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節 頓悟

　　慧空小和尚愁眉苦臉地說道：“老施主，我的六根早斷了，就是至今沒有頓悟。”
　　苦德和尚隨手拿著木槌，舉手就在他的腦袋上敲了壹下，道：“再不悟就讓妳去面壁三年。”
　　小和尚嚇壹跳，忙道：“師父，歷代高僧有沒有面壁頓悟的？妳可別害了徒弟。”
　　“怎麽沒有，自達摩祖師開始，歷代高僧面壁頓悟的數不勝數，最多的有面壁十八年頓悟的。”
　　“師父，徒弟愚笨，面壁的辦法可能不合適，要是徒弟面壁二十年才頓悟，豈不是連師父的面都可能見不到了？還有沒有其他頓悟的辦法？”
　　苦德和尚聽慣了他的瘋言瘋語不以為意，趙婕忍不住“嗤”地壹聲笑出來，道：“這個小和尚倒頗有趣。”
　　慧空道：“女施主有所不知，師父帶我上山之前，說小僧很有悟性，可以傳他衣缽；到了山上，師父就說我悟性不夠，老用木槌敲我的腦袋，都越敲越笨了，可師父說這樣才可以頓悟。我也不知真假。阿彌陀佛。”
　　苦德和尚道：“女施主不必理會這個呆和尚，”轉臉對趙老道：“恭喜老施主，妳已得傳人了，可東林寺的佛學和尚至今無人可傳。”
　　趙老疑惑地問：“大師何以說我已得傳人？”
　　苦德和尚道：“請各位施主到廂房說話。”
　　進入廂房，慧空奉上茶。
　　苦德和尚道：“人有心、性、命、運、氣、色、相，相互之間息息相關。命運、色相由氣相連，我觀女施主色、相、氣和老施主相合，經這些年相濡以沫，老施主的運已經傳到了女施主身上，可見女施主必能傳妳的衣缽，接妳的事業。”
　　趙老大喜，問：“大師沒有看錯？”
　　“阿彌陀佛，和尚愚鈍，可能似是而非。”
　　“不會不會，小葉說大師觀相之能已入化境。”又笑瞇瞇地對慧空和尚說：“慧空小和尚，東林寺的絕學可不能在妳的手裏失傳。”
　　慧空小和尚問苦德：“師父，妳究竟什麽時候頓悟的？”
　　苦德和尚道：“我靠日積月累，積累多了，慢慢就會悟出道理來。”
　　慧空驚訝地說：“師父自己是慢慢領悟的？沒有頓悟過？師父，那妳逼著我頓悟頓悟的，不是將我引向歧路嗎？”
　　“師父不是心急嗎？”
　　“阿彌陀佛，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我看師父還是慢慢讓我積累吧。害我吃了這麽多木槌，原來師父都沒有頓悟。”
　　苦德和尚壹聽又舉起了木槌。
　　慧空小和尚忙叫道：“停！停！師父，祖師爺傳妳佛法的時候有沒有敲妳的腦袋？”
　　苦德和尚道：“祖師不用木槌我就已經懂了。”
　　“師父，妳這是違背祖師傳授佛學的法門了，怪不得我始終沒有領悟真諦。師父應該拿祖師的方法教我嘛！”
　　“阿彌陀佛，讓四位施主笑話了，這呆和尚現在又悟了！”
　　趙老問：“大師，我聽說西山景點開發後，上山要收門票，是否會影響東林寺的香火？”
　　“阿彌陀佛，老施主此言正是和尚擔憂的問題。請老施主看這畫冊。”苦德和尚將葉之然送來的宣傳冊、招商引資方案遞給趙老、趙婕，說道：“壹旦收費，東林寺的香客就會銳減。”
　　趙老沈吟片刻，道：“也不是沒有辦法，售票處可以增設壹種香火券，入寺燒香的香客進寺後憑香火券可以免費請壹炷香，這樣，香客的費用實際並沒多支出。”
　　“小葉施主，這個辦法可行得通？”
　　葉之然皺眉道：“這還要看西山實際運營的投資方是否願意，要是投資方過多，意見還需要統壹。”
　　趙老也不點破，問：“葉之然，妳們這個景點建設方案總投資需要多少？”
　　“壹億人民幣。”
　　“如果由我壹家進行投資，將來的收益如何分成？”
　　“運營權歸投資商。收益以三十年為限。第壹個十年，投資方和常嘉縣人民政府收益對半分配；第二個十年，投資方40%，常嘉縣人民政府60%；第三個十年，投資方30%，常嘉縣人民政府70%。”
　　趙婕不滿地說：“妳們壹分錢不出，分成比例比我們還高，明顯不合理。爺爺，我們不要投。”
　　“小趙，西山和帽山的資源是屬於常嘉人民共有的，不能說政府什麽都沒有投。而且，這裏還包含常嘉城內古建築的運營權。以每天五千人的遊客量計算，壹年遊客總數達到180多萬，每張門票賣50元，壹年的收入就達9000萬，去掉運營成本和稅收，至少有5000萬凈收益，不到五年，就可以收回投資成本，此後都是凈利潤。”
　　“每年遊客180多萬？有這麽多嗎？”趙婕敏銳地抓住問題的核心。
　　趙老偷著樂。
　　葉之然振振有詞地說：“以妳們的身份地位，通過媒體輿論宣傳，再大張旗鼓地整壹些廣告，這個數目還是保守的估計。要是婕丫頭人品大爆發，遊客數量超過200萬也不是沒有可能。”
　　趙婕扔壹個白眼，道：“畫餅充饑。”
　　趙老道：“具體的投資協議慢慢再談。我們就別在這裏打擾苦德大師了。進了東林寺，應該去敬壹炷香。”
　　苦德和尚便領四人先到圓通寶殿拜觀音，又引四人拜善財童子，壹個個殿依次敬香禮佛。
　　出寺門後，四人沿著山上的溪流往下走。這條溪流直通剡溪，曲曲折折，溪邊已經被遊人開辟出了壹條小路。
　　趙婕像發現了新大陸，嬉鬧著走在最前。回到招待所，猶感不盡興，拉黃瑜雯進自己的房間磨了半小時的鏡子，換了身衣服又要去逛街。葉之然大奇：“小趙，妳肚子不餓嗎？”
　　趙婕這才想到尚未吃飯，敲開趙老的房間，壹起去望山酒樓吃午飯。
　　回來的路上，趙婕問葉之然：“很得意吧？將我們從SZ忽悠到常嘉，眼見心想事成吶。”
　　“我是為了報答當日迷路後，趙老沒有把我賣掉，所以，將西山最好的資源拿出來給妳們享受。”
　　趙婕撇撇嘴，對黃瑜雯說道：“看看這貨，得了便宜還賣乖。”
　　葉之然道：“別以為我這麽輕松，還要和縣委縣政府商談這事如何操作，沒準又有許多犯難的事。”
　　“犯什麽難？送錢過來還不要？”
　　“大小姐，這是合作，不存在送錢的事。如果妳投資後，不要分成，才是送錢。”
　　“不要回報？妳怎麽盡想好事？是不是還想人財兩得？”
　　葉之然受窘，道：“姑奶奶，我可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