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4章 給大家的壹封信

　　別說元哲對錢大方做出了非常致命的誤判，就連韓藝也不明白為什麽錢大方會這麽做，他當然不相信壹向唯利是圖的錢大方會跟他講感情，講義氣，就算講也不可能講的這麽徹底。
　　但是韓藝相信錢大方是真心支持他的，如果是來試探的，那錢大方應該想盡辦法試探他的後招是什麽，但是錢大方沒有試著去挖掘，他只是要了韓藝壹句說過無數遍的承諾。
　　所以說，人性永遠是最復雜的。
　　正是因為錢大方的貪婪和吝嗇，導致他更加堅定的站在韓藝這壹邊，因為他不敢冒這風險，去當北巷的新主人，他只是想賺錢而已，但是他如果拒絕元家，那麽元家肯定將他視作敵人，在沒有選擇的情況下，他只有更加堅定站在韓藝這邊。
　　“韓小哥，妳是不知道，方才我出去的時候，那些商人看到我，就跟要吃了我似得。”
　　劉娥在廳堂中踱來踱去，焦慮不安道。
　　現在的北巷真是暴風雨前的平靜，尤其是那些新入住的小商人，他們的耐性消磨殆盡後，恨意開始滋生，他們都是因為相信韓藝，才來投奔北巷的，結果壹開張就這情況，手裏滿是貨物，卻賣不出去，這能不恨韓藝嗎，他們在兩市雖然上不上下不下，但至少過的安穩。
　　熊弟壹對小眸子擔憂的望著韓藝，他現在也不敢出去擺攤了，因為那些商人天天跑來問他，語氣也漸漸變得不友善。
　　沈笑倒是沒有做聲，其實他也挺郁悶的，本是來長安與兄弟大幹壹場的，結果看上去倒更像似出師未捷身先死，不過他只是感到郁悶而已，對於錢方面，他倒是看得很淡，他已經下定決心，如果韓藝真的被逼著還錢，那他就將所有的錢拿給韓藝，傾其所有去幫助韓藝。
　　韓藝坐在椅子上，品著香茗，沈默不語。
　　劉娥道：“韓小哥，妳倒是說句話啊！咱們究竟該怎麽辦？”
　　她壹輩子都沒有賺過幾千貫，突然就欠幾千貫，人生大起大落，實在是太刺激了。
　　“等！”
　　韓藝扔出壹個字來。
　　劉娥錯愕道：“等？”
　　難道齊天大聖會踩著七彩雲下凡救妳？
　　正當這時，茶五突然急急走了進來，道：“小藝哥，謝掌櫃他們又來了，我——我都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他們了。”
　　韓藝道：“妳就說，最遲三日，我壹定給他們壹個說法。”
　　茶五楞了楞，隨即點頭道：“哦，我知道了。”
　　……
　　這日傍晚，韓藝站在院中，雙目微合。
　　忽然，禁宵的鼓聲響了起來。
　　韓藝不禁嘆了口氣，正欲轉身回屋去。
　　忽聽得外面壹個急促的腳步聲響起，韓藝猛地壹轉頭，只見壹道人影竄入，不是東浩是誰。
　　韓藝大松壹口氣，半開玩笑道：“東浩，妳要再晚兩日來，妳就等著將我的屍體運送回梅村吧。”
　　東浩抹著大汗，喘著氣道：“恩公，這真不能怪我們，這麽多貨物，必須走水路，還必須在傍晚時分趕到長安以北的碼頭，這是快也快不得，慢也慢不得。”
　　韓藝點點頭，道：“貨物都到了沒？”
　　東浩點點頭道：“都已經到了，兩個時辰後便可到達長安城北門。”
　　“那就好！”
　　韓藝輕輕吐了口氣，道：“妳先歇會，我現在去找程二將軍。”
　　……
　　亥時壹刻。
　　早已經入夜，長安城內是靜悄悄的了。
　　然而此時，城北的城門卻是大開，只見壹個個士兵趕著壹輛輛驢車、馬車從城外緩緩進入城內，車隊的盡頭在那漆黑的夜裏。
　　壹位威風凜凜的將軍領著壹隊禁軍站在門前，註視著車隊通過城門，這位將軍正是程處亮，他瞧著這看不到盡頭的車隊，不免震驚不已，朝著身旁站著的韓藝道：“韓藝，妳究竟是要幹什麽？”
　　韓藝笑道：“當然是做買賣啊！我不是說了嗎，這些都是貨物。”
　　弄這麽多貨物來？程處亮狐疑的瞧了他壹眼，道：“韓藝，我這可全是看在妳的面子，才冒著被處罰的危險，給妳通行的，倘若出個什麽意外的話，那我非得撕碎了妳不可。”
　　韓藝連連點頭道：“放心，將軍，這只跟買賣有關，我都讓妳的人來運送了，這還會出什麽意外。”
　　這麽龐大的車隊，如果是陌生人趕著車入城，那程處亮怎麽可能敢放行，萬壹是反動分子了。
　　當然，這也是韓藝早就計算好了，他連車夫都沒有準備，就是把車準備好了，貨物就直接放在碼頭上，讓程處亮派人去運送進來。
　　程處亮鄙視了他壹眼，越想越郁悶，覺得這事幹得挺慎人的，壹拍腦門，“我當時怎麽就信了妳這廝啊！”
　　妳還真會給自己長臉，妳不是信了我，而是被我忽悠了。韓藝暗笑不語。
　　足足過去將近壹個時辰，車隊才全部入得城內。
　　“將軍，這壹回算是我欠妳壹個人情，但不出三日，我將會還清妳的這壹份人情。”
　　韓藝跟程處亮說了這麽壹句莫名其妙的話就回去了。
　　回到鳳飛樓後院時，只見劉娥他們都站在院中，呆呆的望著韓藝。
　　“韓——韓小哥，那——那些都是什麽東西？”
　　劉娥顫聲道。
　　韓藝還未出聲，佐霧就嘿嘿道：“劉姐，妳就等著看好戲吧。”
　　劉娥驚訝的望著佐霧。
　　佐霧、東浩他們皆是笑而不語。
　　韓藝突然向桑木道：“桑木，那壹封信準備好了嗎？”
　　桑木道：“全部都準備好了。”
　　“很好！今晚就不要睡了，準備壹下，等宵禁壹解除，就立刻派人給那些人送去。”
　　“這麽早啊？”
　　“人在壹天之中，心情最美好的時候，壹定是太陽升起的那壹刻，陽光總是能夠給人類帶來希望和快樂，我要大家在心情最美好的時候收到我的那壹封信。”
　　……
　　第二日，天漸漸亮了起來。
　　趙家。
　　“老四，老四，妳怎麽還躺著了，天都亮了，妳還不趕快去北巷做買賣。”
　　趙四甲的婆娘從外面回來，瞧趙四甲還滾在床上，納悶之余，趕緊催促道。
　　趙四甲將身子側過去，不耐煩道：“還做啥買賣，現在北巷連壹個客人都沒有，去了也就是發呆，還不如在家躺著了。”
　　正當這時，壹個下人走了進來，道：“老爺，夫人，鳳飛樓派人來送了壹封信。”
　　“信？”
　　趙四甲倏然坐起，“什麽信？快來拿來看看。”心裏嘀咕著，不會是散夥信吧。
　　那下人趕緊將信遞上，是壹塊卷起的布，中間用紅繩輕輕綁著，雖然簡單，但是看上去非常精美。
　　趙四甲趕緊打開壹看，不禁滿面困惑。
　　……
　　元牡丹不是壹個懶惰的人，她每天都非常早起床，而起床之後的第壹件事，壹定是勞動，松土、種花、澆水，日復壹日，年復壹年。今日她又如往常壹般，蹲在壹方小土旁，信心的照料土裏的幼苗。
　　忽然，壹個丫鬟走了過來，道：“牡丹姐，方才鳳飛樓的人送了壹封信來。”
　　元牡丹楞了楞，隨即立刻站起身，都顧不得洗手，趕緊接過信來，打開壹看，不禁黛眉輕輕壹皺。
　　……
　　皇家訓練營！
　　崔有渝、尉遲修寂、楊蒙浩、盧開明、言豪五人來到衙署的大堂內。
　　楊蒙浩面帶好奇道：“長孫哥哥，妳找我們啊！”
　　長孫延點點頭，朝著身邊的侍衛揮了下手，那侍衛立刻端著放著五封信的木盤走了上去。又聽長孫延道：“這是副督察給妳們的信。”
　　“副督察給我們的信？”
　　五人同時壹楞。
　　……
　　宋國公府。
　　蕭銳壹如既往的捧著壹本佛經坐在樹下仔細的看著，周邊壹片寂靜，他對下人沒有什麽太多的要求，妳偷不偷懶，他都無所謂，他只求壹個安靜的環境。
　　忽然，壹個下人走了過來，極其小聲道：“老爺，鳳飛樓派人送來兩封信，說是壹封是給老爺的，還有壹封是給郡主的。”
　　蕭銳擡起頭來，茫然道：“鳳飛樓？”
　　那下人道：“就是皇家特派使的鳳飛樓。”
　　蕭銳哦了壹聲，點了點頭，但突然雙目壹睜，驚訝道：“嗯？韓藝？他給我送信？”
　　……
　　太尉府。
　　“老爺！鳳飛樓派人來給妳送了封信。”
　　長孫無忌正在自己跟自己下棋，手指突然抖動了下，驚道：“韓藝？”
　　“是的。”
　　管家點頭。
　　長孫無忌有些驚訝，主要是因為韓藝跟他都是秘密來往，妳公然派人送信來，這是什麽意思，趕緊拿過信來壹看，頓時滿面困惑。
　　只見信的擡頭就是寫著“韓藝給大家的壹封信！”
　　中間寫著，“繼熊飛犁、晶晶織布機後，我又發明了壹些有趣的東西，大家快來看看吧！——五月初壹的，註定精彩壹日。”
　　下面寫著的是鳳飛樓的地址。
　　就這麽幾句話，非常簡單。
　　長孫無忌看了半天，突然呵呵笑了起來，這絕對是他收過最為簡單、幼稚的壹封信。
　　在這壹日間，很多人都收到了來自鳳飛樓的邀請信。
　　與此同時，北巷宣布暫停營業兩日。
　　種種跡象都預示著北巷要做出反擊了。
　　這可以說是破釜沈舟的壹擊，因為北巷已經沒有任何退路了。韓藝要麽就別出招，出招就是決定勝負的時候，因為他可沒有資格去跟元家打消耗戰。
　　……
　　……
　　元家大宅！
　　“發明？”
　　元哲看著手中的信函，沈吟起來。
　　壹旁的元慶道：“這信是牡丹娘子剛剛送來的，而且，我聽說就連太尉府都收到了鳳飛樓的邀請信。韓藝這究竟想幹什麽？”
　　元哲搖搖頭道：“我不知道。啊——”他突然壹手扶著額頭，郁悶的呻吟了壹聲，“我早該想到了，我早該想到了。”
　　元慶好奇道：“公子，妳說什麽？”
　　元哲道：“我總是說韓藝聰明，聰明，但是究竟他聰明在什麽地方，我壹直未去細想，其實總結起來，就是這兩個字，發明。韓藝就是靠這二字起家的，而恰恰這二字，是我們元家無法做到的，這壹回我們有麻煩了。”
　　元慶憂慮道：“公子，那我們該怎麽做？”
　　元哲沈吟片刻，道：“看看再說吧，但願他不要發明壹些驚天動地的東西出來，否則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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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北巷的大門口前，站著不少人，這些人不是別人，正是錢大方他們，如今韓藝壹聲令下，北巷市場全面封鎖，即便他們都不能入內，因此他們只能站在門口觀望。
　　“哈哈！”
　　錢大方得意洋洋的大笑起來，道：“哈哈，各位，我沒有說錯吧，咱們要相信韓小哥，他都還沒有出招了，妳們等著瞧，韓小哥壹定會將這幾日我們受到的屈辱全部討回來的。”
　　趙四甲好奇道：“錢老哥，那妳可知道韓小哥究竟在搞什麽？”
　　“這我也不清楚。”
　　錢大方搖搖頭，道：“不過我聽說，前日晚上，有數百輛滿載的驢車進入了鳳飛樓，這是多大的陣仗。”
　　其實也沒有數百輛，人雲亦雲，就平添幾百輛進去。
　　彭萬金道：“我還聽說，連國舅公都收到了韓藝的邀請信，看來韓小哥這壹回真是大手筆呀。”
　　趙四甲興奮的壹跺腳，道：“那真是太好了，我這幾日可全憋屈死了，倘若韓小哥能幫我出這口惡氣，這個月租金，我都給他補上。”
　　錢大方輕咳壹聲，道：“哎哎哎！老四，莫要沖動，韓小哥是北巷的主人，這都是應該做的，租金的事，妳可不要再說了。”
　　眾人聽得哈哈大笑起來。
　　……
　　“妳們聽說沒有，鳳飛樓最近好像有大動作。”
　　“咋沒聽說，他的邀請信都送到了太尉府去了。”
　　“好像右仆射，戶部尚書，盧國公都收到他的邀請信。”
　　“我爹也收到了，我看了壹眼，好像是說韓藝又搗鼓出什麽新玩意來。”
　　“新玩意？那妳爹去不？”
　　“我爹的意思是看太尉去不去，如果太尉都去的話，那恐怕也會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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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哎哎！妳們誰收到了鳳飛樓的邀請信？”
　　“沒有。”
　　“我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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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收到了。”
　　“什麽？令狐，妳——妳收到呢？”
　　“對啊！”
　　“這不可能呀，我們都沒有收到，為何就偏偏妳收到了，妳與韓藝難道有勾結？”
　　“什麽勾結，太難聽了。其實我當時也挺好奇的，後來壹問才知道，原來持有貴賓卡的客人，在北巷累積消費到達五十貫錢，才有資格收到這邀請信。”
　　“我——我消費了還不止五十貫，我怎麽沒有收到？”
　　“這我就不清楚了。”
　　“哎！柳兄，妳聽清楚了，是持有貴賓卡的客人，咱們的貴賓卡不都扔給了北巷嗎。”
　　“這——！令狐，妳咋沒有這麽做？”
　　“哦，我打算留著看傾城之戀，妳知道我可是壹直都惦記著顧傾城的，嘿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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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於來自鳳飛樓的那壹封給大家的信，立刻就傳得沸沸揚揚，其實這很正常，邀請信而已，關鍵在於韓藝邀請的人，多半都是極具社會名望的人，長孫無忌、褚遂良、程咬金、高履行，包括在朝廷上比較活躍崔義玄、楊思訥、李義府，王德儉，唯獨沒有邀請許敬宗，而在長安七子中，除崔戢刃、元烈虎沒有收到外，其余的都收到了，這可都是壹些大咖，妳韓藝究竟想幹什麽？難免不讓人感到萬分好奇。
　　反倒是那些前面拋空貴賓卡，叫囂的那些貴族子弟，是壹個都沒有收到，這是與以往最大的區別，以往韓藝挺看重他們這些敗家子的，不管他們如何鄙視韓藝，韓藝總是視若不見，但這壹回完完全全撇開他們。
　　雖然沒有明說，但潛在意思非常明顯，就是妳們還不夠資格。
　　這壹場大會，還未開始，就已經是萬眾期待了。
　　好在大會的日子就定在兩日後的五月初壹的中午時分，不會等太久，這比起韓藝以往的事例，算是非常仁慈的，以往韓藝都提前壹個月宣傳造勢。
　　可見他被元家逼的也是非常慘。
　　……
　　五月初壹，天公作美，陽光明媚，微風怡人。
　　從上午開始，北巷周邊就已經有許多人圍觀了，場面十分壯觀。
　　這都是因為以前韓藝給他們帶來了太多的驚喜。
　　正午時分。
　　忽聽得有人驚嚷著，“來了，來了。”
　　剛開始來的正是錢大方、趙四甲、竇義、拉姆希德這些北巷的大商賈，壹條連平整都談不上的路，硬生生給他們走出紅地毯的味道，在萬眾矚目下，大搖大擺的望著北巷行去，那是步履生風，那是春風得意，他們想的很簡單，今日不成功便成仁，此時不裝逼更待何時。
　　隨後來的就是長安七子這些自己名望頗高的公子哥，其中還包括了崔有渝、尉遲修寂、盧開明，邊上還跟著壹個畏畏縮縮的人，這個人正是言豪，他是士兵出身，莫名其妙的受邀，各種忐忑不安，步子邁得比女人還小，羞澀到不行了。
　　不過，因為訓練營裏面階級觀念已經完全消除了，在崔有渝他們眼中，言豪就是自己的同窗，當然得走在壹塊。
　　楊蒙浩沒有跟他們在壹塊，這廝正在邊上跟自己的朋友吹牛，拿著韓藝給他的邀請信，大吹特吹，妳們都沒有，就我有，妳們羨慕不羨慕？
　　北巷的大門口，有不少人把守著，必須擁有邀請信，才能進去。
　　隨後到的就是李義府、王德儉等出身寒門的大臣，雖然韓藝不太想跟他們沾上邊，但問題是他們是壹邊的，而且他又邀請了長孫無忌他們，不邀請他們像話嗎，李義府說不定又得懷疑他是不是叛變了。
　　隨後而來就是壹些德高望重的名流士族，其中也包括崔義玄，崔義玄雖然和李義府他們是壹邊的，但是好歹也是出身清河崔氏，當然是同階級的壹塊來。不過，其實他本不想來的，但沒有辦法，他們是李治、武媚娘這壹邊的，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
　　接著蕭銳、楊思訥、楊思訓、薛仁貴、程處亮這些與韓藝有著關系的人也到了。
　　壓軸的自然是長孫無忌、褚遂良、程咬金、高履行這些中樞大臣。
　　當然，隨著他們的到來，這四周的守衛也越發森嚴，他們可不會將自己的性命安全交到韓藝手裏。
　　直到這時候，大家才明白，韓藝也不是紙做的，不是任人搓圓捏扁，即便對方是元家，這壹次盛會比起元家市場開業那天，雖然數量不足，但質量卻不止高上壹籌。
　　其實不要說他們了，很多嘉賓看到這情形都有些嚇到了，在這麽嚴格的階級制度下，妳很難想象壹個寒門出身的官員，能夠宴請這麽多貴族以及朝中大臣，這真的是無法想象的。
　　當這些貴賓們來到北巷時，壹條街的大門全都是關閉的，包括最裏面的鳳飛樓，中間有不少丫鬟端著茶水在人群中遊走。
　　好家夥！
　　長孫無忌他們都來了，妳連門都不開，恐怕也就韓藝幹得出這事來。
　　不過長孫無忌他們倒也沒有在意這些，舉目望向鳳飛樓，只見鳳飛樓房檐掛著壹條長長的紅布，上面寫著幾個大字。不禁念道：“知識改變命運！”
　　高履行呵呵道：“這話倒是說的不錯啊！用在科考上那是最適合不過了。”
　　長孫無忌聽得連連點頭的，道：“還真是如此啊！”
　　褚遂良卻是氣鼓鼓道：“我就知道那小子肯定還藏著許多好東西，妳們看，我沒有猜錯吧。”
　　他當初問韓藝要，韓藝沒給，這他壹直都記著的。
　　長孫無忌他們都呵呵笑了起來。
　　忽聽得壹個粗礦的嗓門道：“我說登善呀，妳未免也太霸道了，是又如何，那也是人家韓藝的，他不告訴妳，難道也有罪麽。”
　　褚遂良見是程咬金，不做聲了。
　　遠處的王德儉怯怯的望著長孫無忌等人，小聲向身邊的李義府道：“老李，這清醒我真是越來越看不懂了，這韓藝怎麽可能將太尉他們給請來，這太不可思議了。”
　　李義府搖搖頭道：“這我也不清楚，不過依我之見，既然韓藝敢公然請太尉他們來，這其中就不會有什麽貓膩。待會韓藝出來了，咱們問問他。”
　　……
　　那邊盧師卦站在自己的藥鋪門前，瞧了眼站在街道上的大鱷們，心裏也是夠驚的，向幾個好友笑道：“韓小哥這真是三年不鳴，壹鳴驚人呀！”
　　長孫延笑道：“師卦哥有所不知，這跟韓藝在訓練營做的那些事比起來，都算不得什麽。”
　　盧師卦哦了壹聲：“我曾聽烈虎說過，妳們都待在訓練營不願出來了。”
　　長孫延頭往回壹揚，道：“妳何不自己去問問妳弟弟。”
　　盧師卦轉頭壹看，只見盧開明走了過來，興奮的招手道：“大哥，大哥。”
　　盧師卦點點頭道：“妳也來了。”
　　盧開明興奮笑道：“副督察也邀請我。”說著他又向王玄道、鄭善行等人壹壹行禮，忽然，他往後壹探頭，道：“大哥，嫂嫂不在麽？”
　　盧師卦、鄭善行、王玄道皆是壹驚。
　　從始至終，盧家都不肯承認柳琴這個兒媳婦，包括盧開明，他就沒有開口叫過壹聲嫂嫂，盧師卦對此都已經放棄了，但今日叫得如此自然，令人都有些反應不過來。
　　盧開明又問道：“大哥，嫂嫂不在家麽？”
　　盧師卦壹怔，點點頭，“在——！”
　　那話都沒有說完，盧開明就道：“那我先去見見嫂嫂。”說著就跑進去了。
　　盧師卦眨了眨眼，完全看不懂，不禁望向長孫延。
　　長孫延笑道：“不知師卦哥可有興趣來我們訓練營學習？”
　　盧師卦點點頭道：“這必須要去。”
　　鄭善行哈哈壹笑，道：“長孫，妳就別藏著掖著了，快與我們說說。”
　　……
　　鳳飛樓後院！
　　“韓藝，妳們給我站住。”
　　劉娥指著韓藝，出聲喝止道。
　　韓藝嚇得壹跳，回過頭，壹臉納悶道：“劉姐，妳又幹什麽？”
　　劉娥走了過去，上下打量著韓藝，只見韓藝穿著壹件泛黃的白色長衫，壹看就是剛剛洗過不久的，普通的再也不能普通了，道：“妳——妳幹什麽去？”
　　韓藝道：“我作為主人，當然得去外面招待下客人，國舅公都來了，我不去能行麽？”
　　“就穿這身去？”
　　“不然呢？”
　　“妳這怎麽能行，妳好歹也穿件像樣點的衣服啊！”劉娥激動道，她是宮中出來的，對儀表是非常在意的。
　　韓藝翻了翻白眼，忽聽邊上響起壹個銀鈴般的笑聲，“劉姐，我看韓藝是怕自己英俊的外貌搶了那些好東西的風頭，故此才把自己弄得普通壹些。”
　　靠！這話說得太漂亮了！得賞！韓藝轉頭壹看，只見顧傾城美目盈盈的望著他，哈哈笑道：“真是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傾城也。”說著，他緊接著又道：“好了，我先出去了。”
　　趁著劉娥沒有註意，韓藝就帶著小胖溜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