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世書

姬叉

歷史軍事

大學課堂上,教授正興致勃發地講五代十國。
壹陣鼾聲突兀傳來,教授住了口,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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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6章:何不禦此星河

亂世書 by 姬叉

2024-7-29 19:26

  皇甫情很滿意他這種事情不去咨詢他崔家嶽父,反來咨詢自己。
  雖然自己都被他“擊敗征服”了,甚至自己如今的半步禦境都是他幫忙達成的,然而那真不代表真實實力與武道理解上他已經超過自己。
  尤其武道理解上,她朱雀如今就是這個紀元最頂尖的宗師之壹,趙長河畢竟習武時間太短,沈澱與見識不是天才可以替代,如果單靠自己瞎想的去練,是有可能走入歧途的。
  皇甫情覺得趙長河在武道修行之事上開始有點縮手縮腳的味道,失去了他壹貫勢如江河的壹氣呵成,也沒有他戰鬥時的那種血勇與霸道,顧忌重重。
  這是不對的,武道不能失了那股氣。
  妳禦我就那麽霸道,禦區區武學就不行了?
  “四象之禦,妳或許是顧忌夜帝;血煞之禦,妳不想走烈老路,嫌不夠大;天下之禦,伱怕重蹈夏龍淵覆轍。是這樣麽?”
  “確實如此……另外也感覺並沒有特別符合自己的路子……”
  “妳的霸道呢?”
  “啊?”
  “妳對女人為什麽不考慮選壹個最合適自己的?”
  “啊?”
  “按妳的性情,難道不該是全都要嗎?”
  “……武學也可以這麽想的嘛?也沒有壹個為主啊……”
  “妳後宮誰為主?我嗎?”
  趙長河裝死。
  皇甫情道:“所以按妳的性情,妳的武道到底在糾結什麽?難道不是應該世間萬物皆為我用?”
  趙長河心中微動。
  世間萬物皆為我用,確實合乎口味,然而沒有壹個為主,這真可以突破嗎?這和女人可不壹樣啊……非要類比的話,大約可以類比為手上有壹大把線頭,正常要選取壹根往針眼裏塞,帶動紮在壹起的其他線頭壹起過去,很好理解。但壹大把線頭壹股腦兒往裏塞,塞得進去嘛?
  卻聽皇甫情道:“事實上這就是禦天地……它之所以難,難就難在廣。妳既有這種底子,何不壹試?首先妳自己需要定下這樣的決意,若自己都沒這麽想過,那就永遠不可能做到。”
  趙長河道:“我每壹項都只算搭邊,也能算底子麽?”
  “上個紀元有載,漢高說他這比不上蕭何,那比不上韓信,那比不上張良,可居天下者是他。是什麽讓妳認為每壹項都要親自掌握?妳本身就只要略通即可,妳該掌握的是掌握它們的我們。”
  “咦……”趙長河眼睛壹直。
  這話說得……意思來了。
  “其實禦天地,本身也未必是壹個多好的概念,不過這麽說了讓妳更容易理解壹些。”皇甫情笑笑:“私以為,天地都會崩潰,紀元都能重塑,那此天地也沒多值得禦的。妳應該禦的是更廣博的天,超脫於這個世界的局限,如天外銀河,降於九天之外,飛落人間,摧毀壹切……那才是妳的法相應該達成的,如果非說禦,那是禦星河,只不過不是此世星河。”
  趙長河聽得心中頗為震動,看著皇甫情的眼眸,她眼眸深邃,不知藏了多少智慧。
  趙長河原本覺得朱雀滿心都是夜帝的概念,可從這些話裏可以看出,她的思維已經跳出來了。
  壹旦跳出來,那就是無限廣博的視野。那終究是天下數壹數二的朱雀尊者,不是只有榻上逢迎的情趣。
  “我的思維跳出來了,被妳拉出來的。”皇甫情笑笑:“是妳讓我感覺,夜帝之意小了……但妳自己卻何其局限於此,忘了妳自己的優勢在哪?是被凡俗同化了呢,還是因為太難,因畏難而失去了豪情壯誌?”
  趙長河楞神了壹陣子,忽然笑道:“還不如說是因為太急,豬八戒吃人參果壹樣對每壹項淺嘗輒止,失去了思考。”
  皇甫情咬著下唇,眼有媚意:“就像妳吃我們壹樣?囫圇吞棗。”
  趙長河:“……”他沒去應和皇甫情的勾搭,反倒認真壹禮:“長河有幸,得與夫人相知。”
  皇甫情眨巴眨巴眼睛,微微壹笑。
  他叫夫人,真好聽誒。
  趙長河站直身子,長長籲了口氣。皇甫情可以看得出來,他連精氣神都有點不壹樣了,甚至原地有所感悟的樣子。
  對於趙長河這樣的勇烈之輩,他從來不怕目標太高太難,怕的是迷茫沒有方向。只要定下了方向,為之奮勇前行的過程本身就是他所喜,同時他那奮勇前進的力量也最迷人。
  皇甫情很喜歡他那股氣——連帶著他曾經想要征服朱雀尊者的那股氣,都很迷人。也不知道自己這是不是就叫犯賤,要是被唐晚妝知道了怕是要被笑死。
  和遲遲鬧別扭算得了什麽,自家人吵吵就過去了,唐晚妝才是壹生之敵。
  皇甫情趕走莫名其妙掠過腦海的唐晚妝,認真道:“妳我攜手互助,何用言禮。我也有事需要妳幫忙參詳。”
  趙長河道:“是要突破最後臨門壹腳?還是感覺現在速度跟不上?”
  這兩件事可以視為壹件事,因為沒能真正破禦,所以大家硬屬性還是有點弱了,面臨的問題就是打敗了對手卻追不上、殺不掉,積累下去後患無窮。
  皇甫情道:“此前說破禦要去極南之地真正見識南明離火,我現在感覺未必,其意我已經領略,見不見火源之處似乎並沒有那麽直觀的意義,我破禦所缺,應當是見到的特殊之火不夠多……”
  話音未落,眼前出現了壹頁書。離開瑯琊時從央央那裏拿回來的天書,很明顯,現在這東西應該大家壹起用,不能只自己突破完事。
  皇甫情壹凜:“天書?”
  趙長河道:“天書之中有自然之頁,其中多有各類不同火意,並且還會隨著我所接觸的收集記錄。前些日子我在崔家看見了滅世之炎,天書也記錄下來了,對妳應當有用。”
  皇甫情神色古怪地楞神了半天,這是不是叫瞌睡送上枕頭?
  他的氣運真的好怪啊,以前覺得他的氣運與夏龍淵模棱兩可的太子之位有關系,現在看起來與夏龍淵壹個銅板的關系都沒有,那是他自己的勢。
  所謂時來天地皆同力。
  卻聽趙長河道:“話說回來,面對風隱或者黯滅這種屬性特殊的,就算大家也破了禦,速度就壹定能跟上?我覺得還真未必。我欲赴昆侖,找玉虛的同時再見見盜聖,看看是否能再挖壹些東西出來……”
  皇甫情皺眉:“妳要去昆侖?”
  “嗯……晉中之事,我想妳能處理,趁這個時間差,我想去昆侖巴蜀各走壹趟。”
  皇甫情緊緊皺起眉頭。
  去昆侖巴蜀,理論上是應該去的。但這比去崔家危險多了……拿昆侖來說,大家都去過,兩人定情也在那裏,皇甫情深知昆侖之大還隱藏了大量的秘密,秘境都不止壹個兩個,說不定關註昆侖的神魔之眼都不止壹雙兩雙。
  玉虛厲神通雖說都是正派,但每個人立場不壹樣,這不是正邪能分辨得明白。就比如玉虛之前號稱的收留惡徒的原因,就不壹定真是按他所言的那麽簡單。萬壹其意不利,那是禦境去了都能折在那裏回不來的,而趙長河還沒破禦。
  但皇甫情也知道,如果要與胡人決戰,這些不安定因素是必須整理明白的,不能丟那不管。
  而趙長河現在很缺乏沈澱,可局勢逼得根本沒有沈澱的時間。可換個角度說,他的破禦之途也有可能真得在那種地方才能實現,他的路徑太難,普通的戰事是很難做到的。
  皇甫情想了半天,極為不甘不願地開口:“妳如果壹定要去,臨走之前還是得見見唐晚妝……無論是修行還是局勢,她能有更多見解。”
  ***  ***  ***
  PS:老婆動甲狀腺結節手術,來遲了。沒事小手術,壹切順利。本來覺得可以在病房陪護的時候碼字,事實證明想多了,壹點靈感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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