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風流

上山打老虎額

歷史軍事

  穿越成了壹個敗家大少爺,知風月、懂風情,不會彈琴卻會談情。   不幸成了天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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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壹十七章:殺機重重

公子風流 by 上山打老虎額

2018-8-3 13:55

  郝風樓入京了。
  又或者說,幾個罪囚如今已經被押送到了京師。
  京師裏頭頓時沸騰。冤有頭債有主,有怨報怨、有仇報仇的時候自然到了。
  罪囚直接關押在了大理寺。大理寺這邊早已忙活開了,突然有這麽幾尊大佛擺在這裏,任誰都不敢掉以輕心。
  人既然到了,就要過審。朝廷那邊,確實已有了準信,讓大理寺先行審問。
  這大理寺卿閆恒此時倒是犯了難。過審,這該怎麽審,他雖然看郝風樓和這些勛貴不順眼,在墻倒眾人推的時候,也曾經跟著這滾滾浩蕩的潮流,沒少陰陽怪氣。
  可跟著人潮會罵是壹回事,成為眾矢之的過審又是另壹回事。
  京師裏頭不少人都在串聯,四處拉人,甚至有人揚言,誰要是敢造次,就和他拼了。
  老祖宗的中庸之道可是明明白白,切莫去做出頭鳥啊。
  閆恒就不想做出頭鳥,可職責在身,卻又無可奈何,因此……他只好拜謁解縉。
  說起來這位閆大人,論身份和資歷,都不是解縉可以比擬,他可是洪武年間的刑部主事,建文時期的刑部侍郎。
  解縉還沒有中狀元的時候,人家就已經入士了,在這個處處講究資歷的年代,不少人對解縉這些人不免有些不服,可是不服不成,人家才是位列中樞,參知機要,眼下只能放下身段去求告了。
  解縉在宮中當值,和其他衙門不同,其他衙門有的因為事務繁重,晚幾個時辰下值也是常有的事,可謂家常便飯,尤其是這兩年,當今皇上有幾分太祖皇帝的心性,遲到早退,這是早死。而學士不壹樣,宮門到了時間就要關上,任何人不得出入,所以必須得趕在宮門落鑰之前出宮,所以即便有天大的事,下值的時間也是雷打不動。
  解縉的轎子抵達府邸的時候,閆恒已掐準了時間,在這兒久候了。
  解縉對閆恒的到來倒是並不覺得有什麽驚詫,他下了轎,並不急於和閆恒寒暄,到了廳中,才請閆恒來吃茶。
  面對這個資歷比自己老得多的大理寺卿,解縉平靜如水,笑吟吟地道:“閆公此來,所為何事?”
  語氣帶著莊重,又有幾分疏遠。
  閆恒苦笑道:“下官此來,為的是郝風樓等人的案子,解公能否給些明示?”
  解縉笑了,道:“是啊,老夫知道妳的難處,妳是大理寺卿,職責所在,而外頭呢,卻是滿城風雨,妳這案子,天下矚目啊,據說雲南沐家那邊也突然橫生枝節了?連邊鎮那邊也不安生,北直隸,都有人傳了消息過來,個個都是殺氣騰騰啊。”
  閆恒笑得更苦:“下官倒是不擔心其他,既是大理寺卿,掌國家刑名,自是責無旁貸……只是……”
  解縉又笑著道:“只是沒必要招惹這個麻煩,既要兼濟天下,可是也要明哲保身,是嗎?”
  閆恒默然,這話兒雖然有點刺耳,可是他卻是默認了。
  解縉道:“這有何妨,其實此事也是容易,許多人要橫生枝節,未必是為了郝風樓,妳要過審,抓住郝風樓的罪責就是。是了,要找他的罪責,不必在調動官兵上頭做文章,咬死了他擅殺安南王就是,還有安南那邊的境況壞得很,將這安南的亂象都要扣在他的身上。至於其他人,暫時不必過審,這樣,得罪的人就少些。至於其他的,妳不必理會,妳只管審案,逼著郝風樓把所有的罪責都承擔下來,張輔這些人豈不是有救了?只怕將來,不但有些人不會遷怒於妳,反而感激妳都來不及。可問題就在於,郝風樓這個罪,他認還是不認,假若他不認,不但朝廷認為妳辦事不利,即便是張輔這些人想要脫罪,怕也是難了。”
  閆恒陡然想起了什麽,道:“解公的意思是……郝風樓只要認罪,所有事都迎刃而解?”
  解縉道:“這個黑鍋總得有人來背嘛,好啦,多說也是無益,妳自己揣摩思量吧。”
  閆恒似乎有那麽點兒明悟,沒有再說什麽,只是作揖道:“告辭。”
  ……
  堂堂大理寺卿,為了壹樁案子跑去請示,閆恒實在覺得有些抹不開面子,不過似乎他頗有收獲,反而輕松下來。
  解縉的意思無非就是逼迫郝風樓認罪而已,郝風樓認了罪,把所有的幹系都攬在他的身上,那麽其他人自然也就無罪了。這樣做確實最是穩妥。
  可新的問題又出來了,姓郝的,肯認罪嗎?
  頭痛啊。
  這閆恒不得不動壹點小心思了,他算是明白了,假若自己放水,清流們肯定不滿意,到時候免不了罵得他沒法出門。可要是全部都審,過於嚴厲,又有許多人要不滿意,走在大街上,被拍磚的可能性也很大。
  唯壹的辦法就是獨獨找郝風樓的麻煩,整死這個郝風樓,把所有的罪責都推到他的頭上,就能兩面討好了。至於郝風樓,雖然這個人也不好招惹,老爹好歹是祿州侯,也有不少親眷非富即貴,可是閆恒卻知道,相比那兩撥人,這個人好招惹得多了。
  那麽……就他娘的硬上吧。
  閆恒先是找來了個堂官,問道:“幾個欽犯都關押在哪裏?”
  “東廂……”
  東廂是黑話……大理寺其實是沒有牢獄的,不過也有拘禁人的地方,分為東西兩廂,因為關押的都是犯官,所以待遇自然不錯,尤其是這東廂,庭院深深,家具壹應俱全,除去限制了人身自由,壹切都好。
  閆恒卻是淡淡地道:“是了,這幾日可有人探望他?”
  “他的妻子,還有壹些故交,來過幾趟。”
  閆恒冷笑道:“這是欽犯,豈是說見就能見的?往後再有人探視,無論是捎帶東西,還是面見,統統擋了。”
  堂官糊塗了,道:“大人,這只怕不妥,畢竟人家有都督府的關系,而且……”
  閆恒笑得更冷,道:“是嗎?可是我等乃是為國奉公,可有私情可循?此案最關鍵的就是郝風樓,自然不能讓人和他人串供,否則出了事,妳我擔待得起嗎?還有,將那郝風樓移至西廂去,嚴加看管,過了幾日,本官要親自審問。”
  西廂……
  堂官不禁吸了口涼氣。這西廂比起東廂來可就不是什麽好去處了,那兒和大獄可沒什麽區別,甚至……
  閆恒卻是正色道:“事情就這麽辦,出了亂子,本官擔著,妳不必疑慮,咱們是奉公辦差,能出什麽差池?”
  把事情交代清楚,打發走了堂官,閆恒卻不禁苦笑,其實他未必想得罪人,可是為了盡量少得罪壹些人,那麽只好將壹個人得罪到死了。
  事到如今,他無路可走。
  ……
  郝風樓被移到了西廂,本來在東廂的時候,酒菜管夠,想吃什麽,只要拿出銀子,便可讓胥吏代為采買,南京城的小吃,只要想得到,總是能幫妳弄來。而且住處也幹凈,所住的地方是個小廂房,屋子通透。
  可是移到了西廂,卻全然不同了,這絕不是西廂記裏的西廂,絕不是女子的閨閣,不但汙濁,而且地方也小,在壹個洞天的地方裏,裏頭全是泥漿和臭蟲,雖然沒有上枷號,可是對郝風樓來說,卻也是壹件難以忍受的事。
  郝風樓出奇的冷靜,他已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只是他想不到的是,這個最壞的結果來得這樣的快。
  不過……越是如此,他便越是冷靜。要沖出牢籠,眼下似乎還缺壹樣東西。
  只是這東西,現在如何了呢?
  這是他唯壹生還,或者說是脫罪的希望,只是……現在身陷牢籠,雖然早有布置,可是切斷了與外界的聯系,不能隨心所欲,讓他不免有幾分喪氣之感。
  好在他很快調整了心態,無論如何,單靠這個,絕不能將自己壓垮,他壹路蹣跚走來,走到這壹步,從來沒有後悔過,可是也絕不會灰心冷意。
  現在他唯壹能猜測的就是,有人打算拿自己壹個人來開刀,來背安南這個黑鍋,最後達到將自己置之死地的目的。
  不過……有這樣容易嗎?
  想到這些,郝風樓想輕蔑的笑笑,不過他笑不出,這裏實在太臟了,臭氣熏天。
  差役們送了饅頭來,這饅頭實在生硬,不過郝風樓卻是壹點點地捏下來,放在口裏慢慢地咀嚼,他不能餓死自己,外頭還有許多的精彩在等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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