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讓江山

知白

歷史軍事

家積貧則苦,國積貧則弱,家苦國弱,民何以生? 盛世文明興,亂世野蠻起,好在這中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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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章 我可以不來的

不讓江山 by 知白

2022-2-10 19:45

  李叱壹直在牢房裏熬到了天亮,看起來他這壹夜倒也無所事事。
  時而坐下休息壹會兒,時而在屋子裏來來回回踱步,偏偏就是不睡。
  從曹獵走了之後,也就沒有人再來打擾,可李叱卻壹會兒都沒有閉眼。
  值守的那幾個獄卒都睡了半夜,因為他們確定李叱不敢跑。
  清晨的太陽光線很柔和很美,像是少女的回頭壹笑。
  曹獵在睡覺,就在這安陽府的正堂裏睡覺,以至於沒有人敢來這裏打擾。
  而在安陽府的院子裏,丁勝甲壹早就到了,他昨夜裏睡的也不踏實,因為他並不知道小侯爺會怎麽折磨那個李懟懟。
  然而在詢問之後才得知,小侯爺居然和李叱喝了酒,聊了天。
  這讓丁勝甲有些疑惑,再問那李懟懟,獄卒說是那人壹夜沒睡,來回走動,看似不安。
  丁勝甲想著,李懟懟再怎麽樣,終究也是會怕。
  這壹夜不敢安睡,便是證明。
  他吩咐人出去買了些早飯回來,特意交代要買包子,肉包子。
  等手下人回來之後,他帶著早飯進到牢房裏,卻發現李叱不在。
  這把丁勝甲嚇了壹跳,再看到後窗那崩碎的樣子,他猜著李叱是跑了。
  所以他覺得李叱格外不理智,都已經這個時候,跑了有什麽用?
  而且,又能跑到哪裏去?
  就在想這些的時候,見李叱從後窗翻了回來,看到丁勝甲李叱就忍不住笑了笑。
  他說:“見笑見笑。”
  丁勝甲問道:“妳這是做什麽去了?”
  李叱道:“我每天早晨都要去茅廁,總不能在牢房裏解決。”
  丁勝甲心說妳真是個講究人,把牢門鎖鏈扯斷出去教人敲鼓,然後回來,把後窗踹碎了出去上了個廁所,然後又回來。
  李叱看了看丁勝甲手裏的早飯:“咦?包子嗎?多謝多謝。”
  他伸手就要過來拿,丁勝甲問道:“妳剛剛去過茅廁,洗手了嗎!”
  李叱道:“妳沒發現我頭發還有些濕?”
  丁勝甲覺得事情並不對勁。
  李叱道:“我不是壹早出去的,天沒亮就出去了,地形不熟悉,找茅廁找了壹會兒。”
  “這壹夜沒睡渾身皺巴巴的難受,見有房子門沒鎖著,進去看了看,原來是廚房,我就自己燒水洗了個澡。”
  就在這時候,丁勝甲聽到後院那邊有人喊。
  丁勝甲側耳聽了聽,是在喊昨夜裏進了賊。
  那廚師壹早來,嚇了壹跳,廚房的門開著,他給整個安陽府衙門的人燉菜用的那口大鐵鍋裏水還冒著熱氣。
  李叱就在這燉菜的大鐵鍋裏泡了個澡。
  李叱聽到那廚師的喊聲,略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妳告訴他沒關系的,我泡澡之前把鐵鍋好好洗過。”
  李叱伸手從懵了吧唧的丁勝甲手裏把包子接過來,坐下就吃。
  丁勝甲還沒回過神來的時候,李叱已經吃了兩三個。
  丁勝甲嘆了口氣道:“妳要是時間來得及,是不是還要回去換壹身衣服?”
  “換了。”
  李叱壹邊吃壹邊說道:“衙門外邊不遠處就有壹家綢緞莊,我昨夜裏出去溜達了壹圈,試了幾件成衣,選了合適的,而且顏色和昨天穿的壹樣,放心,我留了錢,足夠買這衣服了。”
  丁勝甲擡起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
  他問:“妳是怎麽來來回回不被發現的。”
  李叱道:“這也不是什麽難事,不過,倒也不是所有人都沒有發現我。”
  丁勝甲搖了搖頭,然後註意到包子快被李叱吃完了。
  快中午的時候曹獵才醒了,揉了揉眼睛起身,然後就看到許問君站在門口,像是壹尊門神壹樣。
  他不喜歡許問君的性格,冷冰冰的像個石頭人,臉上總是沒有任何感情。
  但是他喜歡許問君的做事風格,許問君時時刻刻都很清楚自己是什麽身份,應該做什麽事。
  “昨夜裏有沒有什麽事?”
  許問君回頭看了曹獵壹眼,然後曹獵就怔住,眨了眨眼睛,下意識的擡起手又揉了揉。
  他確定自己沒有看錯,也沒有眼花,於是問許問君道:“妳眼睛怎麽了?”
  許問君把頭扭回去,語氣有些別扭的回答:“沒事。”
  曹獵心說不可能沒事,許問君的眼眶有點發青,那壹看就是被人揍了。
  以許問君的身手,誰能輕易在他眼眶上打壹拳?
  “昨夜是來了刺客?”
  曹獵問。
  許問君回答:“沒有。”
  曹獵又問:“那妳的臉是?”
  許問君沈默下來。
  曹獵起身,繞到許問君的身前去看,確定許問君的臉上壹定是被人揍了壹拳。
  曹獵詫異道:“妳居然挨打了?”
  許問君擡起頭,依然有些驕傲。
  他回答:“他也沒占便宜。”
  曹獵猛的反應過來:“李懟懟?”
  許問君嗯了壹聲,停頓了片刻之後說道:“他只是傷的不在臉上而已。”
  曹獵驚訝的問:“為何?”
  他難以理解,這兩個人怎麽就打了起來。
  然後曹獵才註意到許問君身上的衣服有些破損的地方,而且還有不少塵土泥巴。
  前天剛下過大雨,這街上還有些地方積水未退。
  曹獵見許問君不願意說,他大步跑到牢房那邊,問了問,說是壹早丁勝甲來過,把李懟懟帶走了。
  因為小侯爺還睡著沒有醒,丁勝甲沒敢打擾。
  曹獵回來後瞪了許問君壹眼,喊來手下備車,不多時就到了孟可狄的將軍府。
  曹獵到的時候,孟可狄正在院子裏和那個李懟懟聊天,也不知道他們倆人聊了些什麽,孟可狄被逗的哈哈大笑。
  連站在不遠處的丁勝甲也被逗笑,倒是薛純豹依然壹臉的不屑。
  見曹獵到了,孟可狄笑著迎接過來。
  曹獵的視線卻壹直都在李叱身上,看了壹會兒後眉頭就皺了起來。
  他問許問君:“妳是輸的很明顯嗎?”
  許問君搖頭:“並不是。”
  曹獵又道:“為什麽他的衣服看起來幹幹凈凈,連壹點泥土都沒有?”
  許問君沈默了片刻,擡頭看著天空說道:“因為他不要臉。”
  李叱聽到這話撇了撇嘴:“我是買的。”
  曹獵就問怎麽回事,許問君不願言談,李叱只好把事情講了壹遍。
  就在昨天夜裏,曹獵回去之後睡了不久,許問君到了牢房。
  他站在門口看著李叱,也不說話,只是看著。
  李叱認出來這個家夥就是曹獵身邊那個貼身護衛,雖然那家夥不說話,但李叱看他眼神就知道他想幹什麽。
  於是李叱指了指外邊說道:“妳想打就去外邊大街上打,在這驚擾了其他人不好。”
  許問君壹個字都沒說,轉身就出了大牢。
  兩個人在街上比試,打了很久,許問君的臉上挨了壹拳,李叱的肩膀上中了壹下。
  壹個臉腫了,壹個肩膀腫著,好在是直接看不出來,所以就顯得許問君傷的更難看壹些。
  李叱身上的衣服也是臟汙壹片,這才去了那家綢緞莊拿了幾件衣服,內外都是新的。
  曹獵聽完了之後看向許問君,沈默片刻後說道:“去洗澡換衣服,然後好好睡壹覺,我今天不出將軍府,不會有事。”
  許問君嗯了壹聲,還是多壹個字都沒有,轉身走了。
  曹獵看怪物壹樣看著李叱,這壹夜,這個李懟懟倒是過的很充實。
  和鼓手賭,與他喝酒,跟許問君打架,去綢緞莊偷衣服,回來後還用鐵鍋煮了煮自己。
  見曹獵如此看著自己,李叱笑了笑道:“小侯爺的護衛身手著實厲害,但他不善用拳,若是用兵器的話,我早已不是他的對手。”
  走出去壹段距離的許問君回頭,看向李叱說道:“妳右手的繭很厚,用兵器妳也未必會輸。”
  李叱看向這個人,在心裏記住這個人的名字。
  說不上有多光明磊落,但壹定是個有壹說壹的人。
  曹獵忽然嘆了口氣,他問孟可狄道:“孟將軍,今天就要與他談草藥生意上的事了吧。”
  孟可狄點頭:“是,李公子的沈醫堂遍及冀州,若是這生意談好了話,彼此都有益處。”
  曹獵道:“若我不答應呢?”
  孟可狄壹怔。
  曹獵看向李叱說道:“我不相信妳這樣的人,會出賣冀州。”
  孟可狄的臉色猛的壹變,因為他還沒有對李叱提這件事,小侯爺的話太過直接了。
  曹獵認真地說道:“妳,為了妳冀州藥行的同行出頭,第壹次不知道興盛德是我曹家的也就罷了,第二次在聖方縣,妳明知道是我曹家的,妳還是為了兩個不相幹的人出手。”
  他走到李叱面前,看著李叱的眼睛壹字壹句地說道:“無論如何我也不相信,妳這樣的人,會出賣冀州。”
  李叱也看著曹獵的眼睛,等曹獵說完之後,他壹字壹句地問道:“孟將軍敢殺小侯爺嗎?”
  曹獵回答:“自然不敢。”
  李叱道:“他敢殺我。”
  停頓了壹下,李叱又說了四個字。
  “殺我全家。”
  曹獵沈默。
  孟可狄的臉色就變得更加難看起來,李叱的話裏還有壹個含義,那就是李叱早就已經想到了孟可狄要對他說些什麽。
  曹獵依然看著李叱的眼睛,沈默了壹會兒後問道:“妳出賣了冀州,妳還是妳嗎?”
  李叱道:“小侯爺的話有些可笑了。”
  他回頭看向孟可狄道:“將軍若出兵,可保全我各地沈醫堂嗎?”
  孟可狄壹時之間不知道回答什麽,他計劃好的說辭,全都被曹獵打亂了。
  丁勝甲有些尷尬的笑了笑道:“這事說來也復雜,不如坐下來好好聊壹聊。”
  曹獵忽然喊了壹聲:“答應他!”
  孟可狄臉色難看到了極致。
  沒有等來孟可狄的回答,曹獵轉頭看向李叱,冷笑著說道:“看到了嗎?他根本不可能答應妳。”
  曹獵道:“因為妳根本沒有談判的資格,把妳扣在這,還需要談嗎?只要沈醫堂的人不配合,就殺了妳。”
  李叱笑了。
  看到李叱的笑,曹獵更加不理解。
  李叱笑著問道:“那就把我扣在這,沈醫堂的人也配合孟將軍,能保全沈醫堂嗎?”
  孟可狄點頭:“能。”
  李叱道:“那就把我扣在這好了。”
  曹獵不知道為什麽就暴怒起來,指著李叱的臉問道:“他這樣的條件,妳也敢答應?!”
  李叱反問道:“不然……小侯爺以為我為什麽來安陽?我是可以不來的。”
  這話說完,曹獵的心猛的緊了壹下。
  此時此刻,他知道什麽是護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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