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父漢高祖

歷史系之狼

歷史軍事

漢帝十年
建城不滿五年的長安城看起來十分的落寞,明明是壹個嶄新帝國的新都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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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壹章 夏侯太尉從不令人失望

家父漢高祖 by 歷史系之狼

2023-9-25 22:35

  “止步!!!”
  甲士壹聲呵斥,守在城門的甲士們魚貫而出,周圍的百姓們紛紛驚呼,連忙躲開,很快,甲士們就將壹行人給團團圍住了,長安的百姓還是比較大膽的,面對這樣的情況,居然還有心情上前觀望,都在詢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被甲士們所包圍的這壹行人,看起來蓬頭垢面,衣衫襤褸,足足有十余人,都是精壯的漢子。
  為首的那個身材高大,渾身泥濘,看起來像極了西羌的野人,面對忽然包圍了自己的甲士,這人憤怒的舉起了手裏的大弩,罵道:“妳們包圍乃公做什麽?乃公不過穿的破爛了些,妳們就要來抓乃公嗎?!這長安何時變得如此勢利?難道我為人樸素也是過錯嗎?!”
  甲士們冷冷的盯著他,武器全部出鞘,弓弩對準了他。
  “妳先把妳手裏的大弩給放下來再說話!!”
  那人這才註意到了自己手裏的強弩,強弩在大漢是管控最嚴格的裝備,因為這東西威力太大,而且任何人都可以用,不需要弓箭那樣的熟練度,就是長老爺,在披了重甲的情況下,也不敢離這玩意太近,因為這玩意是可以造成破甲效果的,妳私藏甲胄,還有活著的可能,但是私藏強弩,那基本就是沒有什麽活路了。
  可那人並不害怕,反而是憤怒的叫囂道:“乃公別說強弩了,就是披甲持弩也沒有人敢管我!去將呂產給我叫過來!!快去!!”
  甲士們聽到他的話,反而是有些不敢動手了,敢在長安城外這麽胡鬧的人,不多見,同樣也很不好惹,就在甲士們與他繼續對峙的時候,呂產急匆匆的趕來了,呂產的臉色很不好看,剛剛到休息時日,回到家,準備跟妻寒暄壹次,就忽然被甲士們給打斷,帶到了這裏,呂產黑著臉,來到了這裏。
  那人看到呂產來了,當即揮著手,叫道:“產,快讓他們放了我!”
  呂產狐疑的看著面前這野人,這野人是越看越熟悉,看了許久,他猛地反應過來。
  “夏侯竈???”
  “是啊!怎麽,我不過去了西庭國幾年,妳就認不得我了?”
  夏侯竈非常的生氣,呂產上下打量著他,夏侯竈他當然認識,長安群賢這些人,長安的年輕人都是認識的,就是化成灰了都認識,不過,夏侯竈這個模樣……呂產急忙令甲士們退下來,遲疑的走上前去。
  “我聽說過西庭國貧苦,但是沒有想到,居然貧苦到這個地步……妳在那裏擔任太尉,連件衣裳都沒有?”
  呂產的眼神有些復雜。
  夏侯竈低著頭,看了看自己的雙手,他想要說些什麽,抿了抿嘴,卻沒有說出來,呂產長嘆了壹聲,領著他進城,邊走邊說道;“我是真的沒有想到啊……西庭國如此貧苦,我也不能坐視不管,這樣吧,妳稍後去找我弟弟祿,他家裏很有錢……”
  夏侯竈支支吾吾的哼哼了幾聲,就領著人朝著皇宮的方向匆匆趕去,壹路上,都是那麽的引人矚目,要不是呂產派了甲士跟著他們,這壹路上都不知要被甲士們抓住多少次了。
  “竈???”
  劉長瞪大了雙眼,看著面前這灰頭土臉的野人,幾乎都認不出他。
  “陛下~~~”
  夏侯竈哀嚎了壹聲,流著眼淚和鼻涕就朝著劉長沖了過來,壹把將劉長抱住,隨即哭喊道:“您無礙就好,無礙就好啊!!”
  劉長嫌棄的推著他,也沒有推開,“放開乃公,乃公這新做的楚服啊!”
  夏侯竈發泄了情緒,這才坐在劉長的面前,抹著混雜著眼淚的鼻涕,這模樣看的劉長是直搖頭,“妳這是從西庭國壹路滾過來的?還是半路上被盜賊給劫了?”
  “咳咳,我是太擔心陛下了,長途跋涉,就成了這個樣子。”
  “長途跋涉的朕見過,妳這樣的絕對不是長途跋涉,妳這是長途逃命,難民都沒妳這模樣的……說實話!”
  夏侯竈支支吾吾的,不願意明說,還是他身後那個副將模樣的人忍不住,主動坦白道:“陛下,其實夏侯太尉不曾說謊,他確實是因為太擔心陛下,長途跋涉,才成了這般模樣……我們壹共六輛車,二十八個人,坐車剛剛從府出發,夏侯太尉就撞在了城門上……壹輛車報廢,四個人受傷,隨即太尉又撞上了路上的樹……又毀了壹輛車,傷了兩個人……”
  “等我們到北庭國的時候,我們已經是步行了……”
  劉長點著頭,“那為什麽不跟當地借車呢?”
  “借了……北庭國借了六輛車,還沒到隴西,全毀了……我們就這麽壹路借,壹路撞,壹路賠償……差點死在路上啊……”
  副將說起來全部都是淚,聲音淒慘,令人心酸。
  劉長再次搖起了腦袋,自己面前這玩意真的是夏侯嬰親生的嗎?
  “妳這麽火急火燎的從西庭國趕來,就是為了看我壹眼??”
  “我在西庭國,聽聞陛下被石頭砸了腦袋,我就馬不停蹄的往這裏趕,本來大王要自己來的,可是他不能出國,就讓我代替他前來……我太著急了,因此失誤,毀了幾輛車……”
  “不,不,這是妳的正常水平……我是知道的,妳不必多說……不過,朕都已經頒發了報紙,讓各地去看,妳怎麽還過來?”
  “報紙?”
  夏侯竈壹臉的茫然,隨即很憤怒的說到:“但是沒有人給我送來報紙啊!”
  劉長朝著自己的額頭猛地拍了壹下,“算了,當朕什麽也沒說,來人啊,帶這個野人下去給他洗漱壹番,給他餵點吃的……稍後夏侯嬰將軍要是看到他這個模樣,我怕他老人家氣的直接就去見我阿父了……”
  夏侯竈被帶了下去,劉長看向了壹旁的呂祿,詢問道:“妳說讓他當太尉是不是太冒險了?”
  呂祿忍不住笑了起來,“能讓陛下懷疑自己用人的,也就夏侯竈這麽壹個人了……夏侯竈為人不太聰慧,但是好在他勇武,而且便於安撫,在西庭國當太尉,也是物盡其用了,若是放在中原,指不定惹出什麽大亂子……”
  “朕都不敢讓他出征,怕他壹迷路,直接帶著軍隊就去羅馬了……”
  “陛下,騾馬是何意?”
  “哦,西邊壹個大國,不出意外的話,以後應當是能見到的……先前讓馬韓王和扶余王奏樂,這實在是配不上朕的功德,若是能讓羅馬王和波斯王為朕奏上壹曲,那才是禮儀之邦啊。”
  呂祿發現陛下的言語是越來越難懂了,不過,他也習慣了,陛下從小就是這樣,總是說著壹些他人聽不懂的話,喃喃自語,還記得年幼的時候,趙王就總是說,這孩子是年幼時燒壞了腦袋,不能將他的話當真……
  “夏侯竈這遠道而來,畢竟也是好心,要不再賞賜他壹番?”
  這壹刻,呂祿再也忍不住了。
  “陛下啊,我這年的俸祿還不夠我發壹次賞賜的……您就是賞賜,也不能這般啊!!人家給您辦事都是拿俸祿,我倒好,賠錢辦事!”
  “哎,怎麽會讓妳賠錢呢?朕這裏可還有不少的點子,每壹個都能幫妳掙大錢!尚方正在打造壹些新東西,這些東西以後也會那給妳來賣,比如說……水泥,妳想不想要啊?”
  “什麽泥?”
  “水泥,往後就可以代替磚石木材,用於建築,妳想想,整個大漢的建築量是多少,若是妳能做這壹行,能掙多少?”
  “除卻水泥之外,還有朕最近想出來的新磚石,燒出來的,質量非常的好,以後還會有更多的好東西,這些都讓妳來做!”
  在劉長的蠱惑之下,呂祿還是屈從了。
  夏侯竈很快再次走進來,終於是有了點人樣,他撇了呂祿壹眼,好奇的問道:“妳什麽時候開始有胡須了?”
  “放屁!乃公壹直都有!!”
  劉長示意夏侯竈坐下來,隨即很認真的說道:“快把啟給妳的書信拿出來吧。”
  夏侯竈瞪圓了雙眼,“陛下怎麽知道他有書信要給您呢?”
  他說著話,就從衣袖裏拿出了書信,遞給了劉長,那書信也不太幹凈,劉長擦了擦,也沒有回答夏侯竈的問題,認真看了起來,看了許久,劉長才將書信放在了壹旁,看起來有些嚴肅。
  “諸侯之內,果然只有啟是最令人安心的啊……竈啊,這段時日,妳就先別急著走了,西庭國目前缺少官吏,朕會幫妳們操辦,到時候,妳帶著那些人壹同過去。”
  “唯。”
  “陛下,我這段時日裏,壹直都是在四處走動,長安和西庭都走了幾個來回了,您就是不說,我也不能走了,我得休息壹段時日了……對了,我還從西庭國給陛下帶了禮物!”
  夏侯竈說著,就令人拿上了竹簡,劉長壹楞,這年頭還有人用竹簡?
  夏侯竈坐在劉長的身邊,安心的翻開了竹簡,從裏頭拿出了壹把匕首,那壹刻,呂祿瞪圓了雙眼,要不是相信夏侯竈的為人,他現在就要拔劍砍下去了,他不由得呵斥道:“夏侯竈!妳想幹什麽?!”
  劉長是壹點都不慌,壹把奪走了那匕首,放在手裏就把玩了起來。
  那匕首格外精致,刀把處都是寶石,還刻著很多劉長都不認識的字,甚至有黃金的裝飾,劉長這輩子都不曾見過如此精致的匕首,這實在是太好看了,閃爍著寒光,實在不凡,劉長看呆了。
  “好刀啊,這東西切肉肯定很不錯!”
  “妳能送我這樣的寶刀,我很高興,可是我還是想要問壹下,妳將刀藏在竹簡裏拿出來是什麽意思???”
  夏侯竈理直氣壯的說道:“我讀過律法!皇宮不能攜帶匕首進入!”
  劉長沈默了許久,“唉……好吧,這匕首當真是非凡啊,祿,妳看,這是身毒的匕首吧?這上頭還有字呢,是身毒那邊的字?”
  呂祿也把玩了壹番,點著頭,“好像是,我也不太肯定,竈啊,這匕首妳是從哪裏弄來的?”
  “這可是我的戰利品,我遇到了身毒貴族,直接將他制服,從他身上拿下了這件寶貝,獻給陛下!!”
  夏侯竈開心的說著,隨即得意的形容了自己的戰鬥,說起自己輕易制服敵人的模樣,夏侯竈的臉上滿是笑容,說不出的開心,手舞足蹈,劉長和呂祿看的都是哈哈大笑。
  “不錯啊,妳這莽夫,總算是做了件人事啊,對得起妳這力氣,不錯,以後就要做這樣的事情,知道嗎?少做蠢事,妳看看妳,妳的優勢還是在戰場上啊,這戰利品不錯,朕非常的喜歡,身毒貴族的寶刀,哈哈哈,朕正好拿來切肉!!”
  “呂祿!!賞他百金!!”
  這壹次,呂祿甚至都沒有任何的不悅,他也很為自己這位兄弟開心,急忙答應,滿臉都是欣慰的笑容,夏侯竈大喜過望,急忙拜謝,兄弟幾個,其樂融融,劉長把玩著寶刀,臉上的笑容卻迅速凝固。
  “竈,這不對啊。”
  “陛下?怎麽了?”
  “妳當初沒有跟著太尉去出征身毒啊?”
  “妳怎麽會有戰利品的?”
  夏侯竈笑著說道:“我是在別處遇到的身毒人。”
  “別處?哪裏?西域還是孔雀國?”
  “在藍田縣。”
  那壹刻,劉長和呂祿的臉色都變了,劉長再次看著手裏的匕首,擡起頭來,看著夏侯竈,看了許久,猛地跳起來,壹腳將夏侯竈給踢翻,追著便打,夏侯竈不斷的躲避,“陛下!!陛下!!別動手!別動手!我有什麽錯?!這是戰利品!!”
  “戰利品!!妳阿母的這是搶劫!!”
  “妳居然敢去搶劫,朕今日不打死妳!!”
  “陛下,是那些人先動的手,我走的好好的,他們非要來訓斥我,還要我給他們行禮,他們還搶占了當地百姓的房屋,我漢人豈能被他們如此欺辱?!”
  聽到這句話,劉長又收了手,疑惑的看向了呂祿。
  “為什麽大漢境內會有身毒人??”
  呂祿遲疑了片刻,問道:“該不會是……來拜見陛下的百乘國太子吧……”
  “身毒以南的孔雀國死敵百乘國不是說也要讓他們的太子來長安就學,作為質子嗎?”
  劉長臉色壹黑,“八成就是他了……那這廝也是倒黴啊,遇到了夏侯竈這強盜,不過,他若是真的在大漢境內肆意妄為,欺辱我漢家百姓,那也活該……”
  夏侯竈急忙點著頭,說道:“欺辱了,他絕對欺辱了!”
  “妳給朕閉嘴!!!”
  劉長謾罵著,又問道:“那些人呢?妳不會割了他們的腦袋吧?”
  “就割了壹個拿鞭子的,那廝在路上鞭打了壹個農夫,我就殺了他,搶了其余之眾,其他人都求饒,我就沒殺,脫了他們的衣裳,奪了錢財,就把他們給放生了……我還是很仁義的……”
  “妳個犬入的……現在就帶著人去找他們,那個百乘國的王子要是死了,我非砍了妳不可!!”
  “我知道了……大不了給他賠命便是了。”
  夏侯竈氣呼呼的轉身離開了這裏。
  劉長揉著額頭,“我聽過殺質子的,沒聽說過搶質子的,我大漢的顏面何存啊……妳也快去找城陽王,發動所有人,盡快找出那些人,若真的是太子,盡快接到長安來,好好安撫吧。”
  “若是他死了呢?”
  “不至於,他身邊隨從那麽多……”
  ……
  長安即可派遣了大量的人馬前往隴西,夏侯竈是最先出發的,他領著壹群騎兵,開始原路返回,這壹次,他沒有再駕車了,夏侯竈這壹路上都在謾罵著,明明自己沒有做錯事情,難道還要讓身毒人在大漢的土地上耀武揚威嗎?殺了又如何,不過壹個蠻夷的太子,何以如此看重呢?
  盡管嘴上罵的厲害,可夏侯竈找的還是很費心的。
  畢竟,陛下有多生氣他是看到了,他這個人不怕死,但是很怕疼,他不想挨打,陛下打人還是很疼的,尤其是當他徹底發怒的時候,那壹拳上來,自己都站不穩。
  經過了整整十二天的搜尋,終於,在壹處官道上,夏侯竈遠遠的,就看到了那壹行人馬。
  那些就是自己曾經動手的壹行人,他們此刻格外的狼狽,衣衫襤褸都不足以形容他們,比夏侯竈的野人形象還要野人,看起來淒慘無比,他們正顫顫巍巍的趕路,就看到了迎面沖來的夏侯竈。
  有壹人大叫道:“太子!強盜又來了!”
  壹位膚色極為黝黑,身材瘦弱的年輕人,此刻看著遠處那沖鋒而來的騎兵們,嚇得幾乎跳了起來,轉身就跑。
  “別跑!再跑我可就要射箭了!!”
  “還跑是吧?!乃公可要真的射死妳們了!!”
  “犬入的身毒人!!居然敢輕視乃公!!”
  “將軍!將軍!他們是身毒人!聽不懂您的話啊!他們的譯者已經被您砍死了!!”
  很快,夏侯竈就追上了這些人,這些人再次求饒,夏侯竈揮了揮手,眾人就將他們抓了起來,也不管他們的嘶吼,朝著長安就出發了。在這壹刻,百乘國太子心裏是說不出的悔恨,在孔雀國臣服大漢之後,有了強大的扶持,躍躍欲試,準備收復原先的土地,而百乘國是從孔雀帝國分離出來的,也是他們的目標。
  百乘國王為了保護自己,決定效仿他們,派遣自己的兒子前往大漢,表達歸順的想法。
  可太子怎麽也沒有想到,自己這吃著大漢蒸餅,壹路唱著歌,就突然被土匪給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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