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父漢高祖

歷史系之狼

歷史軍事

漢帝十年
建城不滿五年的長安城看起來十分的落寞,明明是壹個嶄新帝國的新都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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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壹十八章 這才是太後的親生子!

家父漢高祖 by 歷史系之狼

2023-9-25 22:33

  劉長反正是打定主意了,打死都不能承認自己跟這位大管仲有什麽聯系,他劉長丟不起這個人!
  至於劉交,在聽聞今日城外所發生的事情之後,也是不由得感慨。
  彭城是項羽時的楚國都城,也是如今的楚國都城。
  楚國不再是從前那個龐大強盛的楚國,可楚人似乎還是原先那倔強的楚人。
  無論是秦漢,都沒能消滅掉他們的文化特征,在各國的服飾都朝著壹個方向發展的時候,楚人依舊穿著那極具特色的楚服,戴著高高的楚冠,劉長的舍人季布就是壹個典型,常常以楚服示人。
  在大漢以楚服示人,多少是有些“前朝余孽”的感覺了,不過,劉長再壹想,季布好像還真就是前朝余孽啊!他是被俘虜納降的!
  楚國的話,服飾,詩歌,祭祀習慣都與中原地區有著很大的區別,而楚人以此為傲,劉邦對此也沒有多說什麽,因為劉邦的先祖雖然是魏國貴族,可他自己本身是生在楚,長在楚的,連著幾代都是如此。
  楚雖三戶,亡秦必楚,這三戶,大概就是項羽,劉邦,韓信這三個楚人……也可以是陳勝,劉邦,項羽。當然,認真計算的話,劉長和項羽麾下的那壹堆狠人,七八成都是楚國的。
  劉長對楚國有壹種莫名的親近感,他很喜歡楚人的奔放,楚人大多好排場,他們外出的時候,總是駕著車,以最快的速度狂奔,自己則是在車上肆意高歌,舉止浪蕩,灑脫不羈。
  這些楚國的“蠻夷”還很有文化,縱車高歌,出口成章,能現編現唱。
  劉大經學家到達楚國的第二天,就已經換上了楚服,帶著高高的楚冠,縱車在城外狂奔,壹路上,他常常能遇到壹些功勛之後,楚國這裏冊封了大量的侯,這些侯二代們,完完全全的楚人作風。
  他們看到劉長狂奔而去,心裏也不由得被激起了好勝心,連忙去追趕這個陌生的楚人。
  他們就在城外開始了比試,妳追我趕,駕車的呂祿不斷的揮舞著長鞭,劉長大叫著,馬車飛奔,也就是這裏的地形平坦,人又少,才能經得起這樣的比試,可惜,當他們被亭長攔下來的時候,劉長卻沒能奪冠,只是屈居第三。
  奪冠的那位年輕人很是開心,哪怕亭長此刻正在質問他的家臣,也不在意。
  年輕人大聲的說著什麽,劉長呆楞了片刻,問道:“妳說什麽?”
  年輕人即刻換了雅言,“妳不是楚人?”
  “我是楚人啊,是從長安來的。”
  “哦……哈哈哈,長安那邊的人,駕車也不怎麽樣啊。”
  劉長大怒,“我這車是臨時找到,這馭者水平也不行,我還有壹個馭者,若是他在這裏,定然能贏了妳們,我對這裏的地形也不熟悉……”
  “那我們可以換車啊,妳用我的車,我的人,我們再比壹場?”
  “不比,有種妳來長安跟我比!”
  “妳這廝甚是嘴硬!”
  幾個人下了車,湊在壹起,眾人這才對這個從長安來的冒牌楚國人的身高有了壹個全新的認識,這人也太高了吧?
  那貴公子好奇的打量著劉長,問道:“不知妳姓名?”
  “我姓項,叫我項生便可!”
  年輕人壹楞,皺起了眉頭,“我也曾姓項,怎麽不認得妳?”
  “妳也姓項?”
  “對啊,我們都曾姓項!不過,現在劉姓!”
  劉長都不知道,原來這項姓在楚國還是壹個大姓,幾個人便尋了處空曠處,也不弄什麽坐席,直接坐了下來,令人取來酒肉,甚是豪爽,“我叫劉舍,以前叫項舍……這位叫劉遠……過去叫項舍……”
  劉長點了點頭,“我叫劉長,以前叫項長。”
  “啊?妳阿父是誰啊?”
  劉舍好奇的問道,劉長卻反問道:“妳阿父是誰呢?”
  劉舍自豪的說道:“我阿父封大漢桃安侯,名諱襄……此人阿父封平臯煬侯,名諱它……”,他壓低了聲音,說道:“霸王知道吧?就是他阿父的兄長!”
  “我們的父祖都是跟隨高皇帝作戰有功,賜劉姓!”
  其余幾個人也得意洋洋的說起了自己的父祖,各個都是大漢的侯,霸王的族人。
  “妳還沒說妳阿父是誰呢?”
  “我阿父封大漢太祖高皇帝,名諱邦!”
  氣氛忽然有些沈默。
  幾個人面面相覷,沈默了片刻,這才反應過來,急忙跳起身來大拜。
  “是唐王?”
  “坐下,都坐下來!”
  劉長滿不在乎的揮了揮手,便讓他們都坐了下來。
  “我看妳們都是勇武的壯士,為什麽不想著去建功立業,卻整日在這裏縱車為樂呢?”
  “大王……”
  劉舍有些無奈的說道:“我們倒是想要去建功立業,只是……楚國無戰事,北軍也不要我們,總不能前往吳國當甲士吧?”
  “妳們可願意跟隨寡人?寡人不久之後要往西域用兵,正是缺人!”
  這幾個人眼前壹亮,即刻說道:“若是大王不嫌棄,願跟隨大王殺敵!”
  “哈哈哈,好,不過,事先給妳們說好,不可能讓妳們當統帥的,戰馬武器要自備!”
  “好!”
  劉長跟這幾個侯可謂是臭味相投,坐在壹起大快朵頤,聊起國家大事,說的不亦樂乎,聊到了興處,幾個人便開始高歌,這弄得劉長也來興致。
  “大風起兮,雲飛揚~~”
  “我有猛士兮,征四方~~”
  劉長也算是認識了不少的楚國諸侯,跟他們約定要壹同討伐匈奴,分了肉來吃。
  楚王還在跟劉安切磋學問,沒有半點要放他們離開的意思,劉長更是如此,整日與當地的這些人縱車,呂祿無奈的提醒,劉長這才想起來還要去南越。
  楚王再三請求,希望能讓安留在自己的身邊,等到劉長回來的時候再帶走他。
  “仲父啊,我這次出行……就是要帶他們去見見世面,讓他們親自看看戰場,看看自己要面對的是什麽樣的敵人。”
  “這樣吧,等我回來的時候,就把安給您留下來,您願意讓他待多久就待多久!”
  劉交眼前壹亮,問道:“當真?”
  “當真!仲父,這樣吧,您在楚國為我修建馳道,打通南北,作為報酬,這豎子就留在這裏了!”
  劉交笑罵道:“豎子!妳這是要賣了妳的兒子啊!”
  劉交對安很是偏愛,愛的是他的才,這幾天簡直就是把他當成親孫子來對待,將自己壹生的藏書都拿出來給他看,甚至還要求自己府上的那些賢才都過來跟劉安辯論,就是為了讓劉安了解更多知識,這種偏愛,就是劉交的親孫子看了都覺得酸。
  當壹行人離開楚國,前往吳國的時候,劉祥苦澀的說道:“安啊……妳到底是怎麽做到的?”
  “廟堂裏,大母那般寵愛妳,這到了地方,大父也是這般寵愛妳……”
  “我好讀書啊,要不妳們也壹起?”
  劉祥和劉啟對視了壹眼,隨即搖著頭,“那還是算了吧。”
  他們是有大誌向的,要堅決跟隨仲父的腳步,踏踏實實的當壹個半文盲(丈育)。
  不過,劉啟還是放下了狠話,“馬上就到吳國了,我阿父是最寵愛我的!到時候我也得狠狠炫耀!”
  楚國地勢平坦,還處於在中原的範圍內,而吳國……那就完全是水路多於陸路了,劉長幾次都要上船,才能繼續前進,這三個小崽子居然不怕水,跑來跑去的,最後還是趙始將他們幾個抱住,生怕他們掉下去。
  呂祿皺著眉頭,“大王……南越那邊,您得做好打算啊。”
  這些時日裏,劉長跟趙昧,趙始的關系愈發密切,呂祿知道大王重情,就擔心他的重情會影響他的判斷,對這南越國,是絕對不能留情的,南越國,必須是大漢的南越國。
  在私情上,呂祿也不承認南越趙家跟自家大王有什麽關系,自家大王的阿母,是自己的大姑母,可不是什麽趙家的!
  當見到阿父的時候,劉啟發現,自己錯了,自己真的錯了,自己壹開始就不該回吳國來。
  劉恒也有很長壹段時日不曾前往長安,不過,他倒不是因為身體原因,只是因為他在這裏有很多的事情要做,劉恒的年紀越大,面目就越是慈祥,此刻的劉恒,完全沒有當初那個高冷兄長的風範,他的臉上洋溢著笑容,溫暖,讓人不由得想要親近。
  劉安在看到四伯父的時候,便是眼前壹亮。
  四伯父實在是太有魅力了,他穿的很是簡樸,那衣裳居然還是縫補過的,某位大王可是臟壹件換壹件,別說縫補了,就是過時了都不穿的,他身邊圍繞著壹群大臣,這些大臣們對他格外尊敬,這種尊敬不像是對某位大王那樣的驚恐,而是發自內心的尊敬。
  他的車架也很普通,甚至還讓人不要堵著道路,不要攔著百姓。
  原來……宗室之內,只有我阿父壹個人是不靠譜的嗎?
  “四哥啊!”
  劉長緊緊擁抱著兄長,格外的激動,這壹個熊抱,吳王險些當初逝世,當劉長放開他的時候,劉恒這才深吸了壹口氣,有些不悅的訓斥道:“豎子,要有君王之威儀!”
  而在劉安眼裏向來無法無天的阿父,在四伯父面前卻很乖巧,縱然被訓斥了壹頓,也只是咧嘴傻笑著,完全不像是對待其他伯父的態度,要知道,在皇宮裏,二伯父訓斥阿父的時候,阿父可是敢上手打人的。
  劉啟也學著劉長的模樣,大喊了壹聲阿父,就要沖過去,只是,劉恒冷冷的盯著他,光是用眼神,就逼退了這個小崽子。
  劉恒認真的與劉長麾下的眾人相見,無論是面對趙始這樣的敵人,呂祿這樣的晚輩,或者張卿這樣的宦官,劉恒都是壹視同仁,溫和親切,連趙始都不得不承認,這廝是個好人,反正比某個人是要好很多的。
  當劉長介紹了劉祥和劉安之後,劉恒俯下身來,親切的問道:“可曾讀書啊?”
  劉祥臉上的笑容再次凝固了。
  “有,讀的不多,卻有些許收獲……”
  劉安再次迎來了主場,隨即,這兩人就開始辯論了起來,劉恒的才學不如楚王,可他並不像楚王那樣將心思完全放在劉安的身上,在跟劉安問話的過程之中,他也能照顧到其他人,除了劉啟之外的人,他都會照顧到,不冷落任何壹人。
  可很快,劉長在這裏也遇到了冷落,因為劉恒在考教了劉安的才學後,又問起國家大事,劉安的應對讓劉恒很是激動,很是欣喜,頓時也開始拉著他的手,將他視作珍寶。
  兩人的性格雖然不同,可很多想法卻出奇的相似。
  “齊國到現在還不能施行任何政令,這都是因為齊國的諸公子要為其父守孝,我認為,這個孝期實在是太長了……三年的時日,豈能如此荒廢?”
  當劉安說起這個問題的時候,劉恒深以為然,“我也是想上奏天子,請求改變這個制度……若是我哪壹天走了,百姓們哀悼壹天,宗室七天,兒子哀悼壹個月,便足夠了……何必要因為壹個人而耽誤整個天下的大事呢?”
  劉恒不把劉安當作孩子來對待,是真正的在跟他商談大事。
  劉安看向了劉長,“阿父,您覺得呢?”
  “我無所謂啊,若是死了,哪管妳們守孝幾天,便是妳們次日出去飲酒起舞,寡人也不能鉆出來揍妳們啊,隨便!”
  劉長吃了壹口酒,看著劉恒跟劉安聊個沒完沒了,劉長這才忍不住開口說道:“寡人與四哥還有要事要商議,妳們先出去吧!”
  劉恒搖了搖頭,認真的說道:“可以讓他們都留下來,好好聽聽局勢,這對他們也有好處。”
  劉長沒有再反對,兩人要商談的自然是趙佗的問題。
  劉恒認真的說道:“要讓南越歸心,不只是在趙佗壹個人,還是在南越之民,我已經想出了三個政策,來使南越歸心,首先就是減少他們的稅賦,寬松其政,要讓南越的百姓過的比趙佗時期更好。”
  “然後是升遷南越之臣,讓他們前往各地為官,給與他們爵位,征召他們的士子,安撫好他們。”
  “最後是大開通道,允許南越之民自由前往各地,也允許各地之民前往南越,鼓勵其他百姓定居南越,與南越通婚……”
  “至於趙佗這個人,我認為是可以留下來的,他活著,用處更大。”
  當劉恒開始談論真正的大事的時候,就如同換了壹個人,臉上再也沒有了那慈祥,臉色肅穆,甚是嚇人,壹瞬間,祥都感覺坐在自己面前的是大母,而不是仲父,怎麽感覺四仲父才是大母親生的呢???
  劉長撫摸著下巴,“光是這樣還不夠,最重要的還是道路……只有打開南越,加強聯系,才能讓南越歸心……這吳國和南越的道路,實在是太難了,寡人曾去過很多地方,可從來沒有如此難走的道路,處處都是山……”
  “寡人準備以修樓閣的名義召集豪族打通道路,另外,在此處多開鐵礦,降低這裏的商稅,讓這裏與中原的聯系更加密切……”
  劉安看了壹眼安阿父,阿父倒也不錯,天下人都覺得阿父肆意妄為,卻不知道阿父每個行為,都有其他用途,將阿父當成傻子來糊弄的,如今墳頭草都有半人高了,這藏拙的本事,自己還是得多跟阿父學壹學啊。
  兩人足足交談了壹夜。
  劉安格外的興奮,激動的哆嗦。
  劉啟皺著眉頭,若有所思。
  劉祥睡得很香。
  在跟四哥的商談之中,劉長已經拿定了主意,四哥是個相當厭惡豪族的人,跟劉敬大概是很合得來的,在他的治理下,吳國的豪強不能說是欣欣向榮吧,也能說是生不如死了。
  早在劉長到來之前,他就征發當地的豪強,強令去修通往南越的道路,就是那些封在吳國的貴族,也不敢像楚國那樣肆意縱車,活得小心翼翼,在劉恒到達吳國之後,已經有八位侯因為各種問題被撤國賜死,他們甚至聯名上奏彈劾劉恒,他們知道劉長會偏袒劉恒,便上奏給呂後,還誣陷吳王謀反。
  呂後在看完這些奏表之後,即刻下令,這些人彈劾有功,賜酒。
  這劉恒跟其他諸侯王不同啊,他的阿母跟呂後相處的很好,他的王後是呂姓的,他的夫人是呂後過去的侍女,況且,劉恒所做的這些事情,在呂後看來,是那麽的妥當,就是殺的有點少了。
  就在劉長準備起身前往南越國的時候,卻有人找上了門。
  “大王!!!”
  劉長看著面前這個皮膚黝黑,灰頭土臉的家夥,看了許久,方才認出他來。
  “錯?”
  “大王,是我……帶我回長安吧!我願在長安為壹吏,也不願意在這裏為壹相啊!”
  晁錯看起來早已沒有了原先的意氣風發,年少輕狂,以及跟簡樸的吳國人民沒有什麽區別了。
  劉長驚訝的打量著他,“妳不是在吳國擔任禦史嗎?這是怎麽回事?”
  “大王啊……自從我來到吳國之後,便受盡了排擠,在太仆處養馬,後去修築城池,監察他人開道路……壹日都不曾休息啊……”
  晁錯倒著苦水,自從他跟隨劉長之後,還從來沒有受過這麽大的委屈。
  這讓他堅定了原先的想法。
  削藩,壹定要削藩!
  “等我處理完南越之事,再辦妳的事。”
  而在門外做著準備的三個小家夥,此刻也是充滿了鬥誌,劉長壹次次的跟劉安他們強調,趙佗是壹個很危險很強大的敵人,這次帶著他們出去就是要讓他們知道大漢的強敵到底是什麽樣的!這激起了三個小家夥的鬥誌。
  劉安更是握緊了拳頭,無論那是個多麽兇神惡煞的敵人,我都不會懼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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