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法則級神通

　　趙長河放下了吊在嗓子眼的心。
　　還擔心她問要不要看看棺材的意思是，問要不要找個棺材給妳躺進去死壹死……看來風情禦姐還是有好處的，這麽點小事不會跟個小姑娘壹樣要死要活，大家還是正事重要點兒。
　　但實際上身後眼看了個幹凈。
　　好大，好白。
　　這要是被她知道了，那就真要搞個棺材給妳躺進去死壹死了。
　　趙長河裝著什麽都不知道，走近壹步，探頭去看棺材。
　　棺材是玉質的，整體閉合看不清內部是否有屍身，氣息也被玉質遮蔽，基本感應不到什麽。但三娘這話說得篤定，認為裏面的人已經死了……多半她的神識是可以感知到內部氣息的，有沒有死透對她來說很容易判斷。
　　卻聽三娘嘆了口氣：“他可能做了很多後手，連帶著地理遷移，北邙都變了位置，可最後還是難逃壹死。”
　　趙長河醒悟這個對四象教可能有點信仰上的打擊。某種意義上她們拜的神就是躺在棺材裏的這位，至少是其中之壹，但已經死透了。
　　妳信仰的神都死了，那信仰是不是有點……emmmm……
　　不過話說回來，上古四象屬於夜帝下屬，四象死透了不代表夜帝死透，信仰倒也沒全崩。反正三娘她們現在自己都自代四象了，那原四象死就死了，沒死才麻煩呢……
　　但看三娘那表情難免還是有些心情郁郁的樣子，趙長河不知道怎麽安慰，只是道：“沒打算開棺吧？”
　　三娘沈吟片刻：“還是得開的……”
　　趙長河忙勸：“天知道開了棺又會遇上什麽禁制？我建議伱連著棺材壹起帶回妳四象教總壇，集眾人之力慢慢去研究。考古都得幾十年慢慢挖呢，妳也別那麽急。”
　　三娘道：“我也沒打算現在開啊，真當我那麽莽啊？”
　　趙長河斜睨著她：“看不出來，剛才觸動禁制和壹把劍打得春……蠢兮兮的，是誰啊？”
　　“因為我要的就是這把劍。”三娘沒好氣道：“不動禁制，我怎麽拿到這把劍？”
　　趙長河：“我以為是給遲遲的……”
　　三娘柳眉倒豎。
　　老娘出生入死，妳就想著給妳的小情人？我是工具人嘛？趙長河後退半步，擡手護臉。
　　手臂的遮擋之下看過去，三娘整個人包在他寬大的外套裏，小手都只有壹點尖尖兒能探出袖子，臉蛋氣鼓鼓的，看上去莫名的萌，和央央壹樣……
　　三娘切齒磨了磨牙，想想這次得他助力，也不好翻臉，只得強行換上壹臉笑容：“這把劍既不是給遲遲的，也不是給我自己的……遲遲手上有冰魄，並不比這把劍差，這是作為與教派關聯極深的至寶，作為教派底蘊收藏。無論將來遲遲能不能走教主之路，至少可以做壹個白虎尊者，那麽我們青龍尊者空缺，可以從教中擇其優者傳承，將來這劍就是他的。”
　　這倒是的，壹個龐大的教派底蘊，各類寶物都要有，何況這種與教派傳承關聯這麽明確的東西。
　　三娘說她都是甩手，其實心心念念的都是為了教派考慮，不管是從搞錢還是搞寶物，應該是居功至偉才對。有這些女人殫精竭慮的為了教派，也怪不得四象教這些年來發展得這麽好。
　　趙長河試著道：“我覺得翼火蛇小姐姐不錯，龍蛇相似，讓她試試傳承青龍怎樣？”
　　三娘神色怪異地看著他，半晌才道：“這妳得跟朱雀說，翼火蛇是朱雀直屬……要提也得朱雀提，在教派高層會議上正式提請測試。”
　　“所謂高層不就是妳和朱雀……”
　　“現在來說，其實還有遲遲。”三娘笑嘻嘻道：“妳確定遲遲會幫妳的另壹個女人說話？”
　　趙長河臉都綠了，迅速轉移話題：“朱雀好端端的也不會提請這種事，妳幫忙開個小辦公會提壹嘴嘛……”
　　“我說？說因為趙長河很喜歡翼火蛇，強烈建議翼火蛇上位？”三娘再度變得笑嘻嘻：“妳確定？想要朱雀砍了翼火蛇呢，還是想要遲遲砍了妳？”
　　“妳就不能找點別的理由？比如她的地位比較要害，比如修行也比較強……”
　　“嘻……”看趙長河真在壹本正經考慮怎麽扶持翼火蛇的樣子，三娘肚子都快笑破了：“好好好，我會幫妳說的。”
　　趙長河賠笑：“三娘最好了。”
　　三娘笑嘻嘻道：“話說回來了，讓妳做青龍尊者，妳做不做？”
　　面上玩笑，卻不乏幾分真。這廝不肯入教，是不想居於人下而已，如果讓他平起平坐，說不定就樂意了。而且遲遲是他小情人，身兼二職讓壹個給他的話，遲遲多半沒有意見還挺樂意。
　　唯壹的問題就是四象不是隨便授受的，遲遲是因為得了青龍印的傳承，如果別人想要接這位置，起碼也得有壹個說得過去的說法……至少得說服朱雀。
　　趙長河指著自己的鼻子：“讓我做青龍？我和青龍有壹個銅板的關系嗎？如果妳要說我二弟形態比較接近的話……”
　　三娘板起了臉。
　　趙長河閉嘴。
　　“青龍對應天象之中應該是什麽屬性另說，但對應人間，壹般就是人皇之證。妳的話……”三娘打量趙長河片刻，忽然道：“妳過來。”
　　趙長河壹頭霧水地跟著三娘繞到棺材尾部，上面是壹些花紋雕鏤，看不出名堂。
　　其實整個棺材都有這樣的花紋雕鏤，不知內情的話只會當成普通花紋。
　　三娘道：“這些花紋是有來頭的，是壹種草木滋生、生命不朽的咒法，這位以此為禁制，護持棺材、滋養內部肉身，是希望自己有朝壹日還能醒來。目前來看，死透不能復生，咒法禁制是白刻了，但不代表咒法本身無用。妳且試試，能不能領悟？”
　　趙長河無語道：“這些花紋過於抽象，連個具體的形象都沒有，能領悟個啥啊，來點提示？”
　　三娘抄著手臂：“便是看妳與我教是不是真有緣。這學會了可以抵禦妳自己的血煞反噬，治療自己的暗傷，增加壽命，窺視長生。而作為壹門療傷術法融合在妳的雙修之術裏效果也會更佳，並且妳如果要給男人療傷總不能雙修吧，技多不壓身，學不學在妳。”
　　不說給不給男人療傷的事了，光是能夠增加壽命，是個人都有興趣。何況按這個說法，不知道對唐晚妝有沒有用？
　　趙長河看不懂這麽抽象的花紋，但他有掛。
　　於是裝著壹副撫摸沈思的樣子，伸手輕撫花紋。
　　精神對接懷中金箔，很快就看見VR實景，顯示出了幾個大字：“回春訣。春回大地，草木滋長，萬物復生。五行之木，東方青龍之證也。屬世界根本法則級神通之列，非汝可參，學點皮毛意思意思就行，強行感悟恐傷根本，三重秘藏了再說。”
　　趙長河：“……”
　　名字土土的，回春訣，跟個爛大街的貨色壹樣。
　　然後告訴妳這是法則！再然後告訴妳，妳太菜了學不了……
　　下方也沒有把花紋翻譯成文字給妳看，而是極其玄奧的意識翻譯，泛過腦海，好像知道了點什麽，又捕捉不到，想要強行捕捉，立刻腦門撕裂般的疼。
　　趙長河滿頭大汗地倒退半步，劇烈地喘息。
　　三娘立刻扶住他，驚奇地問：“怎麽了？”
　　“嗯……是壹個回春訣……在這世上，我第壹次見到真有‘術法’‘咒法’的概念……”趙長河有些難受地捏著腦袋：“但我學不了……嗯，可能有點皮毛？”
　　三娘震驚地瞪大了眼睛。
　　妳還真可以？這明明是需要壹個教派十年感悟琢磨的東西，比考古破解難多了，三娘原本的期待也只是他能有所適性，能夠來壹句“大致有點模糊感覺，需要長期摸索”，這就很不錯了，和她三娘差不多了！結果妳就這麽摸了兩下，告訴我妳已經學了皮毛？三娘不信，撩起寬大的袖子，露出之前被古劍劍氣擦傷的細微傷口：“別吹牛，要是有點皮毛，治愈這點小傷是能辦到的，來試試？”
　　趙長河猶豫道：“這可不能隔空試的……”
　　三娘直勾勾地盯著他：“不就是摸兩下嗎，多大點事，幹脆點，別找借口。”
　　“……從來沒聽過這種要求。”趙長河嘆氣著摸了上去。
　　觸手細膩溫潤，軟軟的……呃在想啥呢……
　　應該想的是怎麽去使用這樣的咒法皮毛。
　　真氣這東西，能與“術法”相適配麽？是不是需要找太乙宗他們學壹點道經啊……
　　試著調用了壹下體內六合神功的真氣，趙長河驚喜地發現，有效。
　　六合神功的普適性和轉換性，在此再顯神奇，它不僅可以轉換成血煞功所需的血煞能量，居然也可以轉換成類似“法力”的性質，而且還是木屬性的。
　　三娘只覺壹只粗糙的大手在自己手臂上摸啊摸啊摸，摸到她臉頰通紅正要發火時，傷口忽地傳來壹陣麻癢。
　　不是被摸癢的，這是傷口愈合時的特征！他真的能治這種級別的小傷！真的學會了回春訣的皮毛！三娘都忘了收回手，任他繼續摸了個沒完，心中反復回蕩著自我質疑——他真的跟夜帝沒有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