這雜色入流涉及到滿朝文武,這稍有不慎,可能會釀成大禍啊!”
  許圉師道:“盧兄,妳我皆乃樞要大臣,眼看朝中面臨著分裂,難道就只能坐在這裏,唉聲嘆氣,靜觀其變麽?”
  盧承慶皺眉沈吟片刻,搖搖頭道:“我何曾不想阻止,可是妳也了解李中書的為人,他是不會輕易罷手的,可是他身為後背,都不肯先低頭,咱們又怎好去勸說杜中書收手。”說到這裏,他微微壹嘆,道:“說句大逆不道的話,這也怪陛下平時對於李中書太過縱容,以至於到了如今這種不可挽回的地步。”
  許圉師點頭道:“如今看來,這解鈴還須系鈴人呀,咱們也只能看陛下打算平息這壹場風波,而我們唯壹能夠做到的,就是支持陛下的決定。”
  “也只能如此了!”盧承慶無奈的嘆了口氣,突然又道:“不過說真的,我倒是挺佩服韓藝的。”
  許圉師錯愕道:“此話怎講?”
  盧承慶道:“每每遇到這種事,這朝野上下皆是人心惶惶,唯獨咱們這位戶部尚書可以做到兩耳不聞窗外事,妳看,自從他在戶部上任以來,小爭吵雖然經常發生,但是戶部從未卷入過任何矛盾中來,更加妙的是,他表示中立,那麽誰也不敢輕易的得罪他,生怕他站在對方那邊去,如今他在朝中的人緣還算是不錯的,比李義府、杜正倫、許敬宗等人都要好不少,這與壹開始相比,可是有著天壤之別呀,咱們可得好好跟他學習學習。”
  許圉師點頭笑道:“盧兄言之有理。”
  這李、杜之爭,其實並非是因為雜色入流壹事,而是壹直未曾斷過,杜正倫幾番攻擊李義府,都是功虧壹簣,李義府也都記在心裏,只不過雜色入流壹事,將二人的爭鬥推向了高潮,或者說角鬥場,必須要分出勝負來。因為李義府借著雜色入流壹事,在朝中的勢力大增,杜正倫不可能任由其這麽下去,勢必會出來阻止。
  這雙方當然都不肯退讓,如果李義府退讓了,那麽杜正倫勢必要精簡官吏,肯定是要將他的人都給趕出去,不等於白忙活了壹場。杜正倫更加不會退讓,是李義府將打破了平衡,如果不阻止李義府的話,他就會被李義府給架空。另外,這事又必須解決,李治都無法去規避,每個人都必須去面對。
  當然,與以往相同的是,韓藝對此完全是不聞不問,仿佛身處在另壹個異次元,這些天壹直在莊園與閻立本商量著漕運改革壹事。
  今日,韓藝給自己休了壹日假,打算回北巷看看小胖他們在幹什麽。
  “小人參見韓尚書。”
  韓藝剛從馬車上下來,這旁邊就突然竄出壹人來,向他恭敬的行得壹禮。
  韓藝打量了此人壹眼,只見此人四十歲左右,身材較瘦,留著壹縷山羊胡,面相有點熟,但具體是誰,又記不起來了。
  不等韓藝詢問,那人便道:“小人乃是洛陽黃金書屋的掌櫃,邱章文。”
  “哦,我想起來了,邱掌櫃。”
  韓藝指了指邱章文,又笑問道:“近來生意如何?”
  那人忙道:“哎呦!托韓尚書的福,這幾日生意好得不得了,尤其是韓尚書所著的經濟學,賣得都已經斷貨了,前幾日我就派人去長安,希望能夠多送壹些韓尚書的經濟學來。”
  我明白了,原來他是來拍馬屁的。韓藝故作驚訝道:“是嗎?”
  邱章文忙點頭道:“是的,是的,最近韓尚書的書,可是搶手的很。”
  韓藝笑著點點頭,他當然知道,這還真是托他的福,前面他挑起的那壹場爭鬥,可也包括賢者六學,正所謂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大家想要攻擊或者維護賢者六學,都得去下功夫研究,這也是他希望見到的。而這邱章文也只是想將這個消息告知韓藝,畢竟這可是好事啊!
  韓藝心如明鏡,也就隨便誇了他妳幾句。
  邱章文得到韓藝的贊賞,那是心花怒放啊。
  與邱章文交談幾句之後,韓藝便去到了伍文軒的宅院。
  “小野,沈大哥,好看麽?”
  來到前院就聽到熊弟的聲音,這讓韓藝有壹種回到家的感覺,舉目往裏面看去,只見熊弟拿著壹塊有著刺繡的綢緞在身上比劃著,還扭動著肥肥的身軀,神情甚是得意。
  “韓大哥!”
  小野忽然見到韓藝站在庭院內,急忙喊道。
  “韓大哥。”
  熊弟見到韓藝,顯得十分激動,沖了出去,就將韓藝拽入廳堂中,“韓大哥,這是我剛剛買得綢緞,可是洛陽特有的,別得地方可是沒有,我打算幫妳做件衣服,妳試試看合適麽?”
  也不等韓藝回過神來,熊弟就拿著壹些綢緞在韓藝身上比劃著。“小野,好看麽?”
  小野笑著點點頭。
  躺在臥榻上的沈笑壹邊抖著腳,壹邊笑道:“這綢緞是好看,但是穿在韓藝身上,那就糟蹋了。”
  韓藝面色壹沈,“妳幾個意思?”
  沈笑道:“難道我有說錯麽,妳這人天天貪黑起早,水裏來,火裏去,什麽好衣裳穿在妳身上都會被糟蹋的。”
  “直娘賊的,妳什麽時候變得這麽誠實了,說得老子還真是辛酸!”韓藝沒好氣的瞪了沈笑壹眼,又道:“不過老子還就是要糟蹋,怎樣?老子有得是錢,糟蹋不起麽。哼!”
  熊弟突然急急將綢緞收起。
  韓藝錯愕道:“小胖,妳什麽情況啊?”
  熊弟撇著嘴道:“與其讓妳糟蹋,我還不如送給玄道哥哥去。”
  韓藝眨了眨眼,忙道:“小胖,妳誤會了,我是非常感激得妳壹番心意,我氣得是這姓沈的,拿來,拿來,咱過年的新衣,可就全靠它了。”
  沈笑聽得哈哈大笑起來。
  熊弟斜目壹瞥,“當真?”
  韓藝翻著白眼道:“妳這麽聰明,誰騙得了妳。”
  “那倒也是。”熊弟嘻嘻壹笑,又道:“其實這綢緞也就韓大哥妳能用,因為我還給大姐姐買了壹塊像似的,這可是洛陽最好的綢緞,每年就能織出這麽壹點,而且每年的刺繡都不壹樣,可是獨壹無二的哦。”
  哇!可以啊!都會幫大哥做情侶裝了!韓藝立刻道:“吶吶吶,這妳可千萬不能給別人,尤其是王玄道,小心我翻臉哦。”
  熊弟直點頭。
  韓藝走到臥榻前,朝著沈笑揮著手道:“壹邊去,讓我躺會先,我都快要累死了。”
  “壹起睡唄。”沈笑嘿嘿道。
  “滾!我才沒有這癖好!”
  沈笑哈哈壹笑,站起身來,走到壹旁坐下,只見這廝從頭發到衣服,都不是不紮不束,十足壹個浪子。
  韓藝先是拍了拍臥榻,然後再躺上去,“真是舒坦啊!”
  熊弟又湊過來,問道:“韓大哥,妳要喝酒麽,我剛買了壹些好酒來。”
  “這必須的啊!”韓藝說著,又道:“哇!妳買了多少東西啊?”
  “可是不少!”
  熊弟呵呵壹笑,立刻跑去捧來壹小壇子酒,小心翼翼的給韓藝倒了壹杯。
  韓藝嘗過之後,壹抹嘴巴,“好酒!好酒!這酒還得等到清閑下來,才能喝出壹個滋味來,我在莊園裏面喝得那酒,簡直就是藥來的,哪怕是想借酒消愁,都會變成自找罪受。”
  沈笑瞧了他壹眼,道:“妳本來就是自找罪受,妳如今貴為戶部尚書,家財萬貫,家中又有嬌妻,我若是妳,我根本不會做這戶部尚書,正如妳自己所言,這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要不,妳辭去這戶部尚書,咱們兄弟幾個,到外面去走上幾圈,看看我大唐壯麗的山河,看看各地的風情女子,豈不妙哉。”
  韓藝笑道:“我若跟妳壹個德行,首先,蕭家連門都不會讓我進。再來,我的萬貫家財早就被人充公了。還辭去戶部尚書,我要辭去戶部尚書,出不了洛陽,咱們兄弟就得被人給丟到油鍋裏面去榨油。還壯麗山河,風情女子,要看也只能飄在空中看。”
  話雖如此,他不禁也在捫心自問,究竟自己走到今日這壹步,是出於無奈,還是出於自願,想來想去,他認為其中雖有無奈,但主要還是出於自願,就他這性格,偶爾出去浪幾個月,放松放松,他會非常享受,可要天天去浪,他只怕也會厭煩的,還得給自己找點刺激的事來做,其實他非常迷戀那種任務成功的那種快感。
  沈笑聽得點點頭道:“妳說得倒也不無道理,畢竟妳小子得罪了那麽多人,行,妳繼續幹著,樂子咱們三個幫妳享受了。”
  “真是好兄弟啊!”韓藝呵呵兩聲,又道:“妳們這幾日玩得開心麽?”
  熊弟嘿嘿道:“韓大哥,妳這幾日沒有跟咱們壹塊玩,那真是可惜,這洛陽可是有不少好玩的地方,我們明日還打算去遊洛水,吃河鮮,妳要去麽?”
  韓藝聽得很是心動,立刻道:“去,當然去。”
  可是他的美夢很快便破碎了,傍晚時分,閻立本便派人來告知他,元哲、竇衡、鄒鳳熾、鄭善行已經回來了。
  第二日,他只能眼巴巴的看著沈笑、熊弟、小野出去浪,而他則是滿懷痛苦的趕去了莊園。
  雖然當初四大集團都沒有答應下來,但是韓藝權當他們都已經答應了,他在這期間做得任何計劃,都是將四大集團算在裏面的。
  事實也是如此,四大集團不可能拒絕的,甭管這裏面是不是有什麽陷阱,但這就是壹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妳若拒絕,韓藝可以另外找人,要知道他們四大集團可都是韓藝壹手締造出來,對於韓藝而言,再扶植壹個,也不是什麽難事。但是他們也沒有說完全聽之任之,他們只是答應參與,但是具體細節,還得具體商量。
  但是四大集團到位之後,那麽就可以具體幹壹些什麽事,而不止是空洞洞的計劃。
  首先要解決的就是三門山倉庫壹事,閻立本的建造圖已經設計出來,規模空前,首先在東西兩個河岸邊設立二倉,剛好就是那小徑的兩端,主要就是為了繞過三門山,貨物到達三門山前,直接卸到東倉,然後轉陸運送往西倉,再裝船發往長安。
  再以小徑為直徑畫圓,建造壹圈的倉庫,這都是屬於朝廷的,但其實在確定建造圖後,韓藝就跟關中、山東兩大集團口頭上達成了壹份二十年長租的協議,而作為換取的代價,就是倉庫所在地的道路,都有四大集團出資修建,主要投資方就是長運,因為轉運對於他是最有利的。另外,倉庫耗費的材料,全部由洛陽方面提供。
  既然妳洛陽想主管這個倉庫,那麽妳肯定得付出代價,如果錢都有國庫支出,那憑什麽由妳們洛陽來管,朝廷自己派人來管。
  李鳳他們也答應的非常爽快,根據契約的對價精神,交換的利益是要對等的,壹方沒有任何付出,這個契約就是廢紙壹張。
  就連倉庫需要的驢車,也全都是從周邊倉庫調到這裏來,都不需要再另外增加。
  根據韓藝的計劃,這裏不僅僅是壹個中轉站,它就是壹個倉庫來的,如果太倉不是急需糧食,糧食就放在這裏,因為繞過三門山,離潼關口只有百裏水路,非常近的,糧食到了這裏,隨時可以發往太倉。
  等於算下來,朝廷興建這個倉庫集中地,國庫只需要撥出請人得費用,但是所有租金歸國庫所有,雖說屬於洛陽,但是戶部肯定是涉及其中的。
  這是因為國庫確實也沒啥錢,尤其是這壹部分錢不在預算內的,而且,國庫前期還得撥運費給關中和山東集團,倉庫壹下子是很難盈利的,前期必須要投入,韓藝是想盡辦法,利用朝廷自身的優勢,跟他們各方做利益交換。
  同時,也確定了今年將就整個大運河三分之壹的船只轉賣給長運和萬裏,長運和萬裏需要在今年內,在大運河轉入汴水、長江、黃河、淮河的幾個重要入口,建造船塢,但凡建造船塢的地方,都要興建倉庫,因為根據韓藝的計劃,是要根據河道的情況去設計船只的,在入口建造船塢的話,就可以顧到兩頭,而且入口就是節點,而節點的標誌就是倉庫,另外,讓多少船只就等於將多少糧食交予關中和山東運送。
  蓋因長運和萬裏不可能壹次性付清船資,因為他們得投資建造船塢,真心拿不出錢來,這錢是全部欠著,五年內還清,韓藝預計是要從國庫撥出十萬貫來作為啟動運費,首先他得保證關中、山東是有利可圖的,這筆買賣才可以做下去,但這筆錢很快就能夠回本的。
  光將這些給商量清楚,就足足用了壹個月。
  四大集團都不是傻子,妳這個計劃這麽復雜,大家當然得將利益給算清楚。
  可見這當家還真不是壹件輕松的活,尤其是妳還只是壹個管家,不但要忽悠下面的人,還得照顧上面人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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