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謀斷九州

冰臨神下

歷史軍事

  相士曾發出預言:此子閉嘴則為治世之良賢,張嘴必為亂世之梟雄。   十八歲的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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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五章 入漢

謀斷九州 by 冰臨神下

2020-3-6 10:05

  徐礎肚子上挨的那壹腳不輕,壹進入漢州地界,他不得不提出休息。
  好在前方就是漢平城,這裏本是漢州的治所,幾經轉手,剛剛被鐵鳶奪下,分重兵把守。
  與漢平相距不遠就是官兵的地盤,雙方表面結盟,私下仍互相提防,而且時不時仍有零星的貧民從這裏經過,要進入谷道前去追趕降世軍,因此形勢極其混亂,幾乎天天都有大大小小的戰鬥發生。
  唐為天上馬,手持長槊,向昌言之道:“妳守在公子身邊,我給妳們開道,進到城裏就好了,那裏有益州軍,能提供住處,還能找到郎中。”
  “嗯,妳就往前走吧,我與公子緊緊跟著妳——也別太快。”
  壹路上,還真遇到幾夥攔路者,少則五六人,多則二三十人,見他們人少,上來就索要馬匹與行李以及“狗命”。
  唐為天壹律不答話,拍馬就去迎戰,有壹次他沖得太快,對方甚至沒來得及開口。
  攔路者不經打,見對方不僅不跪下求饒,反而持槊沖鋒,誰也不敢接招,尤其是人數最多的壹夥,壹哄而散,看樣子是臨時聚在壹起的烏合之眾。
  離漢平城稍近壹些,道路安全許多,徐礎忍不住問:“這裏既是糧道,怎麽不見益州兵巡視、看守?”
  唐為天將長槊掛在馬鞍上,牽韁步行,笑道:“用不著,路上這些人都是些蒼蠅,飛來飛去,大兵壹來,他們逃進深山,大兵壹退,他們又蹦出來,見到人少好欺就搶劫。這樣的強盜多得是,永遠掃除不盡,除非派兵進山圍剿,可是誰有那樣的閑工夫?隨他們去吧,反正運糧車總有大隊人馬護送,他們根本不敢露面。”
  “這些人為何不肯加入官兵或者降世軍?好歹是條出路吧。”徐礎問。
  “呵呵,當兵就得打仗,打仗就得死人,哪有躲在山裏自在?何況當兵也未必能頓頓吃飽飯,反而要受上司的閑氣。”
  “妳倒挺願意當兵。”昌言之笑道。
  “當然願意,壹到戰場上我就渾身來勁兒,不像這些膽小鬼,敢搶劫卻不敢迎戰,壹味地欺軟怕硬,令人不恥。”
  “哈哈,不是人人都有妳的力氣。奇怪,這條路上還有行人經過嗎?那些強盜靠什麽吃飯啊?”昌言之疑惑地問。
  “誰說沒人經過?不多而已,總有百姓不知情,城裏的要去鄉下隱藏,鄉下的要進城裏避難,還有財主拖家帶口想去投奔它鄉。我就曾經帶兵抓到壹夥人,二十幾口,看穿著都是窮人,但是車多包袱多,我壹瞧就不對,於是下令攔下,搜出不少金銀。”唐為天得意地炫耀。
  “這種世道,官兵與強盜沒有多少區別。”徐礎小聲感慨。
  唐為天還是聽到了,並不以為羞恥,笑道:“還是有點區別,官兵勢力大,搶得也早,好東西都被他們先撈走了,我們只能喝湯。”
  “妳現在也是官兵啦。”昌言之提醒道。
  唐為天壹楞,隨即不好意思地笑道:“總忘,對啊,我現在是官兵了。”唐為天挺起胸膛走路。
  漢平城裏的益州軍將領都認得小唐將軍,熱情接待,順便對徐礎也比較客氣,拱手說聲“久仰大名”。
  漢平城裏沒剩下多少平民百姓,房屋大都被征用,士兵在街上橫沖直撞,偶爾有老人挎籃沿著街邊行走,極少看到年輕人的身影。
  徐礎住進壹所不錯的宅院,原主早就跑了,幾名老兵過來幫忙,搬來壹些應用之物。
  唐為天押來三名郎中,讓他們給公子看病。
  郎中先後把脈,對病情意見不壹,但是都認為不算嚴重,休息幾天,吃些補藥也就好了。
  城裏藥材不全,唐為天拎來幾大口袋,三位郎中從中只挑出五六樣可用的藥材,熬成湯藥,親自送到病人面前。
  徐礎喝過之後,向唐為天道:“果然好些,讓三位先生走吧,我這裏不需要他們,妳也不必壹直守在這裏。”
  唐為天掏出幾大塊銀子,塞給三位郎中,送到門外,回來道:“公子還要吃些什麽?我給妳找去。”
  徐礎笑著搖頭,“有什麽吃什麽,妳去忙吧,城中將領已經派人請妳好幾次了。”
  “去了就是喝酒,沒什麽意思——公子要喝酒嗎?”
  “妳去喝吧,派人給我送壹點就好。”
  唐為天這才去見益州軍將領,很快派壹隊士兵,送來十幾壇未開封的酒。
  昌言之也是好酒之人,打開壹壇,深吸壹口氣,陶醉道:“好酒啊,讓我淹死在裏頭,我都願意。”
  隨酒送來的還有許多肉菜,雖說煮過,全都半生不熟,昌言之喚來幾名老兵,燒起柴火,重新烹飪,雖然作料不全,至少能夠做熟。
  老兵也受邀壹塊吃喝,他們不敢,分些酒菜在屋外進食,輪番進來鞠躬感謝。
  徐礎吃了壹些肉,喝了兩杯熱酒,笑道:“這比剛才的藥好像更有用。”
  “公子常說‘良藥苦口’,輪到自己吃藥的時候,也還是嫌苦。”
  “哈哈,律人以嚴,待己以寬,就是這個道理。”
  徐礎沒吃多少,昌言之有點擔心,“公子沒事吧?平時妳的酒量可不止這壹點兒。”
  “沒事,我是累了,而且心事多。我去躺會,妳吃妳的。”
  “公子真沒事?”
  “我會對妳客氣嗎?真的沒事。”
  昌言之送徐礎回屋裏休息,本想多守壹會,可是沒忍住酒癮,還是出去喝酒,獨飲無趣,硬邀幾位老兵進來,圍桌共飲,這才覺得舒暢。
  徐礎躺在床上,並不覺得傷勢嚴重,只是感到身體虛弱,飲幾杯酒就失去興致,也不覺得饑餓,本想思考些事情,結果很快就睡著了。
  他入睡時天還沒黑,等到睜開眼睛,外面天光大亮,已經是次日上午了。
  徐礎吃了壹驚,起身之後看到桌上擺滿了酒菜,不由得微微壹笑。
  唐為天推門進來,“公子醒了,今天感覺怎樣?”
  “睡了壹覺,好多了。”徐礎下地伸展四肢,的確感覺精力恢復許多,可還是沒什麽胃口,喝了壹杯酒,吃了幾塊肉,也就夠了。
  “我去熱熱。”唐為天道。
  “不必,我想我就是缺覺。”
  “都怪我那壹腳。”唐為天沮喪地說。
  “無關,是我自己累著了。外面的人是找妳的吧?”徐礎透過門縫,看到庭院裏有不少人影晃動。
  唐為天轉身去開門,向外面的人喝道:“走走,全都走,誰也不準留下來煩我。”
  外面的壹群士兵只得退下,但是仍守在宅院門口不肯離開。
  “還要請妳喝酒?妳不願去,也不必如此無禮吧。”徐礎道。
  唐為天搖搖頭,“他們想讓我留下,我說我要護送公子去益州。對他們就得無禮些,要不然他們會賴上妳。”
  徐礎笑了笑,“昌言之呢?”
  “喝多了,現在還沒醒。”
  “跟著我,他許久沒痛快地喝頓好酒。”
  “都壹樣,益州軍現在看著好,誰知道過幾天是什麽樣子,沒準連樹皮都沒得啃。”
  徐礎笑著點頭,“妳有心事。”
  “我哪來的心事?”
  “妳別騙我,我看得出來。”
  唐為天嘿嘿笑了兩聲,“什麽都瞞不過公子,實話跟妳說吧,漢平城也要打仗了,所以他們才希望我留下。”
  “跟誰打仗?”
  “漢州軍。”
  “這就翻臉了?”
  “還沒有,但是漢州軍正往這邊調集,據說昨天夜裏營地突然擴大數倍,看樣子是要動手。”
  “派人通知鐵大將軍了?”
  “嗯,昨天夜裏就派人了,其實不用著急,當初漢州軍連降世軍都打不過,幾次奪城都不成功,如今想從益州軍這裏虎口奪食,做夢。”
  “帶我去看看漢州軍營地。”
  “這可不行,公子要多休息,而且得出城十余裏才能望見營地,現在這個時候可不安全。公子想知道什麽,我替妳看去。”
  “旗幟,看營中樹立的是何方旗幟。”
  “漢州軍肯定樹他們自己的旗幟唄,公子等著,我給妳看去,省得妳總記掛。”
  “小心。”
  “誰能跑得過我這兩條腿?”唐為天笑道。
  昌言之睡到中午才醒來,來見徐礎時,仍是壹臉倦容,“怎麽回事,今天外面的人比較多,公子聽到了嗎?街上盡是聲音。”
  “據說漢州軍要打過來。”
  “唉,沒消停幾天,又要打,漢州軍怎麽想的,與益州軍平安相處,不是挺好嗎?”
  “漢州軍當然想要整個漢州,我擔心他們的野心不止於此。”
  “漢州軍連降世軍都平定不了,還有更大野心?”昌言之笑道。
  “除非漢州軍已得強援。”
  “哪來的強援?荊州軍?還是賀榮人?漢州軍不會連打都不打,直接投降吧?”昌言之提出壹連串的疑問。
  “漢州新牧守連同諸雄都去拜見單於,不降還能怎樣?何況他們不會當這是投降,而是報效天成朝廷。”
  “天成皇帝自己不能讓各州效忠,被賀榮人挾持之後,卻有群雄來賀,嘿嘿。”昌言之無奈搖頭,但他不關心這些事情,“既然如此,我看咱們還是盡快動身去往益州吧,這裏不夠安全。”
  徐礎心不在焉地嗯了壹聲,尋思壹會,擡頭道:“漢州軍不是要奪城,而是要封堵谷道,令前往秦州的益州軍無路可退。唉,秦州必然已經開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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