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寧帝軍

知白

歷史軍事

寧國立國數百年來壹直尊崇道教,龍虎山上的歷代真人,多半還是寧國國師。
道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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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20章 真當我是槍?

長寧帝軍 by 知白

2023-3-23 12:02

  大雨落長街,長街無人來。
  韓喚枝看著那遠去的背影,略微失神。
  雖然那個穿青色長衫的家夥沒有出手,可韓喚枝感覺的出來他比之前那假桑國人更強,強在氣勢,強在自信,不陰沈不鬼魅,為什麽這樣壹個人偏偏是賊?
  韓喚枝手裏的傘柄垂下來,水珠順著傘柄壹滴壹滴落下。
  他其實沒把握。
  那時候在長安外的獵場第壹次見到楚劍憐,還沒有交手只壹眼,他就知道自己不是楚劍憐的對手,那把劍和自己的劍不在壹個層面。
  今日這對手自然不如楚劍憐,楚劍憐是壹種妳看到他便覺得不需要去打的人,普天之下只此壹家,而剛才那個人帶給韓喚枝的震撼卻更大,是因為他覺得那個人可以殺了自己,當然他也可以殺了那個人,就是這種生死不明勝負不定,比早早就清楚自己不如楚劍憐更令人擔憂。
  雨水似乎完全沒必要理會這些俗人,自顧自下著,反正雨比劍更讓人防不勝防。
  妳持壹柄劍,可防壹柄劍,防得住雨?
  用劍來防雨的自然是傻子,用傘柄擋雨的也是,於是韓喚枝走到剛才那戶人家門口敲了敲門,年輕漢子拎著壹條木棍把門打開,握著木棍的手微微發抖,看清楚韓喚枝身上的將軍服,立刻把棍子扔了:“將軍妳這是?”
  韓喚枝看了看手裏的傘柄:“能借個地方避避雨嗎?巷子很深,妳家酒卻很香。”
  年輕漢子笑起來:“家裏有酒,我去暖。”
  韓喚枝跟著年輕人進了屋子,老漢有些緊張的抱著那小孩,看韓喚枝的時候眼神裏都是恐懼也有戒備,畢竟他們是越人,而寧人的將軍帶給他們的壓力太大。
  “我不是將軍。”
  韓喚枝坐下來,開始拆身上的繃帶:“酒請快些,我有些冷。”
  壹壺溫好了的酒擺在韓喚枝身邊,韓喚枝伸手要了壹雙筷子,桌上餐盤裏還殘余了幾十顆花生米,油炸的,灑了些鹽,很簡單的做法,配酒卻最合適不過。
  壹壺酒,幾十顆花生米,韓喚枝覺得身子回暖。
  “我出門沒帶錢,酒錢怕是要賒了。”
  韓喚枝問:“要不然我用別的東西抵了?”
  老漢連忙搖頭:“不用不用,招待大人太寒酸,怎麽還敢收錢。”
  “哪裏寒酸,恰到好處。”
  韓喚枝問:“可有紙筆?”
  年輕人連忙取了紙筆過來,紙不是什麽好紙,筆當然也不可能是什麽好筆,韓喚枝的字卻是實打實的好字,在紙上寫了大概幾十個字,他從腰間掛著的錦囊裏取出來壹個很小但很精致的木盒,打開,從中取出壹方小小印章,哈了哈氣,在紙上蓋了壹下。
  “拿這封信去江南道安陽船塢。”
  韓喚枝起身:“能不能再借我壹把傘?”
  少婦雖然不知道這突然而來的人是誰,也不知道今天這是怎麽了,卻下意識的跑去取了壹把傘來,家裏只有兩把傘,選了比較新的那把給了韓喚枝。
  韓喚枝道謝,舉著油紙傘出了遠門,這才發現雨不知不覺竟是小了些。
  少婦湊近了桌子看著那張紙,問自己男人:“妳認識嗎?”
  年輕人認得壹些字,雖然不多,可最起碼還認得出那名字。
  “韓……韓喚枝?”
  他和妻子兩個人對視壹眼,都有些迷茫,韓喚枝是誰?
  老漢卻反應過來,追出院門,長街上已經不見了那大人的影子,他跪在門口連著磕了三個頭,想著這可能就是自家和睦積福得來的。
  城門口,壹群身穿蓑衣的民勇準備把城門關閉,今日比往常還要遲了近半個時辰,縣令大人說水師唐將軍安排車馬送工匠回城回家,什麽時候等車馬走完再關城門,這些守城的軍卒就縮在城門洞裏等著,最後壹輛馬車出城而去,他們又等了壹會兒確定再無車馬來,這才要推門上封。
  啪的壹聲,壹只手抵在門上。
  壹個身穿黑色將軍常服的年輕男人舉著壹把傘咧開嘴笑了笑:“能不能再稍稍通融下,我剛趕回來,還可以進城的吧?”
  幾個民勇軍卒嚇了老大壹跳,那家夥身上可是大寧從三品的將軍常服,從三品啊,多大的官!
  他們紛紛後撤然後拜倒:“拜見將軍。”
  擠進城門的沈冷連忙道謝,把人壹個壹個扶起來:“怪不好意思的,這麽晚了本不該來,只是城中有老友等我相聚,實在迫切了些。”
  “給兄弟們發些好處,這雨夜等著關城門,也辛苦。”
  沈冷回頭說了壹聲,第二個擠進城門的陳冉從腰帶上把錢袋子打開,每個人發了壹塊碎銀子,那些民勇手裏拿著銀子覺得燙手,收不敢,不收也不敢。
  “請問哪裏還能喝酒?”
  陳冉問了壹句,壹個民勇連忙回答:“時辰已經很晚,城裏的酒肆怕是都已經關了門,客棧應該都開著,只是客棧裏的酒多半都摻水。”
  “比水好喝就行。”
  陳冉笑了笑:“多謝多謝,我們去尋酒喝,這嘴裏都淡出個鳥了。”
  杜威名第三個進來:“誰的鳥?”
  王闊海第四個進來:“不是我的,他嘴小,放不下,自信。”
  杜威名:“那也不能是我的。”
  楊七寶第五個進來,因為城門只剩下容壹人進來的縫,大家有不好意思把門推開,所以只好壹個壹個進來,楊七寶進來的時候並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麽,只是聽到了鳥,於是跟了壹句:“妳們要幹嘛?排隊放鳥?”
  陳冉:“妳們幾個官大我就不敢弄死妳們?”
  啐了壹口,往城門洞外面看了看,雨雖然小了些,可還是有些惱人。
  王根棟進門的時候看到那些民勇壹個個臉色可不對勁了,想著多半是因為這些不靠譜的家夥把人嚇著了,他忠厚老實,抱拳道歉,幾個民勇頓時又惶恐起來。
  浩浩蕩蕩十幾個不要臉的將軍校尉舉著傘往前走,那些民勇妳看看我我看看妳,心說這些大人們還真是不壹樣。
  城中壹條小巷,沈冷本已經走了過去,忽然覺得不對勁,退步回來往巷子裏看了壹眼,雨夜本就更黑些,街上燈火又照不到那麽遠的地方,什麽都沒有看到。
  巷子最深處,須彌彥站在那壹動不動,他知道只要自己壹動立刻就會被察覺,幸好雨水擋住了呼吸聲,他貼著墻角,黑暗就是他的保護色,那個少年,給他壓力太大。
  沈冷只是疑惑了壹下,並沒有多想什麽,舉步前行。
  同壹個夜晚,東疆,朝陽城。
  東疆這個地方有些特殊,比南疆還要特殊,雖然南疆沿岸多戰事,求立人曾經猖狂壹時,但情況並不復雜,東疆這邊的復雜在於自海外來的商人,不管是哪國人,大部分走的都是朝陽城。
  朝陽城之繁華,甚至可以說僅次於長安。
  這裏是大寧最大的商貿集散地,從東海外來的商人必然經過之處,光是定海街上的青樓就有三十二家,令人覺得神奇的是,就沒有壹家樓子裏的姑娘是寧人,其實不光是朝陽城,大寧各地的青樓女子,幾乎都沒有寧人。
  三十二家青樓裏,有壹家叫入色樓,這名字有些露骨有些低俗,可對於遠來的商人們來說這麽醒目直接的名字自然更好些,免得還要小心翼翼的去問問。
  入色樓裏,傳聞有三十國女子,真假不知。
  信王世子李逍然就住在這,已經住了十來天,三十二家青樓這家住的最久,真覺得美好,平日裏連樓都懶得出,倒是更願意壹天換壹個屋子住,樓子裏的姑娘們都喜歡這來路不明但瀟灑多金的少年公子,他可不是個吝嗇賞錢的,況且人生的又不醜。
  荀直進門的時候迎客的姑娘立刻上前:“尋燕公子的?他今日在北河姑娘房裏。”
  荀直不願住在這,可來的次數多了樓子裏的姑娘也都認識他,客客氣氣的請上去。
  北河姑娘並不是叫北河,而是來自北河,北河是黑武人的壹個地方,據說常年冰凍氣溫嚴寒,這姑娘倒是確實很美,異域風情,大長腿,皮膚還白,壹頭金發看著很新奇。
  李逍然斜靠在椅子上看著北河姑娘跳舞,那舞姿,勾人心魄。
  不就是圍著壹根柱子轉嗎,為什麽轉的如此有風情。
  荀直進門咳嗽了壹聲,李逍然連忙坐直了身子:“先生來了,可是有什麽要緊事?”
  “妳先出去壹下。”
  荀直看了北河姑娘壹眼,那姑娘連忙退出屋門,李逍然心中稍稍不悅,想著衣服都快脫完了,荀先生妳這個時候來真是不解風情,討厭至極。
  “大將軍那邊已經見了咱們的人,收了咱們的禮。”
  荀直雖然惱火,可還是壓著性子很平和的說話:“雖然這並不代表什麽,可人見了,東西收了,就是個好的開始,我們在東疆已經有幾個月,裴亭山始終不見,這次是買通了他身邊謀士烙成才算定了。”
  李逍然眼神壹亮:“那我什麽時候見裴亭山?”
  “世子再忍忍。”
  荀直沈默了壹會兒後問:“世子有沒有想過,若裴亭山真的願意幫妳,陛下……陛下在東疆出了什麽意外,可世子妳怎麽才能坐穩江山?太子可是在長安,陛下真出事,世子想進長安也不容易。”
  進長安三個字好像刀子壹樣剜在李逍然心上,他臉色頓時壹寒。
  “我為什麽要進長安?”
  他故作瀟灑的笑了笑:“朝陽城多好,我已經想好了,若裴亭山肯幫我,我就定都朝陽城,封他為王,他難道還不滿足?我劃東疆而治,做不得大寧的皇帝,我就做個新國的皇帝,國號我都已經想好了,改朝陽城為逍遙城,國號就為逍遙的逍字,如何?”
  荀直沈默不語。
  “妳為宰相。”
  李逍然道:“舉國之事,皆由妳定。”
  荀直起身:“殿下好好準備,我先回去了。”
  李逍然看著荀直離去,那肩膀似乎都氣的發顫,他忍不住嘴角微微壹揚,自言自語的說了壹句:“真當我是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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