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父漢高祖

歷史系之狼

歷史軍事

漢帝十年
建城不滿五年的長安城看起來十分的落寞,明明是壹個嶄新帝國的新都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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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九章 這也太不要臉了!!!

家父漢高祖 by 歷史系之狼

2023-9-25 22:33

  “陛下……”
  當劉長走進內屋的時候,雍娥卻失聲痛哭。
  她已經得知了實情,自己生下了雙生子,而雙生子不祥的說法,從民間到皇室,都是存在的。在民間存在的原因,大概是因為難產致死率很高,而雙生子會威脅到生母的性命,至於在皇室裏嘛,那就不必多說,大概率還是繼承權的問題,因為諸多的原因,雙生子變成了不吉祥的征兆,“存壹”這種陋習甚至延續了千年之久。
  據說,甚至在開國之後,不少偏僻地區還存在著這種習慣。
  在大漢,最為迷信的就是老秦人和老楚人。
  老秦人的神靈惡鬼都非常的多,甚至還做出了壹個列表,裏頭記載了各種各樣的鬼,以及如何對待他們的辦法,這些鬼千奇百怪,而秦國甚至想過安排方士來對付這些鬼,想著能不能讓這些鬼也來幫著幹徭役,所以說,秦國的鬼不好當啊,壹不小心就容易被官差帶去修長城或者修馳道什麽的。
  至於楚國,鬼的生存環境顯然是好了很多,跟秦國粗暴的驅鬼方式不同,他們更多是祭拜,他們相信這些鬼是沒有惡意的,人不犯鬼,鬼不犯人,只要能誠心祭拜,這些鬼就能幫著妳成就大事。
  秦國的鬼聽了,都羨慕的熱淚盈眶。
  而雍娥在巴蜀之地長大,巴蜀作為老秦人的地盤,同樣繼承了這種好鬼神的風格,同時在秦國的風格上做出了全新的突破,他們不但要驅使鬼,還要毆打鬼,有人生了病,他們就會認為這是被鬼附身的緣故,怎麽辦呢?打它!於是乎,可憐的病人等不來醫生,反而要被掛起來壹頓打,附身的鬼神怎麽樣了我們不知道,就是病人走的不是很安詳。
  在聽到自己生下雙生子之後,雍娥便壹直在哭著。
  壹方面,她是在責怪自己,原來自己是個不祥之人,雙生子為陰,這是因為易經曰:奇為陽,偶為陰。而陰氣降與皇宮,定然要危及社稷。另外壹方面,她也是害怕自己將會失去其中壹個兒子,這兩個兒子,哪個她都不願意失去。
  聽到雍娥的哭聲,樊卿也忍不住哭了起來。
  只有曹姝還保持著冷靜,“哭什麽?!妳剛臨盆!豈能如……”
  劉長快步走到了雍娥的身邊,伸出手來,握住了她的手。
  他咧嘴傻笑著,看著充斥著傻氣的笑容,不知為什麽,雍娥卻忽然哭不出來了,只是抽泣著,“陛下,我對不起您……”
  “什麽屁話!朕現在都不知該如何獎勵呢!”
  “剛才有方士公孫臣前來拜見,說是看到皇宮之上的雲有陰陽均衡之勢,特意前來慶祝……朕將雙生子的事情告訴他,他說,如今天下有二日,我跟兄長,因此陽氣太重,大漢社稷是有些危險的,如今上天賜朕雙子,以陰破陽,使得陰陽均衡,這是大漢江山永固之征兆啊!”
  雍娥頓時楞住了。
  她不可置信的問道:“真的?”
  “君無戲言,公孫臣他們才剛剛走……哈哈哈,妳說吧,朕該賞妳些什麽啊?說什麽朕都賞妳!”
  “真的??”
  雍娥急忙伸出手,擦掉了臉上的眼淚,迫不及待的說道:“我想要妳的戰馬!”
  “我……”
  劉長臉上的笑容頓時就凝固了。
  “這樣吧,賞賜的事情咱們以後再說。”
  “妳說過的!君無戲言!”
  “他曾跟隨我征戰,如同我的兄弟壹般,豈能送人?它還有幾個子嗣,到時候挑壹匹健壯的送給妳!”
  雍娥再也不擔憂了,笑得連鼻涕泡都破了,開心的拉著樊卿的手,兩人嘰嘰喳喳的聊了起來。
  曹姝的臉上也出現了慈母般的笑容,輕輕點著頭。
  當劉長走出內屋的時候,曹姝也跟著走了出來。
  “陛下何時也開始相信方士之言語了?”
  “呵,朕何曾相信,朕是見過神仙的,跟他們所說的可不壹樣!這些人都是騙子,不過,朕不這麽說,她能相信嘛?只有這麽說,才能安撫住她,妳說是吧?”
  曹姝笑著點了點頭,說道:“陛下先前可只想了壹個孩子的名,如今第二個孩子的名字可曾想好啊?”
  “嗯……朕本來想取名叫平……可是想了想,又怕這個名字不吉利,這是上天所賜予朕的兒子,就叫賜好了。”
  “那誰叫良,誰叫賜呢?”
  “誰先出生??”
  “不知道……”
  “算了,三子叫賜,四子叫良吧……讓他們穿上不壹樣的衣裳吧……朕可認不出來……”
  “好。”
  在接下來的時日裏,劉長壹直都是在陪著自己的兩個兒子,劉長身大,正好壹手壹個,很是穩當,也不怕摔下來,他手臂的粗壯程度,就能讓孩子躺在上頭了,而兩個豎子則是激動的站在他的面前。
  “阿父,給我抱抱吧!”
  劉安踮起腳尖,忍不住的說道。
  “妳要抱哪個?”
  劉安遲疑了片刻,在兩人之間打量了壹個,隨即指著壹個,“我要抱這個!”
  “妳說出他的名字,我就讓妳抱!”
  “他是良!”
  “來,小心點!”
  劉安傻笑著接過弟弟,這讓劉勃有些羨慕,他說道:“阿父,我也想抱。”
  “哈哈哈,妳還小……等妳長大幾歲再抱吧。”
  “好的,阿父!”
  劉勃乖巧的點著頭,這讓劉長忍不住感慨,還是勃好啊,安這個豎子,他年幼的時候,若是得不到想要的,就會直接躺在地上哭喊,勃這孩子多乖啊。
  在另外壹個歷史線上,厲王的四個兒子裏,長子也喜提厲王的謚號,繼承有序了屬於是,而三子先是約定好跟大哥壹起謀反,後來被家裏人所彈劾,自殺除國,誅。
  四子年輕早夭,連子嗣都沒有留下。
  而唯獨二子劉勃,是個老實人,沒有繼承厲王的性格特征,沒有跟著七國的諸侯們謀反,在戰後還親自去拜見了皇帝,總算是給他們這壹脈留下了唯壹壹個不錯的謚號,貞。
  可惜,他的孫子劉寬就不是什麽好東西了,先是搞骨科,後來就想要謀反,最後也自殺了,然後厲王這壹脈就徹底丟掉了所有的王爵,說起來,大概厲王他們家最大的傳統不是謀反,很可能是自殺,或者說,先謀反,然後再自殺。
  在這方面,厲王壹脈,也算是人才濟濟了,厲王的孫子輩,曾孫輩裏,作奸犯科的那也是數不勝數,令人頭皮發麻,別說王爵了,就是侯爵都保不住,放眼望去,縱奴殺人的,盜官馬的,謀殺官員的,家風優良了屬於是。
  當然,比起另外壹脈的骨科專家們,劉長這壹脈還行,就出了壹個劉寬,其他的都是犯正經的罪,絕對不給劉長丟臉。
  劉長看著自己身邊這四個小家夥,心情卻愈發的沈重。
  天可憐見啊,他劉長就是想要個女兒啊!!
  難道我們老劉家註定就只有生兒子的命嗎?從劉邦,到劉交,劉肥,劉恒,劉長……女兒可謂是屈指可數。
  大漢長公主壹直都很強勢,是不是就因為物以稀為貴呢???
  正念叨著呢,呂祿便急忙進來稟告:魯元公主來看猶子了!
  劉樂走進了皇宮,劉安急忙將孩子交給了劉長,匆匆忙忙的前去拜見。
  “姑母!!!”
  劉安滿臉都洋溢著笑容,壹脈相承的諂媚模樣,壹看就是有求於人。
  劉樂對這模樣倒是很熟悉,笑呵呵的揉著他的頭,劉勃就沒有這麽膽大了,怯生生的躲在劉長的身邊,只敢偷偷去看姑母。
  “快讓我看看!”
  劉樂先是拿起了劉良,認真的打量著,“哈哈哈,簡直跟妳壹模壹樣!”
  “他也是!”
  “那不廢話!兩人是雙生兄弟,壹個跟我像,另壹個還能不像嗎?”
  劉樂瞥了劉長壹眼,只是哄著小猶子,過了片刻,兩個小家夥都餓了,便有宮女進來將他們帶走,劉樂坐了下來,拿出了些零嘴,分別給了安和勃。
  安倒是不客氣,壹把拿走,還不忘了問:“還有嗎?”
  勃就很乖巧了,拿了零嘴,甜甜的感謝了姑母。
  劉樂開心的抱著勃,“沒想到啊,長還能有妳這麽乖巧的孩子!”
  劉安壹楞,“姑母……其實我也很乖的。”
  “是嗎?那妳整日纏著我,索要府邸是什麽意思啊?給妳阿父壹個府邸還不夠,我還得給妳壹個啊?”
  “不是,姑母……我並非是索要,只是想讓阿母送我壹個……我如今年幼,無法報答,等阿父……等我年紀大了,我就收集全天下的金,用金來為您打造壹個府邸!”
  劉樂忍不住笑了起來,看著壹旁的劉長,“阿父若是還在,肯定會很喜歡他。”
  “喜不喜歡我不知道,但是壹定不會少挨揍……”
  劉樂大手壹揮,“好,這件事我做主,有妳這句話,我就知足了,我給妳送壹套府邸!”
  “多謝姑母!!!”
  劉安樂開了花。
  劉樂隨即又看向了劉勃,問道:“妳呢?妳有沒有什麽想要的東西啊?”
  劉勃思索了許久,搖了搖頭,“姑母,我什麽都不缺。”
  “哈哈哈,來,讓讓我抱壹會!”
  劉長清了清嗓子,說道;“大姊啊,妳這幾天就不要走了,暫時留在這裏,幫著我照看阿母和這幾個豎子吧……朕得去濟南郡壹趟。”
  “啊?妳去濟南做什麽?”
  “就是有位大賢,朕想要親自見壹見他,跟他學習學問……”
  劉樂瞇著雙眼,“學問??我看妳就是想過去玩吧?”
  “大姊!朕壹心為國,怎麽能說是玩呢?”
  “長啊,妳現在可是皇帝啊,妳怎麽能說走就走呢?妳若是走了,那廟堂大事該怎麽辦呢?”
  劉長不在意,“不是有三公九卿嘛?朕擔心什麽呢?若不是這廝年幼……朕現在就去西域追匈奴了!”
  劉長說著話,又瞪了壹眼劉安,劉安卻只覺得莫名其妙,這跟我有什麽關系呢??
  劉樂遲疑了許久,方才問道:“妳煞費苦心的設立內外朝,就是為了方便妳外出??”
  “是啊!朕等待這壹天都不知道等待了多久,大姊,朕這謀略,比起留侯又如何啊?”
  看著面前這位恬不知恥的弟弟,劉樂壹時間都不知該說些什麽才好,“留侯哪裏比得上妳啊,妳這謀略,但凡有壹點能運用在這國事啊,阿父都要樂的從長陵跳出來了……”
  “我也知道這件事,聽聞那位伏公是有道德的賢人,妳可不要去禍害人家!”
  “自然不會……朕還想帶這個豎子去的,他不肯。”
  “我治黃老,去跟著壹個儒生讀書算怎麽回事?就這些儒生,我現在也就年幼,等我壯,非要往他們的冠裏……”
  劉長要去濟南,也並非是臨時起意,他也是想要巡察壹下中原的情況。
  漢初是壹個搖搖欲墜的破房子,如果妳狠狠揣上壹腳,即刻就會沖出壹大群壯漢來教妳做人。
  可如今,那些壯漢們大多都不在了,中原的官吏們換代情況很是頻繁,大概有七八成的地方大員,都已經是二代,乃至三代的爵位世襲者,這些人無論是才能,還是操守,都遠不如他們的父祖,疏於管教,生長在榮華富貴之中,這就讓他們很難再去追趕父祖的腳步。
  劉長就是要時不時出去敲打他們壹番,繡衣雖然有用,可不能全能的,別的不說,繡衣裏難道就不會有人作奸犯科嗎?無論是任何位置,任何地方,都有好人和壞人,這是無法避免的。
  劉長所制定的地方禦史制度越來越成熟,到如今,劉長在各郡都安排了監察官,被稱為郡刺史。這些人沒有什麽權力,不能命令地方官吏,可他們負責隨時監察地方官員的行為,直接上書給劉長,而阻擋刺史上書,篡改刺史的上書,謀殺刺史等行為,在大漢是形同謀反的行為,是要被斬首的。
  放在過去,那就是要車裂,劉長上位後,聽從吳王的勸諫,廢除了不少殘酷的肉刑,連帶著烹殺車裂這樣的刑法都被免掉。
  連帶著剁手砍腳挖鼻子等等肉刑也連帶著廢除,取代的是更長時日的刑期,犯罪的拉去修皇陵,馳道,去礦場,這並不比肉刑要好多少,畢竟,這些罪犯享受的待遇跟豪族還是不同的,日夜操勞,被累死的幾率並不低。
  劉長覺得,與其砍掉他們的手腳讓他們成為廢人,倒不如讓他們為大漢發光發熱,添磚加瓦。
  說回這個刺史制度,這些刺史在名義上歸於禦史府,可是實際上只對皇帝負責,為皇帝監察天下各地的情況。
  劉長時期,官員們過的確實苦,各種監督極多,朝中又多酷吏,官吏們做事都是小心翼翼的,可謂是“上厲而下弛”。
  劉長也並非是要壹個人過去,他要帶上袁盎,他們兩人決定用心學習,劉長負責用心,袁盎負責學習。
  如今各地的馳道修補工作都進行的不錯,某位厲王好大喜功,濫用民力,如今只有趙,楚,巴蜀這三地的馳道還在修補之中,其余地方大多能正常的運行,只用了五六年就能完成,這還得多感謝秦王,秦王的恩德使得大漢受益無窮。
  他設立的制度,大漢拿來改個名字就能用,他修建的建築,大漢修修補補也能接著用。
  甚至,某位厲王還能當仁不讓的將這些功勞都占為己用,強行要求史官記載自己的功德,“修建長城抵禦外敵,設立馳道通天下,車同軌,書同文,度同制,行同倫,地同域!”
  司馬喜對此很是不滿:長城都修建了多少年了,人家秦王都是在各國長城的基礎上修建的,您就派人加固了壹下,這就成了您的??還有那馳道就更加過分了,完全就是秦馳道修補了壹下啊,至於車同軌,書同文……唉,您是真的敢說啊。
  司馬喜雖然不願意如此記錄,可架不住法家的鷹犬們就好這壹套。
  張不疑帶頭上奏,表示要祭祀上天,訴說陛下的功德。
  楞是將這些都按在了劉長的身上,而郅都壹聽,當時就表示了對張不疑的不滿,陛下這種仁德,怎麽能只局限在祭祀上呢?於是乎,他連夜召集文士們,在通文府內書寫陛下在這方面的功德,寫足了整整壹個邸報。
  劉長看到之後,人都有些懵,原來朕這麽厲害啊??
  而晁錯對他們的行為勃然大怒,我家陛下難道就只有這麽壹點功勞嗎?
  於是乎,晁錯提筆就寫,寫了壹篇《聖賦》,不只是秦王,連帶著劉盈,呂後,乃至高皇帝時的政績都被按在了劉長的頭上,就差點說高皇帝取得天下是因為劉長的緣故了,不,晁錯還真的就是這麽寫的,他在這篇賦中暗示,高皇帝能取得天下就是因為得到上蒼的啟發,說他能在將來生下壹位聖天子。
  張釋之勃然大怒,這不是不要臉嗎?陛下最大的功德難道不是在文化之上嗎?於是乎,這位仁兄弄出了壹篇論,其中居然說百家得以幸存是因為當今陛下的緣故,恨不得將諸子百家的功德都按在自家陛下的頭上。
  無論妳是法家什麽學派的,舔皇帝似乎都是必修課。
  而此刻,這位保全了諸子學派,修長城,開馳道,無所不能,幾乎將所有人的功勞都往自己身上按的聖天子,正在道路邊上赤手跟野豬搏鬥。
  剛剛出了長安,在經過壹片密林的時候,這裏的環境頓時勾起了劉長的打獵欲望。
  奈何,他的射術不太令人恭維,紅了眼的劉長就決定赤手跟野豬搏鬥,他非要試試自己跟野豬到底是誰更加強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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