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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風流

上山打老虎額

歷史軍事

  穿越成了壹個敗家大少爺,知風月、懂風情,不會彈琴卻會談情。   不幸成了天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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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壹十八章:妳要戰那便戰

公子風流 by 上山打老虎額

2018-8-3 14:01

  劉斌這個家夥,看上去文弱,其實心機卻是最叵測的,他深知神機衛的火銃犀利,關於壹些從前火銃隊的戰報他也看過,當然知道,壹旦動用火銃,驍騎營只有歇菜的份兒。
  因此特意將火銃的事提出來,表面上是公允,實則卻是拉偏架。
  那指揮使何健聽了,頓時勃然大怒,這劉斌言裏言外,都是對神機衛明嘲暗諷這口氣,如何咽得下,何健冷笑道:“即便不用火銃,只用槍棒,也能打的他們滿地找牙。”
  這壹下子,不少人笑了。
  大家笑的,無非就是神機衛不自量力,有了火銃的神機衛,還真是難以對付,可是沒了火銃,他們就成了沒牙的老虎,想要和以勇武聞名於世的驍騎營作對,這不是失心瘋麽?
  那些驍騎營的人,心裏都暗贊這劉侍郎口齒伶俐,又心裏暗暗嘲諷這些鄉巴佬如此受不得激將,人家壹句話,便自動跳出來,被人把話套住。
  朱棣禁不住皺眉,他當然清楚,這樣對神機衛極為不公平,可是呢,他隱隱有些擔心,壹旦動了火銃,就難免要傷人,這手心手背都是肉,這鉛彈可不長眼,壹旦有了死傷,就不是比試,而是妳死我活了。可另壹方面,他也清楚,眼下火銃的穩定性大大增強,以至於朝廷在京師和邊鎮,也都創了幾個神機營聽用,神機營最擅長的,當然是放火銃,近身肉搏,並不是他們的長處,以己之短對敵之長,這是兵法的大忌,神機衛這些家夥,未免有些目中無人了。
  不過本性上,朱棣倒是喜歡這些家夥,平心而論,朱棣是個心機很深的人,這心機越深之人,往往最愛的,偏偏不是自己的同類,像劉斌這種各種指東打西,各種陰陽怪氣的,雖然他的言辭裏,永遠都挑不出毛病,落井下石,偏偏還不留痕跡的人,朱棣雖然治不了他的罪,也沒心思去給他制造麻煩,可是……朱棣卻是厭透了這樣的人,反而這些‘天真爛漫’的神機衛,倒是頗對朱棣的胃口,武人,就當如此,即便是容易被人忽悠,可是至少,骨子裏有那麽壹股子不服輸的精神氣在,縱然看上去愚蠢,總是容易著人家的道兒。其實這個世上,絕大多數人,都不喜歡太過聰明的人,有氣是劉侍郎這種,賣弄小聰明的人。
  眼下……既然連神機衛自己都點了頭,朱棣也只好順水推舟了,朱棣不由頜首點頭:“這件事,就這麽辦吧,來人,去準備槍棒……”
  劉斌又笑了。
  忍不住提醒朱棣道:“陛下,眼下天色已晚,時間倉促,只怕不好,既然是要比,壹較高下,看看是京營厲害,還是交趾的操練之法厲害,那麽就決不能兒戲,尤其是神機衛遠道而來,人困馬乏,何不妨讓他們先休息幾日,陛下擇壹良辰吉日,再進行比試,如何?”
  劉斌看上去是對神機衛的關心,卻有他的意圖,在這兒比,沒什麽意思,這些神機衛不知天高地厚,那麽索性,這臉要丟,就丟大壹點,鬧個滿城風雨才好,到時候看客越多,關註的人越多,這神機衛越是擡不起頭。
  另壹方面,眼下確實倉促,帶來的驍騎營官兵,大多數都不是精銳,若是擇日再比,五軍都督府那兒,肯定要重視此事,也就是說,這個臉神機衛能丟,可是京營卻丟不起,那麽怎麽辦?當然是要從驍騎營裏擇選出精銳中的精銳出來對敵,務必要有必勝的把握才好。
  現在就比,壹方面怕有什麽變數,另壹方面,聲勢沒造起來,也沒什麽意思。
  至於郝風樓……
  對郝風樓,劉斌才不怕得罪,大家根本不是壹個系統,或許在親軍之中,郝風樓已算是壹號人物,可是廟堂上,劉斌也是壹號人物,劉斌乃是解縉的人,解縉呢又是太子的人,郝風樓還管不到自己頭上,某種意義來說,自己坑了郝風樓壹把,反倒能為未來的前途,鋪平壹些道路。
  再者說了,郝風樓再厲害,又如何?自己是侍郎啊,沒有天子的點頭,誰也不能拿自己怎麽樣,可是天子怎麽點頭,自己不過是‘仗義執言’,言語之中,挑不出壹分半點的毛病,誰說自己得罪了郝風樓?誰說的就站出來!
  朱棣看了看天色,總是覺得這著劉斌的話,句句都十分妥當,可又覺得,這個家夥有歪心思,最後便不禁壹笑,道:“這樣也好,既然爾等非要比個高下,朕自然要成全妳們,不過朕有言在先,這其壹,大家不能傷了和氣,其二,朕只分出優劣好壞,而絕不容許有死傷;其三,朕也就圖個熱鬧,說起來,在宮中悶得太久,權當是嬉戲解悶罷了,妳們呢,也不必太過用心……”
  朱棣這番話,目的當然是緩解氣氛,可是天子說是圖個熱鬧,對於下頭的人來說,卻又不同,現在驍騎營和神機衛之間,早已是火光四濺,大家四目相視,都恨不得把對方吃了,或者壹拳打倒,再踩個壹萬腳,讓妳永世不得超生。
  朱棣又道:“此事,由兵部來安排,朕即將要出京,這去北平之前,圖個樂子也好。”
  朱棣說罷,深深看了郝風樓壹眼,卻是笑了:“朕該回宮了,哎……朕許久沒有騎馬,郝風樓,妳陪朕騎馬。”
  郝風樓知道天子有話要說,於是點點頭。
  朱棣已是叫人牽了兩匹馬來,郝風樓和他各自上馬,浩浩蕩蕩的親衛尾隨其後。
  朱棣故意走快壹些,郝風樓自是揚鞭追上,後頭的親衛見狀,只得保持數十丈的距離亦步亦趨。
  朱棣側目看了郝風樓壹眼,老神在在的抓著馬韁,淡淡的道:“郝風樓,這兵部侍郎劉斌,妳怎麽看?”
  郝風樓臉上波瀾不驚,淡淡的道:“微臣怎麽看,其實並不重要?”
  郝風樓卻是笑了:“妳動怒了?妳不用掩飾,朕知道,妳確實動怒了,妳的心裏,只怕恨不得將這劉斌碎屍萬段吧,妳不必驚懼,這沒什麽,換作是朕,遇到了這麽個人,處處刁難自己,也會如此。”
  郝風樓索性老實答道:“兒臣平時並未得罪他,或許是兒臣平時壹些言行,不夠謹慎,所以讓他瞧不上罷,他刁難兒臣,倒無所謂。可是借此來刁難神機衛,兒臣可就不服氣了,既然他要比,那就比罷,他想要羞辱兒臣,兒臣就讓他看看,兒臣的神機衛,是如何將這驍騎營碾碎。”
  郝風樓說話之間,竟是帶著壹股子自信。
  朱棣不由奇怪的看了郝風樓壹眼,道:“妳這家夥……朕壹直覺得,漢王和朕很是相像,可是現在,卻不這樣認為了,漢王有勇而無謀,自大而狂妄,不像,不像朕。倒是妳,竟有幾分像朕。”
  郝風樓訕訕壹笑,卻不知該如何答了。
  朱棣抖擻精神:“不錯,就該如此,既然有人欺到頭上,那就讓別人刮目相看。不過……話又說回來,朕也並非是潑妳冷水,這驍騎營,並不好對付,天下的精銳有不少,驍騎營,算是其中的翹楚,若是動用火銃,驍騎營或許還未必比得上神機衛,可是……論起近身肉搏,郝風樓,神機衛不會是對手,朕同意了比試,妳可知是為什麽?其實朕看到,妳這神機衛,什麽都好,偏偏又壹樣東西,很是不好,傲氣……太傲了,驕兵必敗啊。這兵,斷不能有嬌氣,否則壹旦對敵,就可能馬失前蹄。既然如此,就好生給妳們潑壹盆冷水吧,讓妳們知道人外有人,山外有山,讓妳們把這股子傲氣收起來,要做哀兵。”
  聽了朱棣的話,壹向順從的郝風樓卻不由搖頭,道:“陛下的話,確有道理,可是兒臣卻以為,這未必就是至理。兒臣以為,養兵就要養著壹股子傲氣,沒有這股子傲氣,就仿佛行屍走肉,有了傲氣在,才能面臨槍林彈雨,依舊鬥誌昂揚……”
  朱棣只是輕笑,當然並不認同,不過沒有繼續和郝風樓爭辯下去,郝風樓這個家夥,說起來也奇怪,有時候呢,很順從,有時候呢,卻像是刺猬壹樣,不過這都無傷大雅,朱棣反而覺得這個家夥很實誠,不夠圓滑,壹個不夠圓滑的人,其實不算什麽壞事。
  朱棣只是道:“好吧,那麽,朕就拭目以待了,但願,妳不要教朕失望,哎……朕老了,或許二十年前,會認同妳的話,可是現在,不同了,不同了啊,朕吃的鹽,比妳吃的米多,有些事,妳吃了虧,栽了跟頭,才會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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