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6章 值得期待

　　毋庸置疑，這絕對是韓藝爆發的壹年！
　　因此，在出節之後，他是非常忙碌，他甚至都沒有工夫去戶部。
　　這賢者六院等著開張，那邊民安局同樣也是箭在弦上了，這兩個新部門都會在這壹兩個月內啟動。
　　這壹日民安五巨頭來到民安局熟悉環境。
　　其實關於民安局的選址也是壹波三折，最開始的時候就壓根沒有選，提都沒有人提，是後來褚遂良在皇城內弄了壹個小衙門給民安局，因為官署都在皇城內，長安的格局是非常嚴格的，但是隨著李治掌權，韓藝步步高升之後，民安局性質當然也發生了改變，最終朝廷是將慈恩寺邊上壹塊地撥給了民安局，用來興建民安局總部。
　　但不在皇城內，因為民安局是面向百姓的，弄到皇城內的話，等於將民安局和百姓隔開了，後來就弄到慈恩寺邊上，這裏的風景那真是非常優美。
　　除此之外，東西兩邊還有兩個警衛局，這倒不是新建的，是以前巡卒的班房改建的，郊外還有四個巡衛局。
　　民安局總部可是非常大的，不過唐朝的建築物講究的也是大氣，因此這也非常正常，而且也是剛剛建好不久，那些辦公用具都是年前才放入進來的。
　　總督察辦公室！
　　“哈哈！”
　　只見程處亮坐在鳳飛樓木坊最新做出來的太師椅，這椅子上可還墊著獸皮，開心不已的朝著坐在對面的韓藝道：“這椅子還真是舒服啊！韓藝，妳小子就是聰明，什麽玩意從妳手上壹過，立刻就變得非同壹般，我這總督察辦公室，雖沒有我在禁軍中的官署那麽大，但看著就是舒服！”
　　說著他又拿著放在坐上的黑色木牌，嘿嘿道：“總督察，程處亮，真是忒也好看了，哇哈哈！”
　　樂得就跟壹個小孩似得。
　　除韓藝之外，李思文、韋待價也都在。
　　這辦公室其實就是完全按照後世得去弄的，就壹間屋子，程處亮以前在禁軍的辦公處，那可不是壹間屋子，而是壹間套房。
　　韓藝笑道：“妳喜歡就行。”
　　“非常喜歡！哈哈！”程處亮顯得非常興奮。
　　韋待價道：“可是韓侍郎，我們的辦公室都是位置極佳，光線充足，為何妳的辦公室那麽小？”
　　韓藝苦笑道：“我能來的日子不多，畢竟妳現在叫我韓侍郎，而不是皇家特派使，占著茅坑不拉屎可不是商人做的事。”
　　韋待價哈哈道：“這句話怎麽沒有寫到妳的書中？”
　　程處亮突然趴在桌上，道：“韓藝，妳小子還真是不要臉，竟好意思出書，妳是不知道，我爹聽到這事，可是笑了大半天。”
　　韓藝非常騷包道：“幹什麽，我的書大賣，賺了不少錢，妳有本事妳也出啊！”
　　程處亮當即就傻了，竟無言反駁。
　　李思文笑哈哈壹陣後，道：“這話不假，我爹都買了壹本，還說要我看看。”
　　程處亮皺眉道：“是不是真的，真有那麽好麽？”
　　李思文道：“妳又不喜歡看書，問這些作甚。”
　　韋待價笑道：“說到這書，韓侍郎，妳給這廝弄個書櫃作甚，他可不是壹個看書的人。”說話間，他往右邊的書櫃壹指。
　　程處亮楞了下，立刻道：“這倒是的，要是弄個酒櫃，或者壹個賭桌，那真就完美了。”
　　韓藝笑道：“妳早說啊，我就將辦公室放到妳家裏去，妳愛咋樣都行。”說著他又沒好氣道：“拜托！我弄個書櫃在這裏，就是彌補妳不足的壹面，妳還弄個酒櫃，靠，那人家來找妳，壹看妳這辦公室，就知道咱們民安局是什麽德行。我醜話說到前頭，如果我發現有人在民安局喝酒，我決計會上奏陛下。”
　　程處亮道：“不喝就不喝，多大的事，拿陛下出來嚇唬人，就妳也好意思上奏，我得字比妳可寫的好多了。”
　　韋待價笑著搖搖頭，道：“不過根據這民安局的格局來看，我們辦公的章程可能也會因此改變。”
　　韓藝道：“這倒是的，我們出去走走，邊走邊談！”
　　程處亮道：“再坐會唄，這椅子坐得真是忒也舒服了。”
　　韓藝道：“又沒酒喝，坐在這裏幹什麽？”
　　“倒也是的，要不——韓藝，妳小子陰我啊！”
　　“哈哈！”
　　四人壹陣大笑，起身出得辦公室，來到外面，民安局最大的就是這個大廳了。
　　李思文張望著說道：“韓藝，這廳比壹般府衙的大堂都要大得多啊！”
　　韓藝道：“咱們民安局是為百姓服務的，這大廳是用來接待百姓的，弄這麽大就是為了體現對於百姓的尊重！”
　　程處亮睜大雙眼道：“這裏不是用來審案的？”
　　“我們民安局不僅僅是審案的，更多的幫助百姓，這才關鍵所在。”韓藝道：“而且審案也與以前大不相同了，不是壹審案，就幾十個人沖出來擺造型，這太浪費人力了，妳知不知道勞工法案，現在人力很貴的，民安局不會有太多的衙役，就是幾個掃地，擦桌子的大嬸。”
　　“什麽？”
　　三人皆是壹驚。
　　程處亮驚恐道：“那斟茶遞水的呢？”
　　韓藝道：“當然是自己倒啊！”
　　“自己倒？”程處亮這個官二代都傻了。
　　李思文道：“朝廷不會連這點人都不給我們吧？”
　　韓藝道：“吏部那邊本是安排了人，是我主動放棄的。”
　　三人頓時怒目相向，這三人都是軍方出身啊，氣場非同小可啊！
　　可是韓藝壹點也不怕，道：“拜托！我們是服務百姓的，不是讓百姓來服務我們的，這關乎著陛下的名譽，我們要從細節做起。”
　　“不會跟在訓練營壹樣，什麽都得自己做吧？”
　　“那倒也不是，民安局會給妳們每個人都配置壹個秘書長名額，專門幫妳們傳話，遞送文件，幹壹些瑣碎之事，但僅限於公事。”
　　三人紛紛給韓藝遞去鄙視的眼神，但是也沒有辦法，因為皇帝早就說明，民安局的格局、制度以韓藝為主。
　　韓藝直接忽略，道：“至於如何審案，壹般都是由皇家警察負責，主要是在問供房進行。”
　　“那我幹啥？”
　　“負責下達任務啊！我說總督察，妳也真是挺怪的，不讓妳做事，妳不開心，讓妳做事，妳也不開心，妳究竟想要怎樣？”
　　“哼！妳當我不了解妳麽，妳這壹套我在訓練營可是見識過的，人家想幹的事，就偏不讓人家幹，不想幹的事，妳就偏讓人家幹，壹肚子的壞主意。”
　　韓藝呵呵道：“既然妳這麽了解，那妳也應該知道，我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我覺得沒有必要再討價還價了。”
　　韋待價、李思文相覷壹眼，不太明白。他們可沒有見過訓練營最為恐怖的時期，他們見到的訓練營，那都是畢業時期了。程處亮是見識過的，打心裏害怕韓藝，時時刻刻都在提防著他。
　　程處亮知道反抗不了的，關鍵韓藝現在還宰相了，也只能讓自己享受其中。
　　幾人出得大廳，又往問供房走去，所有廊道匯聚的地方有著壹排房屋。
　　這裏就是問供房！
　　很小的壹間房，就不到十平米的小屋。
　　那三人壹看這問供房，當即就傻了。
　　“這是茅房吧！”程處亮微微擦著汗道。
　　韓藝翻了翻白眼，道：“門沿上不是寫著問供房麽？”
　　程處亮狐疑的看了眼韓藝，小心翼翼問道：“裏面是不是有機關？”
　　“沒有！就兩張椅子，壹對壹坐著問。”
　　李思文道：“韓藝，妳這問供房忒也文雅了，就這問供房，光敞明亮，就是小了點，這誰會招供呀！”
　　程處亮道：“可不是麽，連放個刑具的地方都沒有，這還怎麽用刑。”
　　雖然唐朝是提倡少刑，但也會動用刑罰逼供的，以前的問供房，那都是相當黑暗，邊上放滿刑具，不打妳也嚇死妳。
　　“用刑得去刑房，這裏問供房，是查案的地方。”韓藝郁悶道：“而且這性質不壹樣了，還是那句話，我們是民安局，為民服務，罪犯他也是陛下的子民，因此我們要比以前的官衙更善待他們壹些，這樣才能體現出我們民安局的宗旨。”
　　程處亮哼道：“要是到時問不出，我看妳怎麽辦？”
　　韓藝笑道：“我們的皇家警察可是充滿智慧的，豈是那些衙役可比的，我相信我們的皇家警察比那些罪犯要聰明的多。總督察，妳難道對自己這麽沒有信心？”
　　“誰——誰說的。”程處亮突然道：“反正——反正又不是我審，我只負責下達命令！”
　　韓藝呵呵道：“妳這麽想就對了。”心想，但要是查不出，皇帝難道會去找楊蒙浩的麻煩？反正我是戶部侍郎。
　　李思文笑道：“我還真是非常期待咱們民安局正式開門。”
　　韋待價也是直點頭，這格局弄得真是太有趣了，突然道：“對了，長孫延怎麽還沒有來？”
　　韓藝笑道：“他早就來了，在檔案室，就是專門放戶籍資料和案件資料的地方。”
　　“檔案室？”程處亮好奇道：“我咋沒有看見檔案室？”
　　“看不見的。”
　　“啊？”
　　“走吧，我們現在就過去看看。”
　　幾人又出得問供房，往民安局的後面走去，行得片刻，來到壹間房屋前，裏面就擺放著幾張桌子，但是門裏面的壹扇門前卻站在兩個禁衛軍。
　　程處亮道：“這檔案室是不是小了點？”
　　“都說看不見的。”
　　韓藝對於程處亮的智商深感無奈，來到裏面那扇門前，朝著那兩個禁衛軍道：“開門！”
　　“喏！”
　　壹閃重重的鐵門打開來。
　　這門壹開，裏面竟是壹道樓梯，壁上點著火把，只聽得陣陣嘈雜聲傳了上來。
　　程處亮他們登時相覷壹眼，這是什麽情況？還有密室？
　　“請！”
　　韓藝手壹伸，道。
　　“妳先請！”
　　程處亮笑呵呵道。
　　韓藝哪裏不明白，心想，看來自己已經是惡跡斑斑了！只能率先往下面走去。
　　饒是如此，程處亮等人兀自是小心翼翼跟了下去。
　　越往下走越是光亮，下得樓梯，裏面非常大，程處亮他們嚇到了，沒有人想到這下面會有這麽大，至少也有兩丈來高，雖然大，但並不空曠，因為有著壹道道墻，墻上有許多抽屜，有木質的，也有鐵質的，墻與墻之間只是相距壹米遠，密密麻麻，若是有密集恐懼癥的真的不適合來這裏。
　　另外，還有幾十號人在裏面工作的，有兩人正在指揮他們工作，這二人正是長孫延和獨孤無月。
　　“妳們來了！”
　　長孫延、獨孤無月忽見韓藝他們來了，急忙走了過來，拱手打了壹聲招呼。
　　韓藝拱手回禮道：“辛苦二位了。”
　　程處亮忽然從震驚中反應過來，顫聲道：“這——這裏就是我們的檔案室？”
　　長孫延笑著點點頭。
　　李思文抹著汗道：“怕是皇宮的檔案室也沒有這麽大。”
　　韓藝呵呵道：“這裏都不壹定夠用。”
　　“不夠用？”程處亮倒抽壹口冷氣，道：“韓藝，妳弄這麽大的檔案室幹什麽？”
　　韓藝笑道：“總督察，正如方才所言，我們皇家警察是靠智商吃飯的，不需要動用刑罰逼供，那麽資料對於我們而言就是非常重用，我們可以通過資料分析來破案。而且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如果我們都不了解百姓，我們又如何幫助百姓。因此我要將民安局的檔案室打造成世上最龐大的資料檔案室，如果所有人的資料都在其中的話，那對於我們有著莫大的幫助。”
　　程處亮聽得壹驚，他真沒有想到民安局原來是這麽玩的，這遠比他想象的要復雜得多！
　　但同時，他們三人的目光都透著興奮，用這麽壹個龐大的檔案室支持，這——這真是太爽了！
　　幾人立刻進去參觀起來，韋待價忽然仰頭壹看，道：“崇仁坊？這是什麽意思？”
　　韓藝笑道：“我是將長安壹百零八個坊作為豎軸，姓氏作為橫軸，男上女下，這樣排列的話，就方便尋找。”
　　程處亮聽著就頭皮發麻，道：“韓藝，妳也真是沒事找事做，這啥檔案室弄得跟皇宮裏壹樣就行了，非得大費周章，搞這麽壹個地下室來放檔案，進出壹趟多麽不方便，而且還搞什麽豎軸，橫軸，聽著都頭疼。”
　　韓藝哼了壹聲道：“妳以為我沒事找事做，我現在也很忙，蓋因這資料都非常重用，如果隨便放到哪間屋子裏面，萬壹起火了怎麽辦？至於麻煩麽？也就麻煩這幾日，但是我們民安局可不是開壹兩年就結束了，今日麻煩壹點，將所有的資料先歸類好，到時能夠為我們節約的時間遠比我們今日用的時間要多得多。”
　　獨孤無月點頭道：“這壹點我倒是支持韓侍郎，利用坊和姓以及姓與名字的比劃來歸類，便於查找，非常方便。”
　　他是壹個完美主義者，從不會嫌麻煩，只求做到盡善盡美。
　　程處亮撓撓頭，不做聲了，但顯然不太認同，他是軍人出身，講究的是幹凈利落，快意恩仇，這些玩意聽著都頭疼！
　　李思文突然道：“咦？那為何有些是鐵皮抽屜，還有壹些則是木質的？”
　　韓藝道：“整個檔案室分為三級，百姓的戶籍資料屬於三級，只要有獨孤公子和元公子兩位警衛長的批準，皇家警察便可入內翻閱，鐵抽屜的是二級，是壹些案件資料，有鎖扣的，鑰匙在我們五人手中，因此必須通過我們五人其中壹個才能翻閱，那裏還有壹道鐵門，裏面是壹級檔案室，是壹些特別的案件資料，必須要有總督察、長孫公子，以及我們三人中任何壹人的同意，才能進入翻閱。至於我們五人想要進去觀看，也需要長孫公子的點頭。”
　　程處亮他們都傻了，這越聽越驚，這民安局到底是壹個怎樣的機構，搞得這麽神秘。
　　韓藝也沒有解釋，因為壹級檔案室現在都是空的，這作用不會壹下子體現出來，是慢慢體現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