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壹章 反目
我當捕快那些年 by 三觀猶在
2023-11-13 22:38
再入京時,已是深秋。
從京城到江南,如今再回到京城,轉眼壹年過去。
還記得去年此時,範小刀和李青牛初來乍到,舉目無親,很快敗光了錢財。沒想到機緣巧合之下,竟加入了六扇門,成為壹名捕快。起初,他的目的很簡單,就是找到當年宋金剛留給他的東西,然後逃之夭夭。
誰料壹幹,就是壹年。
孫夢舞案、北周使團案、李知行案、貓妖案,壹個個案子串起來,讓這個稚氣未脫的少年,逐漸成長為獨當壹面的高手。如果說在京城,還是以查案為主,到了江南,他與趙行則卷入了無休止的內耗與官場爭鬥之中。
與人鬥,其樂無窮。
而範小刀在這半年中,又得到了快速的成長。
此外,便是與李向晚相識,受藝於他,學會了李家劍法,又在青州機緣巧合下破境,成為江湖上的決定高手。
雖有磨難,但是確實值得。
當然,最大的收獲,是認識了李紅綃。
這個曾經江湖上的第壹刺客,單獨壹人刺殺北周戰神,硬生生將兩國之間即將發生的戰爭,又拉回到了談判桌。可是,卻偏偏又叛出夜雨樓,被夜雨樓的人追殺。
壹切,似乎塵埃落定。
但是範小刀與夜雨樓的恩怨,舊恨未結,又添新仇。
壹行人策馬走在京城的街道之上。
街上的百姓不多。
太子出行,早已有人提前清出壹條路線。
範小刀生出壹種物是人非的感覺。
以前的京都,繁花似錦,現在卻感覺少了壹股生氣。
路過六扇門,朱延並沒有駐足,帶著他們繼續前行。走了片刻,範小刀察覺這是去太子府上的路。
朱延道:“妳們剛回京,我理應招待壹番,為妳們接風洗塵。”
範小刀道,“那可以在醉仙居、貴妃樓,不要麻煩太子了。”
朱延笑了笑,“有個人想見見妳。”
範小刀訝道:“誰?”
朱延道,“真沒想到,妳在金陵,竟與徐妙子相識。妙兒比妳們提前壹個多月來京城,也沒有熟悉的人,整日在府上快悶出病來了,好不容易聽說妳們要回京,所以壹得到消息,就讓我來接妳們。”
範小刀登時明白過來,為何朱延要接風要用家宴的規格。只是,當初在江南,他與徐妙子之間的事,鬧得十分不快,而且還經好事者以訛傳訛,流言蜚語漫天飛,當初範小刀滿不足在乎,只是覺得只要自己行得正、坐的端,這些謠言不攻自破。
可是,事實並沒有想象的那麽簡單。
太子殿下也在江南待過,想必也聽說過這些流言。
這讓範小刀覺得有些尷尬。
“這個……不太方便吧?”
朱延卻不管這壹套,徑直拉著他們,來到太子府。
酒宴極豐盛。
可是範小刀卻心不在焉。
當初在江南,他與徐妙子鬧得十分不快,本以為這次見面,會有些尷尬,誰料徐妙子出來之時,卻裝作久別重逢的模樣,有說有笑,渾然不將以前的齟齬放在心上。
初聞徐妙子的名,是因她江南第壹才女之稱。
總覺得這個女子琴棋書畫、詩詞歌賦,無壹不精,又是端莊賢淑、溫雅大方的女子。
這也是她在江南的人設。
誰料機緣巧合,壹次綁架,讓兩人產生了更多的交集。
他又見識到徐妙子的另壹面。
真情、調皮、多疑,敢愛敢恨,不得不說,在巢州府的那壹段共患難的經歷,誰他生命中最奇妙的壹段旅程。只是,兩人有緣無分。範小刀的心中,只有李紅綃,他的地位,無論是李軼,還是徐妙子,都無法取代。
今日再見,這位準太子妃言又成了當初傳聞中的第壹才女。
文雅、端莊、賢淑。
舉手投足之間,帶著知性,言談舉止,又頗有見地。
徐妙子見到李紅綃,也是開心的拉著她的手,對她噓寒問暖,又說壹些女人之間的悄悄話,似乎當初徐妙子在桃花酒肆羞辱李紅綃的事,從來沒有發生過壹般。
李紅綃是江湖人,直來直往的性子。
對徐妙子這番舉動,也有些不知所措。
李紅綃是性情中人,喜歡就是喜歡、討厭就是討厭,若是以往,遇到徐妙子,她早就翻臉,可是礙於範小刀的面子,也只能忍著,所以她的舉止,也顯得有些拘束。
吃罷飯,趙行要回家看趙煥。
朱延留下範、李二人,“今日剛好請了個戲班子,唱是是壹折穆桂英掛帥,反正下午沒事,妳們聽了再回去也不遲。”
當初在江南鎮,範小刀與小叮當壹起聽戲,也是穆桂英掛帥,也正因此,他才有機會認識了李紅綃,如今坐在雅座,請來的是京城最有名的戲班子,不由感慨時間荏苒、歲月如梭。
同樣是穆桂英掛帥,再聽心境卻不同。
聽戲是閑,範小刀也不能忘了正事兒。
範小刀趁機向太子講述了在江南半年多的經歷,說起江南官場與太平公主之間說不清道不明的關系,還有江南的案子。畢竟,名義上,他還是六扇門的捕快,要聽命於太子朱延。
朱延道,“江南鑄幣局的案子,妳辦得不錯。”
範小刀道,“是太子領導有方。”
朱延笑罵,“少給我戴高帽子,這件事我壹點力氣都沒出。不過,謝芝華壹死,斷了太平公主那邊很大的壹筆財源,極大地打擊了她們的囂張氣焰,如今他們內部也因為錢的問題,矛盾連連。”
“死了壹個謝芝華,也沒有那麽有用吧。不知新任的轉運使又是何人?”
朱延道,“謝芝華死後,太平公主想舉薦禦史臺的薛冰去擔任轉運使,可是他們內部意見也不統壹。”
薛冰?
範小刀對此人有印象,當初百花樓的案子,朝廷讓三司會審,其中就有這個都察院禦史薛冰,當初,為了整蠱他,還以他名義刊發了壹篇《論妖女禍國疏》,給太平公主潑臟水,當時弄得他很是狼狽。
只是後來,去駙馬府中偷賬本時,他與趙行被薛冰出賣,最後被余人認出來,差點葬身在駙馬府中。
本來薛冰是個騎墻派,搖擺不定,經此壹事,他徹底投靠了太平公主,又蟄伏了大半年,沒想到天上掉餡餅,有機會出江南轉運使的缺兒。要知道,當初他整日在駙馬府晃悠,為了壹個畢節知府的缺,都絞盡腦汁、擠破頭皮要進去的人。
“這便宜了薛禦史。”
朱延冷笑,“薛冰那個東西,又怎麽配得上?我暗中使了點力氣,把大理寺少卿杜進良給推上去了。再過兩日,朝廷就會有消息了。”
江南轉運使是正四品,金陵知府也是正四品,比其他知府要高半級,杜進良是從四品,鑄幣局的案子,他又是欽差大臣,對江南和鑄幣局壹帶比較熟悉,於情於理,他機會更大,只是,金陵不同尋常小府州,留都可是在那邊,又是魚米之鄉,這可是極好的差事,比壹些地方的知府權力都大。
可是,官場生態也更復雜。
能在這種地方磨煉壹段時間,有了地方經驗,將來回京,妥妥位列九卿。
兩人又說了壹些京城的局勢,最後說起了陛下的壽典,這件事朱延忙得焦頭爛額,“有妳二人相住,我能省去不少心。”
李紅綃見二人在談正事,旁邊又坐了個徐妙子。
她對聽戲不感興趣,覺得有些別扭,於是找了個借口,說要欣賞壹下太子府中的美景,便在壹個老媽子的帶領下,離開了戲臺。戲演到壹半時,管家來報,說工部侍郎來拜見太子,商議壽典觀禮臺搭建之事。
範小刀聞言,便起身告辭。
朱延道,“妳先聽會兒戲,我去去便回。”又對徐妙子道,“妳先招呼著小刀,別怠慢了客人。”
整個包廂內,只剩下他和徐妙子。
氣氛忽然尷尬起來。
壹時間,包廂內,有些靜謐。
沈默。
範小刀靠在椅子上,眼睛盯著臺上,徐妙子的心思卻根本不在戲臺上,壹雙秀眸,始終不離開範小刀。
先前那壹股端莊、儒靜的氣質,忽然不見。
又仿佛成了江南湖畔的那個徐妙子。
範小刀受不了她的目光,於是找話與她閑談,“京城,可還習慣?”
壹聽到這句話,徐妙子忍不住落下淚來。
這讓範小刀有些不知所措。
徐妙子道,“我壹點都不喜歡京城。”
“為什麽?”
徐妙子道,“吃不好,睡不好,每日連個說話的知己也沒有,也不能出門,整日在家中擺弄花花草草,就像是籠中雀,壓抑得喘不過起來!在金陵,我就是我行我素的徐妙子,想幹嘛幹嘛,想去哪裏去哪裏,可在這裏,我是太子妃,出門都要被限制,每個舉動、每句話,都有人告訴妳,不要這樣,不要那樣,我受夠了!”
當年的徐妙子,引領江南時尚圈,她的樂趣,與三五好友,四處遊玩,許多地方,都留下了他們的傳奇。
徐妙子又道,“而且,京城還有妳!”
“我怎麽了?”
徐妙子道,“我恨妳!”
“恨我?”
徐妙子道:“對,就是恨妳。恨妳為何對李紅綃那麽好,恨妳為何對我不理不睬,恨妳為何我告訴妳要嫁給太子,妳為何不攔住我?哪怕妳說壹句,我都會毫不猶豫的拒絕京城的提親。可是,妳沒有,壹句話也沒有。”
“我給過妳祝福。”
“祝福有什麽用?”徐妙子道,“我要得不是祝福,而是要妳留我!”
說著,她情緒有些激動,“我不想在京城了,妳帶我離開這裏,好不好?”
“離開?去哪裏?”
徐妙子道,“我們壹起浪跡天涯好不好?就像當初我被綁架,哪怕住在深山老林中,哪怕挨餓、受凍,哪怕隨時都有性命之憂,只要與妳壹起,哪怕妳打我,我也覺得開心。妳還記得嘛,我淋雨生了重病,昏迷不醒,妳背著我,壹日壹夜,不吃不睡,帶我去求醫,那是我壹生中,最開心的時刻!”
當年共患難。
如今卻將為人婦。
徐妙子生性愛自由,率性而為,過著無拘無束的日子,忽然成了太子妃,這種身份上的轉變,讓她極度不適應。如今的徐妙子,人前壹副太子妃應有的模樣,知書達理,可是每當獨處之時,又懷念往日的時光。
範小刀苦笑,搖了搖頭,“妳明知道不可能的。”
徐妙子道,“為什麽不可能?只要妳願意,哪怕當逃犯,我也願意。”
想到此,她忽然泄氣了,“對了,忘記妳也是皇子了。妳舍不得皇子的身份和地位,對不對?”
範小刀搖頭,“不是,我還有其他事。”
“那就是舍不得李紅綃了?我不跟她搶,我給妳做妾,好不好?”
範小刀道,“妳這是何苦來由?”
徐妙子道,“我就是喜歡妳。每每想到,妳們兩個成雙入對,我心就像被刀子割壹般痛。憑什麽,她有的東西,我不能有?我哪樣比她差?”
範小刀見她情緒越來越激動,勸說道,“感情的事,勉強不來的。”
徐妙子倔強道,“我偏偏就要勉強。”
範小刀見她胡攪蠻纏,也不想待下去,便站起身,說要去外面透透氣。
徐妙子攔在門口,“範小刀,妳這就要拋棄我嗎?”
範小刀道,“未曾擁有,何來拋棄?”
徐妙子道,“妳真狠心啊!”
範小刀道,“麻煩太子妃讓開壹下。”
太子妃三個字,範小刀故意加重了語氣,似乎在提醒她,註意自己的身份。
徐妙子道:“那妳抱我壹下。從此之後,各走各路,兩不相欠!”
範小刀搖頭,“不合適。”
“就壹下,我只是不想留下遺憾而已。”
“那也不是合適。”
範小刀向門外走去,徐妙子伸手去抓,壹把抓住了他的衣衫,“那妳也別走!”
範小刀伸手去推徐妙子,徐妙子卻順勢壹卸力,往他懷中壹倒,就在這時,門外有個丫鬟,端著水果進來,撞了個正著,徐妙子壹扯自己衣衫,大哭大叫,向門外沖了出去,“來人啊,有人非禮了,我不活了!”
太子朱延正送走客人,正要回來,看到徐妙子衣衫不整,眼睛通紅,連問:“怎麽了?”
徐妙子哇的壹聲,哭了起來,指著範小刀道,“他……他就是個禽獸,想要非禮我!”
朱延臉色壹沈,問範小刀,“真有此事?”
若是以往性格,範小刀肯定出言反駁。
可是如今,他只有苦笑。
無論怎麽解釋,這個鍋,他背定了。
徐妙子道,“殿下走後,範小刀就坐在我身邊,壹直用言語輕薄於我,我出言拒絕,他便……”
說著,徐妙子又哭了起來。
這時,李紅綃聽到動靜,也趕了過來,不知發生了什麽事,徐妙子指著他道,“李姑娘,範小刀,他就是壹個人面獸心的畜生。”
李紅綃問,“怎麽了?”
“他非禮我!”
李紅綃哦了壹聲,冷笑連連,站在壹側,沒有作聲。
朱延對範小刀道,“妳隨我過來!”
範小刀聞言,只得跟著他來到書房之中。
徐妙子看李紅綃也不生氣,“妳的男人非禮我,妳不生氣嗎,怎麽還在笑?”
李紅綃道,“為何不能笑?”
兩個女人,在男人面前,情同姐妹。
壹旦獨處,又是劍拔弩張,火藥味十足,仿佛換了個人壹般。
徐妙子道,“妳不生氣?”
李紅綃道,“我與範大哥認識這麽久,他是什麽人,我自己會不清楚?況且,為了壹朵花,拔掉整個芍藥院子,妳這樣的瘋女人,又有什麽事做不出來?我與範大哥來吃飯時,就知道妳要找事,剛才還納悶,是我多慮了?看來,本性難移!”
徐妙子見把戲被拆穿,氣得指著李紅綃道,“妳……”
李紅綃道,“知道範大哥為何不喜歡妳嗎?”
“為什麽?”
李紅綃壹針見血,“妳太能作!”
……
書房。
太子朱延站在正中央,望著範小刀,“剛才當著外人,我不能問,剛才的事是真的?”
範小刀問,“妳希望是真的?”
太子道,“當然不是,不過,江南那邊的傳言是真的?”
“什麽傳言?”
朱延道,“妳喜歡徐妙子,在金陵時,經常對她糾纏不放。起初,我還以為是他們編排,可是說的人多了,我心中未免不舒服,更何況,剛才又發生了那種事,她還沒有過門,若是傳了出去,對我、對妳,都不是好事。”
範小刀道,“這種事,本來我不想解釋,越描越黑。但李紅綃妳也見過了,我更喜歡這壹種,像什麽江南第壹才女、豪門貴女,我沒有那麽強的征服欲,她……太子妃,不是我的菜!”
朱延仔細考慮了壹下。
徐妙子與他,當年在江南有過幾面之緣,初見之時,驚艷於她的美貌,還有才情,她的江南第壹才女的稱號,也正是出自朱延之口。陛下提及他婚事之時,想要在臣子的女兒之間幫他選壹個王妃,朱延便想到了徐妙子。
這也是讓皇帝放心。
徐亭是皇帝壹手提拔起來的人,對他信任有加。
反而京城的權臣之女,會讓皇帝有所顧忌。
所以兩人壹拍即合,再者徐亭向來忠於皇命,對這種親上加親的事,也沒有異議。
再說,李紅綃也是當代絕色,與徐妙子的知性不同,她身上帶著壹股野性,倔強,還有英氣,與徐妙子是完全不同類型的人。
朱延道,“這件事,就此作罷。剩下的人和事,我會處理。”
所謂的處理,便是那個撞見此事的丫鬟,若是傳了出去,太子、太子妃的名譽,都會蒙塵。
要想不傳出去,只有讓那個丫鬟閉嘴。
最保險的閉嘴方式,就是死。
閉上之後,就再也不會打開了。
朱延嘆了口氣,道:“去年在京外初遇之時,我便與妳投緣,心說若是有妳這樣的兄弟就好了,沒想到,妳我竟真是兄弟。只是,皇室無情,妳可要想好了,壹旦妳接受,咱倆的關系,便無法如以前那般了,畢竟,妳也是我潛在的威脅。”
範小刀道:“我對皇位沒有興趣,甚至對皇子的身份,也沒有興趣。我這次回京,只有壹個目的,那就是查清當年棲鳳閣我娘死的真相,替我娘報仇。”
朱延道,“我能信妳嗎?”
“妳不得不信。”
“那好,我要妳做壹件事。”
“什麽事?”
“打我!”
……
書房中傳來了劇烈的爭吵聲,還不時伴有摔東西的聲音。
不遠處,幾個護衛聽在耳中,卻又不敢進去。
太子殿下說過,沒有他的允許,無論發生什麽事,任何人不準進來,他們只得站在壹旁,不知所措。
砰!
壹聲巨響。
書房門竟被壹腳踹爛,門從門框中掉了下來。
朱延壹臉怒火,臉上、身上滿是淤青,額頭上還見了血,指著門口,“滾,妳給我有多遠滾多遠!”
範小刀耷拉著臉,走了出來,壹言不發,拉著李紅綃便往外走。
朱延罵道,“姓範的,以後再也別讓我看到妳,見妳壹次打妳壹次!妳這個畜生!”又沖幾個縮頭縮腦的護衛罵道,“妳們看什麽看,這件事,誰要說出去,本宮砍了他腦袋!”
幾個人噤若寒蟬。
……
很快地,太子與未來的皇子,為了壹個女人吵架的事,傳了出去。
經過幾次傳播之後,故事也變得離奇起來。
範小刀與太子妃偷情,被太子抓了個正著,兩人大打出手。
名義上,在皇帝未承認範小刀之前,範小刀還只是個捕快,歸太子管轄,只是沒有想到,這個準皇子膽大包天,竟幹出這種喪盡天良的事,有些人甚至開始準備寫奏折彈劾,說範小刀品行不端,人品惡劣,有損皇室顏面,要求取消他的皇子身份。
只是,奏折到了內閣,便被留下了。
陛下還沒有承認,又怎麽會取消?
如此壹來,很多人也都在看熱鬧,這戲碼,可是妥妥的“二龍戲珠”,更有甚者,有人開始又添油加醋,準備寫壹個香艷話本,在茶館酒肆中演出,還好很快被錦衣衛的人給攔了下來。
趙行聽到此事,笑著道:“這雙簧演得真好!”
範小刀愕然,“妳怎麽知道?”
趙行道:“還有壹個月,便是陛下壽誕。妳的身份壹旦被坐實,那就是妥妥的小皇子,大明王朝皇室的第二順位繼承人。而妳偏偏又是太子最親近的人,用腳指頭也能想到,若妳們聯手,必然會改變朝廷權勢的格局,甚至會危及陛下的地位。只有妳二人決裂,才能免除陛下的戒心。徐妙子的事,恰好為此提供了壹個契機。”
範小刀道:“明白人。”
“我明白,別人也未必猜不到。只是,他們也只能相信。”
皇室無情。
太子與皇子之間,天生位於兩個對立面。
這也是無可奈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