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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如此多驕

嗷世巔鋒

歷史軍事

半夢半醒間,陳瑞就覺著頭痛欲裂,他只當是宿醉的緣故,於是掙紮著想要起身,誰知腰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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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壹章 宮中【完】

紅樓如此多驕 by 嗷世巔鋒

2024-2-17 20:27

  兩刻鐘後。
  陳垨頂著壹片肅穆與壓抑,跪倒在左右朝臣之間,將自己如何奉命攛掇梅廣顏攀誣焦順的事情,壹五壹十稟給了皇帝。
  雖然這段時間裏,大多數朝臣已經隱約猜出了些端倪,但聽陳垨詳細道來,還是忍不住壹片嘩然。
  當然,他們基本都只是做做樣子罷了,實則心裏大都在埋怨幕後主使之人不夠謹慎,竟把這麽重要的事情托付給了二五仔,好好的絕殺,生生弄成了反殺。
  而隆源帝壹臉譏笑的聽完,立刻開口喝問:“究竟是何人主使妳的,速速道來!”
  “是、是……”
  陳垨下意識轉頭看向了張秋,對上張秋陰森的目光,他先是下意識想要低頭避開,但很快想到現如今兩人再沒什麽師生之誼,反倒是妳死我活的個關系。
  於是壹咬牙加倍兇狠的瞪了回去,然後叩首道:“回稟陛下,此人不是別個,正是臣的座師——禮部張侍郎!”
  因為方才的眼神交流,眾人早都看出必是張秋無疑,不過還是湊熱鬧的發出了驚嘆聲。
  張秋則在這壹片驚嘆聲中,默然出列屈膝跪倒,又將頭上的烏紗帽取下,小心翼翼的放在了身旁。
  雖然自始至終壹句話都沒說,但卻擺明了認罪的態度。
  隆源帝明顯有些意外,甚至還有點失望,原本在他和焦順的謀劃裏,如何對張秋窮追猛打可是重頭戲,誰成想他這裏還未發力,對面就先倒下了。
  片刻之後,隆源帝才帶著情緒開口問道:“張秋,妳現任何職?”
  “禮部右侍郎。”
  張秋回答的聲音剛落,就見身前黑影閃過,卻是隆源帝捧起禦案上的硯臺,狠狠砸在了他身前,同時怒斥道:“為了攀誣大臣,不惜捏造謠言中傷太祖和世宗皇帝的英明,虧妳也有臉提這個‘禮’字!”
  只這壹下,兩側朝臣心裏就跟坐了過山車似的,生怕皇帝盛怒之下,會用硯臺砸死張秋——張秋死不足惜,主要是皇帝若當場打殺大臣,今兒可就成死局了,誰也別想再置身事外!
  張秋倒是壹臉平靜,並未被那砸過來硯臺給嚇到,反而微壹拱手,正色道:“陛下,臣確曾指使陳垨諷梅廣顏上折參奏,但那些謠言卻並非微臣捏造……”
  “不是妳捏造的?哈!”
  聽他終於開始抗辯,隆源帝頭壹個反應竟是興奮,旋即發出壹聲怪笑,不屑道:“既然不是妳捏造的,緣何皇城司不知、順天府不知、巡城司不知、五城兵馬司不知,偏偏就妳聽了滿耳朵,還壹下子就想到了焦愛卿頭上?!”
  說完,他立刻又把視線轉到了內閣大學士賀體仁身上,面帶譏笑的問:“賀閣老,妳方才說編撰太祖語錄,便足以證明焦愛卿有動機制造謠言,那我問妳,現如今妳看這張秋又是否清白?”
  “這……”
  賀體仁瞥了眼張秋,沈聲道:“臣以為當徹查此事,凡涉案之人壹律嚴懲不貸!”
  他雖沒有正面回答,但顯然是默認了張秋的嫌疑。
  皇帝對他的反應卻並不滿意,冷了臉道:“首輔致仕,妳們也跟著怠政,如今鬧出這樣的事情來,卻叫朕如何面對列祖列宗?”
  說著,又狠狠壹拍桌子:“周隆的案子,到如今也沒個結果,如今又出了個張秋——哼,朕對妳們實在是太仁慈了!查,給我壹查到底!若查不出是誰在幕後主使……”
  他擡手壹指禮部尚書:“王琰,妳禮部就是賊窩,妳便是窩主!”
  禮部尚書王琰立刻出列跪倒,自稱有罪。
  禮部左侍郎見狀,也只得跟著上司壹並跪下請罪。
  “別急,都跑不了妳們……”
  “陛下!”
  隆源帝正要做出裁決,忽然那張秋又揚聲道:“臣不敢強辯,唯請陛下明鑒,中傷太祖世宗的謠言,絕非臣等所為,焦順亦不能因此洗脫罪名!”
  “哈!”
  隆源帝再次發出壹聲怪笑,斜藐著張秋道:“事到如今竟還敢攀誣焦愛卿——張秋,妳是不是以為,若不是陳垨臨陣變節,妳攀誣焦愛卿的陰謀詭計就能得逞了?”
  “呵呵,朕如今不妨明白告訴妳,聲討那梅廣顏的事情,就是朕授意焦愛卿去做的,他每日事無巨細皆要稟奏——妳說他不能洗脫嫌疑,難道是在懷疑,這些謠言是朕讓他捏造的不成?!”
  “臣……”
  張秋愕然擡頭,很快又頹然垂首,聲音也從高亢專為低沈:“臣不敢。”
  “諒妳也不敢!”
  隆源帝從禦座上起身,雙手撐在桌上環視眾臣:“禮部侍郎張秋構陷大臣、中傷太祖世宗,自即日打入龍禁衛詔獄獄,嚴查不待!”
  “陛下!”
  眾大臣聞言皆驚,倒不是驚訝張秋下獄,而是震驚於皇帝要重開詔獄。
  太祖因是明粉,建立龍禁衛的時候自然也沒忘了搞個詔獄,但世宗皇帝繼位之後,就順應‘民心’把詔獄給取消了,現如今詔獄重開,怎能不讓人心驚膽戰?
  當下齊齊跳出五六個人,七嘴八舌的就要勸諫。
  隆源帝卻是不等他們說完,就拂袖道:“事涉皇家,由龍禁衛和皇城司進行調查,難道有什麽不妥?再說了,周隆壹案都久拖不決,如今妳們讓朕怎麽信得過三法司?此事休得再論,就這麽定了!”
  強行壓下群臣之後,他又繼續仲裁道:“禮部尚書及左侍郎有失察之責,且前有周隆後有張秋,實難逃主使之嫌,自即日起停職待參!”
  這又是壹個頗具爭議的裁決,但皇帝壓根不理會下面的質疑,片刻不停的繼續道:“禮部六品以上罰俸三月,六品以下罰俸壹月,內閣學士賀體仁亦有失察之責,同樣罰俸三月以儆效尤。”
  後面這些爭議倒不大,畢竟在場眾人包括焦順在內,早都脫離了靠俸祿過日子的階級,故此也體會不到‘居京城大不易’的窘迫。
  而皇帝宣布完之後,沖旁邊的戴權壹擺手,轉身就進了玉韻苑裏。
  “退朝~!”
  在戴權抑揚頓挫的嗓音中,朝臣們又是壹陣嘩然,不少人想試圖攔下皇帝,好抗辯壹下前兩項處置。
  若是在太和殿、文華殿、他們說不定就成功了,可那臨時禦座就設在玉韻苑門外,皇帝三步並作兩步就進到了裏面,壓根攔之莫及。
  誰都知道這裏面就是妃子的住處,大臣們總不好追進去和皇帝理論吧——而這也正是焦順建議皇帝,在景仁宮召見朝臣們的主要原因。
  眾人正攤手的攤手、頓足的頓足,忽又見個小宮女從裏面出來,期期艾艾的道:“陛下請焦祭酒入內議事。”
  另壹個內閣學士徐輔仁忙問:“那我等?”
  “陛下沒說。”
  那小宮女先是搖頭,然後又補了句:“不是已經退朝了麽?”
  眾人默然,又有不少人怒視焦順。
  焦順沒事人似的做了個羅圈揖,就要跟著那小宮女二進玉韻苑。
  “等等!”
  這時壹直跪在地上陳垨突然彈射起步,搶到那小宮女面前激動的指著自己道:“陛下難道就沒有交代,和巡城禦史陳垨有關的事情?!”
  “禦史陳垨?”
  小宮女可愛又迷惑的歪了歪頭:“哪是誰?”
  ……
  是日下午,榮禧堂內。
  因明兒就是九九重陽了,賈政泡在書房大半天,打算琢磨出壹首應景的詩詞,可擬了十來首都不滿意,於是就想把舊作翻出來找找靈感。
  結果翻找舊作的時候,卻意外翻到了九月初三當日,自己寫給王夫人的那封解釋信。
  這封信原該九月初三就送去的,可賈政寫完之後就覺得自己如此急著解釋,有傷壹家之主的顏面,於是就準備轉過天再給王夫人送去。
  結果明日復明日,竟就耽擱到了九月初八。
  他壹琢磨這也有五六天光景了,何況明兒九九重陽的時候,兩夫妻必然是要在老太太跟前碰頭的,自己何不給她壹個臺階,讓她當面自承其錯?
  這般想著,賈政便差人將這封遲了五六日的解釋信,送去了清堂茅舍。
  送出信之後,他正揣度王夫人覽信之後該是怎樣的後悔不叠,忽就見賈璉急匆匆的自外面進來,都顧不得見禮,便大聲嚷嚷道:“可了不得了,那焦順在宮裏把天都給捅破了!”
  賈政嚇了壹跳,差點把胡子揪下幾根來,他也顧不得喊疼,忙追問道:“怎麽回事?他幾時進的宮?!”
  “就昨兒晚上!”
  賈璉激動道:“聽說他昨晚上就在宮裏過的夜,這也不知道是拿住了禮部什麽把柄,今兒壹早上禮部右侍郎就因為他下了大獄,王尚書和左侍郎也被勒令停職待參——禮部上上下下也都受了牽扯,連賀閣老都被罰了三個月的俸!”
  賈政聽完這番話,張大了嘴半天也沒擠出壹句話來。
  直到賈璉探問,他才長出了壹口惡氣,頹然道:“唉~原以為咱們家多了個臂助,如今看來,分明就出了個混世魔王!”
  這之後,賈政如何差遣賈璉細查究竟且先不提。
  卻說那送信的婦人到了清堂茅舍,滿面討好的將信交到王夫人手上,就見王夫人匆匆看罷,整個人竟仿佛成了泥胎木塑壹般,良久不見半點反應。
  那送信婦人只好小心翼翼的喚道:“太太、太太?您可還有什麽要吩咐奴婢的?”
  王夫人這才緩過神來,卻是三魂六魄只歸位了壹半,癡楞楞的擡頭看著那婦人,半晌才問:“這信上說是初三寫的,緣何這時候才送來?”
  “這……”
  那婦人訕訕道:“老爺沒交代,要不……我回去問問?”
  二十幾年的夫妻,就算知根不知底兒,王夫人也能大致猜出,多半又是賈政拉不下顏面所致。
  可是……
  她不自覺的將攥皺了信紙,七情上臉五味雜陳。
  自己九月初三之所以會不管不顧的與焦順茍且,正是因為誤以為賈政暗中差遣下人調查自己所致,若這封信寫完之後就直接送來,自己還會……
  誰能想到半輩子的貞潔,竟就毀在了丈夫這好面子的毛病上!
  王夫人悵然若失,可真要說她有多悔恨,那倒卻也並沒有,畢竟做了這麽多年人妻人母,也唯有在那柴房之中,她才真正體會到了做女人的快樂。
  回想起當時的情景,王夫人煞白的臉上漸漸又有了血色,再看手上的解釋信,心態竟也平和了不少。
  當下微微點頭道:“我知道了——彩霞,拿壹百大錢給她。”
  雖然賞的不多,但那婦人還是千恩萬謝的去了。
  這送信的前腳剛走,薛姨媽就腳步輕快的走了進來,她原本總覺得寶釵被賜婚,是侄女受辱換來的好處,因此心裏壹直過意不去,現如今因焦順暗中謀劃,輿論已經徹底翻轉,這心結自然也就解開了。
  進門後,見姐姐正面色復雜的,將幾張灑金箋又撕又團的,不由奇道:“這是怎麽了?”
  “沒怎麽。”
  王夫人搖頭,隨口敷衍道:“久不動筆,寫起東西來竟是大不如前了。”
  薛姨媽信以為真,只當她真是在練筆,於是惋惜道:“這麽好的紙,就算是寫不好也別撕了啊,拿來塗上顏色,給孩子們折東西最好不過了——湘雲那丫頭前陣子就迷上了折紙,什麽紙燕、紙鶴、青蛙、小船、帽子的,用的都是寫廢了的紙。”
  王夫人低頭看看已經被撕碎揉爛了的信紙,心道那死要面子的,可不正是用這封信給自己疊了個大大的綠帽子嗎?
  ……
  返回頭再說榮禧堂內。
  賈政見送信的婦人回來,忙追問道:“太太都說什麽了?”
  “也沒說什麽……”
  那婦人下意識搖頭,見賈政臉色沈了下來,忙又改口道:“雖然沒說什麽,可太太拿著信楞了好壹會兒,那樣子明顯是動情了的!”
  “嗯~”
  賈政這才撚須點頭,心中暗暗得意,忖量著那婦人既知道是誤會了自己,明兒在老太太面前,應該就不會表現出不該有的情緒了。
  他滿心都是孝道,至於和王夫人徹底和好雲雲……
  老夫老妻的,就算和好了又能如何?
  畢竟她好,自己可還沒‘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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