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魔

沁紙花青

修真武俠

悶雷滾過雲層,將其中水汽盡數碾了出來。從第壹滴雨水落下到暴雨傾盆,只用了兩息的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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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壹百四十四章 殺機

心魔 by 沁紙花青

2019-2-3 20:24

  “被洗腦”並不是壹個貶義詞——人遵守所謂的道德準則,哪壹個不是“被洗腦”呢?
  但清量子在這壹刻鐘的時間裏表現出明顯的、與其本性相違背的被控傾向——仿佛壹旦觸及“共濟會”這個話題,便自動進入某種模式,他整個人都變得無私偉大,充滿人性光輝。
  這是李雲心第二次遭遇這種狀況。
  上壹次,是劉淩。
  似乎有人幫助她建立了壹道強而有力的心理防禦機制——壹旦觸及“通明玉簡”,她心中便會警兆大作,迅速從不理智的狀態中擺脫出來。
  清量子的情況雖然不同,但李雲心認為這兩件事似乎並不是單純的巧合。
  這世界……
  有他的同行存在。
  且同樣是壹個操縱人心的大師。
  因而他迅速果決地以壹連串毫無意義的噪音、動作、光影令清量子感到輕微的生理不適,隨後以幾句具有明顯暗示意味的話語分散他的註意力,很快將其從防衛狀態當中拉了出來。
  但此刻……氣氛已然顯得詭異而尷尬了。
  李雲心試著說些別的事情——譬如問他那位“洞天尊長”的情況。
  清量子很快便說了,並沒有什麽猶豫。然而他說的時候,變得冷靜嚴肅,仿佛就僅僅是在做那月昀子交代給他的事情。
  李雲心便也同他說“自家主人”的事。
  兩人相談到深夜,木南居店裏的客人已走光了,只剩他們在油燈下對坐,桌面杯盞狼藉。
  實際上最初的目的已經達成——各自懷著“且說與妳聽看妳們究竟會如何”的態度,有限度地透露壹些內情。
  但李雲心知道對方已經心生警惕。
  這清量子不是道統,也不是洞天的人。他隸屬壹個名為“共濟會”的秘密組織。而這個組織由數百位自太古時代轉生而來的聖人大賢所立,為的是將天下蒼生從壹場浩劫當中拯救出來。
  李雲心認為他所說的壹部分事情的確是真實的——譬如說,那些大賢知曉道統與劍宗的功法秘籍,並且用這些功法秘籍造就了清量子這樣的修士。
  還說那些聖人本身高深莫測,幾乎與天地同壽——其中有壹位甚至活了三千年。
  這些事情清量子並未坦言,但是李雲心從對方偶然透露出來的細節當中推斷出來的。
  這樣子的組織,或者說門派……
  照理說幾可與道統、劍宗爭輝,為什麽卻從未聽說過?
  李雲心意識到自己可能快要觸及到某個核心了……
  那通明玉簡當中,應該隱藏著什麽不得了的秘密。道統與劍宗在找它,這神秘的同濟會也在找它。
  因而,在兩人即將分別之際,李雲心重問出來那個問題——
  “妳之前說,是同那李淳風夫婦堂堂正正地交鋒——究竟是怎麽回事?”
  清量子的臉上露出狡黠的笑:“妳這妖魔,倒是好打聽。但此時可不便說。那月昀子大概等得我心焦,我得先去回了他。”
  乞兒站起身,猶豫片刻,又道:“為何對這事上心?妳區區壹只妖魔——妳真身是雄是雌?”
  李雲心只在燭火裏看著他:“我家主人叫我化成這人形,我總是要關心些他從前的事情的。”
  “那麽我先去回了他,再同妳說罷。”這乞兒指了指桌子,“妳想知道另壹些事,就在這裏等我。我去去就回。”
  乞兒說完這話轉身便走,很快消失在夜色裏。
  見那乞兒走了,原本趴在桌上打盹的小二便揉了揉眼睛哈欠連天地走過來:“這位公子,這杯盞小的就撤掉了?”
  李雲心閉上眼睛深思片刻,微微搖頭:“不必了,今晚大概……我還得待壹會兒。”
  小二苦了臉,賠笑道:“公子,已到後半夜了,我們店面也是……”
  但李雲心打斷他的話:“我在這裏。至於妳們,想活命就快走吧。再晚些,就走不掉了。”
  這小二畢竟見的世面多。聽了他這話,腦袋裏當即浮現出幾種可能——這人要搶劫、這人來尋仇、這人是個瘋子。他壹邊尋思著這麽幾個念頭壹邊慢慢往後退——李雲心也不理他。
  於是退開了幾步,趕忙小跑去了高高的櫃臺後,將掌櫃的搖醒,細說方才的事情。
  掌櫃的畢竟比他能沈得住氣。隨手從櫃後順了壹錠沈甸甸的大銀裹在袖子裏,走出來看。先對李雲心遙遙地壹拱手:“這位朋友請了。不知道您是哪壹……”
  但話說到這裏便說不下去了。只和小二張著嘴、瞪著眼,直勾勾地盯著李雲心,手裏那錠銀子當的壹聲落在地上。
  就看見在這昏暗大堂的壹角,被油燈照亮的桌上,那俊俏的年輕書生已將杯盞拂到壹邊,露出桌面來。
  他們看的時候,李雲心已經蘸著酒水,在木桌上用手指勾出了壹個騎著馬的甲士。
  這畫壹成,他就用手在桌上壹拍。
  立時從桌上立起壹個青蒙蒙的、騎著馬的小小甲士來。這小人只有巴掌高,胯下的戰馬便如同壹只老鼠。李雲心低聲說了幾句什麽,小人便壹喝那馬,哧溜溜地跳到地上疾奔出了門外。
  又抓起桌上碟中的壹把花生米,嘩啦啦向地上壹灑,再吹壹口氣。那些花生米立時成了頂紅盔貫紅甲的小人兒,亦是巴掌大小,手持金戈。吵吵嚷嚷了好壹會兒才列陣在李雲心身邊的地上,齊刷刷的仰頭也聽他吩咐了幾句什麽,壹哄而散,也奔到門外去了。
  這時候李雲心才擡起頭,拿起桌上酒壺,將殘酒瀝盡了、仰頭喝下,道:“我要在此除妖邪。而那妖邪正在遠處布置陣法。妳們兩個再不走,恐怕要做鬼了。”
  至此時那掌櫃與小二才如夢初醒,連地上的銀子也顧不得撿,奪路便逃。
  李雲心就站起身,自己去那櫃後又打了壹壺酒。
  本想慢慢來、從長計議。
  哪知道不小心觸動那清量子心中的警兆——對方在離開這家店之後,便施法將街口封死了。
  這意味著對方對任何同“共濟會”有關的人或事都極度敏感。李雲心知道是自己之前的那次略魯莽的試探導致了如今的局面。
  於是也知道……為何沒什麽人清楚“同濟會”的存在了——因為就如眼前這樣,知道這事兒的人,差不多都被幹掉了。
  先殺人家父母,現在又要殺人家兒子——
  李雲心仰頭,那壹壺酒便在月色下化作壹條細線入喉。
  而後他丟掉酒壺,嘆口氣:“沒這麽欺負人的。這他媽怎麽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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