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我為王

春秋我為王

歷史軍事

  重生春秋,成為卿族庶子,被趕到馬廄與牛馬為伴,誰知霸業竟由此奠定,三家分晉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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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5章 韓之戰(中)

春秋我為王 by 春秋我為王

2018-7-24 14:58

  “雲臺相見!”
  “雲臺相見!”
  田賁拔出雙刀縱馬奮呼,他的每壹聲呼吼,都會換來響徹原野的回應。韓原古戰場上,三千人的猛然山呼似有排山倒海之勢,著實嚇了完全沒有心理準備秦魏後軍壹大跳。
  在幾聲大吼壯膽後,那三千趙卒便在韓原上列陣,每個人都在這種呼喊聲中變得狂熱而好戰。他們小跑起來,朝秦魏聯軍斷後部隊壹步壹步逼來。
  “這些趙卒,居然敢……”負責斷後的魏將呂行有些驚異,他是真沒想到,敵人還真敢對五倍於他們數量的軍隊發起沖擊。
  這究竟是勇敢,還是愚蠢?
  但他沒有亂了陣腳,以那些趙卒小跑的追擊速度,想要長時間的保持隊列的齊整是十分艱難。那趙將似乎並不在意這個,只要陣形沒亂到壹定程度,他便視而不見,雙目只盯著匆忙從行軍隊列換成作戰隊列的秦魏聯軍。
  呂行很快就松了口氣,他看出來了,這只軍隊與壹般的趙軍完全不同。
  在陣型出現前,步兵只能被稱之為徒卒,以零散的姿態各自為戰,在車兵的沖擊下倉皇逃竄。直到晉國、齊國、吳國相繼出現軍事改革,披甲持銳的步兵開始成為戰爭的主力,這是近幾十年內才發生的事情,中行吳、魏舒、司馬穰苴、孫武,都是其中的佼佼者。
  而之後,趙氏的方陣步卒更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讓步兵的地位攀上巔峰。他們以強弩配合長矛、厚甲、大盾,諸侯的貴族車兵根本無法破壞其陣型,是以趙氏對齊、鄭、三桓、諸卿的戰爭都以摧枯拉朽的勝利告終。
  而且以呂行的了解,趙軍中的精銳武卒,更是寧可犧牲機動性,包括方陣的移動速度,也要將陣容嚴整放在首位。
  他曾經聽陳恒說過壹個戰例,那是汶水之戰前夕,齊國侵魯大軍被與壹支趙兵交手,齊軍是趙軍數倍,卻在層層疊疊的趙軍方陣面前束手無策。車兵來回射擊企圖讓他們陣腳自亂,然而那支趙軍能夠結陣自保,壹邊用長矛和大櫓阻止齊人近身,壹邊用強弩還擊,導致齊人對他們無可奈何,最後全身而退。
  “看來面前這支趙軍前鋒的確是田賁。”呂行腦海中冒出趙無恤身邊那個總是冒冒失失的莽漢,這的確是他的風格,雖然有革囊渡河、奇襲新絳的壯舉,但也有數次慘敗。
  而且他屢次被降職,現在統帥的,恐怕仍是壹支由惡少年和輕俠組成的,有勇無謀的雜牌軍,自然無法與那些精銳的趙氏武卒相提並論。
  看他們的裝備,大多數都身披輕甲,所以才能大步邁進。手裏既沒有長矛也沒有打櫓,只有單手小圓盾,更沒有弩,只是背上背著壹個皮袋,看不清裏面裝著些什麽。
  趙無恤對這支屢立奇功的軍隊也太吝嗇了吧?
  總之,離秦魏聯軍後軍越近,速度越快,他們所露出的破綻就越大,隊形越來越亂,仿佛他們根本不在意隊形壹般。
  看到這壹幕,站在呂行旁邊的幾名秦人校尉臉上,已經露出壹絲奇怪的神情,因為這完全是他們秦人打仗的“散而自鬥”啊,若非旗號無誤,他們甚至會以為對面其實是壹支秦兵。
  “架矛,將這些趙兵擋回去,吾等便可繼續行軍!”
  呂行擡起手,讓剛剛完成變陣,隊列也有些雜亂的魏軍準備抵擋敵人的進攻,但他心中仍有隱隱不安。
  這種不安來源於敵軍散陣中的鼓點聲。
  那是趙氏軍隊裏特有的腰鼓,掛在樂吏身上,壹邊跑壹邊伴著步伐敲擊。
  咚咚咚,咚咚咚……
  在鼓點指揮下,雖然陣型看似混亂,可實際上,每壹個趙卒都是踩著鼓點前進的,這種腰鼓除了指揮外,更有壹種激動人心的作用,他們每走壹步,都能感覺到心臟的劇烈跳動,而作為敵人的秦魏聯軍則感到壹種壓迫感。仿佛它能保持並且繼續醞釀、發酵剛才這三千趙卒所表現出來的那種愚蠢和瘋狂,最後如海浪席卷,勢不可擋。
  “怎麽可能……鄢陵之戰裏的楚軍,就是因為蠻兵不陣,陳蔡之師不整而潰敗的,自古以來,有陣勝無陣,整陣勝亂陣。”這是呂行帶兵十年來的經驗,也是他們魏氏從趙軍身上吸取的經驗。
  敵人已經進入百步射程之內,呂行揮下手,讓人放箭。
  聯軍後陣大概四五千人,壹輪齊射嗖嗖破空而來,望著千余枝箭矢遮天蔽日的如蝗蟲壹般從天空朝著自己落下,那支趙卒卻沒有避讓的意思,只是徒勞地舉起小圓盾抵擋。
  或許是因為陣散的緣故,齊射效果不大,箭雨落下後,只有數十人中箭,因為甲胄簡陋,所以中箭者基本喪失了戰鬥力。但這絲毫不能阻止他們的接近,身邊袍澤的死傷反倒激怒了他們,趙兵們在見血後變得更加狂熱,嗷嗷叫著,迎著兩輪箭雨,沖到了五十步的距離,原本便松散的隊列越發混亂。
  “他們打算直接沖進來麽?”呂行在下令射第三輪箭時如此想道,雖然他匆匆布陣陣型不太整齊,可比對面強多了。
  然而也是時候,前排的趙卒略微減緩了步伐,呂行以為這是他們畏懼了,直到他們舉起手中武器,借助沖擊的加速度,數百短矛手戟破空而來,他才臉色微變。
  在這個距離上,那些飛來的矛越過大櫓,直接落到了後面魏氏弓弩手的頭頂,頓時響起壹陣鬼哭狼嚎的慘叫。
  還不等他們反應過來,又壹批擲矛飛了過來,這下連甲士手裏稍微薄點的盾牌都擋不住,十多人倒下,魏軍的陣型出現了壹些破綻。
  “靠攏!”
  呂行大聲呼喊,讓眾人穩住陣腳,因為接下來,趙氏便要直接用肉身沖擊過來了,但這毫無意義,魏氏武卒裝備精良,弓手也更多,根本不可能輸!尤其是不可能輸給除趙武卒之外的趙氏雜牌軍。
  然而沒想到的壹幕發生了,那些趙兵投擲完手矛後卻猛地向兩翼分開,讓出壹條寬數十步的道路來。
  呂行看到,壹支百余人的密集方陣躲在擲矛兵背後,毫發無傷地接近到了三十步內!
  他們沒有長矛,只持短劍,壓低了身子朝聯軍後陣最薄弱的地方沖來。雖然他們躲在寬闊的盾牌後面,但呂行還是瞥見,那些趙卒身上穿著的甲衣和胄帽竟然能反射陽光,甚至連盾牌上獸頭,也有金屬的光澤……
  他們面色猙獰,邁著沈重的腳步前進,雖然速度不快,卻有壹種沖垮壹切的力量,仿佛是共工怒觸不周山,能將大地都踩得翻個個。
  弓弩手連忙反擊,但箭射在他們身上,像是冰雹滴落壹般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音,卻此法穿透;矛也很難刺破盾牌,傷害到後面的趙兵。
  “這是銅甲?還是……”
  顧不得細想趙氏為何奢侈到給兵卒也裝備銅甲,就聽見壹聲巨響。
  “轟!”
  像是幾頭犀牛同時撞了上來,那支藏在亂陣裏的百人卒伍,就依靠盾牌和難以摧毀的甲胄,硬生生在聯軍後陣裏撞開了壹個大口子,壹時間,防線破碎,人仰馬翻……
  呂行震驚,田賁卻興奮極了。
  其實他是留了壹手的,這支前鋒除了他麾下的輕兵外,還有壹卒武卒,外加十輛車,每輛車拉著十副鐵甲,正好裝備百人。這些人和甲是他好說歹說從穆夏那裏要來的,據說整個趙軍裏,除去高級將領外,穿這種鐵劄甲的不超過五百人,個個都是精銳中的精銳……
  於是,他這莽夫臨時耍的小小花招,加上雪藏已久的趙軍利器鐵劄甲,在韓原戰場上見了奇效,既然敵軍陣線已裂,接下來只需要將他們沖潰,就算咬住了敵人尾巴,拖住敵軍大部隊。
  在撞破敵軍陣列後,這些由亡命之徒組成的趙卒越發興奮,投擲出的短矛和手戟再度如飛蛇般鉆進來,將魏卒釘翻在地。扔光背後的武器後,他們便毫不猶豫的拔出隨身佩帶的兵刃,刀、斧、劍、鈹,高舉著五花八門的兵刃,齊聲高吼著“雲臺相見”,跟隨持刀掠陣的田賁,以及勢不可擋的鐵甲兵沖進魏軍中!
  像是壹股泥石流湧入平靜的河灣,壹時間,秦魏聯軍的後陣大亂……
  “軍將,這該如何是好?”與此同時,已經在數裏之外的聯軍前陣,那位秦國禆將也得知了後方巨大喧嘩的緣故。
  “本來是讓呂行擊退敵軍,誰料他竟然被破陣纏住了……”
  禆將陷入了猶豫,河岸離開這裏不遠了,只要再往前走個把時辰,他們就能看到秦國。但若就這麽把後面的幾千魏軍和秦人拋棄,恐怕回去之後要受到大庶長重責。
  半晌之後,他下定了決心:“前軍加速前行,同時把車兵全部調到後方去支援,不求殲滅敵軍,只要利用戰車的速度,且射且進將他們逼走,讓呂子和後軍脫身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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