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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寧帝軍

知白

歷史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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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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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40章 愈

長寧帝軍 by 知白

2023-3-23 12:02

  求立的氣候溫暖,風中帶著些讓人有些不歡喜的潮熱感覺,大寧的長安城三四月份還有倒春寒,這邊卻已經熱的讓人煩躁。
  門外的人因為等待所以心情更加焦急,屋子裏不時傳來的爭吵聲更加的讓人難以踏實下來,那是太醫院的禦醫和沈先生沈晚衣之間的爭吵,壹開始聲音還小,後來嗓門越來越大。
  院子裏站著的所有人都緊張的盯著屋子裏邊,雖然門隔開了他們的視線,什麽都看不到。
  聽聞沈冷趕來的海沙從數百裏外晝夜兼程的回到大營裏,此時此刻就站在沈冷身邊,兩個人對視了壹眼,彼此的眼神裏都是擔憂。
  屋子裏傳來的爭吵聲越來越大,太醫院的人似乎快被氣瘋了,已經忍不住咆哮。
  而沈晚衣的聲音卻依然平靜,似乎想說服那兩位聖手。
  海沙回頭看了看隔壁院子,大將軍莊雍如今就在那裏躺著等待消息。
  “如何?”
  海沙終究還是沈不住氣問了沈冷壹句。
  沈冷道:“沈晚衣的說法匪夷所思,聽著不像是救人倒像是殺人,可卻似乎是唯壹的方法。”
  海沙:“那不是隨隨便便去賭的事,那是大將軍的命。”
  “誰也不想賭。”
  沈冷搖頭:“除非到了不得不賭的時候,賭輸了和沒有去賭的結局壹樣,那麽我們唯壹的希望就是賭贏。”
  就在這時候莊若容從門外走進來,院子裏壹群將軍甲連忙抱拳同時讓開壹條路,似乎在這個時候,真正可以做主的是莊夫人和莊小姐了。
  “父親讓我來告訴幾位先生。”
  莊若容看起來十分憔悴,眼神裏也是難掩的悲傷,可她卻好像在寒冬臘月裏於石縫之中開放的壹朵小野花,風大雪大她搖曳不定,卻不肯低頭,不肯認輸。
  “父親說,與天爭命,不爭是歸天,爭是賭壹口氣,那就爭壹爭。”
  應是在隔壁院子裏的莊雍都聽到了這邊的爭吵,所以他來做決定,他覺得,應該由自己來做決定。
  “父親說,兵法上有破釜沈舟背水壹戰,領兵從軍之人,心無畏懼。”
  沈冷看到她說話的時候,肩膀都在微微顫抖。
  對於她來說,說出這些話需要的是何等的勇氣?
  對於她來說,這是何等艱難的抉擇?
  賭的,是她父親的命啊。
  屋門吱呀壹聲拉開,兩位禦醫從屋子裏先壹步出來,對莊若容抱拳:“既然是大將軍的抉擇,我們就按照大將軍的意思辦,小沈先生的方法我們之前聞所未聞,甚至從不曾想過居然還能有這樣的法子,雖然我們兩個並不贊同,但我們願意盡最大能力的輔助。”
  莊若容俯身壹拜:“代父親謝幾位先生。”
  然後跪下來:“謝幾位先生。”
  那俯身壹拜是代她父親莊雍拜的,這跪下來叩首代表的是她自己。
  沈先生出門來把莊若容扶起來:“容兒,妳帶母親暫時離開,得到消息之前最好不要返回,接下來的幾個時辰,院子四周數百米之內也不可有人靠近,妳明白我的意思嗎?”
  “我明白。”
  莊若容起身:“我這就帶母親離開。”
  她們才是莊雍的至近親人,所以她們必須離開,如果她們不走,或許會讓幾位先生分神。
  “大將軍親兵何在?”
  海沙回頭說了壹句。
  “在。”
  “封鎖大營,除親兵,所有人退出大營之外,封鎖四周過往道路,不可有車馬靠近,不可有嘈雜聲音,傳我軍令,若有胡亂走動者,發聲吵鬧者,斬無赦。”
  沈先生,沈晚衣,還有兩位禦醫進入莊雍住的那個院子,除了留下的親信之人外,所有人都退出去很遠,包括沈冷和海沙。
  四周壹片安靜。
  安靜到距離小院很遠之外的沈冷覺得自己呼吸聲都很吵。
  空地上,幾十個身穿將軍甲的人緊張的看著那邊,沒有壹個人說話,他們緊握著腰間的佩刀,這是第壹次,他們除了在戰場上之外,用握刀來給自己安慰。
  有風聲。
  將軍們連風聲都厭惡,若可壹刀斬之,必壹刀斬之。
  沈冷看了海沙壹眼,雖然沒有說話,海沙卻明白了沈冷的意思,海沙對他微微點頭,沈冷隨即轉身離開。
  大營之外的湖邊涼亭裏,莊夫人和莊若容兩個人坐在那,也壹樣沒有交談,只是兩個人的手緊緊的握在壹起。
  沈冷走進涼亭,看了那兩個彼此依靠的女人壹眼後輕聲說道:“我其實壹直都不相信什麽命運,也不相信什麽註定,很多事都是人力改變,但現在我深信的是若運可因祈念而變,這大營內外,數十萬將士的祈念,遠在大寧的陛下的祈念,都會有用。”
  沈冷發現自己並不會安慰人。
  可他知道,如今莊夫人和莊若容需要壹個人說幾句什麽。
  “將軍說過,壹人執念不散則事可成,萬人執念不散則戰必勝,千萬人執念不散,則國運昌隆。”
  沈冷道:“這麽多人執念不散,大將軍必安然無恙。”
  莊夫人感激的看了沈冷壹眼:“壹路上都沒有來得及對沈將軍說聲謝謝,謝謝妳帶我們來。”
  沈冷搖頭:“因為大將軍最需要的是妳們,所以我在想,等那邊的治療結束之後,大將軍醒來,第壹眼看到的應該也是妳們才對,所以夫人和小姐現在應該洗漱更衣,等到大將軍看到妳們的時候,也就少些因為夫人妳們萬裏迢迢壹身風塵的心疼。”
  夫人和莊若容對視了壹眼,此時心思早就亂了,忽然覺得沈冷說的極有道理,其實沈冷也不過是胡言亂語,隨便找些話來說,她們兩個卻當了真,覺得自己這般臟兮兮的確實不好,於是兩個人真的就去沐浴更衣,因為想起來有人說過,若誠心祈禱,當先沐浴更衣。
  足足壹個半時辰。
  有親兵快步從小院那邊跑過來,臉上難掩激動,看到沈冷之後喘息著還使勁壓著自己的聲音:“沈先生他們已經出來了,說很順利,接下來就看到大將軍何時蘇醒。”
  沈冷忽然叫雙腿壹軟,壹屁股坐在地上。
  他安慰莊夫人和莊若容的時候,何嘗不是在安慰自己?
  接下來漫長的等待更熬人,六個時辰之後,莊雍醒來。
  院子裏多少將軍甲握緊拳頭,卻不敢放聲歡呼。
  沈晚衣交代過,接下來的半個月依然不許任何人去打擾大將軍,就連莊夫人和莊小姐也不能進去,哪怕是他們幾個醫者,進屋之前也要先洗澡更衣,並且吩咐人在院子裏鋪了壹層石灰,再以石碾壓實,每壹次進門所穿的鞋子鞋底上都不能沾染泥土,屋子裏每日都以沈晚衣所配置的藥水擦拭壹遍。
  這半個月,緊張的讓人吃不下睡不著。
  第十七天之後,沈晚衣的臉上終於露出壹些輕松表情,對眾人說大將軍傷勢已經基本控制住,莊夫人和莊小姐也可進來探視了。
  壹個月之後,沈冷的巡海水師也到了大營,而此時莊雍已經可以喝壹些稍微濃稠些的流食。
  坐在莊雍床邊,看著已經瘦得皮包骨的大將軍,沈冷努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嘴唇微微發抖卻還笑著,看著莊雍那張已經完全脫相了的臉,沈默了很久。
  莊雍看他模樣忍不住微微笑了笑:“我此時看著是不是很醜?”
  沈冷也笑:“大將軍說的哪裏話,好像原來就不醜似的。”
  莊雍想笑又不敢大聲,忍著。
  “臭小子,要不是念及妳還欠我銀子,我就讓人把妳拖出去軍法處置。”
  沈冷:“堂堂壹個大將軍,二十兩銀子惦記多少年了。”
  莊雍道:“我已經進了鬼門關,閻王殿上,閻羅問我,妳世上可還有什麽未了之事?我說,虧欠妻兒,虧欠部下,尚未償還,閻羅說,哪個下來不是這麽說的,誰死之後我問都說虧欠這個虧欠那個,聽的厭煩,這可不是我讓妳回去的理由,我想了想說有個臭不要臉的欠我錢不還,閻羅立刻就說,那怎麽行,妳回去吧,什麽時候把那家夥欠妳的錢要回來,妳再下來。”
  沈冷:“這是免賬了?”
  莊雍哼了壹聲:“閻羅肯定不知道妳是什麽樣的人,若知道,怎麽會放我壽命。”
  沈冷:“原來大將軍壽命是看我有多不要臉了,那恭喜大將軍,我活多久大將軍還能活多久,欠妳的錢妳怕是要不回去了。”
  莊雍哼了壹聲:“我怕什麽,是閻羅失算了。”
  沈冷哈哈大笑,莊雍也笑。
  沈冷問:“大將軍剛才說的,是真的?”
  “我也不知道。”
  莊雍沈默了壹會兒後說道:“可能是小沈先生他們為我治傷的時候睡著了做的夢。”
  “還夢到什麽了?”
  莊雍看著沈冷的眼睛認真地說道:“現在想來還有些難以置信,那日夢到的,我現在閉上眼睛,壹切猶如就剛剛發生,清清楚楚……我夢到自己邁步進了閻羅殿,閻羅說我該入輪回,我說我偏不想入,閻羅說這是陰曹地府,他的話便是定數。”
  他停頓了壹下,繼續說道:“就在這時候,我忽然看到閻羅殿上有金光,金光破殿而入,金光之中,壹腳踩碎了閻羅案,隱隱約約聽到陛下聲音,陛下說……閻羅又如何?朕說不許就不許,不放莊雍回來,朕旌旗十萬,踏平地府,斬妳閻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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