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7章 天價香水

　　韓藝頓時就聽傻了，心裏尋思著，自己是不是應該派百八十個人去大食當幾年學徒，但是想想，還是算了，別派出百八十個自己人，回來的都是真主的人，那真是得不償失了。
　　其實別說韓藝了，就連桑木這扶桑佬都聽得是壹楞壹楞的。
　　拉姆希德忙道：“韓小哥，法裏斯的意思是，只要妳肯教，必定會有重金答謝的。”
　　“對對對！”
　　法裏斯也猛地反應了過來，他方才只是壹時心急，才會這樣說的，急忙道：“韓小哥，請原諒我的漢語不好，我是想說，如果妳肯教我們制作香水，我們壹定會給予重金答謝的。”
　　其實他昨日就在朝廷那邊打探香水的事，得知普天之下唯有韓藝才能做香水。為什麽他們如此看重香水，就是因為這大食國有壹個地理位置的優勢，就是橫跨歐亞大陸，香水過去，歐洲的貴族皇室會高興瘋了，要知道韓藝現在做的香水，其實就是歐洲的香水，他們肯定會喜歡，這毋庸置疑的。
　　由此證明，法裏斯不蠢，他只是把韓藝看得太蠢了。
　　韓藝覺得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笑道：“其實我壹直都希望與妳們建立技術上的交流。但是，我的北巷現在就靠香水在這裏續命，這壹點拉姆先生非常清楚，所以目前我不會考慮將香水的技術告訴任何人，還請各位見諒。”
　　法裏斯不禁看向拉姆希德。
　　拉姆希德點點頭，嘀嘀咕咕說了壹番。
　　法裏斯眼中閃過壹抹失望，道：“韓小哥，我們真的非常喜歡妳的香水，但是我們來大唐壹趟非常不容易，我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來交換妳的香水技術，妳何不開壹個價。”
　　韓藝道：“那不知法裏斯以為我的北巷值多少錢呢？”
　　法裏斯楞了楞，道：“妳誤會我的意思了，我們絕不會將香水的技術告訴別人的，而且我們也不會將香水賣到大唐來，因為有韓小哥妳的香水在，我們的香水來大唐賺不到任何錢，這不會對妳的北巷造成任何威脅的。”
　　別看這家夥身材魁梧，但是腦子轉的非常快。
　　韓藝兀自搖頭道：“真是抱歉，這壹點恕難從命。”
　　法裏斯瞧韓藝壹臉堅決之色，不免顯得有些氣餒。
　　加西亞結結巴巴道：“紙——紙，我們也——也願意買妳們的造紙術。”
　　要知道現在那邊還都沒有造紙技術，紙張壹直都掌握在朝廷和貴族的手裏，代代相傳，而且都不外傳的。
　　抱歉！沒有別的原因，這是祖宗留下的。
　　很多人都說中國人是皇權思想重，其實在中國人的思想裏面，尤其是古代，祖宗才是最大的，這人當官了，最開心的不是為君分憂，而是光宗耀祖。
　　日！這些家夥的胃口還真是不小。韓藝索性都懶得說了，只是搖搖頭。
　　失望之極。
　　法裏斯近乎哀求道：“韓小哥，妳再考慮考慮，我們是真的非常有誠意的。”
　　韓藝笑道：“我看出來了，但是我有我的苦衷，還請各位見諒。”
　　法裏斯知道沒戲了，因為韓藝都不聽他們的價格，而且他們甚至都喊出了任何代價的口號，只能道：“既然如此，我們希望從韓小哥手裏買些香水回去，懇請韓小哥答應。”
　　他說的是客氣，其實他知道韓藝這麽做，就是要賣他們香水。
　　哪知韓藝搖頭道：“抱歉！這香水我們也不賣的。”
　　法裏斯這回是真傻了，道：“為——為什麽？妳們的人說可以從北巷買香水的。”
　　韓藝呵呵笑道：“法裏斯先生壹定聽錯了，我可沒有讓他們這麽說，我只是讓他們告訴妳們，我們北巷的壹些好東西。”
　　“這不是壹個意思嗎？”
　　“當然不是。”
　　韓藝道：“我們北巷對於香水，壹直都是采取送，從未對外賣過，這壹點拉姆先生也是清楚的。”
　　其實送也不是全部，還是要錢的，但是是有選擇的買賣，這壹直以來都是蕭無衣做主，反正蕭無衣看誰爽，那就賣給誰。
　　“送？”
　　法裏斯汗都出來了，他腦子已經開始發脹，被忽悠的不知東南西北了。
　　韓藝朝著桑木笑道：“麻煩妳了。”
　　桑木立刻起身走了出去。
　　過得壹會兒，他就拿壹個紅木盒子來，將盒子打開，只見裏面放著大大小小八瓶香水。
　　韓藝豪爽道：“這就是我為大食的朋友們準備的禮物。”
　　八瓶？
　　法裏斯又要哭了，八瓶有個球用啊！笑得比哭還難看，道：“多謝韓小哥的壹番美意，但是——但是我們還是希望能夠從韓小哥這裏購買更多的香水回去。”
　　韓藝嘆道：“法裏斯先生，非我小氣呀！實在是我手中也沒有多少香水，妳是不知道，制作成壹瓶合格的香水，需要多少的花朵，而且做十瓶才能出壹瓶合格的，成本實在是太高了，我目前也沒有能力制造大量的香水。我也不瞞妳了，其實我之所以選擇送，就是希望讓妳們帶回去給妳們的皇室貴族看看，如果喜歡的話，將來我們再談買賣。”
　　非常誠實的壹番話。
　　但是八瓶有個屁用呀，連皇室都滿足不了，給誰都不好，還不如不帶回去了。
　　法裏斯哀求道：“韓小哥，懇請妳們多賣我們壹些。”
　　韓藝給了他壹個愛莫能助的眼神。
　　加西亞漢語不行，壹個勁的向拉姆西使眼色。
　　拉姆希德道：“韓小哥，妳就看在我面子上，多賣給他們壹些吧。法裏斯、加西亞在大食國是非常有名望的人，有他們的幫助，如果妳將來想去我們大食做買賣，他們也壹定會幫助妳的。”
　　法裏斯連忙道：“如果韓小哥要去我們大食，我們壹定會盛宴款待的，不會出現任何問題的。”
　　“這——！”
　　韓藝心裏卻想，我要去了，那我還能回得來麽？嘆了口氣，道：“法裏斯先生，實不相瞞，我手中的存貨是真不多，而且，我還得兼顧其他地方的商人，我最多只能賣妳五百瓶。”
　　這麽小的數目，對於法裏斯而言已經算是恩賜了，急忙道：“多謝多謝！”
　　“先別忙著謝。”
　　韓藝道：“既然是買賣，還是先把價格說清楚了。”說著手往木盒裏面中等大小的瓶子指去，道：“就這麽壹瓶，需要二兩——金子。”
　　金子？
　　在場所有人都猛吸壹口冷氣。
　　唐朝的金子幾乎不與銅錢掛鉤，因為金子是在西域流通，而西域最需求的是絲綢，他們那裏的貴族都愛中國的絲綢，也只有貴族才穿得起。
　　因此，壹般都是金子與絲綢兌換，而且每個地方的金價不壹樣，長安和洛陽的金價是最便宜的，因為長安和洛陽是貿易大都，唐朝皇帝不蠢，金子越便宜，當然對唐朝越好，大概就是壹兩西域金子等於五貫錢，但是如果真的兌換的話，也沒有人願意用五貫錢去兌換金子，因為唐朝錢幣少，用金子的也不多，妳把貨幣都換走了，那妳以後還怎麽購物，難道拿金子去買小籠包麽。
　　壹般都是金子換絲綢。
　　而且還不壹定有人願意換，畢竟金子不是流通貨幣，貴族更喜歡的是金器，純金子的市場遠沒有金器好。
　　但不管怎麽樣，壹瓶這麽小的香水，賣十貫錢。
　　哇哦——！
　　桑木都嚇到了，他也不知道這個價錢。
　　拉姆希德聽得滿頭大汗的，這比他的香料賺錢多了啊。
　　其實韓藝也沒有打算喊這麽高的價，這太坑了，人家也不蠢，他以前估計最多壹瓶賣壹兩黃金，就非常知足了，如今壹看，哎呦，情況不太對，就臨時決定翻了壹番上去，再高的話，他估計人家也不會要，不可能千裏迢迢來此，就買了壹些香水回去。
　　法裏斯郁悶道：“這——這是不是太貴了。”
　　韓藝嘆道：“這就是我不想賣的原因，因為成本太貴了，妳想想看，我首先就要買下大量的土地來種花，而且我的技術尚未完善，壹瓶香水需要的花實在是太多了，這成本高的，我都覺得沒有賣的必要了，因此才決定拿這香水做人情，爭取招攬更多的客人，等我的技術完善後，再開始做香水的買賣。要不是看在各位這麽誠意的份上，我其實是不想賣的，就是怕做了買賣，傷了人情。”
　　桑木總算是明白了，韓藝前面說那麽多，都是在為此鋪路。
　　論講價，法裏斯豈是千門猛將韓藝的對手，方方面面都做足了表情，妳要講人情，我送妳八瓶，算下來就是十六兩金子，八十貫錢啊，足夠買妳那壹套玉器了，妳要講買賣那就這麽多，妳不買那就算了，我拿去做人情，人情是無價的啊。
　　這個價格讓即便是土豪的法裏斯都覺得有些難以承受。
　　正當這時，壹個下人走了進來，道：“桑木哥，外面有幾個扶桑商人找妳。”
　　韓藝聽得眼中壹亮，真是天助我也。
　　“我知道了。”
　　桑木點了下頭，轉頭向韓藝，這嘴還未張開，韓藝望著他道：“妳約了扶桑商人？”
　　桑木先是壹楞，道：“是他們約的我。”
　　韓藝道：“他們約妳幹什麽？”說著遞去壹個隱蔽的眼神。
　　桑木畢竟跟隨韓藝這麽久，立刻反應過來，道：“哦，他們也想買些香水回去。”
　　韓藝略顯責怪的瞧了他壹眼，道：“我知道他們是老鄉，但是妳得體諒我的難處，送點給他們做做人情就是了。”
　　桑木瞧了眼法裏斯他們，偏過頭小聲道：“這點香水恐怕不夠啊，要不咱們就多賣些給他們吧。”
　　韓藝嘆了口氣，道：“好吧，好吧，但是數量壹定限制住，這香水是我用來交朋友，如果咱們賣給壹個人，那其他地方的商人肯定會不滿的。”
　　桑木眼眸壹轉，小聲道：“要不，先等這邊談完，我再看看。”
　　韓藝沈吟片刻，道：“也行！”
　　法裏斯他們都是豎著耳朵在聽，大概聽了個明白，意思就是，明天來估計就是兩百瓶了。
　　這心壹橫，法裏斯道：“好！二兩黃金就二兩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