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讓江山

知白

歷史軍事

家積貧則苦,國積貧則弱,家苦國弱,民何以生? 盛世文明興,亂世野蠻起,好在這中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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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八十壹章 不怕不怕

不讓江山 by 知白

2022-2-10 19:45

  幽州。
  這座有著千年歷史的大城,其重要程度,可以說在每壹年中,都能被史冊提及。
  寥寥幾筆,可能就是腥風血雨,淡淡幾言,可能就是大浪滔天。
  因為幽州再往北就是國境,國境北邊就是已經壓了中原千年的黑武帝國。
  這千年幽州史,也是壹部完整的千年抗爭史。
  從大周開始到大楚如今,這千年來,幽州像是北大門後邊的頂木。
  邊關是中原北大門,幽州是頂木。
  除了這些可歌可泣的抗爭要被載入史冊,幽州另外壹個作用就是聯通了南北的商業。
  塞北的牧民到幽州經商,在壹定程度上,促使了草原人和中原人之間的和諧相處。
  敲鑼巷。
  最裏邊的壹座宅子很大,以前是壹位富商的住所。
  曾經大楚規矩森嚴的時候,商人再有錢,家裏占地再大,但是房子不敢建造的僭越。
  可是大楚崩壞,管這些事的人都不管了,所以富戶的宅子建造也就開始沒規矩。
  雕梁畫棟是尋常事,甚至還有人偷偷的在裏邊房子的屋脊上也敢做壹些跑獸出來。
  其實不只是這座宅子是那富商的,整條巷子,左右兩排,都是他的。
  但他不敢聲張,這種事畢竟會被人嫉妒,沒人理會也就罷了,有人理會,幽州府隨時都能辦了他。
  巷子口就有十幾個青衣皂靴的家丁在那閑聊,過往的百姓都知道,這些人就是陳家的人。
  原幽州將軍羅耿病死之後,羅境南下,城裏的大旗換成了寧字。
  城中很多人便開始惴惴不安,幽州易主,許多人苦心經營的關系也就斷了。
  這巷子裏原本的富商就選擇離開,舉家遷往青州本族老家。
  這片宅子,被壹個陳姓富商買了下來。
  這是外來的人,附近的街坊鄰居都不熟悉。
  只是知道這陳姓富商極少露面,家裏進出的地方,都有人護衛。
  但是此人交遊廣闊,每天都會有不少人來他家裏登門拜訪。
  正晌午時候,大街上的人少了許多,三三兩兩,稀稀疏疏。
  大街兩側的茶樓酒樓裏人倒是不少,喝茶聽曲兒,吃飯飲酒。
  對著巷子口的壹家茶樓裏,有個小姑娘的在唱曲兒,客人們不時爆發出掌聲。
  小夥計站在門口有些百無聊賴,客人們喜歡的那姑娘那曲兒,他每日都見每日都聽,可他卻覺得離自己太遠了。
  他在無聊的時候還想過,這樣標誌的小姑娘,最終也不知道會被哪位大老爺納為小妾。
  所以他覺得人生沒那麽美好,因為美好的事與他無關。
  這般感慨了許久,直到他看到了壹輛馬車。
  就在這百無聊賴的時候,他看到壹輛黑色的馬車在大街上停了下來。
  馬車沒有任何標徽,所以看不出什麽來路,趕車的人穿著壹身黑色錦衣,頭上帶著個很大的鬥笠。
  連趕車的人都穿錦衣,所以這看起來沒有標徽的馬車,讓小夥計好奇起來。
  然後他看到車窗打開,有壹只手伸出來,朝著巷子裏指了指。
  那只手很好看,手指修長,幹幹凈凈。
  小夥計下意識的往巷子裏看,那是陳姓富商的家,所以他猜著,是該來的人來了?
  可就在下壹息,他的眼睛驟然睜大。
  從大街兩側出現了不少身穿黑色錦衣的人,帶著黑色的帽子,用黑巾遮住了口鼻,只露出眼睛,而那遮面的黑巾上,有半張骷髏的臉。
  猛的看起來,就會把人嚇壹跳。
  因為那半張骷髏臉,和人露出來的眼睛,組成了壹張半人半骷髏的面容。
  隨著馬車裏那只手伸出來指了指,大批黑色錦衣朝著巷子口過去。
  守在巷子口那些青衣家丁也發現了,所以立刻就緊張起來。
  他們之中有人轉身往回跑,剩下的人,袖口裏滑出來短刀,雙手都有。
  “攻。”
  壹個字,簡短而有力。
  正在向前的黑衣人背著的手裏,都有連弩。
  他們立刻將連弩瞄準過去,身子微微壓低,隨著連弩的機括響動,那十幾個青衣家丁迅速的被放翻在地。
  轉進巷子口報信的家丁沒有跑出去多遠,就被進入巷子的黑衣人從後邊放倒。
  陳姓富商的家門緊閉,門裏邊的封木粗大,想撞開門的話極為艱難。
  可是這些黑衣人根本就沒打算撞門。
  他們將連弩掛回腰畔,迅速向前,到了門口之後,有四五個人立刻半蹲下來,雙手扣在壹起,掌心朝上。
  又有四五人加速沖過來,分別踩著那些人的雙手往上掠起,輕飄飄的翻進院子裏。
  人在半空,連弩再次摘下來點射。
  片刻後,院子裏傳來幾聲悶哼,顯然是有人中箭倒地。
  緊跟著吱呀壹聲,門被打開。
  大批黑衣人湧入,迅速的攻入陳姓富商的大宅。
  不多時,大街上的百姓們就聚集不少人在那圍觀。
  明明大街上沒多少人,也不知道為什麽看熱鬧的時候會突然冒出來這麽多。
  那個茶樓的小夥計緊張的咽了口吐沫,他沒害怕,眼神裏反而還有壹些別人不能理解的興奮。
  茶樓裏,身材瘦削的余九齡出門,手下人為他將披風掛好。
  余九齡走出門,看了看那小夥計,他笑著說道:“如果妳願意,以後可以調到我身邊來。”
  小夥計眼睛都亮了,咧開嘴笑了起來。
  余九齡問:“妳叫什麽名字?”
  小夥計連忙俯身回答:“回將軍,我叫張湯。”
  余九齡整理了壹下衣服,快步走到那輛黑色馬車旁邊,俯身:“拜見我王。”
  車門打開,李叱從馬車裏下來,在那小夥計看到李叱的那壹刻,眼睛裏的光仿佛都要放射出來壹樣。
  那就是寧王?
  那就是我王?
  李叱回頭看向小夥計,對他微微點了點頭,然後轉身朝著巷子裏走去,余九齡則緊隨其後。
  只是這微微壹點頭,那小夥計卻無比激動起來,手心裏壹瞬間就冒出來壹層汗水。
  因為激動,肩膀都在發顫。
  院子裏,廷尉迅速向前推進,那些反抗的人根本擋不住如此配合的廷尉軍進攻。
  層次分明,交替掩護,連弩的支援和覆蓋,讓院子裏沒有死角。
  李叱邁步進門,走過的地方,都有被擊殺的人。
  壹直到了後院,黑衣廷尉已經把院子圍了壹圈,院子正中,跪著足有百人。
  從進攻到控制整個陳家大宅,前後不過壹刻時間。
  李叱走到院子正中停下來,兩名廷尉擡著壹把椅子放在他身後。
  李叱掃了這壹片跪著的人壹眼,坐下來。
  “殿下,現在問?”
  廷尉軍千辦杜顏俯身請示。
  李叱搖頭:“不急。”
  他坐在這不再說話,也不再看那些跪著的人,閉上眼睛休息,似乎長途跋涉還是讓他有些疲勞。
  就在這時候,巷子外邊出現了壹隊邊軍精騎,夏侯琢停下來,看了看巷子口的黑甲廷尉。
  “真的是李叱來了?”
  他自言自語了壹聲,跳下戰馬,壹邊走壹邊問:“寧王到了?”
  所有廷尉俯身:“拜見夏侯將軍,寧王就在院子裏,剛剛進城沒多久。”
  夏侯琢心說這是出了什麽事,李叱怎麽突然就來了,而且之前沒有派人知會他。
  他壹進門就嚇了壹跳,剛剛在巷子口看到了十幾具屍體,到了這院子裏,看到的屍體不下上百。
  李叱突然到來,來了就大開殺戒。
  這種場面夏侯琢還沒有遇到過,讓李叱動了這麽大的殺念,可能出了大事。
  所以夏侯琢加快腳步,他不擔心別的,只擔心李叱心裏會正在難過,正在煎熬,正在痛苦。
  讓李叱動了這麽大殺念的事,也許是哪位兄弟出事了。
  等到了後院,他壹眼就看到李叱坐在那,雖然只是壹個背影,卻讓夏侯琢心裏壹疼。
  他很少會看到丟丟兒那樣的人,連背影都顯得有幾分蕭條。
  那是丟丟兒啊,永遠都那麽陽光,那麽開朗,那麽讓人喜歡的丟丟兒啊。
  他大步過去,腳步很急。
  李叱聽到腳步聲,起身,回頭看到夏侯琢後,嘴角剛剛出現了壹抹笑意,他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夏侯琢壹把將他抱住,抱的很緊。
  夏侯琢的手在李叱的後背輕輕的拍著,壹下壹下,很輕,很輕。
  “丟兒,沒事的。”
  李叱緩緩的閉上眼睛,嘴角上那自然而然,卻也是努力表現出來的笑,沒了。
  廷尉軍千辦杜顏舉起手壹擺,所有廷尉全都轉身過去。
  因為杜顏看到了寧王落淚,那是他們的王,不能被人輕易看到王在流淚。
  他被夏侯琢抱著,站在那,眼淚靜靜的往下流。
  片刻後,李叱把鼻涕和眼淚在夏侯琢肩膀上蹭了蹭,深呼吸,再深呼吸。
  他擡起手在夏侯琢的後背上也拍了幾下:“行了。”
  夏侯琢松開手,問:“是有人出事了?”
  李叱點頭:“剛罡和陳大為被殺了,廷尉軍千辦方洗刀九死壹生,也險些被殺。”
  他壓低聲音說道:“我沒有派人提前告訴妳,是因為……幽州城裏大大小小的官員,可能有很多都被別人收買,暗中操控。”
  夏侯琢眼睛驟然睜大:“幽州?很多?”
  “很多。”
  李叱轉身看向那些跪在地上的人,停頓了片刻後說道:“等等妳會看到壹些讓妳嚇壹跳的事。”
  夏侯琢問:“什麽?”
  就在這時候,余九齡帶著大批人從後院的屋子裏出來,每兩個人擡著壹口大箱子。
  他們魚貫而出,若是能從高處往下俯瞰,這出來的隊伍,像是壹條巨大的蜈蚣。
  余九齡道:“有地下密室,存放著的銀子大概數了數,每壹口箱子是五千兩,這密室中的存銀就不下三百口箱子。”
  夏侯琢果然被嚇了壹跳。
  “這麽多銀子!”
  夏侯琢的眼睛睜的老大老大了。
  李叱道:“這也許還不是幽州之內所有的藏銀,夏侯,幫我辦件事。”
  夏侯琢道:“直接下令,妳是王。”
  李叱嗯了壹聲:“封閉幽州九門,只許進,不許出。”
  夏侯琢立刻轉身:“我現在就去傳令,調集隊伍在城中待命。”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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