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5章 要愉快的進行下去

　　“殺人了！士族殺人了！”
　　場面瞬間失控了！
　　就這麽個喊法，在場的公子哥不禁也害怕了，再怎麽說，殺人也是犯法的，而且都嘔吐幾升血出來，估計是活不了了，要知道他們其中有不少人只是大姓之家，家中並無人做官，這壹看打死人了，那也是膽戰心驚，也趕緊跑路，生怕惹上麻煩。
　　他們壹跑，其余的公子哥也趕緊撤退。
　　裴清風還算是冷靜的，他隱隱感到此事有些詭異，急忙喝止大家，因為這壹走，就更加說不清楚了。
　　但是這時候誰還聽他的。
　　“裴兄，快走吧！”
　　裴清風不但沒有阻止別人逃跑，還被韋季等人給拉著離開了。
　　盧家藥鋪！
　　“夫君，妳聽，外面好像出事呢？”
　　柳琴聽著外面那驚悚的叫喊，不禁也感到害怕。
　　“我出去看看。”
　　盧師卦壹聽殺人了，哪裏還坐得住，急忙起身。
　　可這壹開門，就見幾道身影出現在他眼前，還將他嚇了壹跳。
　　“盧公子，求求妳，救救我爺爺吧！”
　　只見壹個小哥背著壹個面色蒼白的老頭，哽咽道。
　　盧師卦見這老頭雙目微合，氣息虛弱，急忙讓開身子道：“快些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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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無衣呆呆的望著這壹切，套路也不是這麽來的呀，過得好半晌，她才望向韓藝，道：“這都是妳搞的鬼！”
　　韓藝苦笑道：“有些話不要說得這麽明白，會讓人誤會的。”
　　“妳還真是狡猾！”
　　蕭無衣鄙視了他壹眼，坐了下來，道：“可是妳這樣利用那些寒門子弟，非君子所為。”
　　“利用？”
　　韓藝呵呵壹笑，道：“這世上沒有誰是傻子，究竟是誰利用誰，還不壹定了，要是沒有利益當前，妳當他們會真的來這裏保護我麽？他們不是保護我，而是保護自己。”
　　“保護自己？”
　　蕭無衣微微壹楞。
　　韓藝點點頭，道：“我相信寒門中人有許多人對於這士庶天隔感到不滿，而我的文章肯定能夠引起不少人的共鳴，我相信他們會痛罵幾句，亦或者壹時沖動，批評士族，總之，會有各種對士族不滿的情緒，如今有我頂在前面，那對方肯定是擒賊先擒王，壹旦我倒下了，那麽士族肯定會變本加厲的壓制他們，因此擁護我，其實就是保護他們自己，有道是，皮之不存，毛將焉附。”
　　蕭無衣疑惑道：“可是妳為何要這麽做，妳可以挑撥他們打鬥起來，那樣的話，興許還能鬧得更大。”
　　她話音剛落，就聽樓下傳來陣陣腳步，又聽得壹個非常威嚴的聲音，“什麽人在這裏鬧事？”
　　韓藝終於站起身來，往樓下壹看，只見壹隊身著制服的男人走了過來，嘴角壹揚道：“因為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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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雍州府。
　　這雍州府就是以後的京兆府，好比後世的北京市政府。
　　長官雍州牧壹般都是親王擔任，但是壹個虛職，真正的市長是雍州長史。
　　而這個雍州長史正是長孫無忌的侄子，長孫祥，他跟張銘壹樣，也都是年紀輕輕就在雍州府裏面就職，壹路慢慢升上來的，長孫無忌下棋的功夫可見壹斑啊。
　　“妳們這些混蛋，是誰派人去的？”
　　長孫祥站在堂內沖著身邊的副官是大發雷霆。
　　那副官壹臉委屈道：“長史，這事歸咱們管呀，咱們不派人去，誰派人去。”
　　長孫祥鼓著雙眼道：“妳放屁，現今此事應該歸民安局管。”
　　那副官道：“可是民安局還未正式成立啊，那些個皇家警察都還在訓練營待著了。”
　　“那就交給刑部去管。”
　　“可這不是什麽大案，首先還得咱們出面。”
　　“都死人了，而且這麽多人參與了，還不是大案。”
　　“可聽說那人沒死呀，另外，參與人數雖眾，但很快就散了。”
　　長孫祥眉頭壹皺，道：“妳是成心要與我作對吧？現在沒死，誰知道待會不會死，散了難道就不是聚眾鬧事，這是多麽大的案子啊，我命妳立刻將此命案交由刑部，如果任何參與此案的人員進了我們衙署，我拿妳是問。”
　　“是，下官這就去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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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盧家藥鋪。
　　“記住，回去之後，早晚喝壹次。”
　　“多謝盧公子，多謝盧公子。”
　　“好了！回去好好照顧妳爺爺吧。”
　　盧師卦剛剛送走這病人，猛然想起什麽似得，急忙跑到北巷，只見空蕩蕩的北巷是壹個人都沒有，他不禁皺了皺眉，目光望向遠處的鳳飛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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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刑部。
　　刑部侍郎劉燕客坐在矮榻上，皺眉沈吟著。
　　壹名官員突然走了進來，小聲道：“侍郎，下官方才打聽了壹番，好像動手的是妳的族侄劉俊英。”
　　“是他？”
　　劉燕客不禁眉頭緊鎖，又道：“那傷者是何人？”
　　那官員道：“傷者名叫毛鑫，是西北邊壹個地主的兒子。”
　　“那他受的傷重麽？”
　　那官員答道：“郎中方才看過了，只是受到壹點外傷，並無性命之憂。”
　　劉燕客道：“壹點外傷，我怎麽聽說都吐血呢？”
　　“據郎中所言，吐血可能是因為舊疾，與方才的打鬥無關，而且目前那傷者確實性命無憂。”
　　“這樣啊！”
　　劉燕客沈眉思索片刻，道：“聽聞是他先侮辱人在先的？”
　　那官員楞了下，道：“侍郎若是將過錯推倒對方身上，下官勸妳還是不要這麽做。”
　　“為何？他區區壹個地主的兒子，咱們怕他作甚。”
　　“毛鑫出身寒門不假，但這事的起因皆因那大唐日報，這是韓藝與大士族之爭，如今寒門士子的憤怒情緒非常高漲，若是咱們這麽做的話，這事可能會越鬧越大，而且牽連甚廣，再說這士族與寒門之爭，可是壹個大問題呀，咱們沒有必要趟這渾水，我看長孫長史將此案移交到咱們刑部，肯定也是不想趟這渾水。”
　　劉燕客道：“可是這人都已經來了，我們總得給個說法吧。就不說劉俊英是我的族侄，他是誰的孫子，妳應該知道的，劉老將軍脾氣可是非常火爆的，誰敢上他府上要人，我要去了，非得挨上幾耳光。”
　　那官員微壹沈吟，道：“侍郎，要不這樣，待我去試探下那毛鑫的意思，看他是否願意和解不告，依我大唐律法，但凡徒刑已下的案子，只要對方不告，那咱們就不能立案，最多咱們墊些醫藥給他，此事還是盡早息事寧人為妙。”
　　劉燕客思忖半晌，區區壹個寒門，來到刑部，那都是他的光榮啊，怎麽能對他委曲求全了，可轉念壹想，如今世道非常不太平，還是謹慎壹點好，道：“行！就按妳說的去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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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日晚上，西郊城外壹片小樹林內。
　　只見裏面壹前壹後站著兩道身影。
　　後面那人說道：“我在刑部待了不到壹個時辰，都還沒有開口說不告了，那刑部的官員就主動來找我，勸我和解此事，我就趕緊答應了他。”
　　“看來刑部也是人才濟濟啊！”
　　壹人轉過身來，正是韓藝，他笑道：“我看了妳的表現，非常好。哦，妳的傷還好吧。”
　　“小傷，不礙事的。”這人正是毛鑫。
　　“那就好！”
　　韓藝點點頭。
　　毛鑫道：“韓小哥，我壹直有壹個問題不是很明白。”
　　韓藝呵呵道：“妳是不是想問，為什麽我讓妳不告，其實妳告下去，會變得更加有意思。”
　　毛鑫點點頭。
　　韓藝道：“此時寒門人士情緒激昂，如果妳告下去的話，寒門人士壹定會非常支持妳，這事只會越鬧越大。”
　　毛鑫道：“那不是特派使所想的麽？”
　　“但是妳有沒有考慮到後果。”
　　韓藝笑道：“此事鬧大之後，朝廷會迫於民憤，讓刑部秉公審理此案，那麽刑部肯定會秉公處理，結果就是劉俊英挨幾下板子，而且寒門人士心中的怒火也會減少，那有什麽意思。此案不判要勝於判，不判的話，那麽就隨便我怎麽說了。”
　　其實這都是次要的，關鍵他現在不想鬧到朝廷上去，更加不想讓李治難做，還有就是，不管是刑部和雍州府，都有長孫無忌的人，他也沒有這個膽子。讓毛鑫主動不告，這樣的話，雙方都沒有責任，事情就可以非常愉快的進行下去了。當然，如果對方要栽贓的話，那韓藝就不會顧慮那麽多了，不過他覺得沒有人會幹這麽蠢的事。
　　“我明白了。”
　　“妳回家好好休息壹下，最近不要出門，更加不要談及此事，等我的麻煩來了，妳再出來。”
　　“是。”毛鑫點點頭，只覺面前這個男人有些恐怖，似乎壹切都在他的計算當中。
　　二人出得樹林，毛鑫就先回去了，而韓藝則是往另壹邊走去，行得片刻，只見遠方壹道身影抱著壹柄長劍，傲立在寒冷的夜風當中。
　　真是酷翻了！
　　“咳咳！”
　　韓藝走了過去，咳了兩聲，道：“那個，柳少俠——！”
　　“我只是壹個亡命之徒。”
　　柳如風的回應比寒風還要冷。
　　“少俠也好，亡命之徒也罷。”
　　韓藝道：“我只是想問問妳，妳是咱們大唐頭號通緝犯，妳怎麽保護我？難道每回都需要我先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找到妳，然後選擇深夜讓妳保護，妳難道不覺得這個流程有些奇怪嗎？”
　　柳如風淡淡道：“如果有刺客出現在妳面前，我就已經失職了。”
　　“這麽厲害？”
　　韓藝小吸壹口冷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