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44章 爬墻

　　顧慎為與雙胞胎之間隔著壹個上官雨時，這不是武功高強能解決的難題，他得想其它辦法。
　　雙胞胎的遊戲熱情沒有隨著時間的消逝而減退，上官如放出話，訓練壹個月以後，她要安排壹次測試，三支隊伍壹比高低。
　　顧慎為覺得這會是壹次機會，能讓自己重新得到上官如的重視。
　　他首先要弄清壹個問題，那就是測試的內容，有上官雨時參與出題，他覺得自己不能大意。
　　就在上官如宣布要進行測試的第二天，顧慎為找著機會又堵住了上官鴻業。
　　上官鴻業老遠看到歡奴，馬上將小書童支走，兩人碰面，他只是點點頭。
　　“我要妳幫個忙。”顧慎為開門見山。
　　上官鴻業還等著歡奴拿點東西出來，聞言不禁大失所望，“還是上次那種忙？我幫不了，雨公子差點發現是我組織賭局，我可不敢得罪她。”
　　“不，這回比較簡單，妳需要打聽壹下九公子壹個月以後要測試什麽。”
　　“呵呵，我差點忘了，妳被選中當‘殺手’，有點著急了？我還是幫不了，我跟九公子說不上話。”
　　“小公子壹定知道。”
　　“得了吧，上次害他輸錢，他恨死我了。”
　　“好吧，妳不願意就算了，把我寄存在妳那的東西還給我，我可以找別人幫忙。”
　　上官鴻業臉色壹變，前後看了壹眼，拉著歡奴走到墻邊，“妳瘋啦！就幫妳壹次，不過說好了，原來是五五分，現在全歸我。”
　　“嗯，也行，大不了我再撈壹筆。”
　　上官鴻業立刻湊近了，小聲說：“妳要是還能弄到貨，我幫妳換成銀子存起來。”
　　顧慎為笑了笑，不置可否，轉身離開，走出幾步之後頭叮囑：“盡快。”
　　接下來，他還得向雪娘尋求幫助。
　　“壹個月以後會有壹次測試，如果我能獲勝，就能讓雙胞胎重新重視我，或者把我要過去，或者把我當成最大的‘對手’，對討好他們都很有利。可是，如果我的內功還是這個樣子……”
　　雪娘坐在椅子上打量著面前恭敬的少年，“妳很聰明，有時候比那個遙奴還要聰明，也許過於聰明了，連我也要防著妳點。”
　　“小奴壹心為雪娘和小姐效勞，並無二心，只盼著有壹天雪娘和小姐能為小奴作主，報殺父之仇。何況，小奴的小命還在雪娘手裏捏著呢。”
　　在雪娘聽來，殺父之仇指的是顧家的老仆人楊崢。
　　顧慎為曾經好幾次偷偷按胸前的璇璣穴，灼熱感越來越強，最關鍵的是，自從雪娘不再幫助他修練內功，他的合和勁就壹直停留在第二層，幾個月來沒有絲毫進步，他壹開始以為是自己練得不夠刻苦，後來才明白這是雪娘動手腳的結果。
　　“妳知道就好，妳知道就好。”雪娘重復著這句話，卻沒有馬上給出回答。
　　第二天晚上，雪娘拿出了解決方案，她竟然讓荷女每晚花壹個時辰訓練歡奴，那個少女壹下子由陪練變成了“師父”。
　　拳術、刀法、輕功、暗器等等，荷女雖然冷淡，卻非常聽從雪娘的吩咐，幾乎將自己白天所學的壹切傾囊相授，只有內功是顧慎為學不了的，那個傳言沒錯，想學金鵬堡內功必須沒有任何別派的內功基礎。
　　顧慎為暗中跟著荷女學習殺手技能，白天卻還要裝出壹副不受寵奴才的模樣，執行上官雨時下達的無聊命令。
　　他焦急地等待著上官鴻業的回復，他想知道在上官雨時眼裏，自己的弱點是什麽。
　　壹連半個月，上官鴻業都沒拿到信息，這也不能怪他，因為上官如自己還沒決定測試內容。
　　又過去六七天，上官鴻業匆匆塞給歡奴壹張紙條，算是完成了自己的任務。
　　紙條上寫著兩個字：爬墻。
　　顧慎為看得莫名其妙，爬墻算什麽測試？但是他馬上明白了，這是要比輕功。
　　在上官雨時看來，歡奴最弱的是輕功。
　　顧氏家傳武功講究穩紮穩打，的確不怎麽擅長輕功，顧慎為時常跟人比武，上官雨時壹定看出了這壹點。
　　離測試時間還差七八天，顧慎為跟雪娘說明情況，在剩下的時間裏全力學習輕功和爬墻術，臨時抱佛腳，不抱也得抱。
　　雪娘也終於同意再次以外力協助他修練合和勁，高級的輕功都要以內力為基礎，顧慎為學輕功太晚，只能從內力上彌補。
　　壹個月匆匆過去，雙胞胎荒廢了學業，專心訓練“殺手”，顧慎為等九名被選中者每天早晨直接來東堡巨石崖報到，他們現在獲得了進入金鵬堡重地的“特權”，只不過上官雨時手下的三個人報名之後就離開去放“暗哨”。
　　測試那天，學堂裏幾乎沒人讀書，全都跑出來，跟著雙胞胎來看熱鬧，許多人都是第壹次進東堡，跟普通人壹樣，先是緊張興奮，接著覺得不過如此，接近往生崖時又忐忑不安，等拐進巨石崖，才去除懼意，連聲誇贊這個地方真不錯。
　　測試的內容很簡單，跟上官鴻業透露的內容壹樣。
　　巨石崖西邊是壹道近數丈高的石墻，既然已經挨著懸崖，為什麽還要修這麽高的墻，誰也不明白，也沒人解釋。
　　墻頭放置了九朵綢制的紅花，測試者要盡快爬上去搶奪紅花，到手數量最多的人獲勝。
　　這項測試似乎跟“殺手”沒什麽關系，可是簡單直接，是觀眾們的最愛。
　　三名“刀主”不參加，只有九名少年“殺手”爬墻奪花。
　　這大概是上官飛的主意，他不想當眾被妹妹和堂姐比下去，要是再被某個奴才超過，就更丟人了。
　　現場亂糟糟的，好幾位上官家的子弟自恃在捧月院受過訓練，也要參加測試，爭來吵去，最後增加了五個名額，壹共是十四個人，爭搶九朵紅花。
　　三名“刀主”當裁判，清奴負責維持秩序，只要雙胞胎沒危險，他很願意參與這種遊戲。
　　測試壹開始就笑料百出，上官雨時手下的三名“殺手”，只有歡奴爬上了墻壁，另外兩人雙手摳著墻縫，腳還沒離地就認輸了，他們這壹個月啥也沒學著，只能壹起向“刀主”認罪，紅著臉擠出人群去放“暗哨”。
　　上官雨時才不在乎眾人的取笑，她只關心那個歡奴。
　　顧慎為第壹次縱躍就比別人更高些，他原本有些擔心那五個後加入的人，畢竟他們都姓上官，可能在捧月院學過更高深的武術，結果發現這種擔憂完全多余，五個人完全是來玩的，甚至比不上小公子上官飛訓練出來的“殺手”，只爬了兩丈多高就哇哇大叫，摔下來三個，另外兩個自己下來，惹來壹片哄堂大笑。
　　上官飛挑的三名少年根基最好，上官如訓練得卻最認真，六個人緊隨顧慎為身後，像敏捷的壁虎壹樣奔向目標。
　　顧慎為搶到了第壹朵紅花，底下傳來叫好聲，壹只手試圖抓住他的腳踝，他毫不留情地踹下去，只聽壹聲驚呼，某個人掉下墻壁。
　　比賽變得不擇手段了，爬到墻頭的六個人取下腰間的木刀，混戰在了壹起。
　　刀法是顧慎為的強項，他不需要調動殺心，只需正常施展，就將對手打得落花流水，少年們壹個接壹個從墻頭摔落，有兩個甚至跌入墻裏，好壹會才壹瘸壹拐地回到巨石崖。
　　顧慎為還是高估了這幾名少年，壹個月的訓練改變不了太多，不過他以此為借口令雪娘再次得升他的合和勁，也算得上不小的收獲。
　　顧慎為搶到七朵紅花，有壹名少年，趁著他跟別人比刀的時候，搶了兩朵紅花，不顧壹切地跳了下去，被壹群觀眾接住，倒也沒受傷。
　　顧慎為將木刀插回腰間，摘下紅花，慢慢從石墻上爬下來，他的輕功還不足以從數丈高的地方跳下而不受傷害。
　　他捧著壹堆綢制的假花，擡頭第壹個看的人是上官如。
　　九公子也正看著他，雖然她的“殺手”壹無所得，她卻沒有絲毫的氣憤之色，若是平時，她會因為壹次小小的失敗而大發脾氣。
　　顧慎為轉動目光，將手中紅花獻給上官雨時，他名義上的“刀主”：
　　“雨公子，刀主大人，我為您摘下這些花。”
　　如果說上官雨時此刻萬分失望並且氣憤不已的話，她可壹點也沒顯露出來，她沒有接紅花，背負雙手，淡淡地說：
　　“好好留著吧，它們都是妳的。”
　　上官雨時似乎認輸了，不再想方設法將歡奴支出巨石崖，顧慎為卻更加警惕。
　　“殺手”訓練也結束了，上官如斥退了不成器的“殺手”，只留下包括顧慎為在內的三個人，加上三位“刀主”，壹共是六人，創建壹支更精銳的小組。
　　“別人都以為這是鬧著玩，我可要嚇他們壹跳。”
　　這是小組成立的第壹天，巨石崖只有他們六個人，上官如非常認真地講話，還帶有壹絲神秘色彩。
　　“咱們六個是石堡裏最厲害的孩子，雕木院裏都是庸材，不值壹提。”
　　說完這話，她的目光在上官飛身上停了壹會，按她的標準，上官飛不應該算數，可是她沒辦法攆走自己的親哥哥。
　　“殺手不能只是玩遊戲，得做點份內該做的事。”
　　她的語氣越發神秘，她這回沒受到任何人的影響，全是自己拿的語音。
　　“我要組織壹次暗殺。”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