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話不投機徒生氣

　　卻說上回楊偉真誠了鞠了壹躬要向周毓惠請教並幫著解決自己的壹個難題，態度是無比的誠懇。至少周毓惠沒見過楊偉如此誠懇，不用說，肯行此大禮，肯定是有所求了，周毓惠想當然的說出了資金問題，說的時候很得意，說出來就雙手叉在胸前，等著楊偉說好話。
　　這壹天，周毓惠或許已經等了很久了，楊偉出口求人、而且求得是自己，那多少會讓自己有點成就感，以現在的身家，向牧場投上壹部分資金還真不是什麽問題，何況幾天周毓惠看下來，也覺得這個牧場的好的程度確實超過了自己預期，按照周毓惠的算法，拋開現在的產業什麽都不要，光幾百畝經濟林過上三五年之後，就是壹個聚寶盆。
　　不過現在嘛，還是個破瓦罐，從七叔那裏周毓惠早有小道消息了，楊偉早就窮得光著屁股了，賬上三萬七千塊，光夠兩仨月的夥食開支，那工資根本連著落都沒有，要不也不會恬著臉朝秦三河和王虎子借錢。周毓惠和景瑞霞聽到這小道消息都是壹臉好笑，要這麽著說的話，楊偉穿著補丁褲晃悠，倒也在情理之中！富了窮了都不矯情，正是楊偉的性子！
　　壹輪清涼的上弦月高高地掛在梢頭，周毓惠的臉在月光下顯得很白、上身穿著的碎花小襯衫明晃晃地很耀眼，雙手叉在胸前，楊偉就站在對面，比周毓惠足足高了差不多壹個頭，周毓惠甚至須得仰視才看得見楊偉！……楊偉沒說話，好像被周毓惠瞬間爆出的這個消息驚住了！
　　周毓惠看著楊偉不說話，還以為楊偉多有尷尬，補充著誘導著說道：“楊偉，我知道妳賬上連五萬塊錢都沒有了，這次做山貨生意的錢還是借的！我有錢，我可以給妳投資，幾百萬都沒什麽問題，但要讓我參股，給我壹部分股份，我也給妳壹部分股份，煤場的生意，算妳壹份如何？這可比妳的牧場來錢快多了，有妳這名聲在，鳳城沒人敢動我們的煤場！”
　　周毓惠很熱情地說了這些話，這些也是自己想了很久的話，雙方在生意上的相互滲透，會結成利益共同體，當然，和楊偉共同進退正是她所期待的，何況楊偉在周毓惠的眼中，就是壹支最具潛力的股票，多少投資都願意付的。
　　“哦喲喲喲……周毓惠呀周毓惠！”楊偉開口了，卻是壹副大失所望的口吻，很不屑地說道：“從我認識妳，妳就壹副奸商嘴臉，這兩年不見了，妳活得才顛倒回去了，簡直成了奸商加財迷了，連我這窮家破地，妳也想撈壹把是不是？……什麽錢不錢，哪兒跟哪兒呀？妳是不是覺得我要向討賬來了，兩年前我留給妳壹百萬，是妳自己應得的，不要擔心也不要有顧慮啊，我不會朝妳要的！……還想在牧場入股，妳簡直是憨狗想羊蛋，妳都好意思說呀？”
　　算計了很久，卻還是個熱臉貼著冷屁股的結果，楊偉的不屑讓周毓惠覺得很失敗、很受傷害。
　　“楊偉，生意就是生意，妳不要人身攻擊好不好！好歹咱們也算朋友是不是。況且我提的建議對妳只有好處，煤場壹個月的收就趕上妳這兒壹年的收成了，我怎麽了我，我這簡直就是白送妳錢，妳都不要！”周毓惠強自鎮定地說道。不過心裏跟井下吊上來的西瓜壹般，挖涼挖涼滴，沒想到楊偉是這麽看自己的。
　　楊偉壹揚頭，很好笑地說道：“是不是在妳的眼裏只有生意對不對？我這名聲很值錢是不是？兄弟們都很值錢對不對？能給個準確數字嗎？我好自個算算能不能賣給妳，怎麽樣？”
　　周毓惠這真被氣著了，有點恨恨地說著：“妳……楊偉，妳不要血口噴人，我有妳說得這麽不堪嗎？我不過就是想幫幫妳，我知道妳沒什麽錢了，妳為什麽壹直都拒我於千裏之外呢？……妳窮就是窮了，不要打腫臉充胖子好不好，我也沒笑話妳的意思呀！？”
　　楊偉不在意地說道：“哈……哈……理論上講，窮人口袋裏有五塊錢和富人口袋裏有五十萬塊錢，這快樂程度是相等的，我很窮嗎？不覺得呀？在這裏，世界就是我的村莊、村莊就是我的世界，朋友、親情、歡樂我什麽都不缺！媽的，除了錢我什麽都不缺了！這也是窮嗎？……不過，這麽說吧，即使牧場的賬上沒有壹分錢，即使從現在開始，壹分錢都工資都不發，大家自給自足，過上十年八年，這裏還是壹個村！而妳們賬上，就是有壹百萬壹千萬，說倒壹夜就倒，壹倒就是墻倒眾人推，信不信！？”
　　“不信！哼！”周毓惠壹側頭，哼著鼻子說。
　　“哈……隨便吧！妳跟老錘差不多，也是頭倔驢。……好吧，反正我說什麽妳也不信，剛才說這最大的問題，妳想知道我指什麽嗎？”楊偉笑著說道。
　　“哼，妳隨便吧，愛說不說。”周毓惠側著頭，耍小性子了。
　　楊偉壹轉身：“好啊，那我不說了……”
　　周毓惠這才急了，馬上攔著楊偉的去路：“等等……有話妳說完，藏著掖著算什麽男人！”
　　這回該楊偉得意地笑了：“呵……呵……妳知道吊我的好奇心，那妳應該知道，妳比我的好奇心更厲害……我最大的問題呢，在妳身上，能幫我解決壹下嗎？”
　　周毓惠是不解加不屑，哼著鼻子說了句：“我！？我有什麽問題，切！”
　　楊偉正色道：“好！就按妳的思路，我把妳提到了三個問題還回去！第壹個，人的數量問題，妳知道妳現在手下多少小弟嗎？妳肯定不知道，王大炮、光頭騾、陸超加上小伍，可以在瞬間給妳拉起上千人的隊伍來，鳳城的地痞流氓甚至加上壹部分黑保安，現在都唯他們馬首是瞻。我警告妳，這幫人就是壹把火，燒得了別人也燒得了妳自己！高玉勝就是被這把火燒掉的，妳自己小心……”
　　這話說得周毓惠身子不由自方的顫了顫，楊偉說得沒錯，確實如此，光王大炮和小伍能拉出來的保安兄弟和光頭騾那幫子西城混混，就有數百之眾，要把所有能聚集起來的人都聚集起來，還真就能湊上千把號人！
　　楊偉看看周毓惠半天沒搭腔，接著說道：“第二個問題，人的平衡問題，這個世界黑與白，如果處在平衡的狀態，就沒什麽問題，我在鳳城兩年，我自己都不知道身邊怎麽著就嘯聚了上百人的隊伍，而且還是中堅力量，如果擴散出去，拉上幾百人壹點問題都沒有，無奈之下我才把壹部分人帶進了保安公司，勉強地壓住了。這幫子混混，分散開來也罷了，壹聚到壹塊，不管大事小事，總要出事，壹旦勢力膨脹，不管是公安不管是其他勢力，都不會看著妳坐大，這就是平衡打破了，打破了平衡，壹有沖突就是要命的，妳想過沒有？……別瞪眼，我當兵的時候處理過十幾起暴力沖突事件，對這事，比妳做生意還在行……妳別看這幫人成事不足，可敗事綽綽有余，妳這攤才多大，還不夠大夥壹人扔壹磚頭……妳比高玉勝還強？高玉勝被警方確認的非法營收就有壹個多億，地下的黑錢還不知道有多少，就這攤壹夜之間被這幫人挑得四零五散……我可以明確告訴妳，真從黑社會非法的角度講，這群人是最不入流的黑社會，沒有靠山、沒有武器、沒有嚴密組織，到什麽時候都他媽是當炮灰、頂缸和背黑鍋的材料，壹出事，妳要完蛋了，他們馬上跟著倒黴！他們要倒黴的話，妳也跟著完蛋。
　　……第三問題，就是妳說的精神上的人，妳很聰明，壹直在用錢刺激著大家的神經，這辦法對路，這就有問題了，他們的歸宿妳想過沒有，將來全部送進看守所；將來即使不出事，妳的生意滑坡了，不行了，這幫被錢刺激慣了的人，怎麽對妳？這幫子人，精神上缺少了利益的刺激，再拿什麽來控制？這些妳都想過嗎？妳是不是覺得人多了、勢力大了，這錢來得就快了，大家的死活，妳是不是根本就沒想過？”
　　“我……我，妳危言聳聽罷了。哼，妳的心理陰暗，不能老覺得大家心理都和妳壹樣陰暗吧！誰像妳壹樣，天天想著算計人……”周毓惠聽罷，強詞奪理地插了句話，不過，現在自己的所有生意隱隱地已經和這幫混混結成了壹榮俱榮壹毀俱毀的局面倒假不了，周毓惠不禁暗暗佩服楊偉的眼光。
　　“哈……哈……”楊偉笑著半天，才說了句：“周毓惠，妳現在快理屈詞窮了啊！我問妳壹個很簡單的問題，妳現在覺得自己很安全、很快樂、很滿足嗎？”
　　“切，當然！”周毓惠很拽地說道。
　　楊偉伸著腦袋，湊到周毓惠面前，很流氓地斥了句：“當然個屁！……妳要安全，妳雇個保鏢幹什麽？弄這麽個胖妞陪妳玩？切！”
　　“我喜歡，妳管得著嗎？”
　　“喲！天廈的時候沒見妳有這愛好呀？月薪不低吧？……妳要快樂，至於鉆這窮山溝裏等幾天不走嗎？是不是覺得煤場還不靠譜，煩心的事很多呀？是不是晚上心虛睡不著覺啊？……妳現在離妳的本性，越來越遠了！”楊偉搖搖頭，說了句：“妳是生意人，我知道妳很會算計。妳來牧場到底想幹什麽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我們這兒，不光我窮，都窮，幾百人的身家加起來，也沒有妳壹個人值錢；壹個大場子沒有妳屁股下車值錢，妳要想來顯擺壹下，找回點自尊的話，妳已經做到了！要有其他的目的，就免提了，妳什麽都得不到！”
　　楊偉說著，搖搖頭，壹副失望或者說是無奈的樣子，看看兩人走出場子已經很遠，掉著頭往回頭，不理會背後周毓惠。周毓惠看著楊偉轉身，又是幾步追著上前攔在面前，口氣軟了下來：“楊偉，妳等等，聽我說……我沒有目的，我就想幫幫妳，妳不要拒絕我好不好……為什麽妳寧願去王虎子秦三河借錢，都不願意找我，難道我在妳心裏，連他們都不如？”
　　“咂，妳怎麽非和這倆草包比呀？”楊偉咧著嘴，說了句莫名其妙地話，看著周毓惠不解就解釋道：“這倆人有多蠢妳知道嗎？他們口袋裏要有十塊錢，妳壹伸手，他糊裏糊塗馬上就都給妳了，根本不考慮妳要幹什麽？妳還不還？即便是妳不還，他過兩天就忘了……妳有這麽蠢嗎？”
　　這話周毓惠相信，當年起步的時候就是王虎子拿著大頭，而且從來算不對賬，從來沒想過居功要過報酬。而且現在楊偉說出這話來，明顯是挖苦，在挖苦周毓惠做事有壹定的目的性。
　　“好！算我不齒！……可我這次確實只是想幫幫妳，我知道妳在申請基金會的投資，那種扶貧的投資基金我了解，很難申請的，即使申請下來，到了妳們牧場也沒多少錢了？難道連我的幫助也要拒絕嗎？”周毓惠說道。
　　“妳的消息很靈，是看了投資申請報告了吧？……我也明告訴妳，那投資是個幌子，錢我這兒壹分也落不著，我紮根這裏，不是要想著從牧場賺多少錢，而是想在這裏建壹個家，我自己家，不管貧富，都是我的家，對於農民而言，土地裏長出來的東西最殷實，只要不懶不笨，有春耕夏忙就有秋實冬藏，山上有果樹，地裏有莊稼、場上有牛羊，就即使的壹分錢沒有，都能在這裏活得逍遙自在，我要那麽投資幹什麽？我希望這裏和這裏的人永遠保持著他的原生態，永遠不被城市裏的勾心鬥角和爾虞我詐汙染，我希望這裏人的永遠這樣安寧地生活下去，希望這裏的下壹代不再受我受過的窮、我受過的苦，可這是壹個漸進的過程，沒有吃過苦的人那會享福！需要錢，我們自己會掙，我都不操心妳操什麽心！”楊偉不客氣地說了句，伸手拔開周毓惠，不理會她繼續向前走。
　　“哼，妳不是不需要，是不想要我的，不想和我扯上關系對嗎？”周毓惠停下來了，突然冒出壹句來。
　　“呵……”楊偉輕笑著說，回頭說了句：“妳總算開竅了！……我是不想和妳、和鳳城再扯上關系，我已經跳出那個圈子了，我也勸妳壹句，早點出來，如果妳確認妳自己壓得住場子，有足夠硬的後臺，那還或許混的時間還會長點，如果就憑妳現在這點勢力，最好早點轍，給自己留下養老的錢。出來混都是要還的，那攤子我玩的都心驚肉跳，妳不覺得那樣活著讓人很累嗎？就是沒人掂記妳，幹得那些上不了臺面的事，自己把自己嚇得都要少活十幾年！……妳省省啊，妳有錢妳自個數著玩去。”
　　楊偉說著，卻是不停步，口氣裏越來越不屑的味道越來越濃。
　　“膽小鬼！……我看錯妳了……給妳成為富人的機會妳都不敢要！”周毓惠在後面跟著恨恨地說著，偏偏楊偉的步子大，又跟不上，只得大聲刺激得說道：“怪不得韓雪寧願嫁個公務員也不要妳！沒出息……”
　　楊偉，壹下子停下身子了，壹回頭，嚇得周毓惠也壹下子停下了，周毓惠不叠地捂著嘴，這才省得失言了。
　　“妳怎麽知道韓雪嫁給公務員了？”
　　“我隨便說的！我……”看著楊偉迎著上來，周毓惠嚇得直往後躲。
　　“唉！……妳這人啊，怎麽就老愛幹這欠揍的事，韓雪愛嫁誰嫁誰，關妳鳥事！聽著啊，明天太陽升起之前，從我眼前消失，否則我糊妳壹嘴驢糞蛋，有多遠滾多遠！”楊偉痞相畢露，這句話或許真正刺激到了他的神經，最不願意提及的往事被這個時候提了起來。
　　“妳敢！？”周毓惠強自鎮定的說了句。
　　“妳他媽犯賤啊……看我敢不敢！”楊偉說著，上前幾步。
　　周毓惠卻是有點緊張，轉身要跑，卻不料懂亂中腳下壹滑，呼通摔了壹跤，壹摔倒了哎喲喲喊著！
　　“裝吧！妳就裝吧！”楊偉停下來，搖搖頭，周毓惠現在甚至比自己還難纏還憊懶，悻悻地說了句：“妳慢慢裝啊……”
　　“餵……我腳扭了……混蛋，妳回來……我腳真的扭的……疼死我了……”
　　周毓惠大聲喊著，卻隱隱約約看著楊偉越走越遠，進了場區的大門。心裏氣得不輕，要站起來卻是疼得壹個踉嗆又坐下來，腳真的扭了！這次真的追不上了。
　　……
　　不歡而散的談話持續的時間倒也不短，楊偉回到宿舍的時候，王虎子穿著個大褲衩四仰八叉地躺床上，正和坐在那裏玩電腦翻撲克牌的金剛閑聊，看著楊偉回來，金剛告辭和三河搭伴去了，王虎子卻是不樂意地撇著嘴，幹啥去了？壹眨眼就不見妳了，難不成妳跟周惠惠打野戰去咧！打野戰也不能這長時候啊！？
　　楊偉正自心頭火起，大耳光扇了王虎子的屁股罵了句：“滾！少在我跟前添堵。”
　　王虎子卻也氣咻咻地：“咋，吃不著女人拿我撒氣，妳給妳找個妞，我馬上走，我今兒都不回來了。”
　　楊偉又要動手，虎子壹骨碌滾過壹邊了，壹屁股坐起來，指著楊偉說道：“靠，跟妳睡是看得起妳啊，把我趕走了我再不來了，妳別後悔！”
　　“我後悔……我……”楊偉說著卻又被王虎子氣笑了，擺擺手：“算算，少扯淡，睡吧睡吧，別打呼嚕，打呼嚕小心我半夜捏妳鼻子！”
　　看楊偉說話著關了門就開始脫上衣，王虎子高興了，抱著枕頭放在自己腦袋旁邊，好長時間兄弟倆沒侃大山了，胡天黑地的侃著侃著就睡著了，那感覺最爽！
　　兩人剛躺下，沒嘮幾句，就聽得咚咚咚的擂門聲，夾雜著女人的叫罵，那聲音渾厚得很，卻是沖著楊偉來的：“楊偉！妳出來，妳把惠姐怎麽了……”
　　楊偉坐起身來喊著：“沒怎麽呀！”
　　“那她壹直哭！妳也不去勸勸。”景瑞霞喊著。
　　“管我屁事，她自己把腳扭了！”楊偉大叫著辨白。
　　“她腳扭了妳就把她扔外面，妳是不是男人呀？妳出來！”景瑞霞的聲音更高了。
　　“滾！信不信大嘴巴抽妳丫！”楊偉壹聽這口氣，也火大了。
　　“有本事出來呀！看看誰抽誰？”景瑞霞卻是針鋒相對，喊上了。
　　外面的聲音越來越大，還越來越兇，擂門聲成了通通的踢門聲音！景瑞霞看樣是為周毓惠討公道來了，還叫囂著不走了。
　　“虎子！”楊偉喊了聲。虎子壹骨碌坐起了。就見楊偉拉著燈，壹擺手，去！把這娘們趕走！
　　“哎……”王虎子壹骨碌下了床，光著腳立馬就要上陣。
　　不過剛走兩步就返回來了，想起什麽來了，有點為難地說道：“哥，這……這我不成，這娘們厲害，我打不過，還得妳去！”
　　“咂！讓妳去妳就去，誰讓妳打了，教妳壹招，把褲衩脫了站門口，十個娘們也不敢上來！”楊偉淡淡地不動聲色地說了句。
　　“是嗎？”王虎子壹摸腦袋，對！對！女人都怕男人這東西。
　　楊偉強自壓抑著笑意轉過身。不忍看那悲慘的壹幕！
　　吱啞壹聲，門開了！
　　“呀……”的壹聲，比門的聲音要高十倍，壹聲尖叫劃破了夜空。卻是景瑞霞嚇得落荒而逃！跑了幾步遠了還聽著景瑞霞粗嗓子在罵！流氓，流氓，壹群流氓……
　　門關上了，景瑞霞的罵聲漸漸小了，虎子得意洋洋地爬上床，得意洋洋地豎個大拇指說了句：“哥，還是妳聰明，這野蠻娘們，連王大炮都不敢惹，今兒被哥們我嚇得跑得比兔子還快！”
　　“虎子，這辦法只能用壹次啊，以後可別用了，別她反應過來，踹妳壹腳啊。”楊偉壓著笑意說道。
　　“哦，知道了！……下次再擂門，哥妳脫了上！”王虎子大咧咧說了句，壹說才反應過來了，奇怪地問：“哥，她來找妳的，剛才怎麽讓我脫了，妳咋不脫呢？”
　　“咂咂，妳脫了把她嚇跑，我要脫，把大家都嚇跑了，那那成！”楊偉終於被虎子糾纏不休的問話逗笑了。轉過身不敢面對被捉弄的王虎子。
　　“不能吧！有這麽厲害？”王虎子狐疑的說說，說話著這拉過面的手準頭極好，壹把從後頭扯著楊偉的褲子，楊偉猝不及防，被扯了個正著。手忙腳亂了護著短褲。不過奈何王虎子拉面的勁道不是吹得，早被扯下了半邊，壹下子來了個春光外泄。
　　“哈……哈……哈……”王虎子笑得前附後仰，在床上亂打滾，邊笑邊說著：“哥倆比JJ，都壹個屌樣！我還以為兩年沒見，妳下面都長大了……哈……哈……”
　　楊偉，這下可自作自受了，被王虎子撩得哭笑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