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4。平壤。旅順

寒禪

歷史軍事

壹種更痛的痛 孫中山曾回憶說:“特達之士多有以清廷兵敗而喜者。往年日清之戰,曾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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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1894。平壤。旅順 by 寒禪

2018-5-28 06:01

第四十五章 戰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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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國之不興猶如亞細亞之不興,雖導之而不變,說之而不從,如何方可乎?中國對我之宿怨深於海,聯合之策可言而不可行。無寧假借事端之名義,出兵與之作戰,以取而代之。……至於在推倒之時,或將不得不殺戮蒼生。事雖近乎兇殘,但此舉並非為個人之功名私利,畢竟為亞細亞之真理,系大義名分之所許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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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地的百姓包括鴇母和花姑娘們此時無不對眼前這支威武的奉軍嘖嘖稱嘆,就連不少光顧煙館和窯子的中國勇兵也對他們肅然起敬,忙整頓壹下自己的號衣,再不就是自慚形穢。
  畢竟,早前進城的部隊除了毅軍外素質多是參差不齊。有癆病鬼、鴉片鬼混雜在內的,也有號衣掛壹塊,飄壹塊的,和叫化子不相上下的,壹些沒有洋槍的,連手持的刀叉也是生銹的,列隊時有說笑的,有罵人的,癆病鬼在不斷咳嗽,鴉片鬼則拿著袖子擦鼻涕眼淚……左寶貴的鼻子像他的戰馬壹樣噴出濃濃的鼻息,瞇起眼審視著四周,邊走邊對身旁的楊建勝說:“進營房後要加緊巡查,兵丁若擅自離開營房,軍法懲辦!”扭頭又對另壹邊的馬占鰲吩咐:“妳快去電報房認識壹下人脈,看看有沒有什麽消息。”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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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寶貴壹行走到他們的營房。奉軍的其他部隊已於幾天前陸續趕到,並著手布置營房。經朝鮮地方官安排和已駐紮平壤的清軍部隊商議,奉軍的營房被安排在城北玄武門後的不遠處,位於內城和外城之間的壹塊空地,還有附近臨時征用的民房。
  營房已經初見規模。四周是約兩丈高的臨時築起的泥墻,泥從泥墻外圍挖出形成了壕溝。中間的木門上方掛著寫上“奉軍”兩字的匾額。裏邊是上百定賬房,上千個士兵正手忙腳亂地布置,煙塵滾滾,人畜雜亂。西北角是幾間現成的朝鮮傳統府邸,現在成了奉軍統領的行轅。
  左寶貴和楊建勝等四處略略巡視,又和已到的靖邊軍統領聶桂林、營官金德鳳、楊建春、徐玉生、戴東升等壹壹照會和詢問情況後,便在府邸安頓下來。
  過了不久,平安道監司閔丙奭壹行人來到拜訪。
  之前在義州以及壹些小的地方也是如此,當地的地方官員都會帶同壹些地方土產前來拜會,以表謝意。但此刻左寶貴萬萬想不到的是,閔丙奭帶來的除了那些土產銀兩外,竟然還有年輕女子十數人!
  “……這些東西是我們的壹點心意,以慰勞各位連日馬不停蹄地趕來,也表達我國對貴軍的謝意。”寒暄片刻後,會說中國官話的閔丙奭終於拉左寶貴出庭院看看他的“心意”。
  剛才城外的壹幕已經讓左寶貴感到形勢不妙,誰知道心情還未平伏,現在又多來相似的壹幕!左寶貴板著鐵青的臉,他知道這不可能單單是平壤地方官的意思,故壓住怒火問:“妳們對其他各軍的統領也是如此嗎?”
  閔丙奭意識到有些不妥,誠惶誠恐地應道:“是的。”
  左寶貴本想再問這是不是其他統領要求的,但想了想也覺得是白問,遂怒道:“那本軍門告訴妳,我等馬不停蹄地趕來平壤是壹心替貴國抗擊倭人!現在大敵壓境,倭人就在南方伺機進擊,我等要是要了妳們這些東西,不是自取其辱是什麽?!”
  左寶貴沒有看著閔丙奭,而是遠眺著眼前數千個奉軍。但很久聽不見有動靜,便往閔丙奭看去,誰知道他竟然揚起眉毛正對著自己愜意地微笑!而身後的隨從不是激動雀躍,就是眼有淚光!未幾更跪倒在左寶貴的跟前,相互激動地道:“沒錯……沒錯……他們說得沒錯!左寶貴真的不像他們!……平壤有救了!朝鮮有救了!”有幾人更是淚流滿臉,而庭院前的十幾個的姑娘聽見也紛紛跪下。
  左寶貴以及身邊的親兵聽不懂他們說什麽,更不明白眼前這壹幕。
  閔丙奭徐徐向左寶貴解釋道:“左軍門,我們也不想如此……但實在是沒有辦法呀!我們等的就是像大人妳這樣真心幫我們趕走倭人的將軍呀!”比左寶貴年紀還大壹些的閔丙奭似乎早有預謀,像是在試探左寶貴是否真心協助朝鮮抗擊倭人而已。當然,若果他只不過是和薛雲開和豐升阿等壹樣,則帶上此等見面禮也不會受責難。
  左寶貴聽見又是無奈,又是痛心。
  閔丙奭接著顯得憂心忡忡,抖著嘴唇說:“大人,盛軍和練軍實在是太壞了!我們朝鮮官民受了他們欺負也不敢出聲,找薛統領和豐統領說理去也沒用……”接著不太好意思地問:“大人……能不能幫我們壹把呀?”
  聽到這兒左寶貴臉帶難色:“這恐怕並不容易。那是他們的軍隊,我與他們平起平坐,實在不好說話……”但見閔丙奭悵然若失,又只好說:“但要是證據確鑿,但又處理無門,我或許……找個機會跟李中堂說說。”
  眾人知道李中堂是各軍的老大,是“天朝”的大人物,要是他責怪下來,量盛軍、練軍也不敢不從,故聽過翻譯後無不大喜,紛紛高舉雙手向左寶貴跪拜道謝。
  此時壹個親兵領著壹個盛軍勇兵前來。那勇兵單膝跪下稟告:“叩見左軍門!薛統領和馬統領金鳳樓有請!”
  沒想到說到曹操曹操就到,左寶貴看了看旁邊閔丙奭等人,然後看著那勇兵,不慌不忙地說:“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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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久違啊左軍門!久違啊!”壹個看上去和左寶貴年齒相埒,留著羊胡子,顴骨高聳的男人從廂房裏微笑著迎了上來。其兩眼如兩片倒豎的柳葉,目光如刀鋒般銳利,正是盛軍統領薛雲開。其人不矮,但由於左寶貴身材魁梧,相比下他也差不多矮左寶貴壹個頭。
  “薛軍門,別來無恙吧!”左寶貴也微笑著抱拳還禮。
  “無恙!無恙!”
  “剛到平壤就請妳來,累不?”
  “不累!不累!”
  薛雲開此時上下打量壹下左寶貴,看著兩人身上壹樣的服飾,頭上壹樣的頂戴,有些感慨道:“二十多年沒見了……都是軍門了……”
  “都是軍門了……”左寶貴也對薛雲開端詳了壹番。
  話說兩人三十年前打太平軍的時候就已認識,雖然不熟,且當年還有點不和,而左寶貴壹直都不恥薛雲開的行徑,至於薛雲開也壹直有武人相輕的毛病,但此刻兩人看著對方都已和自己壹樣,是個滿臉風霜的老人,和三十年前大家都是意氣風發,血氣方剛的小夥子已是天壤,此刻都只覺得滄海桑田,相互唏噓不已。
  “差點兒認不出來啊!”薛雲開嘆氣道。
  “對,差點認不出來!”
  “來!”薛雲開親切地扶著左寶貴的臂膀,跨進廂房。
  左寶貴也大方地跟著他進去。
  “這,不用我介紹了吧!”薛雲開的手攤向身後的壹個人。
  “久違了左軍門。”嗓子沙啞而低沈。此人稍為年輕,約五十,皮膚黝黑,國字臉,滿腮都是灰白色的胡渣,雖沒皺眉,但壹對劍眉卻已指向眉心。嘴角微微的往上打勾。比左寶貴略矮,但身材橫壯,壹身官服都被渾身的肌肉充得滿滿的,正是毅軍統領馬凱清。
  “久違了,馬軍門。”左寶貴應了壹聲。和薛雲開類似,馬凱清是左寶貴二十多年前剿撚匪的時候有過壹面之緣,不過之後各散東西。雖然相處時間不長,但兩人卻壹見如故,之後還保持書信來往。左知其人品不錯,能和士兵共甘苦,且戰績彪炳,但自從聽說他在新疆期間幹了壹些事以後就故意和他疏遠了,即使幾年前他從新疆調到奉天後曾經主動聯系過自己,左寶貴還是托病不見。故左寶貴此刻連僅有的笑容也斂起,只是平淡的應了句。
  薛雲開不知兩人為何如此,只好幹笑兩聲:“來!坐,坐!”又向門口的隨從喊:“來!上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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