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風流

上山打老虎額

歷史軍事

  穿越成了壹個敗家大少爺,知風月、懂風情,不會彈琴卻會談情。   不幸成了天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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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零壹章:不寒而栗

公子風流 by 上山打老虎額

2018-8-3 14:01

  朱有燉見徐太後精神恢復了壹些,又聽她說起這些謀劃,壹副由衷的樣子,道:“母後壹勞永逸,舉手擡足之間,便解決了朝廷心腹大患,略施手段,利在千秋,兒臣佩服。”
  徐太後此時精神好,臉色也紅潤了許多,嘆道:“這朝廷的諸多問題,說來說去,還是諒山的問題,若是能妥善處置,不動刀兵,那是再好不過。”
  “再者,郝風樓太胡鬧了,他在四川,推行什麽聖法,聽說他那壹套,不知逼迫多少人家破人亡,哀家還聽說,許多四川和廣東等地的士紳逃到金陵了,聽著他們的淒慘往事,實在是怪可憐的,從前郝風樓在朝中的時候,也不曾見他這樣,反而回了藩地,怎就變得有了如此的兇性。”
  “哀家在宮中聽說壹件事,說是成都府有個姓王的良善士紳,噢,他們家還有人在朝中做官吧,入了翰林是麽?可憐這位王翰林,為朝廷效力,可是自己家中老父,卻是被逼著賣地,人家數代的祖業,怎肯說賣就賣,壹時不忿,就鬧起來了,可結果呢,卻是有壹些壞透了的陳學生員,鼓動了農戶,去檢舉他,據說堂堂壹個老紳,竟是被賤役拘押著,直接去打了板子,這真真是斯文掃地,他們族中的人,實在受不過這樣的侮辱,舉家搬來了金陵,皇帝啊,大臣們都說,這郝風樓,胡作非為,已是民心盡失,那自江西以南,士紳百姓,莫不視郝家如虎,人人自危,哀家就不信了,這樣的倒行逆施,又能維持到什麽時候,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朝廷有朝廷的問題,可是大方向還是沒有錯的,只要郝風樓到了金陵,使那諒山不敢輕啟戰端,咱們就不和他們打仗,打仗是匹夫之舉,咱們就比這民心,現在那郝家能鼓動刁民,十年八年之後呢?所以哀家希望,陛下要做個仁君,哀家能做的,也只能做到這裏,接下來,就看陛下能否善待百姓,將咱們大明,造就出壹個極盛之世來,等到那時,人心依附,諒山就是個紙紮的稻草人,輕輕壹推,它也就隨風湮滅了。”
  朱有燉感動的無以復加,拜倒在地,噙淚道:“母後教誨的極是,這每壹句話,都是字字珠璣,讓兒臣深受觸動,兒臣何德何能,蒙母後青睞,保扶為帝,如今社稷危亡,盡皆系於兒臣壹身,兒臣豈敢獨斷專行,學那郝風樓的做派,兒臣才疏學淺,卻有好學之心,往後多聆聽母後教誨,就必定不會出什麽大差錯。”
  徐太後含笑點頭,顯得很是滿意,心疼道:“妳不要如此,做天子,就要有天子的樣子,地上涼,來,陪母後坐著。母後趁著今個兒高興,和妳多說幾句本心話。”
  朱有燉起身,側身坐在榻上,道:“不知母後還有什麽教誨。”
  徐太後搖頭苦笑:“哀家哪,哪裏是什麽教誨,都是壹些婦人的淺見而已,妳是天子,聽不聽在妳。”
  “前些日子,有大臣上書,說是要接周王和王妃入京,他們畢竟是妳的父母至親,此事,哀家是不反對的,又有人說,理應敕妳的母親做太後,關於此事,哀家是不準的,哪有男人還在,就做太後的哪,這不是咒人嗎?有些人哪,就是惟恐天下不亂。”
  “還有壹件事,就是江西的丘福,年紀已經老了,可是江西大營那兒,離開他不得,他是碩果僅存的老將,關系重大,身邊呢,雖有張輔和朱勇為輔,不過哀家看,還得再派個副將幫襯壹下,該讓他寬寬心啊,我看就讓魏國公徐欽去吧,能耐未必是有,可畢竟穩重,沈得住氣,讓他去歷練壹二,也是好的。”
  徐欽便是徐輝祖的兒子,也便是第三代魏國公,是徐景明的堂兄,也是徐太後的侄子,自徐輝祖在宮變那壹日亡故之後,便承襲了魏國公的爵位。
  朱有燉不由笑了:“母後所言,正合朕的心意,朕看,就這麽辦。”
  他又與徐太後說了壹些話,徐太後顯得很是滿意,壹再勸他去歇息,朱有燉這才依依不舍的告辭而去。
  ……
  暖閣。
  啪……
  壹個上好的青花瓷茶盞就這樣砸在了地上。
  幾個太監跪倒在地,嚇得不輕,大家不敢做聲,只是不斷的磕頭。
  朱有燉的臉色很不好看,他臉色微微有些扭曲,可是張了張口,又不便說什麽,大手壹揮:“退下,劉勝留下。”
  太監們紛紛告退,只留下了壹個老太監,這老太監是朱有燉的伴伴,自幼在周王府,看著朱有燉長大的,如今,也跟著來宮裏侍奉了。
  等其余人壹走,朱有燉這才惡狠狠的道:“這個老妖婦,朕對他再三容忍,可是她卻是得寸進尺,實在可恨,她將朕招來這兒,無非是要堵住天下人悠悠之口罷了,想讓朕做她的提線木偶麽?哼!”
  劉勝嚇得不輕,忙道:“陛下,慎言!”
  朱有燉的臉色顯得格外的可怕,慎言二字壹出,反而將他激怒了,他氣的嘴唇哆嗦:“是哪,在這紫禁城,朕是天子,朕卻還要慎言,怎麽,天下姓徐不姓朱了麽?朕說為何當年郝風樓等人勸進徐景明為帝呢,原來他們早就有這個心思,若不是百官反對,若不是宗室們磨刀霍霍,他們的奸計,怕是早已成了。妳瞧瞧,前些日子,有大臣要召朕的父王母後入京來,這老妖婦就嚇著了,壹面叫人去請郝風樓來助威,壹面又要將自己的侄子派去江西,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劉勝呆了壹呆:“奴婢聽說,太後召那郝風樓前來,是為了諒山的事,想借故扣留郝風樓,將那郝風樓,作為質子……”
  “這些話,妳信麽?”朱有燉冷冷看劉勝,咬牙切齒的道:“那郝風樓,既是老妖婦的義子,又是她的女婿,那郝風樓,還和徐景明稱兄道弟,當年勸進,就是郝風樓起的頭,這些事,莫非妳已經忘了,她明著是讓郝風樓入京,可是誰知,打的是什麽盤算?多半,是挾郝家,來迫朕罷了,甚至可能,她自覺的這幾年她控制了朝局,比如那黃淮等人,就以他馬首是瞻,他的侄兒,壹個是新軍都督,壹個要去江西大營,分明是要圖窮匕見,是要謀奪朕的江山。”
  劉勝皺眉,道:“可是……我看,那郝家也未必甘願為她驅使。”
  朱有燉臉色深沈起來,他突然沈默,而後壹字壹句的道:“可是莫要忘了,郝風樓來了!”
  他只是壹句話,終於讓劉勝臉色變了。
  這句話看上去似乎很是平常,可是在這背後,卻有壹個極為致命的問題。
  好,妳們徐家說,郝風樓是要誘來金陵作為質子的,這自然不會有錯,而且這個意圖,顯而易見,妳自己親口說了,想必許多人,也已經猜到了。
  那麽郝家呢?郝家父子二人,妳可以說他們不仁,可以說他們殘暴,可以說他們喪心病狂,可以說他們是王莽,是司馬昭,是爛屁股的大壞蛋,但是誰敢說他們是傻子,他們當然不是傻子,若是傻子,怎麽可能白手起家,如今得到這偌大的家業,若是他們父子二人是傻子,那麽被他們壓得喘不過氣的朝廷,豈不是這廟堂上的諸公,都連傻子都不如。
  他們既然不是傻子,太後如此淺顯的意思,難道他們會看不出?
  可千萬不要說郝風樓跑來金陵,是為了避免戰端再起,是為了和平,為了數十萬上百萬人的存亡來的,姓郝的若是有這覺悟,那才怪了。
  這壹對父子,絕對是心狠手辣的人物,否則,又怎麽會推行聖法,打著這個名義,劫掠‘民’財?
  很好,他們既然不是傻子,那麽為何太後壹道懿旨,郝風樓就來了,難道郝風樓不知道,他來了金陵,就別想走了麽?
  明明是個絕頂聰明之人,卻是做了壹個傻子壹樣的決定,事有反常即為妖,妳若是相信他只是壹時沖動,那麽妳就是傻子了。
  可既然如此,郝風樓為何還要來?
  答案只會有壹個,那就是,郝風樓相信自己處在絕對安全的狀態,那麽誰保障了他的安全呢,朱有燉沒有保障,能保障他的只有壹個人,那便是徐太後,以此推論,徐太後和郝風樓之間,必定已經達成了協議,或者是有了密謀,他們狼狽為奸,要做壹件大事。
  而這時候,朱有燉心寒到了骨子裏,禁不住打了個冷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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