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心隨情牽何仿徨

　　話說王虎子得意洋洋地把楊偉給自己打電話的消息告訴了周毓惠，這就炸鍋了，周毓惠壹下子如同瘋虎壹般揪著王虎子的領著連珠炮介似地問了幾個問題，這話裏，有點聲嘶力竭的意思，那王虎子壹個渾人那經過這陣勢，壹下子被這女人的反常舉動驚得是大勺子咣當掉地上了……
　　好像這才是真正的周毓惠，當日思夜想的人壹下子有了消息，當然要失態了，失態的周毓惠看著王虎子大張著厚嘴唇瞪著眼看著自己，卻是又追問了句：“快說呀，妳看我幹什麽？”
　　王虎子沒說話，指指自己的領口，周毓惠這才發現，自己如同要打架挑恤壹般，揪著王虎子，店裏幾個廚師正詫異地看著，先是驚訝，跟著是不解，跟著又是好笑得緊，王虎子這壹天罵罵咧咧，居然會被壹個女人嚇住了。看來還是總經理比副總經理厲害那麽壹點點。
　　周毓惠壹省到失態馬上放了王虎子，拉著虎子出了廚房進了後院，不叠地說：“虎子，對不起呀？我剛才壹時心急，快跟我說說怎麽回事？”
　　“沒啥！就打了個電話，哥問我們幹啥呢，我就把大夥的情況說了說，他還表揚我幹得好呢，還說有時間回鳳城，要吃我拉得面、吃月娥炒得豆角酸菜，反正就扯了半天唄！”王虎子糊裏糊塗說著，倒也說得清楚了。
　　“那他呢？他怎麽樣了！”
　　“挺好的啊！”
　　“妳怎麽就知道他挺好？”
　　“他說他挺好呀？”王虎子別扭起來了：“他說歐洲回來，說不定還去美洲呢，讓我們別擔心，壹時半會他回不來，要是有空的話，壹定回來鳳城看咱們……我問他讓他給二小子起名，他說大的叫虎頭，二的生下來就叫二虎，要生個丫頭就叫虎妞，反正是兩只老虎，怎麽說也是虎虎生威……我跟月娥說了，月娥也說大哥起的名好……”
　　王虎子說起這大哥來壹反平時幹脆利索的口氣，反倒是有點啰嗦得要命，兒子起名屁大點的小事重復了半天，聽得周毓惠都有點不耐煩了。
　　“呵……呵……是不錯！”周毓惠逢迎壹般地笑笑，心下卻是暗道，還好呢，還虎虎生威呢，這都三個迷糊了……看著王虎子壹臉陶醉的樣子，周毓惠趕緊趁著虎子高興問道：“虎子，妳哥什麽時候打的電話？”
　　“昨天！不對，昨天晚上，不對……前天晚上，我都睡了……”王虎子努力想想確切的時間。
　　“那妳不早說，今天才告訴我！”周毓惠埋怨了句。
　　“這兩天忙得跟啥樣，妳沒問，我咋能想起來跟妳說。”虎子楞了，振振有詞地說道，好像還挺有道理。
　　“妳……”周毓惠看著不可理喻的渾人，現在才明白為什麽楊偉老是大腳丫和耳光招呼了，可自己拿這渾人還沒辦法，擺擺手說道：“算了，我不跟妳說了，告訴我電話號碼，別說妳不知道啊！”
　　“這我知道！”虎子掏掏手機，這關鍵時候又掉鏈子了，掏了半天掏不出來，奇怪地說：“哎喝，我手機涅、誰偷走了……”
　　周毓惠壹下子又是被氣得哭笑不得，虎子那手機還沒準從那撿得，手機都沒有電話費貴，居然還說有人偷。虎子找了半天，又返回廚房亂翻了壹會才在面盆後面找著了，翻了翻告訴了周毓惠壹個號碼。
　　周毓惠趕忙往自己手機裏輸號碼……
　　那王虎子兩眼發楞滴看著周毓惠，周毓惠壹下子奇怪地發現了，白了王虎子壹眼，又把王虎子嚇了壹跳，就聽周毓惠沒好氣地說道：“看我幹什麽，幹活去！”
　　“噢！”虎子回身往廚房裏走，走了兩步又是回頭說了壹句：“周惠惠，我還沒跟妳說完呢，那電話號碼倒是有了，就是打不通……”
　　已經輸好的周毓惠聞聲又是氣結，沒好氣地白了王虎子壹眼說道：“虎子，妳能不能壹次把話說完，這轉悠著壹會壹句轉折，妳考驗我的心理呢還是讓我猜呢？”
　　“完了完了，這次我真全說完了……”虎子看周毓惠不高興，卻是不和她計較了，回頭進了廚房。
　　這邊周毓惠氣結了半天卻是不死心地拔了那個號碼，拔了若幹次，每次都是那個冷冰冰的聲音：
　　……妳所拔打的用戶暫時無法接通……
　　從大喜到失望，周毓惠壹下子覺得仿佛是丟了什麽東西壹般失落的厲害，壹下子想起了當總經理無聊時候看到了網上壹則短信笑話：情已欠費、愛也停機、思念不在服務區……
　　當時很可笑，現在覺得，這話就像是在說自己，怎麽想不想不出裏面有可笑的成份。和楊偉之間，談不上情也說不上愛，但就這壹點點思念都成了奢望……
　　……
　　大連，裝扮壹新的美麗妝園，店長韓雪連著三四天沒來，可把個胖嫂和羅姬忙壞了，國慶期間結婚的多，做頭發扮新娘再捎帶著還裝扮了幾輛新婚車，壹天閑不下來，那胖嫂直呼，這丫整得，那是做生意，簡直就是減肥……
　　店裏的小姑娘小夥子看著胖嫂都是笑，羅姬接茬了句：“嫂子，那妳可省老了錢了，不過國慶節壹過，人就沒這麽多了，您想減也減不上了……這兩天韓姐不在，要不也不會這麽忙！”
　　“嘿，我說韓雪這小倆口，這還真是來了真格的了啊，連離婚協議都幹上了，這才幾天呀？剛來倆人跟倆口香糖粘壹塊似的，現在倒反目成仇了啊！……哎，我說小羅，楊偉這小兔崽子，花花腸子還不少，壹轉眼就想把雪兒蹬了，是不是外面有人了……”胖嫂大嘆造化弄人。
　　“嫂子，妳別亂猜，我覺得不怨人楊偉，是姐性格太強了！”羅姬好像還是替楊偉說了句話。
　　“要我說呀，這楊偉黑不溜秋地有啥好的，這正好是個機會，壹下子房子車子存款二百多萬都有了，離就離唄，離了就韓雪這條件、就韓雪這模樣，找個什麽樣的找不上，這韓雪，還擱家裏頭生氣呢，把咱倆累得！”胖嫂發起牢騷來了。
　　羅姬聽得笑笑說道：“喲，嫂子，妳還嫌楊偉黑呀，那我韓雷哥不也黑不溜秋的，您怎麽也看上他了！”
　　“切！看上他？那會是瞎了眼了。”胖嫂不屑地說了句：“壹天在外頭喝酒打牌不著家，我都恨不得踹了他拉倒，就是舍不得兒子，他要能拿出二百萬來，我立馬跟他拜拜……”
　　這話說得羅姬是咯咯直笑，末了看看胖嫂，有點擔心地說了句：“嫂子，韓姐沒事吧，看我忙得還沒顧上去看她呢？”
　　“沒事，昨天我問婆婆了，在家生悶氣呢！”胖嫂大咧咧說道。
　　“喲，哪我晚上得去看看她！嫂子壹起去唄。”
　　“得，小姑子的事，我少摻合，別跟老倆口了犯不好，就對我有意見著呢？妳給我帶著好就行了，我晚上要不回去，我家那爺倆還沒準弄成什麽樣子呢！”胖嫂說著，卻是推辭了這邀請。
　　媳婦和婆婆，天生就是仇家，羅姬倒是隱隱約約知道韓雪這家裏的事，韓雷怕媳婦、早早就分出來住了，要不是見著韓雪這次回到大連能拿出這麽多錢來把店面擴大，這壹定子的關系怕是到現在都不會這麽融洽，現在這中心，不在老倆口，也不在韓雷，壹家的中心好像是圍著韓雪在轉。
　　哎！最可憐的就是楊偉了！……羅姬暗嘆了句，想起年前楊偉在哈爾濱傻傻地找人的樣子，那次連她自己都覺得動情了，就覺得這爺們不錯，可現在，就覺得楊偉這人可憐，到最後，什麽都沒落下……
　　……
　　店九點打烊，羅姬提前半個小時回到了韓雷父母家，壹進門就被韓媽拉著悄聲說：“小羅，勸勸妞妞，這兩天生悶氣，跟誰也不說話，每天就睡覺，我們說話她也不太搭理……”
　　羅姬應了聲，進了韓雪的小屋，壹看韓雪的樣子，把個羅姬也嚇了壹跳，原先紅潤的臉，幾天不見，蒼白的嚇人，連嘴唇都也見不得幾分血色了，頭發散亂著兩眼無神地靠在床上，整個人仿佛是大病初愈壹般，看著羅姬進門，努力笑笑說了句：“姬兒，妳來了，店裏還好吧？”
　　“耶耶……妳真是要錢不要命了，人都這樣了還想著店裏的事，有我和嫂子呢，妳放心吧，沒人貪汙妳那倆錢！”羅姬開了個玩笑。看著韓雪笑了，起身倒了杯水，遞給韓雪。
　　“姬兒，妳見到葛律師了？”
　　“嗯。”羅姬點點頭。
　　“他真的走了！”
　　“嗯！”羅姬沒說話，再次點點頭。
　　韓雪有點失落，喃喃地說道：“他怎麽會這麽絕情！我壹直看錯他了。”
　　“姐呀，妳怎麽現在還沒看明白！”羅姬有點不高興地說道：“從歐洲到大連有壹個多月了吧，妳這就沒給人壹個好臉色看過，是人都受不了妳這臉色呀？我看呀，是楊偉寵妳寵得過頭了，妳把自己太當會事了。別說男人，養條狗也不能這麽對人家吧，況且您說得那事就不叫事，現在找個沒出過軌的男人比找個處女的難度都大，這麽屁大點事，妳咬著不放有什麽意思？……哎，真是的，妳看得開的嘛，怎麽輪到自己頭上了就想不開了……”
　　韓雪有點黯然地說道：“人都走了，還說這些有什麽用？”
　　“咂！哎，我就沒法說妳！人在的時候，妳跟見了仇人壹般壹天恨不踹人幾腳，人走了妳又失魂落魄地，早幹什麽去了！”羅姬忿忿地說道，有點埋怨韓雪的意思。
　　“我就是受不了他這不負責，就是受不了他這滿口粗言穢語在人前丟份，這怎麽了，我有什麽錯嗎？離就離，誰怕誰呀！”韓雪咬著嘴唇，恨恨地說道。
　　“姐呀，現在可容不得妳倆誰再犯渾了啊，我看妳比楊偉強不到哪，妳可想好嘍，妳要真敢簽了那協議書，這輩子可真是沒有挽回的余地了啊！……妳要簽這協議，楊偉八成都得把妳小看壹輩！”羅姬說了壹堆。
　　韓雪恨恨地說道：“不就拿回來倆臭錢嗎，我根本就沒打算要！”
　　“這話言不由衷吧！”羅姬警惕似地回身把門關上，好像是怕爸媽聽到，這才開口說道：“姐，咱們在上海混了兩年多，原本還想跳芭蕾舞搞藝術呢，您這領班最後把我們領得跳成了艷舞，那為了個啥，還不就為了混倆錢過好日子，舞蹈班了小姐妹們跟老外的、出國的、傍大款的、給人當二奶的，前前後後換了幾茬人，還不就都是圖倆錢，可最後有個好歸宿的有幾個……我知道妳心高，有時候講感情不講錢，可在上海那事您還沒教訓，那小白臉叫什麽來著，把妳辛辛苦苦攢的二十幾萬揮霍得幹幹凈凈，回頭再把妳壹腳蹬了再傍了個富婆，妳不也是欲哭無淚嗎？感情真值得幾個錢！說到底是壹錢不值！……現在呀，您現實壹點，妳要簽那協議，我不怪妳。”
　　“哼，別提他，那是個人渣……”韓雪忿忿地說道。
　　“好，咱們不提他，就是個人渣！可那人渣衣冠楚楚，風度翩翩、帥得冒泡，出口就是英格裏死，淡吐文雅，騙咱們這號傻女人是壹騙壹個準！連人帶錢壹起騙！這人倒是壹點都不粗魯，和楊偉有得壹比嗎？”羅姬說著，看著韓雪有點觸動了，又是加了壹句：“別看楊偉傻不楞瞪的，千裏迢迢找來了這茬咱們不說，就說這次，離婚了都不忘把錢和房子都給妳留下，能做到這份上的男人有幾個，姐呀，按理說咱們都不是什麽良家女人了，妳也不是個十八九的小姑娘了，怎麽著這點都看不透呢？這麽重情輕財的男人妳要錯過了，這輩子後悔死妳呀！”羅姬警告的語氣說道，口氣很重。
　　韓雪看樣也是多了幾分後悔，嘆了口氣說道：“我……可我怎麽辦？我其實就是嚇唬嚇唬他，誰知道他來這麽壹下。”
　　“喲，您那也叫嚇唬？壹個多月倆月不理人、人想要個孩子，妳又跟人家生氣把人氣走，是人都受不了呀！”羅姬忿忿說道，替楊偉不值了。
　　“我……讓我怎麽說呢？他這壹身毛病，開口就罵人、說話就跑火車，我就是想讓他改改而已，這不過份吧！”韓雪強自辨道。
　　羅姬壹聽，有點恍然大悟了：“得，我明白了，心裏還是有疙瘩，妳是不是從骨子就瞧不起人家楊偉是山裏娃，是不是妳覺得楊偉為妳做什麽都是應該的呀？妳提的那毛病，根本不叫毛病……那妳怎麽不想想，楊偉為了妳放棄了鳳城、放棄了自己的兄弟，連家也不回來，倒著落戶到這兒，再把全部身家都扔這兒了，就為了成個家娶個老婆要個孩子，妳給了人家點什麽，連孩子都不願意要，切……妳可真行！妳就不會說句哄人的話，還非要說出來刺激人家……得得，不跟妳說了，說得我都生氣，我走了啊……”
　　韓雪忙不叠地起身拽著羅姬的手不放，哀求也似地說道：“好姬兒，別走，妳……妳跟姐關系最好了，妳給姐出出主意，我現在腦子亂得很，根本不知道該怎麽辦？”
　　“耶，妳能聽我的！”
　　“聽……”
　　“那好，我問妳，妳是想要錢還是想要人！”羅姬壹副大姐大的派頭，說道。
　　“妳什麽意思！”
　　“呵……這還不簡單，要錢的話，明兒咱們去葛律師那兒簽了協議，讓他滾蛋拉倒，咱們就當回惡人，就當賣身賣了二百多萬，這價錢不低了，別說買妳壹個人，買咱們當年舞蹈團的全團姐妹都夠了……有了錢有了房子有了存款，以後日子可有得福享了，然後妳再裝回純情，找個什麽樣的男人不行！……要說姐妳可夠運氣好的啊，雖然第壹次被騙，可這次真是釣了個大凱子，壹下子給妳拿回這麽多錢，誰要給我二百萬呀，我天天給他跳艷舞吹喇叭放冰火兩重天我都願意……”羅姬是不無羨慕地說道。
　　羅姬說著，聽得韓雪臉色更是苦了，壹聽這娛樂行業的行話就出來，不叠地說：“打住打住，妳個死羅姬，這話妳都說得出口。”
　　“耶，那有什麽？男人給女人花錢，天經地義、他們願意，他願意把房子錢都給妳，妳客氣什麽！現在是討論實際問題的時候，不要裝純情啊！”羅姬笑著說道，怕是閨中密友之間和狐朋狗友之間壹樣，什麽樣難堪的話都說得出口。
　　韓雪搖搖頭說道：“我不忍心！就離婚我也不能要這東西，這可是他全部身家了！”
　　羅姬不以為然地說道：“妳拉倒吧，不要妳現在都給人家賠不起了，別以為我不知道，妳往店裏投了三十多萬，妳哥那混球又借了妳二十萬炒股，妳成妳家的財神爺了，我不知道的借出去的還不定有多少呢？看看妳現在，穿得衣服是兩三千壹套的，買個包都去訂LV的新款，妳自己掙了多少錢我還不知道，撐死了二十萬，妳那來這麽多錢？還不都楊偉給的。”羅姬說道。
　　韓雪抿著嘴，被說中的心事，有點訕訕地說道：“慢慢還他唄，反正我不想欠他的！”
　　“切，愚蠢！這兩口子那分得清誰欠誰！……我看妳呀，根本就是不想離！”羅姬壹語中的，現在再看看韓雪的表情，羅姬更是確定了幾分。
　　果不其然，韓雪頓了頓，輕聲說了句：“那不想離我怎麽辦？”
　　“那更簡單，把他找回來唄，找著人，給人個笑臉，然後床上再撩拔壹番，就姐妳這臉蛋、就妳這身材，他還不得屁顛屁顛跟著回來……嘿嘿……”羅姬看著韓雪臉上血色紅起來，倒是先嘿嘿笑了。
　　“姬兒，妳不太了解楊偉！”韓雪壹聽，有點失望地搖搖頭：“楊偉看似蠢，但只要他拿定主意要做的事，誰也攔不住他，誰也左右不了他的思想，我怕這次是真的傷他的心了！……要是那樣的話，我們的緣分就盡了。”
　　“那不跟他離，拖著唄！壹直不跟他離，逼他回來。”羅姬說道。
　　韓雪看羅姬咬牙切齒的樣子，笑著說：“呵……呵……這更不行了，楊偉是個倔脾氣，是個牽著不走打著倒退的驢脾氣，沒人能逼得了他，妳要真惹了他，他可什麽事都做得出來。”
　　“切，他還能怎麽著，這次把全部身家扔這兒，我看他還是舍不得妳，怕妳以後吃苦把錢全留下了。”羅姬說道，有點可惜的樣子。
　　“哎，我就怕，他真是要成心躲起來，這輩子我都找不著他人了！他本來就是個無根浮萍四海為家，這次壹出去天高海闊，我怕是他找咱們容易，咱們找他就難了。”韓雪嘆了口氣，看樣子也是懊悔無比。
　　“這倒像楊偉的性格！經常玩失蹤！”羅姬笑笑。看看韓雪還是壹副發愁的樣子，嘆了口氣說道：“姐呀，現在妳這個樣子，怕是楊偉見了也對妳沒興趣了。妳振作壹點，把精神頭養好了，這段時間楊偉要走了也正好，妳們各自都好好考慮考慮，要不能過了，早離早散，各找新家，這年頭離了誰也要活下去……要真是放不下，咱們不管搶、不管拉、不管騙，不管用什麽辦法，把他整回來就成了，幸福要靠自己去爭取的呀，這不妳教我的嗎？大丈夫何患無妻，咱們小女人，又怎麽怕沒男人沒老公呢？是不是……”
　　韓雪，有點所悟了，拉著羅姬的手說道：“姬兒，謝謝妳……別走了晚上，陪姐說會話……”
　　看來還是閨中的姐妹們知道各自的心思，羅姬這左右壹胡扯，還真讓韓雪振作了幾分，在外面壹直等著的老兩口看得羅姬進去韓雪的房間後就沒出來，壹直到兩人休息了羅姬才說不走了，看看韓雪興致不錯，兩位老人這才放心了……
　　這邊放心了，這邊可就弄心了，羅姬安慰罷了，這流氓本色就出來了，摟著韓雪小聲問：“哎，姐呀，妳和姐夫作愛能做多長時候，我看姐夫那體格可兇了啊，妳受得了嗎？”
　　韓雪被雷得哭笑不得，擰了羅姬壹把說道：“怎麽了，妳想試試呀？”
　　“哎呀，妳告訴我嘛……”羅姬壹副流氓的口氣。
　　“唉喲，討厭死了，幹那事誰還顧得卡表呀！”韓雪嗔怪道。
　　“那壹夜幾次總知道吧？”
　　“那我也記不得，好幾次唄！”
　　“好幾次是幾次呀！”
　　“我哪記得清！就是好幾次唄！”韓雪被羅姬逼得無奈，含含糊糊應付著。
　　羅姬聽得吃吃直笑，說了句：“姐呀，妳這才是惡女人……錢榨幹、人也榨幹……呵……哎姐，妳們親熱的時候用得什麽姿勢，妳在上面還是他在上面，在床上還是在其他地方？”
　　這話壹下子勾起韓雪的無盡回憶，佯怒的韓雪壓著羅姬威脅道：“再胡說，小心我撕了妳的嘴！”
　　羅姬被個子大的韓雪壓得踹不過氣來，求饒了半天才放手，羅姬的余興未盡，喘著氣說道：“哎喲，累死我了……姐呀，我發現壹個新問題，妳在床上這麽厲害，是不是姐夫滿足不了妳，妳才生氣的……”
　　被說得面紅耳赤的韓雪又出手了，兩人在被窩裏又是滾作壹團……
　　……
　　兩個在被窩裏弄騰時候，23時上海浦東機場，壹個落寂男人提著舊箱籠出了機場，在候車大廳裏，壹位穿著入時，壹襲紅裙子的迎了上去，遠遠地看著女人迎了上來，那男人努力笑笑，說了句：“紅梅，越來越漂亮了！”
　　話裏沒有壹點做作的成份，是很誠實的贊美！
　　那女人很矜持的笑笑示謝，輕輕地說了聲：“哥，妳來了！”
　　“噢，我聽虎子說，妳找過我了，有事嗎？”
　　“沒什麽事，就想見見妳，快壹年沒有見到妳了！”
　　“哈……哈……我有什麽好見的！”
　　“薛總也找過妳，妳不知道吧！她好像有事，找妳好幾次了。”
　　“噢，那我真不知道！她有事嗎？”
　　“她要結婚了！”
　　“是嗎？……那我可什麽都沒準備啊！”
　　“不用了，妳人來就行了，我替妳準備吧，她可能有事，很想見妳壹面！”
　　“咂……那見見吧！”楊偉不置可否地說道。
　　兩人說著，如親如友般地並排出了候機廳，傅紅梅好像是斟酌了良久才問了句：“哥，妳過得好嗎？韓雪對妳好嗎？”
　　楊偉壹聽，面色不動地笑笑：“好啊，怎麽不好！……妳看我像不好的樣子嗎？我可只請了兩天假，韓雪還等著我回去呢！”
　　傅紅梅笑笑，莫外其妙地說了句：“韓雪真幸福！”
　　兩人，依舊像從前那樣，依舊像大哥和小妹壹般，關切地幾句，不慍亦不火，不近亦不近，讓楊偉覺得兩人仿佛剛剛才分別了壹天而已！
　　攔了輛出租車，載著兩人乘著茫茫的夜色緩緩地行駛在這壹陌生的城市，流光溢彩的大都市，依舊是行人來來往往，楊偉再看窗外五光十色的夜景，卻是沒有絲毫的興致，壹種沈悶著沒有說話，心裏卻是總覺得眼前的景象和剛剛離開的那座城市有幾個相似之處，哪裏，還有自己壹個剛剛組建的家、壹個自己深深愛著的人，不過，那個家已經是清冷得連自己也不願再回去，那個愛著的人只能看著墻上的照片回憶……
　　也許，這些，都不是屬於我的生活，不管眼前的還是剛剛離開的城市，楊偉心裏突然冒出這麽壹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