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欲施快手補天裂

　　上回說到，楊偉無意之中得到了讓他興喜萬分的消息，佟思遙沒事，不但沒事，是壓根就沒事，而且就在鳳城。這霎時覺得全身都輕松了，謠言出現的時候，楊偉或許在內心深處壹直覺得有點愧疚，是對佟思遙受自己的牽連而覺得愧疚，這個警察，先是朋友又是情人，或許雙方對彼此的依戀都已經暗生了幾分，知道她沒事，楊偉還真就輕松了……
　　話說這壹夜夫妻百日恩，好歹倆人也有過壹夜不是？這個女人雖然霸道了點、暴力了點，有時候比自己還強勢，但那壹夜，讓楊偉遍嘗溫柔之後，多多少少有了點欲罷不能的感覺！
　　片刻的輕松之後，馬上又緊張了，聯系到佟思遙的身份，從省城到潞州再到鳳城，除了毒品案件不會有其他的事，再聯系到伍利民等前說的壹些事，頓時心裏壹驚，奔上樓去就叫伍利民出來……
　　眾人不解之下，卻是不敢多問，伍利民被拉著進了楊偉的房間，楊偉砰地關上了門，細細壹說壹分析，連伍利民也心虛，在楊偉的安排下，插上自己的在鳳城用的手機卡，打了幾個電話……試探性的電話……
　　第壹個，不通……第二個……沒人接，第三個……過了很久才有人接，但楊偉沒讓說話，馬上摁掉關機，拔了手機卡來壹把折了踩正腳下，盯著不解地伍利民說道：“小伍，妳在鳳城到底幹過多少？是不是還有隱瞞的什麽事？”
　　“哥，這我那記得清，壹月能出壹兩件，有時候三件，大件壹千顆整、小件有600多顆，我說不清我！”小伍翹著眼角，絲毫不覺得有什麽不對，有點詫異地看著楊偉。
　　“嘶……蠢貨，壹件就能關妳幾年，妳還壹個月好幾件！”楊偉不叠地扇了伍利民腦袋壹巴掌，小伍卻是不敢發作，又聽得楊偉問：“鳳城，有幾個人從妳手裏提貨？”
　　“好幾個，天上人間的老高、小香港的豆老二、夢苑的肥仔，都從我這兒拿貨，壹年多了，沒什麽事呀？”伍利民說道，有點不解地搖搖頭：“這電話從來不關機啊，今兒怎麽？”
　　“傻X，警察等著釣妳上鉤呢！……省緝毒大隊在潞州市掃蕩了壹遍，現在正在鳳城抓涉案的人，我說妳小子，跟誰扯壹塊不行，怎麽著就跟劉寶剛扯到壹塊了？……要不是抓妳才見鬼了呢。”楊偉恨恨地說道，怪不得佟思遙壹直暗示不讓自己再回鳳城，看來這群混球這兩年犯的事不少，但真放到這地步，又怎麽能放得下。
　　“哥，那年妳不被關看守所裏，我們幾個在錦繡混飯，劉寶剛好歹是經理，人家說我們也不敢不聽不是，再說賣這玩意，確實也來錢快，我就……”伍利民眨巴著眼說道，看楊偉眼色不善，馬上住口了。有道是賊船上得容易下來難，這麽高的利潤壹沾上，別人拉妳下來妳都不想下來了。
　　“算了……兩條路妳自己選吧！要麽自首，要麽跑路，妳想怎麽辦？”楊偉道。
　　“哥，沒那麽厲害吧？警察真就摸上門來了？”伍利民有點不太相信。
　　“唉，伍啊，妳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蔔離知道怎麽被抓的嗎？根本毫無征兆，在高速路收費站被壹群特警摁死了，等警察摸到妳家門上就晚了，現在潞州壹出事，省緝毒總隊又去了鳳城，這能是幹什麽？除了揪妳們就不會有第二件事，這電話沒開的估計是被揪走了，就開著，我想八成是引人上鉤呢……我剛剛打電話問了刑隊長了，劉寶剛已經上了通緝令了，妳又是他的下線，這壹年多來走的貨不在少數，妳是怎麽，等警察銬上妳才知道哭？還沒那麽厲害？唉……蔔離這次，我都怕最輕都是個死緩，能不槍斃就是上輩子燒了高香了……鳳城，妳是回不去了。”楊偉說道，有點恨鐵不成鋼的意思。
　　“劉……劉寶剛上通緝令了！？”伍利民瞪著眼，驚聲叫了句，馬上反應過來：“哥，我……我不想坐牢，我……我害怕！”
　　伍利民心虛地道。要說別的不信，但這位大哥還是相信的，大哥把壹幫子人帶著走到現在，不管是和警察鬥還是和其他團夥鬥，從來沒出過什麽事，這樣的權威是沒人置疑的。
　　“手機！”楊偉伸出手來，伍利民趕緊把手機交給楊偉，楊偉把小伍的手機卡拔出來掰斷了又還給小伍，插上了已經換過的卡，楊偉還不放心裏翻查著小伍的電話，嘴裏問道：“這幾天，和誰打過電話？”
　　“沒有！就跟伍元通過兩次電話，原來的號碼沒用。這個號碼是妳給我的號碼。”伍利民訕訕說道。
　　“那就好，現在警察暫且發現不了妳……小伍呀，醜話我可給妳說到前頭，要真逃亡，那苦和罪可不是壹般人能受得了的，妳這壹天好吃懶做，我還真怕妳折到路上，妳想清楚，天下沒有那個地方是絕對安全的，我可以給妳安排壹個比較安全的藏身地，能不能活下去，能逃多長時候，就看妳自己了，現在妳就是想往國外跑都來不及了，先藏著，我瞅機會給妳想辦法……妳想好，要是不想受這罪，趁早去自首，說不定好歹判上十年八年還能出來……”楊偉有點無奈地說道。也許，自從看到蔔離的遭遇後，他再不想讓任何人再進去受同樣的罪了。在這事上，也許他比要逃的人還要矛盾。
　　“哥！……”伍利民不自覺拉緊了楊偉的袖子，幾分期待地說道：“哥，妳送我走吧，我能活下去，我不想坐牢，讓我坐牢，還不如槍斃了我來得痛快。這壹天我早準備好了，我早就把錢存到伍元手裏了，只是沒想到來得這麽快！”
　　“唉……”楊偉看著伍利民，有點蒼白的臉，怕是經常吸食K粉的關系，神情不管什麽時候看都有點頹廢，無奈地說道：“虧得妳抽K粉，毒癮沒有那麽兇……妳聽好了，現在不管誰，除了我甚至連伍元也不要聯系，妳聯系他只會害了他。壹會出去到手機大賣場，買上幾個無主的手機號，從現在開始只和我壹個人聯系，妳哪也不要去，找個洗浴中心或者洗腳城先休息壹下午，這個時間壹般沒有警察查房，我把這裏事處理完，今晚送妳走……我不打電話，妳不要現身。”
　　“嗯！”伍利民應了聲，起身要走，又想起什麽來似的，抿抿嘴說了句：“……這兩年我壹直覺得心虛，壹直覺得害怕，只有和妳在壹起的時候，我這心才能踏實下來，要是早聽妳的就好了，自從沾上這東西，我回過幾次頭都想放下，壹直都放不下，我……哥，謝謝妳……”
　　“唉，去吧！走壹步說壹步吧，我也未必就救得了妳。”楊偉擺擺手。
　　伍利民壹開門，卻是嚇了壹跳，門口圍著壹群兄弟看樣都惴摩著出事了，個個神色都有點不好看，想說什麽卻都是傻傻地看著，說不出口來。伍利民卻是壹臉戚然，不知道這個時候該說句什麽樣的話。
　　“等什麽等，還不快滾！”
　　楊偉叱喝著罵著，伍利民壹楞神，壹句話也沒說，分開眾人，下樓了。
　　“妳們都進來！”
　　眾人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聽得楊偉叫，壹個挨壹個都進了門，看著楊偉臉色不善，卻是妳看看我、我看看妳，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連平時伶牙利嘴的周毓惠看這情形，也沒多說話。多半都能猜到是伍利民的事，不過壹到事發臨頭的時候，還真有點手足無措了。
　　楊偉現在卻是壹副怒氣未消的尊容，不久之前從人手裏訛來大筆款項的喜悅都已煙消雲散，就聽他沈聲說道：“妳們都聽著，省城的事到此為止，下面我說的話，都記到心裏了，兩年前，我是準備全身而退，老老實實成家過日子，不再想混了，壹個大男人有手有腳餓不死，我不但想活下去，而且想堂堂正正挺著腰桿活下去，以前混，咱們是沒辦法，沒出路，可兩年前我給妳們壹筆足夠養老的錢，就是想讓妳們老老實實過日子，這街上打打殺殺混日子的事，我實在是不想沾了，我希望妳們也別沾。
　　可事與願違，現在越陷越深了，蔔離因為販毒已經被省緝毒總隊抓住了，蔔離的妹妹，蔔棄吸毒現在被送到戒毒所了，伍利民也是連販帶吸，這事犯得也不小，妳們也好不那，我估計十有八九都在公安手裏有案底了……兄弟們吶，我說妳們這麽多年就沒看清楚，咱們當地痞當流氓當混混，有什麽不好，口袋裏不缺零花錢，白天不缺小酒喝、晚上不缺小妞摸，隔三差五還換換女人，這不挺好的嘛？為啥非要無休無止地往大處做，往狠裏做，等到壹個個都成了毒販、都成了黑社會、都成了巨奸大惡才罷手？我是妳們大哥，可妳們誰聽說過，大哥我把人往絕處逼，把事往絕處辦過？
　　唉……算，都他媽這樣了，不說了，妳們壹個個豎著耳朵聽好嘍，照我說的辦，能多活倆天算倆天，妳們要是不聽，自己去尋死，到時候別怪我絕情……”
　　壹個個，聽得楊偉說話這麽嚴肅，都有是噤若寒齒，沒有再敢接茬。
　　“賊六……妳和輪子！回鳳城把妳們那拆車市場盡快盤出去，工具能賣的賣，賣不了的，可能成為證據的東西，全部毀掉，壹點不留，和那幫偷車的，馬上撇清關系，不要再有來往，倆人都鉆鄉下呆著，等我回鳳城再安排妳們。”楊偉沈聲說道。
　　“嗯，知道了。”賊六和輪了應了聲！
　　“滾吧！我要回到鳳城妳還支著那破攤子，還是三天兩頭偷車，老子敲斷妳們倆這賊爪子。”楊偉擺擺手。
　　輪子和賊六互看壹眼，不再答話，開門便跑。這倆賊娃娃出身的小子，現在就成了壹方賊王，最怕的還是這位大哥。
　　“王大炮，把妳手下有案底的，全部遣散，馬上就辦，今天晚上讓他們走，壹個人發多少錢妳看著辦，互相之間不要聯系，能走多遠就走多遠，能跑五六年不露面更好……省得讓警察包了餃子。”楊偉道。
　　“大哥，我知道了……這有用嗎？”王大炮有點懷疑，不但懷疑警察不會這麽快找上門，或許還懷疑這個辦法的用途。
　　“知道了趕快去辦，我原來以為還得幾天功夫，現在看來，能快就快……這幫小子放那裏都是顆地雷，千萬別讓他們紮堆，不紮堆他們單個人成不了氣候，他們沒事，妳就沒事，壹分散了，警察沒有那麽大精力滿世界抓人，先遣走人，剩下的事咱們隨後再說。”楊偉道，對大炮，多少還是幾分客氣的。
　　大炮看了壹眼，卻是沒說話。咂吧著嘴，出門了……
　　“章老三，把妳的生意交給家裏人，妳去混壹段時間再回來！……不要和他們壹塊混，妳應該沒有什麽案底，千萬別沾上。”楊偉說道。
　　章老三看著楊偉，心下多有幾分感激，雖然平時是胡謅八扯這位大哥比誰都渾，但到了關鍵時候比那壹個都清楚利害，深深鞠了壹躬，說了句：“謝謝大哥！”
　　“去吧……金剛，妳回沁山，回到牧場就跟著七叔，該收山貨收山貨，不要再出來了。誰叫妳也不許出來，老老實實當農民，聽到了嗎？”楊偉沖著金剛說道。
　　“哎，大哥，我這就回！那……妳和和三河呢？”金剛應了聲。
　　“妳壹個人先回吧，我可能要遲壹段時間回，跟七叔七嬸就說我去籌錢去了，其他什麽也別說……趁早走吧，坐車到雲城，讓牧場在雲城的銷售門市部的給妳找個順車。”楊偉說著，口氣緩和下來。
　　“哎……”金剛吃壹塹長壹智，對這位大哥現在可深信不疑了，什麽都沒再說，掉頭就走。
　　“三河……”楊偉喊了句。傻不楞瞪坐著的秦三河聞聲壹下子站起來，臉上笑著嗡聲嗡聲叫了聲：哥，在這兒呢！
　　“知道讓妳去幹什麽嗎？”楊偉口氣緩和了很多。
　　“嗯……知道。”秦三河怕是和楊偉相處的長了，心有靈犀了，使勁點點頭說道：“去……看棄兒！”
　　秦三河說到蔔離，臉上有幾興奮，眼珠子亮了幾亮。
　　楊偉吸吸鼻子，神色有點黯然，自言自語說了句：“蔔離沒白認妳當兄弟，去吧，把這個帶上，順便去看看林姐，多賣點東西謝謝人家，上次人家還幫咱們忙給找的戒毒所，路上小心，出門在外，該花錢別省著！……”
　　看著楊偉放桌上的是張信用卡，秦三河喃喃地說：“哥，我有錢，我賣了幾條成年狼狗，我還有存的。”
　　“這就是妳的，我借妳的，密碼是卡號第7位到第12位。拿著。”楊偉說道。
　　秦三河卻是從來不客氣，推辭了壹句見楊偉不要，伸手就塞口袋裏說了句：“哥，那我走了啊。”
　　“去吧，完事了，馬上回沁山，要不回妳老家，誰叫妳也別出來。”楊偉說道。
　　“嗯。”秦三河應道，也出門了。
　　……
　　楊偉的雷厲風行作風當是如此，來得快散得快，沒成想是這麽個結束，周毓惠看著收拾東西的楊偉，心下有點忿忿，獨獨把自己漏了，連壹句話也沒安排，等了半天卻只見楊偉在細細收拾那壹攤子收集的資料，相機、手機、筆記本電腦和壹些小東西，有些周毓惠認得出來，是晉聚財的東西。
　　“楊偉，我昨天說的話，妳是不是生氣了？”周毓惠小心翼翼地問道。昨天對楊偉的做法大表異議，周毓惠不知道楊偉會怎麽想，不過那番話之後，連她也覺得心裏很不舒服。
　　“生氣！妳值得我和妳生氣嗎？”楊偉不冷不熱地說了壹句，手卻沒停。
　　周毓惠被這話又噎住了，略壹思索卻是不敢在楊偉的火頭上發作，靜靜說道：“好吧，我知道惹妳討厭，我是對妳的作法有意見，我保留我的意見。不過，我們總還算朋友吧，妳這點度量都沒有。”
　　“度量！？哈……我要度量幹什麽？妳……也可以收拾東西回去了，作為朋友，我勸妳壹句，妳想成為富人，我不攔妳，妳掙多少錢，我也不眼紅，可妳幹的這生意，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夠不夠，鳳城的煤老板裏面，別說兩年掙兩千萬，兩個月掙兩千萬的不是沒有，可人家的底子撐得住折騰，沒人敢說什麽話，上上下下都有人護著，還真就沒什麽問題，可妳呢？不要以為妳是機遇好灰姑娘壹夜之間就能變有白天鵝，沒有宰妳的時候，是因為妳還不夠肥。”楊偉說著，連擡眼看都沒看壹眼。
　　“好好……我們不爭吵了，也不要糾纏在這個事上面，我就問妳壹件事，伍利民到底出什麽事了？能幫上的忙，我說不定也能幫幫他。”周毓惠問道。
　　楊偉的心下壹動，擡擡眼很詫異地看著周毓惠，有點奇怪這個時候周毓惠居然還在關心著伍利民，想了想說了句：“沒出什麽事，可能出事！”
　　“可能！？壹個可能就讓妳這麽興師動眾，把妳朝夕相處的兄弟們壹個個訓灰頭土臉？”周毓惠反過來教訓起楊偉來了。
　　“咂……妳懂個屁，妳進去坐過幾天，我離開部隊六年多，有三個年都是在看守所過得，等妳覺察到危險就什麽都晚了，我告訴妳，佟思遙沒事，前段時間咱們忙乎的時候她正潞州抓毒販，現在轉道鳳城了，妳說她去了能有什麽好，伍利民這貨源上家就是劉寶剛，劉寶剛現在上通緝令了，妳說小伍有沒有事？”楊偉收拾著東西，說道。
　　“真的！？”周毓惠驚得兩眼圓睜。看看楊偉不理會，周毓惠有點緊張地問：“那妳準備怎麽辦？”
　　“送他跑路！還能怎麽辦？我總不能親手把他送監獄裏吧。”楊偉罵咧咧地說了句，已經打好了包，看樣也準備上路。
　　“楊偉……我，我能做點什麽？”周毓惠看著楊偉起身，有點期待地也站了起來。乍來的消息讓她也覺得心下沒了主意了。但對這些人的關切之情還是有的。
　　“老老實實回鳳城，就當什麽也沒發生，什麽也不知道，約束王大炮和煤場這幫手下，黑錢少拿，能不拿最好，少掙點錢沒關系，千萬別和人再有沖突，既然妳不願意把生意盤出去，那想辦法分散註意力，最好找壹個有實力、有關系、有後臺合作經營夥伴，這生意不能單幹，萬壹有個什麽事，沒人給妳撐腰，這生意就沒法再幹下去了。”楊偉道。
　　周毓惠壹聽楊偉又是老調子，不高興了：“咂，妳怎麽老糾纏在這事上，這生意怎麽就幹不下去了？”
　　“我說，哎喲……算算，妳現在是財迷心竅，我說什麽也白說，這王大炮幾個混球也跟上妳學壞了，就壹門心思收黑錢，走黑車，妳好自為之吧。話過三遍就磨驢嘴了，我懶得跟妳說了。”楊偉說著，提著兩個大包就要走。連周毓惠要幫忙，也被他閃過了。
　　楊偉出門，周毓惠也跟著出門，出了門看著壹臉急色的楊偉，周毓惠追著問：“妳去哪，我送送妳。”
　　“我說妳煩不煩噯！”楊偉背著個包、提著個包，回頭壹看周毓惠，水汪汪的兩只大眼正看著自己，說不定還真想幫壹把。不過楊偉卻是不勝其煩地說了句：“我辦個什麽事，怎麽老跟在屁股後拖油瓶，該幹嘛幹嘛去，把自己那攤子收拾好。”
　　“我……妳……妳這人怎麽這樣？我那裏又惹著妳了。”周毓惠氣忿忿地說道，腳步卻是停了下來。
　　“我從來就這樣，看不慣別招惹啊！”楊偉說著，腳步沒停，蹬蹬下了樓，把周毓惠傻乎乎地扔在了壹邊。
　　周毓惠楞了楞神馬上追了出去，卻見楊偉已經攔下的出租車上了車，看著周毓惠出去，楊偉搖下車窗，喊了句：“下午卻跟葉子道個別，謝謝人家……早點回鳳城，這段時間多敲打敲打他們，別讓誰惹事！等著我回來。”
　　“那妳什麽時候回來？”周毓惠下意識地脫口問了句。
　　“我哪知道！？”
　　車動了，撂下了壹句非肯定非否定，仿佛還很賭氣的話，楊偉揚長走了。
　　周毓惠有點訕訕地氣得無語了。聽得出楊偉的話裏很煩躁……
　　……
　　壹個小時後，省緝毒總隊大院，響起的淒厲的警報聲音，連封閉會議室都被驚動了，江汝成正討論的當會，很不滿意地看著嚴處長，嚴處長剛剛起身要看個究竟，秘書處早有人氣喘籲籲地跑著闖進了會議，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
　　“報……報告，嚴處長，突發事件，有人把槍直接送總隊來了……”
　　壹言出口，與會者嘩然壹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