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洞房花燭
唐朝小閑人 by 南希北慶
2018-8-16 17:12
這壹句話來的實在是太突然了,韓藝都傻了,睜大眼睛望著蕭無衣,心裏突然冒起壹絲詭異的感覺,她不會是故意整我的吧。
蕭無衣凝視著韓藝,霧眼朦朧,道:“自從上回分別之後,我真的很害怕,也很後悔,害怕再也見不到妳了,若妳有個什麽意外,茫茫大地,我又何處去尋妳,如果再給我壹次機會,我不會讓妳來長安,亦或者我會跟著妳壹起。妳知道麽,當我聽說妳跟大家說妳妻子壞話時,其實我非常高興,因為妳已經將我當成妳的妻子,我要做妳真正的妻子,我不想再經歷壹次後悔。”
她不比壹般女子,壹直以來,都是如此,愛便是愛,恨便是恨,要打就打。什麽故作矯情,故作矜持,跟那偶像劇似得,拖拖拉拉,顧慮這,顧慮那,那就不是蕭無衣了,我愛妳,妳也愛我,所以我要做妳妻子,就是這麽簡單。
韓藝聽得極為感動,道:“可是——如今我走的是壹條不歸路,而且——”
不等她說完,蕭無衣就燦爛地笑道:“就算是守寡,那也有所相守。”說話時,她目光極為堅定,仿佛天塌下來了,都不可動搖壹般。
韓藝聽得心頭壹震,眼中冒起壹絲霧氣,他活了兩輩子,卻從未有女人愛的他這般深情,只覺能遇上她,便是十世修來的福氣,動情道:“有如此嬌妻,我又怎舍得獨自離去,我向妳保證,我們壹定會白頭偕老的。”
蕭無衣甜蜜壹笑,輕輕點了下頭。
看著那嫵媚的紅唇,韓藝低下來頭來,就準備親吻自己的妻子。
“妳幹什麽?”
蕭無衣突然面色壹緊,壹手抵住韓藝的胸膛。
果然是玩我的?韓藝第壹反應就是上當了,這個玩笑可就開大了呀,錯愕道:“妳不是說我們洞房嗎?”
蕭無衣眼角開始泛著寒光了,方才的柔情蜜意頓時消散的無影無蹤,微微張嘴,但卻沒有說話,美眸左右晃動了壹下。
韓藝左右看了看,對於野戰次數不下兩位數的他,這種地方真是——太令人興奮了,可是轉念壹想,這不是約炮,這是洞房呀,暗道,浪子就是浪子,果然有夠隨意的,這可不行,我也得學習如何做壹名好丈夫。連忙道:“對不起,對不起,妳看我,都高興的把腦子燒壞了,那我們快些下山去吧。”
蕭無衣瞧他焦急的神情,頰生雙暈,瞪了他壹眼,隨即輕聲道:“這邊上便有間屋子。”說到後面卻已經是聲若蚊音。
“啊?”
韓藝壹楞,這女人今日是有備而來呀,看來她覬覦我的肉體也不是壹日兩日了。想到這裏,他又覺得萬分感動,不禁瞧了眼蕭無衣,又見蕭無衣嬌羞無邊,紅紅的臉腮宛如那三月桃花,真是嬌艷欲滴,但是目光中卻帶有幾分警告的意味,好似在說,見好就收,妳若再敢取笑我,後果妳是知道的。只道:“我韓藝何德何能,能讓妳如此對我。”
蕭無衣輕輕搖頭道:“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就想如此對妳。”
蕭無衣背上那壹架舊琴,韓藝原本搶著要背的,但是蕭無衣卻不讓。二人十指緊緊相扣,攜手出得亭臺,往邊上的小路行去。行的約莫半炷香工夫,二人來到壹間木屋前,這間木屋看上去不像是新建的,有些年歲了,但是古人造房子,那水平沒得說,不跟後世的房屋壹樣,舊房不如新房,這木屋雖然不是新的,但是卻給人壹種淳樸、天然的感覺,仿佛就跟山頂那些大石頭壹般,生於混沌初開時。
蕭無衣望著這間舊屋,目光有些黯然,輕聲道:“這間屋是我的壹位故友建的,只可惜我再也見不到她了。”
韓藝瞥了她壹眼,手上不免又加了幾分力道。
蕭無衣回過頭來,望著韓藝,嘴角含笑,道:“妳放心,我沒事的。”
二人來到屋前,正準備進屋時,韓藝突然想起什麽似得,道:“無衣,上回成婚,非妳心中所願,我也懵懵懂懂的,實難作數,如果妳不介意的話,我想跟妳再壹次拜堂成親。”
上回成親,對於現在的韓藝而言,宛如別人的婚禮,他希望能有自己的壹個婚禮,哪怕是再簡單的婚禮,他也想經歷壹次。
蕭無衣稍稍蹙眉道:“哪有壹個女子拜兩次堂的道理。”
韓藝道:“前面壹次可以說是陰差陽錯,當時妳我二人之間,並沒有感情,而這壹次是情真意切。”
蕭無衣聽得壹怔,含羞的瞧了眼韓藝,道:“都隨妳吧。”
韓藝轉過身來,面朝遠方那千山壹碧,跪了下來。
蕭無衣也盈盈跪下。
韓藝微微仰起頭,朝著白霧茫茫的蒼天,極其認真地說道:“蒼天在上。我韓藝今娶蕭無衣為妻,願能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生生世世,結為夫婦。”
當他說出這番話時,只覺心中無比爽快,直到這壹刻,他才明白,他的無婚主義只是為自己的懦弱找的壹個借口罷了,能夠背負著這壹份誓言活下去,是壹個男人最幸福的時刻。
可是,當他說完之後,邊上卻是壹陣沈默,他轉過頭去,見蕭無衣怔怔出神,略顯擔憂道:“怎麽?我說的不好麽?”
他雖然前世禦女無數,但是情話很少說,所以,他還真有些擔憂。
蕭無衣壹怔,笑著搖搖頭,然後仰面望天,道:“蒼天在上。我蕭氏今日願嫁韓藝為妻。”說到這裏,她頓了頓,話鋒壹轉,帶著壹股子威脅的口吻道:“老天爺,上回妳雷擊我夫君,我不與妳計較了,倘若妳今後再敢拆散我們夫婦,我就把這天給捅個窟窿出來。”
暴汗!
韓藝雖然沒有結過婚,但是也聽過不少誓言,可是如此生猛的誓言,他還是第壹回聽見,不僅冒出壹頭大汗來。
蕭無衣說完,見韓藝面色怪異,道:“夫君,我說的不對麽?”
也對,這才像蕭無衣說的嗎。韓藝哈哈笑道:“很好,很好,咱們夫婦,壹個拿棒子,壹個拿紅棗,這老天豈有不從的道理。”
蕭無衣咯咯笑道:“我就是這般想的。”
二人又拜了拜三拜,隨即站起身來,相視壹笑,只覺方才的誓詞,根本無法道盡心中所想。
成舊木的木門,發出吱呀壹聲,不但沒有絲毫的刺耳,反而顯得非常美妙!
只見屋內打掃的幹幹凈凈,陳設非常簡單,兩個小馬紮,壹張鋪著藍布的木櫃,還有壹張床,舊床上面確實嶄新的被褥、毯子。
當看到這壹切時,韓藝突然仿佛懂得了什麽,只覺鼻子有些酸,向蕭無衣道:“謝謝妳。”
蕭無衣嫵媚的白了他壹眼,道:“這才剛拜堂,妳就來笑我。”
韓藝壹楞,隨即明白過來,心知,蕭無衣定是以為他笑她,連新房都準備好了,這古代嫁人,壹般都是男子籌備這壹切,哪有女子這麽做,除非是那些嫁不出去的女子。但他也沒有解釋,嘴角掛著幸福的笑容,牽制蕭無衣的手邁進屋內。
木門緩緩合上,這是壹次遲到的洞房,但卻是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如果第壹次成婚是,二人發生了關系,估計二人都會有些遺憾,或者說後悔,但是今日,二人皆是無怨無悔,半年來積累的思念,足夠化作濃濃的甜蜜,彌漫在這小屋中。
……
紅塵滾滾,潮起潮落,此中快樂不足為外人道也。
……
蒼天啊!大地啊!老子終於破處了!韓藝根本無法抑制那澎湃激昂的心情,側著身,癡癡望著這近在咫尺的紅顏絕色,只覺無比幸福,但又覺萬分懊悔,在揚州時,沒有珍惜這壹切,不然的話,他不壹定會來長安,他真的可能會和她躲在壹個世外桃源,白頭偕老,不禁伸出手來,輕輕撫摸了下那細膩光滑的臉頰,忽見,那長長的睫毛輕輕抖動了下。
好呀!又給裝睡,看我這回怎麽整妳。他將手順著那修長的美頸,緩緩向下移去。
蕭無衣美目壹睜,壹手抓著韓藝那只作怪的手,眼角泛著寒光,但更顯得窘迫道:“妳又想幹什麽?說好那是最後壹次,妳若敢反悔,小心我壹腳將妳踹下去。”
自從占據這身體之後,韓藝幾乎測試過所有的功能,唯獨這壹點沒有試過,而且血氣方剛,又是童男之身,壹次肯定是不夠的,但是蕭無衣也是初為人婦,雖底子不錯,但也無法經受太多回,方才已經被韓藝求爺爺告奶奶要了第三回,幾乎已經是筋疲力盡,這要是韓藝還想的話,估計她會發飆了。
“現在妳知道我的厲害了吧。”
韓藝哈哈壹笑,忽然將蕭無衣抱起,讓她趴在自己身上,那兩團軟綿綿的壓在胸膛時,他差點沒有呻吟出聲來。
蕭無衣驚叫壹聲,略顯慌亂道:“妳幹什麽?”
韓藝苦笑道:“妳放心,當真我不心疼妳麽,我只是多抱著妳壹會。”
蕭無衣狐疑道:“當真?”
韓藝郁悶道:“妳還真以為我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啊!”
其實他也到了極限,畢竟是他肉體,不是金剛不壞之身。
蕭無衣先是壹楞,隨即明白過來,這話放在這時候,太好理解了,紅臉啐道:“妳就是。妳還想狡辯不成。”
“不敢,不敢。”
韓藝傻呵呵的壹笑。
“妳這傻子。”
蕭無衣抿了抿唇,壹雙明亮清澈的眸中,卻是滿滿的柔情蜜意。
她初為人婦,雖不施粉黛,但兩頰緋紅,雙眸汪汪,再加上與生俱來的氣質,顯得極是高貴嬌媚。
韓藝看得不禁又呆了,喃喃道:“妳真美,百看不厭。”
蕭無衣聽得極是高興,但是嘴上卻道:“就算妳看厭了,妳也只能看我這張臉。”
“這麽霸道?”
韓藝猛抽壹口冷氣。
蕭無衣學著他那吊兒郎當的語氣,道:“妳第壹天認識我呀。”
說著,她自己倒是先咯咯笑了起來。
韓藝郁悶道:“妳總是學著我說話幹什麽。”
蕭無衣道:“妳以為我想麽,誰叫妳諷刺的人功夫這麽了得,我老是說不過妳,不只有向妳學習麽,這叫做虛心求教。”
這樣也行。韓藝無語了,突然親吻了下蕭無衣那嬌艷欲滴的紅唇,挑釁道:“學我呀!”
蕭無衣楞了下,嫵媚壹笑,緩緩俯下頭來,壹口就咬住韓藝的嘴唇。
“哎呦!”
韓藝大叫壹聲。
蕭無衣松開嘴來,道:“還要我學麽?”
韓藝揉了揉了嘴唇,其實蕭無衣根本沒有用力,只不過他沒有想到蕭無衣會來這麽壹招,搖頭道:“真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啊!”
“妳知道便好。”
蕭無衣突然主動親吻了下韓藝,可以算作是補償吧。
“這才差不多。”韓藝嘻嘻壹笑,雙手緊緊將她抱住,感動道:“無衣,謝謝妳。”
蕭無衣錯愕道:“為何要謝謝我?”
“妳真當我傻麽。”
韓藝動容壹笑,輕撫過她那光滑細膩的臉頰,道:“妳今日委身於我,除了怕後悔以外,還因為妳害怕雲城郡主的身份會成為我們之間不可逾越的壹道鴻溝,害怕我因為那所謂的自尊,亦或者是那空乏的自卑,而再度選擇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