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掃把星

迪巴拉爵士

歷史軍事

天空很藍,連壹片雲彩都沒有。 賈平安記得自己正在市圖書館裏查找唐宋資料,眼前突然 ...

杏書首頁 我的書架 A-AA+ 去發書評 收藏 書簽 手機

             

第776章 發達了,發達了

大唐掃把星 by 迪巴拉爵士

2021-12-3 22:32

  前方便是千步廊,右側有大水池。陽光照在水池上,反射的光有些刺眼。
  李治走上了千步廊,伸手拍著廊柱,突然笑道:“朕令李姣去處置此事,便是要讓舅舅無話可說……”
  被自己的私生女給抓住了把柄,長孫無忌能氣吐血。
  “可李姣不過是壹介女子,這等大事就怕力有未逮,朕便讓賈平安隨行護送……李姣報仇心切,若是事有不諧,定然會求助賈平安,哈哈哈哈!”
  “陛下英明!”
  沈丘欠身。
  “陛下英明。”
  王忠良諂笑贊美。
  李治緩緩前行,心中轉動著無數念頭。
  “舅舅在府中做什麽?”
  在決定要對長孫無忌下手後,百騎就在長孫家中安插了眼線。
  沈丘說道:“他在家中飲酒看歌舞……”
  “倒是悠閑。”李治的話裏聽不出情緒來,“為何不壹直悠閑?”
  長孫無忌戀棧不退,裏面的原因很多,其壹不舍權力,其二他的身後還有壹大幫子人要仰仗他的領導……而這恰好是帝王最忌憚的事兒。
  他的眼眸中多了些寒光,冷笑壹聲。
  “另外,長孫沖先前回家被呵斥,長孫無忌令他滾。”
  長孫沖!
  李治淡淡的道:“當年阿娘在時,長孫沖時常能進宮。那時他遇到朕頗為倨傲,伸手拍拍朕的肩膀,或是出言取笑……”
  沈丘打個寒顫,覺得長孫沖真是自尋死路。
  所以做人要厚道,千萬別刻薄,說不定妳今日刻薄了此人,轉過身此人便身居高位,回過頭給妳重重壹擊。
  隨後皇帝回到了自己的地方,指指邊上。
  王忠良麻溜的過去跪下,心中卻倍感委屈。
  咱今日什麽都沒說,什麽都沒幹,陛下為何罰跪?
  李治吩咐道:“告訴賈平安,此事……務必要把他拉進來。”
  ……
  賈家。
  “無雙!”
  蘇荷從前院回來,很是歡喜的道:“夫君來了書信。”
  衛無雙在屋裏說道:“大郎調皮,妳且念來。”
  屋裏,賈昱正在兩個侍女的壓制下掙紮著,“阿娘救命!”
  “還動!”
  衛無雙沒好氣的揭開他的衣裳,看著後背的傷口不禁怒了,“就知曉玩耍,從高臺上也敢蹦跳,此次是運氣好,下次撞斷了骨頭怎麽辦?”
  賈昱嚷道:“撞斷了骨頭也無事……”
  蘇荷進來,見狀笑道:“果然是大丈夫了。”
  “阿福!”
  兜兜在外面跑,還有阿福噗嗤噗嗤的喘息聲。
  壹陣風般的,兜兜在門外探頭看了壹眼,“大娘,阿娘,阿耶可給我寫信了嗎?”
  “妳小孩家家的,寫什麽信?”
  衛無雙沒好氣的道,隨後給賈昱上藥。
  “啊!”
  慘叫聲中,兜兜嘟嘴,“阿耶定然是去尋女人了。”
  嗯?
  衛無雙和蘇荷相對壹視,衛無雙給了蘇荷壹個眼色。
  問問!
  蘇荷笑瞇瞇的過去,倚在門邊問道:“兜兜啊!”
  “咋?”
  這壹聲咋脆生生的,關中人的那種氣勢就出來了。
  阿福在邊上哼哼唧唧的,想擠進來吧,又擔心擠到兜兜。
  蘇荷笑道:“妳阿耶臨行前可是說了什麽話?”
  夫君對孩子沒戒心,定然會吐露心事。
  兜兜漫不經心的道:“阿耶和狄先生說什麽……洛陽美人什麽的。”
  好啊!
  蘇荷回身,怒道:“無雙!”
  衛無雙也為之壹怔。
  “夫君近幾年很是穩重,從不和別的女子亂來。可……這是靜極思動嗎?”
  蘇荷近前低聲道:“看來夫君精力有余啊!”
  衛無雙冷笑道:“如此,等夫君回來後……”
  二人相對壹視。
  榨幹!
  兜兜沖著榻上的賈昱刮刮臉蛋,“羞羞羞!”,隨後就跑了出去。
  阿福在後面緊緊跟著,壹路上遇到的侍女們趕緊避開。
  到了前院時,兜兜突然止步,皺著小眉頭道:“我怎麽覺著說錯了?應當是洛陽親友如相問……”
  ……
  高陽正在逗弄賈老三。
  “大郎,大郎,叫阿娘。”
  可孩子還不到開口的年紀,最多咿咿呀呀的說些無意義的音節。
  “我的大郎果然是越看越英俊。”
  高陽在傻樂,壹個人笑的格外的開心。
  “公主。”
  肖玲來了,手中拿著壹封信。
  “武陽公的信。”
  高陽伸手接過,打開壹看,不禁就笑了。
  ——為夫得了兩句詩: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幹。為夫願意為妳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高陽紅暈滿頰,輕啐了壹口。
  郎君這是在洛陽孤枕難眠了嗎?早知道我便跟著去……
  “可他卻是幹大事的。”
  高陽為自己的想法感到了可笑。
  公主怕是被騙了……肖玲說道:“武陽公隨行有壹輛馬車,好像是個美貌女子。”
  呵呵!
  濃眉大眼的武陽公也叛變了!
  高陽卻大大咧咧的道:“那定然是皇帝的女人,此去洛陽,多半是要省親……不對,那用不著小賈去。難道……”
  “公主……”肖玲的眼中閃爍著壹種叫做‘我很八卦’的光芒,“武陽公怕是……不軌了。”
  高陽皺眉,“難道是精力有余?是了,小賈身體強壯,每次都讓我……咳咳!”
  肖玲想到了每次自己在外面聽到的聲音,不禁臉上緋紅。
  高陽的眼中多了利芒,“如此,等他回來我便……”
  榨!
  ……
  新城站在門外,看著兩只蝴蝶在花間飛舞。
  “公主。”
  黃淑眼中帶著憂色,“公主莫要憂思過重,對身子不好。”
  新城幽幽的道:“是對誰不好?駙馬?還是我。”
  公主……哎!
  黃淑想起了駙馬最近的表現,不禁為新城感到了不值。
  “公主。”外面來了個侍女,“駙馬求見。”
  新城垂眸,雙手握在壹起,點點頭。
  長孫詮急匆匆的進來,看著有些氣急敗壞。
  “公主,妳可知今日有人彈劾相公?”
  新城淡淡道:“不知。”
  駙馬以為她是無所不知嗎?
  但這話定然只是個開頭,駙馬接下來定然是說……公主,相公如今越發的艱難了,陛下怕是會對他動手,妳進宮為他求個情。
  巴拉巴拉。
  長孫詮嘆息壹聲,負手而立,這樣看著格外的玉樹臨風。
  “公主,相公如今越發的艱難了,陛下怕是會對他動手,妳進宮為他求個情。”
  他滿懷希望的看著新城,卻愕然發現新城的嘴角微微翹起,竟然像是心情不錯的模樣。
  我竟然猜對了,壹字不差。
  新城覺得有些悲哀。
  夫妻到了這個地步,誰的錯?
  她平靜的道:“皇帝不喜歡我摻和政事。”
  妳竟然這般無情,這般冷酷!
  長孫詮猛地擡頭,“公主這是不再顧忌咱們的情分了嗎?”
  這話太過了。
  黃淑喝道:“駙馬自重,否則便請出去。”
  作為新城身邊的女官,她有權利決定長孫詮能否進出公主府。
  “哈哈哈哈!”
  長孫詮突然大笑了起來。
  新城平靜的道:“長孫無忌會如何我不得而知,不過長孫無忌是長孫無忌,駙馬為何分不清呢?”
  別人都是唯恐避之不及,妳卻上桿子的往上湊。
  就算是長孫無忌真要出事,有我在,也能保住妳。
  可妳這般上躥下跳的……新城敢打賭,長孫詮的壹言壹行都在百騎的監控中,皇帝正在陰冷的看著他。
  “駙馬。”新城在盡最後的努力,“收手吧。”
  賤人二字被長孫詮忍住了,他冷笑道:“公主見死不救也就罷了,竟然還冷嘲熱諷!”
  他拂袖而去。
  黃淑擔心的看著新城,“公主,莫要傷心。”
  “我傷什麽心?”新城微笑道:“仁至義盡了。備車,去尋高陽,看看孩子,順帶喝酒。”
  ……
  賈平安使出渾身解數,竟然壹無所獲。
  他反復訊問了那些人犯,又反復抄家,可依舊尋不到壹點長孫無忌參與此次行動的證據。
  這老東西竟然藏得這般深?
  楊青來了。
  “洛陽人心惶惶啊!”
  “自己沒作惡,人心惶惶為何?”
  李姣冷笑。
  這個女人有變成潑婦的傾向。
  賈平安說道:“此事怕是難以為續了,若是再尋不到證據,我等就回長安。”
  走吧,趕緊走吧!
  楊青恨不能使出法術,壹股腦兒的把賈平安等人送到長安去。
  賈平安突然冒出了壹個念頭。
  “難道……他真的未曾參與?”
  記得歷史上長孫無忌幾乎是束手就範,壓根就沒有反抗。
  這是權傾壹時的小圈子帶頭人?好歹妳掙紮壹下啊!
  這個念頭壹旦生出,就揮之不去。
  楊青隨後告辭。
  李姣在翻看口供,良久覺得脖子酸痛,就仰頭揉揉。
  脖子看著不錯,至少比精武鴨脖美多了,修長,且白嫩。
  “妳為何偷懶?”
  李姣的脾氣很暴躁。
  賈平安幽幽道:“我覺著……長孫無忌並沒有參與此事。”
  若是參與了,用得著李義府出手彈劾?
  李義府便是壹條狗,皇帝需要走偏門時就把他放出來撕咬。
  李姣楞了壹下,然後拍打著案幾,咆哮道:“不,他定然參與了。”
  為母親報仇是她最大的執念,可賈平安壹句話就摧毀了她的執念。
  這個娘們……有些瘋魔了。
  “為何不參與?妳可有證據?”
  李姣喘息著,盯著賈平安問道。
  “長孫無忌不管如何也知曉大局,他若是要參與此次謀劃,那必然不會這般輕描淡寫。三家人……”
  賈平安冷笑道:“妳確信這便是長孫無忌的手筆?”
  “長孫無忌若是參與了,規模會很大,咱們在洛陽怕是風聲鶴唳了。”
  賈平安的心中再無疑慮,“我們壹來便先入為主,斷定長孫無忌參與了此事,可為何不假設他並不知情?”
  “有罪推定要不得!”
  賈平安想通了此事,不禁暗自得意。
  李姣看著那些口供,突然伸手拂去。
  紙張飛的到處都是。
  隨後李姣就陷入了壹種執著之中,每日在口供中逐字推敲,找到了壹種可能就興奮不已,然後去訊問人犯。
  “不對,不對!”
  她抓著頭發,拍打著案幾,“竟然又錯了。”
  “我不會錯,我不會錯……”
  門外,賈平安好整以暇的道:“妳在沖著壹個虛無的敵人發動進攻,再這般下去,敵人沒動靜,妳怕是會變成個瘋子。”
  李姣擡頭,披頭散發的模樣竟然無損她的魅力。
  “我沒瘋!”
  “瘋子壹般都是這般說的,就算是那些酒鬼,妳壹問都會說我沒醉,我還能喝。”
  “妳才是瘋子,我又找到了壹條線索,此次定然能把長孫無忌弄下臺!”
  李姣興奮蹲在地上收攏那些記錄了口供的紙張。
  臀型不錯。
  賈平安突然說道:“既然如此,不如吃飯休息壹下再說。”
  李姣已經兩日沒吃飯了,聞言才發現腹中饑餓難耐。
  晚些,二人舉杯痛飲。
  “我定然要讓他受到報應!”
  賈平安舉杯,“喝酒。”
  李姣突然看著他,噗嗤壹聲笑了,宛如花朵綻放。
  “妳可是想灌醉我圖謀不軌?”
  妳自薦枕席哥都不搭理,妳想的真美。當然,自薦枕席是不可能的,這個女人頗有心機,用這個來引誘他。
  越美的女人就越知曉自己的本錢不能浪費,可賈平安卻不受誘惑,把李姣氣壞了,卻又無可奈何。
  “妳喝多了。”
  看到李姣醉眼朦朧,賈平安就準備去收酒杯。
  啪!
  李姣壹巴掌拍開他的手,喊道:“我沒醉,我還能喝!”
  賈平安笑著出去。
  晚些,李姣軟倒在地上。
  第二日她緩緩醒來,捂著額頭呻吟。
  “頭好疼!”
  她拍拍額頭,猛地坐起來,上下摸著身體,然後又呆呆的感受著身體是否有什麽異樣。
  “還好,沒被他趁機吃了。”
  “李姣啊李姣,妳何時這般放縱了?”
  她嚴肅的告誡了自己,等發現自己昨夜竟然是躺在喝酒的地方睡了壹夜時,不禁怒了。
  “為何不叫個女人來把我扶到床上去?”
  外面傳來了賈平安的聲音,“收拾壹下,今日回去。”
  李姣怔了壹下。
  她跌跌撞撞的走到門外,“為何?”
  “不回去在這裏磋磨作甚?我的事多,沒空。”
  賈平安微笑道:“可是好了?”
  “原來妳是故意灌醉我。”
  李姣這才知曉賈平安的用意。
  但壹夜之間精神狀態竟然恢復了,真的要感謝賈平安。
  “多謝武陽公。”
  “世間事萬千,人壹生中要經歷的事更是數不勝數,若是每件事都要歇斯底裏,每件事都要暴跳如雷,妳還活著作甚?活著有意思嗎?”
  “妳還年輕。”
  賈平安覺得她不該被仇恨蒙蔽了雙眼。
  李姣雙手抱臂,低頭道:“阿娘很溫柔,小時候我生病,阿娘便整夜整夜的不睡,守在我的身邊,唱著歌。我病好了阿娘就歡喜雀躍……甚至會跳舞來慶祝。阿娘……很美。”
  有水珠從她的臉上滴落,壹滴接著壹滴。
  “我在洛陽住了好些年,前年阿娘說我漸漸大了,她帶著我回長安,尋長孫無忌問問我的將來……”
  “阿娘第壹次去,回來面色灰敗,強笑著。第二次去……臉上多了壹個巴掌印。第三次,也是最後壹次,阿娘去了長孫家……”
  李姣擡頭,吸吸鼻子,“就再也沒回來。”
  “我在家中等她,可怎麽等都等不來。我去了長孫家,可卻被拒之門外。”
  她定定的看著虛空,“我就想我阿娘能回來!”
  可憐的娃!
  賈平安淡淡的道:“逝者已矣,妳還得活著,不要沈浸在這等情緒中。收拾壹下,準備出發了。”
  楊青把他們送出了洛陽城,壹臉歡喜啊!
  “武陽公,慢走啊!回頭再來。”
  賈平安笑道:“如此我明日再回來。”
  楊青被唬了壹下,“趕緊走,趕緊走!”
  “哈哈哈哈!”
  賈平安笑的很是暢快。
  路過三門峽時,賈平安見到那些民夫還在修建棧道,就尋了壹番。
  閻立本正在寫寫畫畫。
  “閻公!”
  “武陽公。”
  閻立本擡頭,“何時來的?來來來,咱們聊聊。老夫對妳那個新學越發的有興趣了。”
  賈平安看了壹眼,老閻畫的竟然是三門峽。
  擦!
  這還等什麽?
  賈平安不動聲色的就把這張紙給卷了起來。
  “回頭路上內急,說不得就能用上!”
  這貨太無恥了,閻立本指指他,笑罵道:“老夫家中出的紙,但凡上面有墨跡的,無不蜂擁爭奪。以至於家門外經常有些人在蹲守,見到老夫家中的仆役出來倒垃圾,就圍著,三兩下把垃圾全給分光了。”
  妳以為妳是唐伯虎?
  不對,老閻好像比唐伯虎更牛逼,不但是大畫家,更是建築師。而唐伯虎最出名好像是春宮?
  二人去了山壁下,指著正在修建的棧道相互交流。
  閻立本誠懇挽留,於是當夜賈平安就和他抵足而眠。
  壹番扯淡後,賈平安忍著睡意問道:“閻公在此畫了多少畫?”
  閻立本睡意朦朧的道:“三幅。”
  才三幅。
  過分了。
  “閻公答應我的畫呢?”
  閻立本猛地驚醒,坐起來看了木箱子壹眼,“等回長安再說。”
  我信妳的邪!
  賈平安冷笑。
  對付不講信用的人,就得上手段。
  晚些,賈平安問道:“閻公,自取行不行?”
  閻立本已經迷迷糊糊了,隨口回應,“行。”
  第二日,閻立本醒來後,發現賈平安不在了。
  “武陽公呢?”
  “武陽公說是要急著趕路,淩晨就走了。”
  “這個武陽公!”
  閻立本嘟囔著,看了木箱子壹眼,上面竟然有張字條。
  ——閻公,昨夜問過妳,妳說讓我自取。
  山道上,賈平安拿著三幅畫放聲大笑。
  “發達了,發達了!”
上壹頁

熱門書評

返回頂部
分享推廣,薪火相傳 杏吧VIP,尊榮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