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5章 改變世界

　　“玩——玩大壹點？”
　　沈笑眨了眨眼，不太確定的望著韓藝。
　　韓藝點點頭，給以明確的答復。
　　沈笑眸子左右搖動了下，顯得有些心虛，過得半晌，他才道：“韓藝，我知道妳現在的買賣做的很大，但我只是想做點小本買賣，並不是想將買賣做的跟妳壹樣，像妳這般玩法，我可做不來。”
　　他還挺有自知之明的，就韓藝這買賣，他根本想都不敢想，更別說去做了，他也沒有什麽雄心壯誌，他的願望就是遊戲人間。
　　韓藝苦笑道：“妳誤會我的意思了，我說玩大壹點，不是要去賭博或者什麽，只是妳在揚州的那種玩法，在長安根本玩不來，而且也長久不了。”
　　沈笑急忙問道：“為何？”
　　韓藝道：“長安龍蛇混雜，非常復雜，不像揚州百姓那麽的純粹，這裏有很多厲害的角色，妳如果只是放利的話，而且是極低的利息，這會傷害那些地主的利益，他們肯定會來對付妳的。另外，那種放利，也非長久之計，因為回本慢，而且不確定性高，這種玩法必須要厚積薄發，也就是說妳放出去的錢，對妳只是九牛壹毛而已，只能當做慈善，不能當做買賣來做。而在長安，人口眾多，而且有很多人他們都借錢借習慣了，如果利息太低，壹下就能將妳的錢給借光了，到時如果還不上，亦或者拖延下去，妳怎麽辦？”
　　沈笑聽得呆楞不語。
　　他確實想得太簡單了，長安可是國際大都市，唐朝的經濟幾乎盡在長安，不管是階級鬥爭，還是勢力鬥爭，都要比揚州復雜多了，而且長安的百姓比其它地方的百姓眼界也要開闊多了，沈笑那壹套在揚州玩得轉，在長安也未必玩得轉，關鍵他也沒有這麽多錢可以玩。
　　放利就是放利，不是做善事，即便能夠幫助人，那也有是有利益目的的去幫助人，沈笑是以行善為先，去做買賣，這是很難成功的，妳要做買賣就必須以買賣為先，從古至今就沒有人是靠行善起家的，壹般都是在事業有成之後，才去行善，回報社會，沈笑此舉無異於本末倒置。
　　“那妳說應該咋辦？”
　　沈笑困惑的望著韓藝。
　　韓藝道：“我以前教妳的那些，那多半只是想將王寶的錢，還給百姓，順便再整到王家，沒有考慮太多，但是如果妳想將它變成壹樁買賣的話，那就必須周密的規劃。這要是以前，我也不會建議妳幹這壹行的，但是現在倒是有壹個不錯的機會，如果妳真的喜歡幹這壹行，咱們倒是可以嘗試嘗試。”
　　沈笑忙道：“那妳快說。”
　　韓藝笑道：“存與借。”
　　沈笑眨了眨眼，不太明白，道：“存與借？”
　　韓藝道：“簡單來說，妳以前的那種放利，是將錢借給百姓，然後在收取利益，這樣的話，就需要非常多的本金，但是如果換壹種方式的話，比如讓百姓將錢存到妳這裏，我們再支付壹定的利息給百姓。”
　　沈笑聽得壹驚，道：“這如何能行，以前那種雖說錢回的慢，但也是賺錢呀，可妳這種是虧錢呀，用不了多久，我就會虧光了。”
　　韓藝呵呵道：“如果只是這樣的話，那當然如此。但是妳不要忘記壹點，如果百姓都將錢存到妳這裏，妳手上就有壹筆相當大的資金，如果妳能夠利用這壹筆錢，賺取高於支付利息的回報，那妳不就是賺了。”
　　“這倒也是哦。”
　　沈笑撓撓頭，又道：“不對，不對，前提是妳得賺錢呀，要是賺不了了。”
　　韓藝沒好氣道：“沈笑，做買賣不就是為了賺錢麽，妳賺不了錢，那當然就得虧呀，但是妳想想看，如果壹個人有壹文錢，妳要他賺壹千貫，這得多難，但是如果他擁有壹萬貫的話，妳再讓他賺壹千貫，這還難嗎？”
　　沈笑思考壹番，道：“就算用壹萬貫去賺壹千貫，我也未必賺得來。”
　　要是他對做買賣，有對女人那般自信就好了。韓藝道：“我方才說什麽來著，存與借。存只是先把工具弄來，借才是利用工具去賺錢。”
　　沈笑道：“借？難道妳是說利用這錢去放高利貸？”
　　“聰明。”
　　韓藝打了個響指，道：“但也不是高利貸，而是收取合理的回報。”
　　沈笑皺眉道：“還不都壹樣，那我們與王家又有什麽不同。”
　　“王家那種放法，誰都會被他給逼死。”
　　韓藝道：“但是我們的借，只是去幫助人賺取更多的錢，這樣他才會有錢還給我們，例如商人。”
　　“商人？”
　　沈笑楞了下。
　　“不錯。”
　　韓藝笑道：“這就是為什麽我說妳趕上了壹個好時代，現在朝廷正在鼓舞百姓行商，緩解土地兼並的壓力，在某壹種程度上，起到了重商的作用。也就是會有更多的人投入到商業當中，而妳剛才也說了，許多百姓都被壹文錢給逼死，其實商人何嘗不是，有些商人只要有資金度過這個難關，他將會賺取非常多的錢，恰恰就是因為周轉不靈，導致壹敗塗地，甚至於家破人亡。存錢誰都可以來存，但是借錢，不是誰都借的，而是借給那些有還錢資格人。區別就在於，存錢的利益不高，但是咱們借錢的利益卻很高，利息相互抵消，那麽剩下的就是咱們賺的了。”
　　這麽壹說，沈笑明白了，就是左手進，右手出，右手進，左手出，而在這進出之間，獲得自己的利益。呵呵笑道：“韓藝，妳還真是聰明，我可算是明白妳為何能在壹年間，就成為壹個市集的主人。”
　　韓藝道：“先別忙著誇我，任何買賣都是高風險的，沒有穩賺不賠的，咱們現在說起來是簡單，但是真正操作起來，可是非常難的。”
　　“這我明白。”
　　沈笑點點頭，話鋒壹轉道：“但是這種買賣是純粹的為了賺錢，但是我對賺錢並不太感興趣，就算我是天下第壹富人，我也不會因此而感到快樂的，我這壹路行來，幫助過別人，也被人幫助過，我幫助人的時候，我感到非常快樂，別人幫助我的時候，我非常感動和感激，這才是我希望做的事。”
　　韓藝笑道：“妳要幫助別人，首先得妳要有錢，妳的錢越多，妳才能去幫助別人，而且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妳不可能時時刻刻都能幫助他們，而這買賣當然也可以幫助人，就好比說，百姓將錢放在家中，放壹年他也就是那麽多，但是放在我們這裏，這錢就會變多，這就是壹種幫助。另外，我們可以將妳在揚州的那種方法加入其中，只是不以這種放法為主，但是我們同樣可以去這樣放低利息給壹些需要幫助的百姓，而且還更加規範壹些，這樣才能持久下去，也能夠幫助更多的人。”
　　“對呀！這我怎麽沒有想到。”
　　沈笑聽得眼中壹亮，又再認真思考了壹番，心裏還是有些虛，道：“那妳跟我壹塊幹麽？”
　　“當然。”
　　韓藝笑著點點頭，道：“說真的，其實我以前也想過這種做法，但是太難了，我現在還是以市場為主，其余的壹切從簡，但是就算妳今日不來，我今後可能也會去嘗試的。而且，妳也趕上我北巷發展的大計，如果我們合夥幹這個，將來北巷很的交易，以及計劃，都可以借用咱們合夥的這個買賣進行調節，這對於我們北巷也有極大的好處。
　　但是我也得事先跟妳說壹句，對於這種買賣，我也只有五成的信心，失敗的風險性極高，但是壹旦成功了，我們將會改變整個世界。”
　　沈笑震驚道：“改變世界？”
　　韓藝點點頭，肯定道：“改變世界。”
　　沈笑有點嚇到了，起初韓藝說玩的大，他還以為只是做大買賣，沒有想到他們是要改變世界。道：“妳這誇張壹點了吧？”
　　韓藝搖頭認真道：“壹點也不誇張，我還都是謙虛的說。”
　　“嗯？”
　　沈笑身子往後壹縮。
　　韓藝道：“但是妳如果決定要做的話，那就必須傾其所有，不要老是惦記著去跟夢兒她們去勾搭，我培養壹個人才也挺不容易的。”
　　“妳還不了解我麽，我那可不是勾搭，只是方才有些誤會，我必須得化解與她們的誤會，跟她們相處融洽。”
　　沈笑郁悶辯駁壹句，但隨即又陷入了沈思當中。
　　韓藝也不急，慢慢的品著茶，其實他說的就是銀行的概念，只不過是雛形的，這是壹個非常非常超前的理念，他也沒有把握，所以他壹直沒有嘗試，正好沈笑說到放利的事，他覺得可以去嘗試壹下，其實當他說出這話時，他已經做好的失敗的打算，但是失敗還可以再來的。
　　因此他是真的不急，就算沈笑不答應，那就押後，等時機成熟之後再弄。
　　過得約莫壹炷香工夫，沈笑突然起身揮拳道：“好！咱幹了。”
　　畢竟年輕氣盛，不懼失敗，打不了重頭來過，而且能夠跟好兄弟壹塊去改變世界，夫復何求。如果是竇義他們，估計就沒這個膽了。
　　韓藝笑道：“那好！咱們的第壹步就是將妳第壹樓的招牌給掛上去。”
　　沈笑壹楞，道：“這又是為什麽？咱們不是放利麽，怎麽又扯到酒樓上去了。”
　　韓藝道：“拜托，借與存需要的是什麽，是信任呀，妳不可能張張嘴，別人就會把錢存到妳這裏來，首先妳得讓人信任妳，如果妳有壹棟酒樓在這裏，人家當然會相信妳，但如果妳左手竹棍，右手破碗，傻子也不會將錢丟到妳碗裏來，第壹步妳得獲得長安百姓的信任，不過妳放心，我會幫助妳在極短的時日內，讓第壹樓的名號，聞名於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