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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宋

怪誕的表哥

歷史軍事

這是壹間牢房,關了三個人。
壹縷微光從高墻上的小小氣窗透進來,昏暗中,能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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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壹千零五章 望澤門

終宋 by 怪誕的表哥

2023-12-24 21:57

  楚天千裏清秋,水隨天去秋無際。
  寬闊的長江上戰艦羅列,隨著壹聲炮響,有人大喝道:“祭旗!”
  “噗。”
  站在主船上的將士能看到壹顆人頭落地,血噴在甲板上。
  而在其它船只上的,只能看到壹根長長的桅桿豎起,上面高掛著壹顆頭顱。
  “趙宋的荊湖北路轉運副使,相當高的官叻。”
  有水師校將低聲交談著,道:“我們大帥之前也是壹路轉運使。”
  他們卻不知道,史俊若沒有遇到李瑕,任憑潑天大功,官途也就那般了,還未必有沈煥高。
  “祭旗!”
  在沈煥的頭顱被高高掛起之後,史俊依舊面沈如水,繼續喝令。
  這次,卻是壹排排的宋軍俘虜、官吏被拖上了甲板。
  劊子手們齊齊將大刀斬落,人頭如“大珠小珠落玉盤”壹般往下砸,血跡四濺。
  何泰伸手摸了摸臉,把濺在臉上的血滴擦掉,走向史俊。
  “大帥。”
  “妳部昨日強攻青石磯,今日歇壹日,把近來繳獲的糧食放給百姓。”史俊道,“不是我心軟,而是此戰我們需速戰速決,不必帶太多糧草。”
  “末將遵命!”
  何泰抱拳領了命令,卻並不走,反而上前壹步,低聲道:“末將還想向大帥負荊請罪。”
  “好,荊呢?”
  何泰壹楞,倒沒想到這個文官出身的史元帥也有風趣的時候,道:“末將曾說大帥心軟……”
  “妳不是擔心我心軟,妳是擔心我是宋臣出身,戰意不堅。”
  這是實話,當時他們順漢江而下,江邊幾個守軍射殺或不射殺都不可能追上他們。何泰所擔心的確實就是史俊對宋廷抱有舊情。
  但今日史俊堅決斬殺了宋廷高官,已打消了何泰這種顧慮。
  何泰漸漸能看懂史俊有“仁”的壹面,也有“狠”的壹面,正是如此,才能擊敗兀良合臺。
  他曾經隨劉整在呂氏兄弟帳下聽令過,心中評斷眼下這壹仗的將帥,認為己方大帥遠強於呂文福……
  祭旗之後,士卒們開始唱響軍歌。
  不知是否是為了氣那些宋廷的官吏,這次他們唱的是陸遊的詩歌,是近來常有宋軍將領引用的壹首。
  “千年史冊恥無名,壹片丹心報天子。”
  只不過,這些唐軍士卒的“天子”不是那個臨安宮城裏軟弱的趙禥,他們的天子英明神武得太多,他們的氣勢也更足。
  “爾來從軍天漢濱,南山曉雪玉嶙峋。”
  “嗚呼!楚雖三戶能亡秦,豈有堂堂中國空無人!”
  “……”
  壹艘艘戰船又駛向樊口,唐軍再次展開了對鄂州的攻勢。
  ……
  “報太尉,沈轉運使昨日在西山拒敵,為國捐軀了。”
  呂文福聽聞噩耗,微微愕然之後,罵道:“這些年白分了他許多銀錢。”
  “那私鹽的生意?”
  “蠢材,眼下是管私鹽的時候嗎?”呂文福大怒,重重抽了眼前的心腹兩下,“打仗,打仗,叛軍都頂到老子屁眼上了,私鹽。”
  “小人知罪,小人只是覺得小小叛軍,太尉必能輕松平定。”
  呂文福又抽了他壹巴掌,這次卻沒太用勁。
  轉身走進軍議堂,只見諸將已在恭候。
  “……”
  “當年忽必烈攻打鄂州,帶了十余萬大軍。反觀史俊,不足兩萬人,豈有攻破鄂州城的可能?”
  “倒不宜比作是忽必烈攻鄂州壹戰,學生以為更像是三峰山壹戰。太尉請看,拖雷是向大宋借道攻金,史俊則是向蒙元借道攻宋。從兵力、戰略而言,都差不多。”
  “娘的,胡說八道,老子怎麽養妳們這些蠢貨?!”呂文福在下屬面前,有意學他大哥呂文德。
  “太尉息怒,學生指的是兵勢,叛軍繞過襄陽,正如拖雷繞過潼關,且都將以兩三萬眾對陣十余萬眾。”
  “太尉,末將以為他是在放屁,史俊不是拖雷。少保也不是無能的金國將領。”
  呂文福此時反而明白了那幕僚的意思,緩緩道:“妳是說,李瑕還沒有擊敗我大哥,史俊是繞道過來的?只要他不能攻下鄂州,會被我大哥回師包圍?”
  “正是此意。當年拖雷想要直撲汴京,卻被金軍堵在了三峰山,若不是壹場大雪,必被金軍圍殲。可見這種繞道奇襲極為冒險,為智者所不取。拖雷是運氣極好,史俊卻絕無這等運氣。”
  呂文福昨日突然見到叛軍殺來,最怕的就是呂文德已敗了。
  現在想明白了,終於安下心來。
  “除非地龍翻身推倒了鄂州城墻,否則史俊絕無機會。”
  “學生斷言,半月之內,少保必已殲滅李逆,回師鄂州。鄂州城只需守住半月,危機自解。”
  這慕僚說來說去,壹點有用的建議沒提,偏是利用話術來了個轉折,似乎很有道理的樣子。
  呂文福不由笑了起來,想到了賈似道鄂州之戰再造宗室的大功勞。
  問題在於,史俊給朝廷的壓迫感遠遠不如忽必烈。
  倒是可以在戰報上作些文章,誇大局勢的危急感。
  呂文福遂傾了傾身,問道:“遞回臨安的戰報要怎麽寫?”
  “依學生拙見,太尉該讓朝廷知曉叛逆大軍壓境,社稷危在旦夕才是。”
  呂文福眉毛壹挑。
  他還是有些顧忌,這戰報壹遞,朝廷必定又要調動兩淮、兩浙、兩江的兵力了,絕不是小事。
  重要的是萬壹被賈平章公識破了……
  “只怕萬壹?”
  “正是李逆每每有出人意表之舉,為以防萬壹該教朝廷有所準備。太尉出於謹慎,又有何錯?”
  “好,好。”
  呂文福當即驅開旁人,只留下心腹幕僚,道:“寫奏折吧,就說史俊兵力雄厚,沿漢江裹挾百姓五萬余人,欲直驅臨安,我奮力攔截。”
  “學生拙見,沈相公戰死之事宜再上壹封奏折。”
  “對對對,顯得戰況更為激烈……”
  堂外有人趕來,稟道:“太尉,叛軍又開始攻城了。”
  “慌什麽?區區萬余兵力、又無攻城器械,能攻下什麽?”
  很快,幾封奏折寫就,呂文福蓋上大印,遣兵士送往臨安。
  叛軍的兵力畢竟不足,根本不足以完全包圍鄂州城。
  信使在壹隊兵士的保護下出了南面的望澤門,立即向臨安出發……
  ……
  望澤門被打開,待壹隊官兵離開之後,又迅速被關上,封上石條。
  壹隊隊守軍拔出刀來巡視。
  “娘的,他們都能出去,老子不能出去?”
  茍善才穿著壹身衙役的公服站在街邊,隨手從壹個小攤上拿了塊饃啃著。
  那小攤販伸手向他要錢,被他反手摔了壹巴掌。
  “老子吃妳的東西是給妳臉。”
  便是連同行的衙役都看不下去,低聲道:“老狗,這時節小心些。我聽逃人說,李逆那邊官吏清廉,要是攻下了鄂州……”
  “妳娘,想造反了是吧?”
  “不是,留條後路啊哥哥。”
  “老子沒想留甚後路。”茍善才冷笑著,指了指城門,道:“老子要出城把縣尊交代的差事辦了,去把城門監找來。”
  “我的天,老狗妳想錢想瘋了,這種時候還出城?”
  “叛軍不是還在北面嗎?還沒圍到南城。去把城門監找來,我只要出城小半個時辰就夠。”
  “還找什麽,沒看到武昌軍接管了城門嗎?”
  茍善才只好啐了壹口在地上,道:“那縣尊交代我的差事,辦不了了?走,請妳喝兩壺。”
  街邊那賣饃的攤販低著頭,偷偷地瞥了壹眼,見到茍善才的背影走遠,四下壹探,迅速收了攤。
  擔著擔子穿過壹條小巷,他壹路叫賣著。
  “饃饃叻!香噴噴的饃饃……”
  “那賣鏌的,進門來,我家主人正好餓了。”
  “好叻!”
  ……
  擔子被放在屋門處。
  屋中,壹枚令牌被遞了出去,隱隱顯出上面“輿情司”三字。
  “史帥大軍已抵城下,但鄂州城防堅固,若無內應,只怕不能速下,還需妳打開城門。”
  “城門已被武昌軍接管了,但我還有鑰匙,得有人配合。”
  “我們就這幾人。”
  “誰給妳遞的消息,妳再去聯絡他,我要見他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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