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掃把星

迪巴拉爵士

歷史軍事

天空很藍,連壹片雲彩都沒有。 賈平安記得自己正在市圖書館裏查找唐宋資料,眼前突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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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3章 拉攏,挑釁

大唐掃把星 by 迪巴拉爵士

2021-12-3 22:32

  宰相的值房自然是低調奢華,用料都是上等貨。
  所以當看到李勣的值房轟然倒塌後,所有人都驚呆了。
  李勣也是如此,他想的卻不同。
  若是老夫沒去賈家,此刻將會被掩埋在下面。
  李勣壹個激靈,什麽名將風采都忘記了,只有壹個念頭。
  ——掃把星……那是老夫的福星!
  剛開始認識賈平安時,他擔心李敬業會被帶累。可漸漸的,他發現李敬業在不斷長進。
  這讓他開始懷疑掃把星這個說法的正確性。
  到了後面,他確信壓根就沒掃把星這回事。
  可此刻他卻脊背發寒。
  老夫何等的幸運,這才避過了此劫。而起因就是小賈。
  絕對有掃把星!
  李勣很肯定的想著。
  只是這個掃把星會克人,也會護佑人。
  他看看周圍,官吏們都面色蒼白,後怕不已。
  若是李勣被埋在裏面,大夥兒都等著吃瓜落吧。
  “這等運氣……”有小吏低聲道:“難怪英國公幾番浮沈,可依舊能執掌尚書省。”
  李勣深吸壹口氣,說道:“叫人來收拾了。”
  晚些各處聞訊而來。
  然後……
  “是英國公的值房塌了。”
  瞬間長孫無忌就覺得渾身蘇泰。
  這便是天意啊!
  去掉了這個對手,在朝中他的局面又會好許多,等褚遂良回來後,他再整合壹番,長孫家族將會成為小圈子裏的頂尖存在。
  “英國公才將走到值房門口,就塌了。”
  長孫無忌壹怔,旋即想到了李勣上午告假,說是去哪……
  去賈平安家。
  長孫無忌渾身顫栗。
  “掃把星!”
  他有些驚惶的道:“是掃把星!是他!是他!”
  不只是他有這等反應。
  李治聽聞消息後,覺得渾身冰涼。
  “這是掃把星護佑了他!”
  這壹刻李治不禁對這個掃把星的屬性生出了好感。
  若是李勣被埋在裏面,他的日子會更難過。
  但掃把星竟然能護佑李勣,說明什麽?
  說明他不只是能克人。
  蕭淑妃得了消息後,壹叠聲的道:“去稟告陛下,就說我又看到了邪祟,請了掃把星進宮來。”
  連王皇後都心動了。
  可賈平安沒空。
  他正在給宋不出等人說著怎麽餵養豕。
  主要經驗來自於道德坊壹家養豕戶,賈平安補充了壹些。
  “要註意弄幹凈些,隔壹陣子就沖洗圈,洗幹凈後,就著殘留的水撒石灰。門口弄個草包,裏面混些石灰,進出多踩幾下。”
  剩下的就是餵養,沒辦法,依舊得靠傳統的法子。
  “賈參軍竟然懂這些?”養豕戶驚訝的道:“貴人都不肯多看壹眼呢!”
  趙巖也在,被賈平安趕進去查看小豬的情況,聞言說道:“先生的學問浩瀚,養豕不算什麽。”
  這馬屁拍的賈平安渾身蘇泰。
  “參軍!”
  包東飛也似的來了,壹臉潮紅,就像是剛偷情被追殺的模樣。
  “啥事?”賈平安出了豬圈,呼吸了壹口新鮮空氣,覺得倍爽。
  包東下馬,喘息道:“先前英國公的值房……塌了!”
  臥槽!
  老李,妳死得好慘啊!
  賈平安眼睛紅了。
  包東接著說道:“就在英國公準備進去的時候塌的。”
  賈平安怒了,“帶包東去鏟屎!”
  包東愕然,“什麽屎?”
  趙巖同情的看著他,“是豕屎。”
  “參軍饒命!”
  “不鏟……”賈平安淡淡的道:“百騎掉了壹份重要的東西在茅廁裏,妳去打撈壹番。找到了重賞,找不到……嚴懲!”
  包東跪了,“某這便去。”
  但在進豬圈前,包東壹臉崇拜的看著賈平安,“參軍,都說這是掃把星護佑了英國公。某能每日跟著參軍,那便是天大的福分吶!”
  賈平安:“……”
  這事兒不對啊!
  是他請李勣來幫忙,所以李勣間接避過了壹劫。
  但……這不科學啊!
  包東在裏面喊道:“說是有好些螞蟻。”
  是白蟻?
  這就能解釋了。
  賈平安可不想當神棍。
  所以他老懷大慰,準備晚上喝點小酒慶祝壹下。
  包東又說道:“有高人說了,那些螞蟻和英國公是夙怨,英國公征伐數十年,殺人無算,這便是報應。可那些夙怨遇到參軍便沒了……參軍威武啊!”
  我威個屁!
  賈平安發現周圍的人都面露異彩,大多是崇拜。
  這個要不得啊!
  姜融也來了,滿面紅光的道:“賈參軍果然是慈善人!”
  說著他奮力吸了壹口氣。
  “賈參軍,來家裏吃飯吧。”
  “來我家,我家弄羊肉。”
  “小賈!”連趙賢惠都冒泡了,招手道:“楊德利的事,咱們兩家商議商議。”
  這日子沒法過了。
  賈平安遁逃,剛出道德坊,就被李敬業堵住了。
  李敬業跪下,正色道:“多謝兄長護住了阿翁。”
  臥槽!
  賈平安想死!
  隨後他幹脆去了太史局。
  老李很清淡。
  “老夫也在懷疑妳是掃把星。”李淳風壹番話逼走了賈平安。
  站在街道上,賈平安覺得天下之大,竟然找不到自己的安身之地。
  掃把星變成了福星,回頭找誰訴苦去?
  “賈平安!”
  兩個內侍來了,“陛下召見。”
  賈平安壹路進宮,等見到李治時,他的身邊有幾個道人和和尚,玄奘也在。
  這是要幹啥?
  賈平安強笑著。
  李治也不說話,晚些才吩咐道:“帶他去蕭淑妃那裏。”
  擦!
  死了!
  賈平安苦著臉被帶了去。
  李治回身問道:“諸位看了此人,覺著如何?”
  壹個道人撫須說道:“陛下,貧道覺著這個少年有煞氣。”
  另壹個道人說道:“還有傲氣。”
  朕是問妳等賈平安的屬性,扯這些幹啥?
  李治面黑了,“這個少年可能危害人?”
  呃!
  這話沒法說。
  這等事兒史書上記載的太多了,壹旦說錯,那便是萬劫不復。
  眾人都看向了玄奘。
  這位才是真正的高人。
  李治笑著問道:“法師以為如何?”
  玄奘低眉順眼的道:“陛下,這少年看著面白,眉間平和,可見是生具佛性……”
  李治心中微動,心想要不把賈平安送去出家,為大唐和朕保駕護航豈不更妙?
  玄奘繼續說道:“這少年的眼中卻有些桀驁,可見是有些煞氣在……”
  先前說煞氣的那個道人不禁與有榮焉,幹咳了壹聲。
  玄奘知曉皇帝想要什麽,所以避開了那些話題,“這等煞氣要慢慢的磨去,佛前並非好去處,貧僧以為,煞氣當在紅塵間打磨。”
  話到這裏就夠了。
  李治微微壹笑,“辛苦了。”
  賈平安還不知道自己差點就成了僧人,到了蕭淑妃那裏,他發現自己的待遇變了。
  “上茶!”
  “弄了點心來!”
  “帕子拿來。”
  賈平安懵逼。
  這是什麽意思?
  蕭淑妃巧笑倩兮,竟然親手把茶杯端給了賈平安。
  “聽聞妳壹家子都去了,可憐。”蕭淑妃看著少年,眼中閃爍著算計的光芒,“在外面可是吃虧不少吧?”
  賈平安呆呆的。
  這娘們是想幹啥?
  拉攏我?
  呵呵!
  賈平安心中呵呵,姜紅衣見他發呆,就笑道:“淑妃可是憐惜妳呢!妳還不謝了。”
  真當哥是傻子呢!
  壹旦斷定這是拉攏,賈平安就開始裝傻。
  壹番折騰後,賈平安只是含糊以對。
  蕭淑妃故事也不聽,皺眉道:“妳且好生想想,莫要後悔。”
  這個女人真是瘋了。
  這是宮中,妳明目張膽的拉攏百騎的二把手,這是想幹啥?
  沒多久,李治就得了消息。
  “不錯。”
  賈師傅有這等面對拉攏不為所動的精神,李治算是放心了。
  回頭他去了後宮。
  先去蕭淑妃那裏。
  “陛下!”
  蕭淑妃歡喜的迎過來,笑的很是嬌媚。
  可在帝王的眼中,多美的美人都能尋到,什麽嬌媚,什麽粗壯,那只是調劑。
  而在某些文青的帝王眼中,壹旦迷戀上了某個女人,那麽她就是自己的壹生。
  誰好誰不好不說,但真正理智的帝王都知道,自己沒有偏愛誰的資格和可能。
  “賈平安今日來了,可找到了邪祟的來處?”李治笑瞇瞇的,看著就像是壹個好脾氣的丈夫。
  蕭淑妃楞了壹下,然後笑道:“沒找到呢!陛下,明日再讓他進宮吧。”
  李治笑瞇瞇的道:“看看吧,他有差事,不能隨時叫進宮中,否則言官會彈劾。”
  蕭氏不屑的道:“拿下就是了。”
  這個蠢女人,若非朕在背後給妳撐腰,早就被皇後給弄死了。
  李治含糊以對,晚些去了皇後那裏。
  “陛下。”王皇後相對而言穩重了許多,“陛下看著清減了許多,臣妾心中擔憂。這是照顧不周的緣故,臣妾聽聞感業寺有武氏甚為忠心勤勉,要不……臣妾把她接進宮來?”
  李治神色平靜的道:“她有何本事?”
  王皇後笑道:“那武媚性子直爽,做事認真,臣妾想啊!這樣的人丟在感業寺裏何益?宮中臣妾管著事,分身無暇。其他人或是得意,或是心思不純,讓陛下在宮中無所適從,臣妾想,就該整頓壹番。最好的法子便是接了武媚來,讓那些人看看什麽是忠心。”
  妳的話真多!
  還得意洋洋,自信滿滿。
  妳覺著自己壹切盡在掌握。
  可朕也如此。
  李治微笑道:“妳看吧。”
  依舊渣男的回答讓王皇後越發的歡喜了,“那臣妾這邊著手,且等陛下的孝期過了便把她接進來。”
  “隨便。”李治覺得自己聽到了喪鐘在敲響。
  他看了王皇後壹眼,眼神憐憫。
  朕要那個女人進宮,為的便是收拾妳和蕭氏。
  而後……該如何就如何。
  他微笑而去。
  帝王的日子忙碌,忙到了察覺不到歲月的流逝。
  “陛下,英國公建言,阿史那賀魯叛逆,大唐該早做戒備。”
  “朕知道了。”
  關於阿史那賀魯的事兒,最近已經成了朝中最熱門的話題。
  好不容易得了個休沐的賈平安也沒逃脫這個話題。
  “兄長,阿史那賀魯何時來襲?”李敬業依舊是癡人,大概是對這個問題太過糾結,壹拳就打爛了老賈家的凳子。
  正在憧憬著和王大娘未來日子的楊德利壹下就楞住了。
  這個凳子不便宜啊!
  當初買家具時,楊德利說節省要緊,可賈平安卻秉承著後世的風格,在家具上務必要壹步到位,寧可貴壹些,也要質量好壹些。
  所以哪怕是凳子,價格在楊德利看來都是割肉的痛。
  現在竟然被李敬業打爛了壹個……
  曹二來了,“郎君,早飯好了。”
  楊德利心痛如絞,“某腸胃不好,就不吃了。”
  他盤算了壹下,少說要十日不吃早飯,才能把那個凳子的坑填滿。
  早飯吃的很是酣暢淋漓,特別是李敬業,明明在家吃過了,可依舊吃了壹大碗馎饦,外加壹條羊腿。
  “兄長,咱們去看甩屁股舞吧。”
  所謂飽暖思……
  李敬業現在就這個模樣。
  賈平安皺眉,“那些只會讓妳空虛。”
  李敬業吸吸鼻子,“說是來了個新女妓,比什麽雅香都厲害,今日她要去踏春,有好些紈絝說是要去看看!”
  “那和妳有啥關系?”經歷過後世那等娛樂至死時代的賈平安,對所謂的明星真心沒有壹絲心動。
  都是碳水化合物,都要吃喝拉撒,他壓根就不可能去崇拜追星。
  李敬業卻興奮的道:“小弟也不想去的,可那女妓放話,說是長安城中並無讓她心動的男人。她還說什麽……自家詩才無雙。”
  “關我屁事!”別說是詩才無雙,就算是人財無雙賈平安也不會心動。除非是李太白來了,他可能會去尋這位半仙喝酒。
  “可那女人說兄長妳也是無用,那些詩都不在她的眼中。”李敬業哀求道:“兄長,咱們不能讓壹個女人得意吧?”
  這話若是真的,賈平安回頭就裸奔!
  但李敬業這般熱情,他也只能答應了。
  二人壹路去了曲江池。
  曲江池今日全面開放,門口許多小販聞風而動,把攤子都搬了過來。
  曲江池原先只是壹個低窪地帶,水往低處流,漸漸的積水成為壹個湖泊。這裏以水勢彎曲而著名,所謂的曲江流飲就來源於此。
  壹進去,順著岸邊緩行,看著湖水微微蕩漾。
  “兄長,那邊有個漢武泉,很大。”李敬業壹進來就盯著那些戴著羃(上四下離)的女子看。
  “呀!那裏有賣酒水的。”有小販竟然帶著酒水混進來了。
  “來壹碗!”李敬業掏錢,“兄長可要喝嗎?”
  賈平安搖頭,他看到了熟人。
  蔡穎!
  這位上官儀的崇拜者,上次在五香樓被賈平安壹首詩打臉,此刻卻陪在壹個中年男子的身邊諂笑著。
  這些人為啥要這般諂媚呢?
  若是為了生存,賈平安會理解,並贊同。
  生存最大,妳要說什麽清高的話,那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但蔡穎不差錢啊!
  為啥要這般諂媚?
  那個中年男子是誰?
  “敬業,那人是誰?”
  李敬業好歹是長安土著,壹眼看去,就認出了那人,“兄長,那便是上官儀。此人說是人才了得。作詩厲害。”
  呵呵!
  賈平安笑了笑。
  上次在五香樓,他去,上官儀剛走,蔡穎為上官儀鼓噪,鄙夷賈平安,被他壹首詩直接碾壓了。
  今日上官儀也來,可見是個喜歡美女的。
  雙方緩緩而行,壹前壹後維系了十余米的距離,上官儀偶然回身,笑道:“竟然是敬業!”
  李敬業拱手,“見過上官少監。”
  上官儀笑道:“看著妳越發的強壯了,老夫甚是歡喜。”
  他看了賈平安壹眼,沒問,因為沒必要。
  壹個人有才,很牛筆,那麽他會漸漸的從見人就親切,慢慢變成壹個矜持的人。這個過程緩慢,中間還會經歷壹些內心的糾結。
  蔡穎低聲道:“少監,那就是掃把星。”
  上官儀哦了壹聲,想起了上次自己去五香樓作詩的事兒。
  “上次就是他。”蔡穎興奮的道:“少監才將作詩離去,他就來了,隨後得意洋洋,不可壹世,作的壹首什麽……嫦娥應悔偷靈藥,少監,此人得意非常,還鄙夷妳,某當時就看不下去了,只是他們百騎人多勢眾,哎!”
  上官儀看了賈平安壹眼,笑道:“如此嗎?”
  晚些,眾人到了壹個回灣處,前方的亭子裏,有十余男子正在看著湖裏。
  湖裏有船,壹艘小船悠悠,緩緩靠了過來。
  船頭站著壹個女子,壹襲白裙,微微昂首,看著竟然有些出塵之意。
  小船靠岸,女子上來,男子們歡呼,隨即把她迎進了亭子裏。
  “明惠見過諸位郎君。”
  明惠壹張臉白的近乎於透明,壹股子弱弱的氣息,讓男人不禁生出憐惜之意。
  上官儀和蔡穎來了。
  “上官少監來了。”
  眾人歡呼。
  明惠的眼中迸發出異彩,“上官少監何在?奴早就聽聞了他的文名,卻緣慳壹面,今日何其幸哉!”
  上官儀此刻文名彰顯,有人稱呼他的詩為上官體,正是拉風的時刻。
  他也頗為得意,所有被眾星拱月後,就笑吟吟的道:“老夫在此!”
  明惠上前,見到上官儀,不禁喜滋滋的道:“見過上官少監,奴今日無憾了。”
  蔡穎看了後面壹眼,眼中有譏誚之色閃過,“那位掃把星也來了,說是詩才了得呢!”
  眾人回身,就見賈平安和李敬業站在亭子外面,竟然在指著壹個漁翁歡喜的說著什麽。
  “兄長,這條魚好大!”
  “是不小。”
  賈平安前世也釣魚,最喜歡的就是看別人的魚獲。
  少了竊喜,多了羨慕。
  呃!
  這人竟然無視了明惠?
  蔡穎喊道:“今日作詩,賈參軍可敢嗎?”
  賈平安壓根沒這個想法,擺擺手道:“某作不出。”
  那個漁翁怯怯的道:“貴人可是要買魚嗎?”
  “買啊!”
  此刻魚的作法不大美味,所以價錢不高。
  漁翁歡喜,商議了壹下,就談妥了價錢。
  那邊,上官儀已經作詩壹首,悱惻纏綿,婉轉動人。
  “好詩!”
  眾人不禁歡呼了起來,連明惠都漲紅了小臉,福身道:“奴有蘭舟,可能載君子壹程嗎?”
  這是明晃晃的邀約啊!
  眾人不禁怪笑起來。
  蔡穎覺得意氣風發,上次被賈平安羞辱的事兒就發作了起來,說道:“賈參軍,今日何如婦人耶?”
  賈平安,妳這個娘們!
  這話……是在羞辱人!
  上官儀微笑,上次賈平安壹首詩碾壓了他,但他覺得自己是隨手作的,所以耿耿於懷,今日算是揚眉吐氣了。
  明惠捂嘴道:“上官少監的詩絕妙,何必刁難人呢?”
  這個隱晦的誇贊讓上官儀目露異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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