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5章 來得有些快
唐朝小閑人 by 南希北慶
2018-8-16 17:13
“啊——啊——啊——!”
“噗!咯咯!”
王萱見到韓藝站在她面前,兩手相扣在丹田,微微仰頭,發出那古怪的聲音,當即笑噴了。
“很好笑嗎?”
韓藝回過頭去,面無表情的看著王萱。
王萱抿著唇,是直搖頭,但嘴角卻壹直在抽抽。
韓藝突然很氣憤道:“我這是為了誰?還不都是為了妳,妳能不能爭氣壹點。”
王萱道:“但——但我不明白妳為什麽要——要這樣做。”
“這是最基本的發聲練習,其實改變聲音,比模仿聲音還要難,而且只有了兩個辦法,要麽將妳的嗓子給毒啞了,要麽就是讓妳的聲音變得更好,妳選擇哪種?”
“當然是後者。”
“那妳就跟著練,少問多練。”
“哦!”
“再跟著我學壹遍,等妳學會之後,妳壹個人就可以慢慢練。咳咳咳,氣沈丹田,啊——!”
“噗!”
“拜托!我是讓妳練習如何發聲,沒有讓妳練習如何放屁,妳不要總是噗噗噗的。”
王萱壹臉惡心:“真是惡心。”
韓藝道:“我也沒有妳惡心,我只是說說而已,妳還學的有模有樣。最後壹次,妳要再不好好學的話,我也懶得教了。跟著我吐納——啊——!”
“啊——!”
“哇靠!就壹個發音,妳都能破音,我看也真是沒誰了。”
韓藝是直翻白眼。
王萱只覺十分委屈,她很想笑,可韓藝又催促她發聲,不破音倒成怪事了:“我也不想這樣,但是——但是我真的——真的做不到,要不妳將技巧告訴我,等妳走之後,我再慢慢練習。”
“唉……也只能這樣了!先休息壹下吧。”
韓藝真是氣得不輕,躺了下來,“倒酒,倒酒!”
王萱看他這模樣,心裏莫名的內疚,乖乖得給他倒了壹杯酒。
韓藝拿著就往嘴裏灌,砸吧了幾下,嘆道:“我終於理解了那句話。”
“什麽話?”
“朽木不可雕也。”
“……!”
王萱這回真沒臉反駁,韓藝的確是認真的教,並且以身示範,可她就是想笑,好在她也習慣了,眼眸輕輕壹動,道:“韓藝,這麽練下去,得多久呀?等再過幾年,我都——我都——!”
“妳都人老色衰了。”
“妳才人老色衰。”
“那妳是什麽意思?”
“我——!就算如妳所言,那也沒有錯,每個人都會老的。”
韓藝嘆了口氣,道:“妳這腦筋真是糟糕透頂了。”
“我哪裏又說錯呢?”王萱也是急了。
韓藝瞧了她壹眼,道:“我問妳,妳跟武媚娘誰更年輕。”
“自然是我。”
“誰更漂亮。”
“……!”
“想不到妳已經自卑——!”
“當然是我!”
不等韓藝說完,王萱就搶先道。
韓藝輕輕壹笑:“那為什麽陛下喜歡武媚娘,據我所知,陛下對於武媚娘的喜歡,是發生在陛下跟太尉的沖突之前,而且後來又是妳將武媚娘召入宮中的。這說明什麽?”
“說明什麽?”
“當然是說明陛下是壹個少婦控。哦不,我的意思是,陛下喜歡成熟壹點的女人,不是蘿莉。好比果子,有些人喜歡吃青澀壹點的,有些人喜歡吃熟透的,陛下顯然是後者,妳在這裏悶幾年,等到熟透了,再出去勾引陛下,保準事半功倍,因此妳有得是時間訓練。”
王萱真心恨不得縫上這人的嘴,感覺自己的耳朵都臟了,厭惡之色是溢於言表,“為什麽好好壹句話從妳嘴裏說出,就是恁地的不堪入耳。”
韓藝聳聳肩道:“妳都叫我田舍兒了,難道妳還奢望我跟王玄道壹樣麽,妳這是雙重標準啊。”
王萱直搖頭,“我終於明白妳方才的心境。”
“什麽?”
“朽木不可雕也。”
“……!”
韓藝好氣好笑道:“我現在是不是應該說‘彼此彼此’。”
王萱抿了抿唇,差點自己先笑了。
韓藝又道:“哦,這字跡可也別落下,妳幹脆就模仿某壹個人字,而且我都幫妳想好寫什麽,就寫妳的回憶錄。”
“回憶錄?”
“就是妳從小到大的經歷,包括妳和陛下如何相識相知,呃……估計也妳們沒有相知,那就洞房,這個估計妳的文筆寫不出來,那就從相知到分手吧。”
“寫這些作甚?”
“當然是給我看啊。”
“我為什麽要將我的隱私寫給妳看?”
“妳以為我想看麽,我這是沒有辦法,將來我可是要幫妳復出的,我都不知道妳和陛下之間的故事,我怎麽去安排。而且我了解的陛下跟妳了解的陛下肯定是不同的,退壹萬步說,我都知道妳沒有胎記,妳還有什麽怕的,何不破罐子破摔。”
“妳——妳——才是破罐子。”
王萱實在是忍無可忍,將果子就扔了過去。
韓藝接了過來,壹語雙關道:“我早就破了。”
王萱狠狠瞪了這廝壹眼,起身便往臥房行去,我躲,我躲還不行麽。
但是韓藝還真不是來這裏戲弄王萱的,他真是帶著任務來的,從聲音到筆跡,從頭到腳徹底改變王萱。當然,他只是教王萱如何做,剩下就她自己去練習,自己隔三岔五來指導他壹下。
因此他這壹回還待了整整兩夜,才回城去。
“特派使,妳可算是出現了,長孫少監可是找妳了壹整日了。”
這才剛剛回到城裏,韓藝就遇到正在巡視的言豪。
“出什麽事呢?”
“這我不清楚,反正昨日長孫少監急著找妳。”
“行。我先去壹趟局裏。”
來到民安局,又聽聞長孫延正在總警司辦公室,於是就直接去到總警司辦公室。長孫延剛壹見到韓藝,便道:“妳總算是肯出現了,妳昨日壹日就上哪去呢?”
“呃……我去找靈感了。”
“靈感?什麽靈感?”
“拜托!妳以為我那些奇思妙想真的都是突然想出來的麽,這個也需要努力的。”
韓藝壹邊說著,壹邊來到邊上櫃臺上,給自己倒了壹杯茶,“對了,妳急著找我幹什麽?”
“涇陽縣的分局出事了。”
“噗!”
“餵餵餵,這可是我的辦公室,妳要噴去妳辦公室噴!”
程處亮見韓藝噴的到處都是,緊張的要命,民安局的辦公室基本上都得自己來打掃的。
韓藝才懶得搭理他,壹抹嘴,驚訝的望著長孫延道:“不是才剛去麽?就出事呢?”
長孫延點點頭道:“就發生在分局開門的第二日。”
“我以為是壹群成年人,沒想到還是壹群離不開父母的小孩!”
韓藝苦惱的搖搖頭,坐了下來,問道:“什麽情況?”
長孫延道:“鄉紳。”
韓藝眨了眨眼,“看來事情不是那麽簡單?”
長孫延點點頭,又看向程處亮。
“對對對!”
程處亮趕緊從抽屜裏面拿出壹封信函來,遞給韓藝,“這是昨天上午收到的來信。”
韓藝接了過來,看罷,苦笑道:“還真是怕什麽來什麽啊!”
原來兩日之前,柳含鈺、王琨等四名皇家警察在涇陽縣的信安鄉巡視的時候,發現有幾個人按著壹人,正準備剁下對方的小拇指,於是四人就上前阻止,並且與那些人發生了沖突,後來還被鄉民給圍困在信安鄉宗祠裏面。甚至於驚動了涇陽縣的縣令。
這壹問才知道,原來被按住的那人也是信安鄉的鄉民,只是偷摘了鄉裏壹戶人家的果子,被人給發現了,而信安鄉的宗祠規定了,但凡偷盜者,必須切指作為懲罰。
當時是在執行鄉規。
這涇陽縣隸屬雍州,長安縣都屬於雍州,能在涇陽縣當縣令的人,豈是壹般的人,鄉紳們當然不敢亂來,就放了柳含鈺等人,雖然皇家警察的危機給解除了,但是柳含鈺堅持要保護那個偷果之人,這就是他們在訓練營所學,妳們只是壹群鄉民怎麽能執行這種殘酷的刑罰。
因此柳含鈺寫得這壹封信,字裏行間裏面充滿了憤怒,更加令韓藝哭笑不得是,柳含鈺還寫到他早就聽說過這鄉法。那妳早幹嘛去了,只能說訓練營害人不淺啊。
但是信安鄉的鄉紳現在都坐在縣衙,要求民安局將人歸還,並且狀告皇家警察毆打鄉民。
兩邊都僵著,而兩邊也都不是善茬,那縣令也沒有辦法,而且正是民安局將原本屬於他的權力給奪走了,他當然不會摻合這事,就叫柳含鈺寫信來長安,讓民安局總部派人去解決這事。
長孫延道:“這事咱們必須派人過去交涉。”
韓藝點了點頭。
程處亮道:“妳們兩個是誰去,還是壹塊去?”
韓藝很是納悶:“總警司,為什麽妳不去?”
程處亮哼道:“我那暴脾氣妳又不是不知道,我要去了的話,事情只會越鬧越大。”
“妳這理由真是找得讓人無法拒絕啊!”
韓藝鄙視了這廝壹眼。
長孫延卻道:“這事的關鍵不在於這事上面,很明顯當地鄉紳並不希望皇家警察在當地駐紮,這是要皇家警察壹個下馬威,如果不解決這個問題的話,今後這種事會經常發生的。”
韓藝看著他道:“要不妳去?”
長孫延道:“我去的話,調停此事應該沒有問題,但是這個問題我也沒法解決。”
“可是我現在也沒有辦法解決這個問題。”
韓藝面露愁色。
程處亮嘿嘿道:“妳小子這麽多鬼主意,這點問題哪裏難得住妳。”
韓藝道:“陛下可都不敢得罪天下鄉紳,不然的話,他們也不會囂張,我就算有壹肚子壞主意我也不敢用啊!”
長孫延道:“不是陛下敢與不敢,而是朝中大臣多半也是出自世家大族,他們當然會維護鄉紳的利益,因此這事陛下出面與我們出面區別不是很大,都只能是治標不治本。”
韓藝猶豫再三,嘆道:“還是我去吧。見識見識壹下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