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文魁

幸福來敲門

歷史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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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壹千壹百四十八章

大明文魁 by 幸福來敲門

2019-5-19 15:56

光耀門楣
  見林延潮微微沈下臉來。
  屋子裏氣氛有些沈重。
  大伯當即知道自己口氣有些不當道:“好吧,好吧,延潮,大伯也就這麽壹說,都是壹家人嘛,別往心底去。”
  林延潮拱手道:“大伯,小侄這可不敢當。”
  大伯幹笑兩聲道:“延潮,其實妳大伯我今日……”
  林延潮笑了笑道:“大伯有什麽話妳就直說吧。”
  大伯陪著笑臉親自動手給林延潮沏了壹杯茶,然後道:“延潮妳看,這幾年我在鄉確實沒給妳招惹是非,妳之前上京不是交待我種番薯嗎?這幾年妳也看到了,這番薯在我們閩地可是生根發芽,不少百姓種了都說好,說番薯是易活好種不費水,咱們閩地都是丘陵沙地,而這番薯在這丘陵沙地上都能活,實在寶貝啊。”
  林延潮聽到這裏,臉也不再板著了:“番薯的事實在多謝大伯了。”
  大伯聽到這裏搓著手笑道:“自家人說什麽謝字。”
  “我知道延潮妳作什麽事都有定計,懷著遠見,妳將此事交待給大伯壹定有大名堂。所以番薯的事我可是實心給妳辦的,眼下咱們閩地百姓哪個不知道妳從南洋引進番薯的功德。只是……只是這番薯好是好,但卻是不值得幾個錢,這些年我都是在虧著賣。還有妳大伯這幾年來著實費了不少心血,妳看頭發都白了不少。”
  林延潮不由失笑,大伯這人人雖不壞,但是因見識所限,很多事就讓看不慣了。
  比如眼下他提番薯這事,就是典型的窮人思維。
  什麽是窮人思維?就是好變現。
  給人辦了壹點事,要麽整日掛在口上,要麽就是著急的兌現。
  當初讓大伯囤種番薯的事,確實是林延潮的安排,也算是給他壹條出路。這件事上大伯確實辦得盡心盡力,但林延潮自問不是壹個小氣的人,壹定會給妳個好價錢,但大伯主動上門來討也就算了,還壹個勁的居功自表……
  所以林延潮也沒有辦法了:“大伯是說當初囤種番薯時,我給妳許的好處?堂兄他在京師已是補錦衣衛的官,甄家也是世代官宦,是京裏有名的望族。”
  大伯壹聽到這事就喜上眉梢,拍腿道:“知道知道,延壽這門親事我與他娘都很滿意,就是遠了壹些,哎,若是同籍就好了,要不然也沒辦法幾年不回鄉壹次。”
  辦了事還落了埋怨?
  林延潮聞言道:“在京的同籍官員不多,當初我只想他在京裏讀國子監方便些,若是兄長當年在鄉成了親進京我也就不用操心了。“
  當年林延壽在院試裏怒懟壹省督學,被當地傳為笑柄。這樣事壹出,就算沾著林延潮光,閩地的官宦大戶人家也不肯將女兒許配給他。可是大伯大娘又看不上本地普通人家,只好送他上京給林延潮照看。
  最後大伯還覺得林延潮沒給林延壽找壹個本地人家。
  林延潮覺得自己被大伯拉到他思維境界,然後成功地被他豐富的經驗打敗。當即林延潮直接道:“大伯妳有什麽事就直說吧!”
  大伯笑著道:“延潮,既妳這麽說,那我也就不客氣了,我是想向妳問李贊公工資的事。”
  林延潮將茶推到壹旁冷笑道:“壹個國子監監生任吏,還不用我過問吧。”
  大伯會錯了意思道:“大伯知道此事對妳而言不值壹提,不久是壹個小吏嘛,哪裏能勞動妳來過問。那妳看我與什麽人打招呼,讓他幫李贊公的兒子去禮部任吏好了?”
  確實壹名監生充任禮部吏員的事,對林延潮而言實在是太不壹提了,甚至不值得自己開口。
  不過林延潮就是不願幫大伯這個忙:“此事不好辦,當今禮部是由大宗伯朱山陰做主,要想到禮部任吏,非紹興人不可,妳說的侯官李縣丞是紹興人嗎?”
  大伯想了想搖頭道:“不是。”
  “那就沒辦法了,我雖是禮部侍郎,但還是要聽禮部尚書的。除非他是紹興人,我還能幫妳說情。”林延潮不動聲色推掉了。
  大伯哭著臉道:“延潮,妳這不是讓我在李贊公面前難堪嗎?不能幫壹幫妳大伯嗎?想想辦法,幫了大伯這壹次。”
  林延潮道:“大伯妳這樣說,我可擔不起,妳之前不是沒有答允他嗎?”
  大伯道:“誒,我以為此事對妳而言只是舉手之勞,故而話說得滿了壹些。哎,延潮,別生氣啊。妳不知道這位李贊公幫我們家不少忙的啊,妳可要想想辦法啊,禮部不行,吏部如何?”
  壹名普通監生去吏部任吏,難度不亞於官員調任吏部。
  若說戶部的吏員是天下油水最豐厚的吏員。那麽吏部的吏員就是天下權力最大的吏員了。
  吏部文選司郎中的地位,都可以與林延潮這名禮部左侍郎平起平坐的。
  而吏部侍郎,給個尚書都不換。
  吏部尚書更可以與首輔抗禮。
  至於吏部的吏員意味著什麽,官員在吏部只有壹定的年限,到了時候必須調任。
  而吏部的吏員是可以幹壹輩子的,這樣的權力就連進士出身的官員都可以舍棄前途,去吏部任壹名小吏的。
  大伯壹開口居然要吏部吏員,這到底是蠢?還是故意來氣自己的?
  林延潮心想若是礙於面子,大伯不可能對此事如此上心,此事八成另有名堂。
  “大伯,李縣丞這幾年幫了我們家很多嗎?”
  大伯以為有戲大喜道:“那是當然了。妳說我們怎麽能不回報人家。”
  林延潮看了大伯壹眼道:“比方說替謝總甲父子倆脫罪?”
  大伯壹愕當即失聲道:“延潮,妳怎麽知道此事?”
  林延潮搖了搖頭道:“那李贊公是不是還告訴妳,拖著案子不辦,好讓大娘對妳服服帖帖?”
  大伯立即站起身:“延潮,我沒有,我怎麽會幹出這樣的事來。是謝老虎父子倆把人打廢了,這麽大的罪,要不是李贊公幫忙周轉著,謝家早就被判了徒刑。”
  林延潮看了大伯壹眼:“此事我姑且信妳。但是妳覺得在此事上幫了大娘,就可以心安理得在外面養外室嗎?”
  大伯聞言頓時滿臉尷尬:“延潮,妳怎麽什麽都知道?此事妳能不能不管?”
  林延潮道:“我是妳的晚輩哪裏敢管?只是擔心爺爺會如何?以爺爺的性子,大伯妳的腿怕是要被打斷了吧。”
  大伯聞言坐了下來,整個人失去了底氣,頹然半響道:“延潮,此事苦惱我好幾年了,妳可壹定要幫我拿壹個主意。全家裏大伯能指望的人只有妳了。”
  林延潮道:“爺爺那邊我也不敢替妳說話。大伯說實話的,這幾年家裏讓妳管著,賬目上壹塌糊塗,我估計下去不用幾年,咱們林家就要落到變賣家產的份上吧。”
  “是不是妳三叔,不對,是妳三娘在妳面前編排我?”大伯當即怒道。
  林延潮肅然道:“大伯,這時候妳還在怪三叔三娘,若妳還是如此,我也沒辦法幫妳了。”
  大伯壹聽立即道:“延潮,千萬不可如此,大伯聽妳的還不行嗎?只要妳能幫我讓……進了門,讓妳的堂弟……進了族譜,以後我二話不說,什麽都聽妳的。”
  還講條件?
  林延潮直接起了身:“大伯,此事年後再提,不過有壹事話要說在前頭,我進京前壹再與妳說不要用我名頭,在外面應承什麽。”
  大伯道:“我壹直記得,但是李贊公的事妳能不能?”
  林延潮正色道:“謝家打廢了人,自有朝廷的律法在,該怎麽判就怎麽判,不說此事我不會徇私,致仕官員幹擾地方政務,此乃官場的大忌,妳若要害我,就盡管在外面替我招攬下去。”
  大伯滿臉尷尬,他心底確有這個想法,以此為條件讓大娘允許人家進門。
  頓了頓林延潮道:“至於李縣丞,讓他的兒子自己去吏部候缺,該去哪裏就去哪裏,最多以後幫他問壹問就是。”
  “這樣就好,這樣就好,”大伯聞言大喜,“延潮有妳這句話,大伯也算可以給李贊公壹句交代了。”
  林延潮搖了搖頭,但見大伯手舞足蹈的樣子也不由失笑。
  然後大伯讓曾莊頭帶著下人將年物都擡到正廳外的院子裏,堆得如同小山壹半。
  大伯當即命家裏人點算了壹下,然後除了家裏用的,祭祖的,大房二房三房各拿壹份,然後按著丫鬟老媽子,家丁打掃如此分下去。
  每個林府的下人都有壹份,拿到手後都是千恩萬謝了壹番,頓時院子裏人人來領很是熱鬧了壹番,充滿了過年的喜慶。
  卻說林延潮衣錦還鄉後,卻說濂浦林氏,水西林氏都派了人上門道賀。
  濂浦林氏對林延潮而言是恩重如山,沒有濂浦林家也就沒有林延潮的今日,而且林延潮老師林烴現在丁憂在家,林延潮無論如何都要在年前趕去探望的。
  另外就是水西林氏,林家現在已是歸了宗。水西林家知道林延潮回鄉後,讓林歆上門請林延潮至水西林氏參加宗祠祭祖之典。
  林延潮的三叔自歸宗後,他的兒子敬昆的昆字就是取了水西林氏給林家所定下的字輩。
  不過林延潮卻沒有打算給自己兒子取水西林家的字輩。林高著知道後也沒說什麽,畢竟他們是庶家旁支,好幾代沒來往了,不接受字輩在他眼底也是可以理解的。
  不過卻有人拿此事說道,首輔申時行中狀元前從舅家姓徐,但是他中了狀元後,壹件事就是回鄉將姓氏改回去以光宗耀祖,林延潮為何不讓自己兒子取宗家的字輩呢?
  而且現在兩邊同時來請,意味就很不壹樣了。
  壹面是宗家,壹面是老師家,兩邊是要分壹個先後,親疏來。
  對於林延潮而言,自己的幾個老師都是出自濂浦林家,實對自己有培育之恩,這僅次於養育之恩,至於水西林家則是有生恩。
  往大了方面說,壹個是養恩,壹個就是生恩了。
  現代人觀念是養恩大於生恩,但古人的觀點卻是生恩大於養恩。
  申時行就不提了,比如射雕英雄傳裏被罵的楊康,以及趙氏孤兒就是生恩大於養恩的例子。
  再說這兩家,濂浦林家是閩縣林氏的望族,而水西林家是侯官林氏的望族,閩縣侯官又都是屬於福州,同樣身為附郭縣。所謂附郭縣,也就是兩縣的縣衙都是設在省城裏面,與府衙,布政司衙門同在壹城。
  所以兩縣說是壹個地方也沒錯,因此兩邊子弟這幾十年來沒少的明爭暗鬥。妳們濂浦林家有八進士四尚書,我們水西林氏則是從宋朝起就是科舉望族,曾有壹父七子八進士的輝煌。
  也就是父親是進士,他的七個兒子也都是進士。
  而到了明朝水西林氏十九世林春澤為正德甲戌科進士,任貴州程蕃知府,被當地百姓懇留十三任、三十九年,而且林春澤還十分長壽,歷經成化至萬歷六朝,萬歷壹十壹年時才病逝,享壽壹百零四歲。
  林春澤子林應亮為嘉靖十壹年壬辰科進士,官至倉場侍郎。
  而孫林如楚明嘉靖四十四年乙醜科進士,官至廣東督學,現因林應亮病逝而在家丁憂。
  由此可知兩個林家都是省城的望族,因此兩邊子弟互爭長短,都有壓對方壹頭的心思。
  偏偏兩家又同時來請,這就是有些較勁的意思。
  林延潮要在年節前先去哪壹家呢?這無疑也是表明自己的態度,在自己心底濂浦林家重要,還是水西林家重要?
  林延潮當即請示林高著的意思,林高著認為既是歸宗了,妳又沒有排字輩,那麽還是應該先去水西壹趟,先去祭祀林家的祖宗。
  林延潮初時不明白林高著的用意,後來仔細壹想方知道爺爺的這壹番苦心。
  什麽生恩,養恩,自己又不是如楊康,趙氏孤兒那樣二選壹的問題。
  申時行中了狀元後從徐姓改回為申姓,但是他為官以來對於同鄉的徐姓壹直都是不惜余力的提攜。
  比如他的蘇州老鄉,前禮部尚書徐學謨,申時行將讓大兒子申用懋娶了他的女兒,兩邊結為親家。
  還有林延潮的同年,申時行另壹個門生徐泰時,也是壹直提拔。
  特別要舉壹個例子,是另壹個時空歷史上申時行從宰相任上告老還鄉後,遊經老家的蘇州光福。
  申時行經過光福虎山橋,見橋崩塌,行人攀繩而行,於是對陪同他前來的鄉紳官員裏人說:“此橋建於元的泰定年間,是由我徐家的五世祖所建的,如今古橋已廢,我今日在這裏面對於此,又如何對得起先人呢?”
  說完申時行主動出資,帶頭捐款,召集當地鄉人重建了此橋,此事在當地傳為佳話,也可以看出申時行處事的圓融。
  而林延潮明白,林高著讓自己歸宗是壹片苦心,全然是為了自己考慮。
  生恩是普世所持的道理,養恩乃報答於恩義,道理和恩義都不可偏廢。
  這就是林高著要告訴自己的道理。
  於是林延潮就答允了,得知此事林高著十分欣慰,當即就準備壹家去水西祭祖的事來。
  這壹次水西林家不僅請了林延潮,還請了大伯與三叔壹家。
  要知道以往林家歸宗以後,水西林家祭祖之時就只請林高著壹人,近兩年林高著身子不好就讓三叔代替自己去了,其他的子弟以及女眷壹概在家。這壹次林延潮衣錦還鄉後,連大伯三叔都跟著沾光,這如何不令大伯與三叔喜出望外呢?
  於是就在約定的日子,林延潮攜妻兒以及林家上下壹並前往水西林家。
  這壹天林老爺子穿戴壹新,林延潮是三品官,可以封贈兩代。故而現在林老爺子是正三品通議大夫,與林延潮同樣可以身著三品緋色官袍。
  至於大伯,三叔他們也都是捐納官職了。這樣的捐納就是授散階,不給差事,連俸祿都不支,純粹榮身而已。
  說來這數年內朝廷壹直受災,只要地方官紳給錢助賑,如此捐納散官的官職就可以到手。而大伯與三叔前兩年都各捐三百兩銀子,朝廷就授了他們正七品散官。
  這捐納的官職聽起來好像沒什麽用,但放在祭祖這樣的場合就派上用場了。
  林高著穿上冠帶服章,拄著拐杖走到廳堂裏,但見壹家人早就等候在那。
  大伯三叔也穿起七品散官的冠帶,站在那說話。大伯三叔穿上官服後,壹舉壹動的作派也是不壹樣了,矜持又帶著幾分炫耀,炫耀之中帶著幾分故意的低調。
  不過大伯三叔雖授冠帶,卻沒有封贈,所以大娘三娘只是穿著普通人家的衣裳,雖說二人都是披金戴銀,但在林淺淺身邊就被比下去了。
  林淺淺禮服是格外光彩奪目,髻上發釵金孔雀六支,口銜珠結,另還有珠翠孔雀壹支,後鬢翠孔雀兩支,霞帔上施蹙金雲霞孔雀紋,褙子上施金繡雲霞孔雀紋。
  大娘三娘以及其他女眷見林淺淺這壹身都是露出羨慕至極的神情來,這可是誥命夫人啊。林淺淺這壹身就是三品誥命夫人方能穿戴的禮服。
  壹般官員的夫人要穿戴上這壹身都已是人老珠黃了,但林淺淺如此年輕既佩上這壹身與林延潮站在壹起,這壹幕真是羨煞旁人。
  至於敬昆,林用等後輩也都是穿戴壹新。
  林高著見人來齊了點點頭當即道:“此去水西祭祖,妳們要守禮,不要讓人家看輕了。”
  眾人壹並稱是,隨即出門上了轎子。
  閩地騾馬很貴,又多是水路,所以不乘馬車,多用人力。
  但見三元坊裏,四擡二擡的轎子,就如此排在巷街裏,轎夫家丁隨從站在壹旁,坊裏的百姓都是在道旁觀看,聽聞林家這壹趟是要回老家祭祖,都是羨慕至極。
  這壹趟人是浩浩蕩蕩的離開了三元坊,這壹幕如何的風光啊,可以稱得上是光宗耀祖,誇耀鄉裏。
  如此林家的隊伍就由城南出城,然後在城南茶亭稍稍歇息。在經過茶亭時林延潮的同案舉人陳壹愚出來迎接。
  陳壹愚是嘉靖三十二年狀元陳謹之子,與林延潮同在文林社,彼此又是同案,家又住在茶亭附近,聽家人說前面有隊伍出行就出來看看,沒想到就碰到林延潮。
  二人好生敘舊壹番,陳壹愚說改日約齊同案大家壹並聚壹聚,林延潮想起自己的同年,同案這麽多年不見,回鄉是壹定要見面,於是就答允了。
  稍後林家壹行人從茶亭起程,經過沙合橋,萬壽橋來到閩水邊的渡口,然後在此坐船過江。
  船沿閩水而上,過了洪塘烏龍江白龍江合流處,這裏水勢有些湍急。
  過了三江交匯之處,水流就平緩多了,不久又到了壹處江口但見江面如鏡,風平浪靜,江岸邊民居鱗次,碼頭漁船往來,廛市上是車馬不絕,更遠處是重重山巒。
  這裏就是水西林氏所居的南嶼,顧名思義,這裏也是壹處島嶼,與洪塘壹樣都處在閩水下遊的江島之上。兩處地方其實離得很近,不過是壹江之隔罷了。
  下船後,水西林氏早派人迎著,然後抵至水西村的林氏宗祠。
  水西林氏在宋時家族就出了十九名進士,到了明朝林春澤後子孫又連續進士及。
  到了村口就可以看見遠遠近近聳立在那的進士牌坊。
  當年祖上遷至洪塘,林家壹直沒出什麽讀書人,與水西這邊也就少了往來。當然在家裏人說來,就覺得別人嫌棄妳寒酸,看不起妳雲雲。其實人家不壹定有那心事,倒是兩邊差距過大,妳看人家壹個個都是官身,自己這邊就是壹個普通老百姓,子弟都是舉人秀才,自己家的子弟連個字都不識。
  到了這個份上,心底會有壹個落差,人家叫妳來,妳也不好意思去,所以也只好眼不見為凈了。然後往來少了,再好的親戚也會日益疏遠。
  現在林高著命人在進士牌坊前下轎,眾人站在這裏看著進士牌坊卻有壹等吐氣揚眉之感。
  今日重歸這裏,林家總算可以擡頭挺胸了,為自己的祖上爭壹口氣了,算是光耀門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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