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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捕快那些年

三觀猶在

歷史軍事

青州府,三龍山。
最近黑風寨壹群好漢們苦不堪言。
自從兩年前,老寨主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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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壹十二章 長生塔

我當捕快那些年 by 三觀猶在

2023-11-13 22:38

  次日壹早,範小刀、趙行來到了天壇。
  若在往日,整條街上熙熙攘攘,有沿街的商鋪,售賣胭脂水粉、西洋雜貨,或綢緞布莊、或菜市糧行,還有壹大早挑著新鮮的果蔬來此處售賣的小販,熱鬧非凡,可如今,整條街上冷冷清清。
  偶爾有膽肥的菜販,生怕蔬菜放久了腐爛,推到街上,小聲的兜售著,看到官兵,拔腿就跑,上演壹場追逐與反追逐的戲碼。
  黃土墊道,凈水潑街。
  路面早已被碌碡壓了壹遍又壹遍,變得光滑平整,卻少了壹絲煙火氣。
  街上的行人不多,也都低著頭,夾著包裹,匆匆忙忙。
  偶爾看到有巡邏的官兵,十人壹隊,查著過往的行人,遇到可疑之人,先扣押,再盤問。四周二層以上的商鋪,早已被軍方征用,神機營的人早已潛伏在其中,為即將到來的陛下出行,掃清壹切隱患。
  為了壽典,四周修建了數座望樓,高五六丈,每個望樓上,設了四個哨口,十二時辰,不間斷值守,既有望風放哨之用,又可以通過鼓、旗來傳遞信息,而這些統壹由登聞司調度。
  可以說,為了這次壽典,禁軍、神機營、東廠,做了萬全準備。
  “真是勞民傷財啊!”範小刀感慨道,“過個生日而已,老老實實,在家裏包頓餃子,放肆壹點,全肉餡的,難道不香嗎,非要搞出這麽大陣仗,弄得大家精疲力盡!”
  趙行哂然道:“這是天子,也是妳老子,妳這麽說,不怕寒了他老人家的心嗎?”
  範小刀道:“野生的,又沒什麽感情。”
  趙行道:“似乎妳對此不怎麽上心啊?”
  範小刀道,“妳還想怎得,跪在地上,求他給賞個公侯伯爵,然後享那榮華富貴?我不稀罕!再說了,我娘的死因,到現在還沒個結果,我甚至懷疑,當年棲鳳閣的案子,是他幕後主使……”
  趙行瞪了他壹眼,道:“妳說什麽,我耳朵不好使。”
  範小刀這才意識到失言,連忙收聲。
  這種話,心裏想想就得了,怎麽還能說出來呢?
  若查明真相後,當年母親慘死,與當今陛下有關,他又如何處置?壹個是親生母親,壹個是親爹,他夾在其中,會不會為此報仇?這些年來,宋金剛壹直跟他說,母親是壹個很好的人,而說起父親,則是壹副冷言冷語,不屑壹顧,潛移默化之下,範小刀對這個親爹,也心生厭惡。
  至少,沒什麽感情。
  相信,皇宮裏的那壹位,也是如此想吧?
  否則,謠言滿天飛,宮裏卻始終沒有任何表態。
  寡冷,無情。
  看看他的好大哥、當今的太子朱延的遭遇,整日心驚膽戰、謹小慎微,這種日子,似乎也沒什麽可羨慕的。
  憑借手中的登聞令,兩人壹路上倒也暢通無阻。
  他們也沒想到,登聞令這個東西,在京城中竟如此好使。
  在移交令牌之後,登聞司早已向各部行文,說明了此事。
  在天壇門口,兩人遇到了威武將軍邱懷仁。
  他正在帶領人馬,與東廠的人商議車隊及防衛的交接壹事。在這種大型慶典活動,陛下的防衛措施,竟由三撥人馬組成,說好聽點,是高度重視,說難聽點,就是陛下多疑,誰也不相信,豈不知,越是如此,越容易給對手以可乘之機。
  畢竟,神機營與東廠打交道並不多。
  很容易被人鉆了空子。
  不過,按照諸葛賢余的說法,陛下不就是想給對方鉆空子的機會嗎?
  只是君子不立危墻之下,何況天子?
  別的不敢說,皇帝陛下敢以身犯險,這點勇氣,已足以讓人欽佩。
  兩人上前,與邱懷仁打招呼。
  威武將軍與他們打過幾次交道,他治軍極嚴,深受陛下器重,在軍方之中,威望極高。邱懷仁與趙煥私交甚好,與趙行也是叔侄輩,對趙行也頗為照顧,只是不知為何,他對範小刀這個傳得沸沸揚揚的野生皇子也很是看重。
  “妳們二人如今替諸葛大人辦事,前途無量啊!”
  話中有話。
  範小刀卻沒有理解。
  趙行道:“總捕頭對我二人確實照顧。”
  邱懷仁道,“諸葛大人設計了三條出行路線,若妳們是刺客,會選擇哪壹條?”
  趙行道:“大人,玩笑可不是這麽開的。”
  範小刀笑道,“有大人的三千火銃手在,不管哪條路線,只要敢動手,壹定會被打成馬蜂窩!”
  “哈哈!”
  邱懷仁開懷大笑,“還是小刀風趣。我們都是軍人,行軍打仗可以,但這種事,難免思維受到局限,聽諸葛大人說,妳們兩個武功高強,放在江湖上也是壹流高手,若明天有空,不如也替我們踩壹遍路線,考慮不周的地方,我們好作改進!”
  確實如此,像壹般的高墻,可以防住普通人,可是像範、趙二人,可以輕松翻閱,這些在布防時,都是需要考慮到的。
  範小刀道:“我若是刺客,未必會在途中動手。”他指了指遠處露出半截的長生塔,“潛伏在長生塔中,或許是最佳選擇!”
  邱懷仁笑道:“進了天壇,這事兒不歸我們管嘍!”
  天壇以內,由東廠接手。
  而東廠和神機營,雖然都聽命於陛下,但卻隸屬不同陣營。
  三人攀談片刻,邱將軍便告辭,帶隊去檢查出行線路。
  兩人來到天壇。
  這裏負責安檢的是大珰頭林遠。
  在受到壹段時間冷落之後,林遠又重新回到了陸天碩身邊,畢竟,東廠可用的人才不多,他們吸收了不少窮兇極惡之徒,橫行霸道、魚肉鄉裏、刺探消息、監視跟蹤,這壹類在行,做安防工作,還是差些火候。
  修建長生塔,登塔祭天求長生,是陸公公的建議。
  可以預料的是,大典過後,陛下聖眷更隆,這種勝利果實,又怎能讓別人摘了去?
  所以幾番拉扯、多番較量之後,天壇內的防衛,落在了東廠手中。
  當然,東廠只是負責外圍,陛下的安危,主要還是靠十二死士,壹千禁軍貼身防護。
  至於陸公公,對於這種事壹竅不通,將這件事全權委托給了林遠。
  而另壹邊,威武將軍,親自帶隊,親自巡查。
  境界格局,高下立分。
  由於獨行盜壹事,林遠對二人的印象並不好,幾次見面相處地也不愉快,看到二人來查防衛工作,心中很是不滿,壹副陰陽怪氣道,“這麽重要的事,上面怎麽會派六扇門兩個捕快來做?”
  範小刀也不慣著,“東廠沒人了嗎?陛下出行這麽重要的事,怎麽派了個廢物來接管?”
  聽了這句冷嘲熱諷的話,林遠心中大怒。
  未等他出口,隨行的幾個番子,破口大罵,“妳他媽算什麽東西,敢這麽跟大珰頭說話?”
  說罷,拔出了長刀,想要教訓二人。
  範小刀連連後退,道:“現在什麽時候?別動刀兵,不吉利,妳是想讓我們血濺當場嘛?若是陛下壽典那日,看到路上壹地鮮血,妳猜他老人家什麽心情?”
  林遠道:“少拿陛下來壓我,老子不吃這壹套!”
  範小刀道:“妳的意思是,妳不把陛下放在眼裏了?”
  林遠大怒:“老子不是這個意思!”
  “那妳是什麽意思?”
  林遠道:“滾!想查就查,想看就看。”
  範小刀道:“嗯,今天不給妳們弄出幾十個整改事項來,這件事咱們還不壹定能說過去!妳們千萬別派人跟著,我們兩個四處轉轉就行。”
  兩人離開。
  林遠想了想,吩咐壹個番子,“跟緊他們,別讓他們整出什麽幺蛾子來!”
  長生塔,十二層,高約二十丈,坐落於天壇回音壁以南,修建得富麗堂皇、氣勢恢宏。
  如今主體結構已經完工,有不少工人,正在做著最後的裝飾工作。
  塔以松木搭建,卯榫結構。
  每壹層供奉著壹個道教神仙,淮南子、抱樸子、陳摶、呂祖等等,分別都有不同的主題。
  第十二層,自然是為當今陛下準備。
  塔頂是寶葫蘆狀,也是壹個巨型天燈。
  陛下登樓祭奠之時,將親自點燃天燈,焚燒神表,向上天展示自己的敬仰之心,並表達期待上天接引他位列仙班的願望。
  天燈設計極為巧妙,點燃後,燃燒三天三夜,半個京城,都能看得到。
  範小刀站在塔下,道:“還要什麽刺客,換作是我,只要在天燈中動些手腳,壹場大火,就將這裏燒成灰燼!”
  趙行道:“妳想得到,別人就想不到?天燈只是壹盞油燈大小,等陛下離開後,才會正式註油、引火,更何況,這些松木,外層都塗了特制漆料,根本點不著!”
  範小刀道:“那我埋點火藥,直接炸了它!”
  趙行道:“從修塔之日起,東廠的人就晝夜盯著,壽典當日,每層樓上,十二死士貼身隨行,就算出事,也可以帶陛下安然離開,妳的想法,有些多余了。”
  範小刀道:“那我再想想……”
  趙行道:“妳就這麽想妳老子出事嘛,那可能是妳親爹啊!”
  範小刀道:“職業病又犯了。”
  兩人的檢查,也只是例行公事,不痛不癢的提出了幾個問題。
  問題擺在那裏,有記錄可查,愛改不改。
  林遠自然沒有好臉色,“好走不送!”
  二人離開後,番子拿著密密麻麻的幾張紙,對林遠訴苦,“這兩小子太過分了,提出了壹百三十七條整改意見,大珰頭,您看……”
  林遠將那幾張紙揉作壹團,扔在了地上,道:“我管他壹百三十七條還是七百三十壹條,壹條都不用改!對了,妳簽字了?”
  番子道:“簽了啊!”
  啪!
  壹個巴掌下去,那番子暈了過去。
  這時,有人來到,“大珰頭,陸公公來了!”
  林遠立即換了個臉色,笑吟吟迎了上去,“幹爹,盼星星盼月亮,終於把您給盼來了!”
  陸天碩身穿狐裘大氅,面施薄粉,劍眉星目,有七分俊朗,三分妖詭,渾身上下透著壹股上位者的陰冷氣息,不過,這是在下屬面前,在皇帝面前,他又是另外壹副模樣。
  陸天碩道:“馬上就是壽典,宮裏事務繁忙,咱家抽空過來看看。”
  林遠道:“您看馬上就正午飯點了,幹爹平日在宮裏,山珍海味吃慣了,附近有個不錯的雞公煲,店面不大,但有煙火氣,要不先請您過去嘗嘗,也讓我能略盡孝心。”
  陸天碩得勢壹飛沖天後,心態也發生了扭曲,對於當年流落街頭,備受奚落的情形,心中存有壹股戾氣,所以他時不時會來個“微服私訪”,必要時再來裝壹波,從而獲得壹種變態的滿足感。
  “也罷,不過,不要擾民,不要包間,不用清場!”
  “對對對,與民同樂嘛!”
  林遠也正是把握了他這種心態,所以陸公公跟他出去吃飯時,總會“恰巧”碰到有些不開眼的人,過來挑釁裝逼,然後當亮明身份的那壹刻,那兩個人嚇得屁滾尿流,抱頭鼠竄。
  這種快樂,陸天碩跟別人吃飯時卻遇不到。
  所以陸天碩喜歡林遠安排的飯局。
  所以,林遠受寵。
  陸天碩在前面緩步前行,林遠則吩咐壹個番子,趕緊去找幾個臨時演員,配合在雞公煲的演出。
  ……
  範、趙二人出來後,過了壹條街,恰巧碰到了李紅綃。
  “紅綃,妳怎麽在這裏?”
  李紅綃看到範小刀,壹路小跑過來,拉住他胳膊,笑吟吟道:“範大哥,我正準備去買幾匹布,冬天到了,正琢磨著給妳做幾套衣服呢!”
  別的女子出門,都是逛街,買胭脂水粉,李紅綃卻沒有這個習慣。
  範小刀道:“妳還會做這個?”
  李紅綃臉壹紅,“不會,不過可以跟張媽學嘛,換種生活方式,不再打打殺殺,總得找點事兒做,學點別的手藝。”
  趙行見他倆在秀恩愛,故意往後退了幾步,跟在他們身後。
  只是,這狗糧猝不及防,讓他有些酸了。
  他忽然想起了江南的盧小姐,不知她現在過得如何呢?
  範小刀道:“先別急,時候不早,先帶妳去吃飯,這段時間太忙,壹直沒騰出時間陪妳,下午剛好有空,吃完飯,我帶妳去挑壹挑。對了,趙行,我看妳就不用壹起了吧?”
  趙行:“……”
  “想吃什麽?”
  說話間,兩人來到壹家雞公煲店。
  李紅綃擡頭看了壹眼,“就吃這個吧。”
  兩人進去,趙行也跟著進去了,坐在他們對面,範小刀道,“妳怎麽沒眼力見呢?”
  趙行道:“妳吃妳們的,我吃我的。”
  點了三分雞公煲,正在等上菜之時,陸天碩和林遠,帶著幾個換了便裝的番子,走進了店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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