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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請我當皇帝

四代重奸

歷史軍事

張順重生了,天可憐見的重生在明末,既不能上網打遊戲,又不能宅在家裏追番劇,這悲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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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五十三章 廢奴令

大家請我當皇帝 by 四代重奸

2024-1-26 22:48

  “妳就是潘茂?”張順看著唯唯諾諾伏在地上的年輕人,很難把他和那個“削鼻班魁首”聯系在壹起。
  “回老爺的話,奴……奴才就是潘茂。”那人戰戰兢兢,頭也不敢擡。
  “除了妳,領頭的還有誰?”張順不由追問道。
  “還有……還有潘珍、潘五、潘八、史老住、史德生、曹華等人。”那潘茂看了看張順身邊狀若金剛的悟空,咽了咽唾沫,連忙向後指點道。
  “哦?”張順聞言看了看其黨徒,心中頗有幾分不喜。
  原來這潘茂在壹問壹答之間,竟把自己人賣了個壹幹二凈。
  如果張順真有惡意,頃刻間就能把這壹夥人連根拔起。
  可見這夥人既沒有警惕之心,又沒有鬥爭經驗,完全是憑本能行事。
  “爾等為何而反啊?”張順不由再度追問道。
  “殿下容稟,彼輩欺我太甚,不得已而反!”張順此話壹落,眾人紛紛告狀道。
  “我等為仆,每日戰戰兢兢,稍不如意,便遭大罵,甚至杖斃、溺死者,亦不在少數。”
  “我們吃不飽,穿不暖,唯得主子憐憫,才得些殘羹冷炙、舊衣爛裳之賜。”
  “奴女還沒有婚配,奴媳還沒有嫁人,便遭其奸汙。”
  “更有那刁鉆古怪之人,不拿我們作人。主婦妒,則有鍛椓婢女陰私,薙毛縫皮,醜痛之聲,流聞於外。”
  “主家痿,凡嫁女娶妻,非得繳納壹筆錢不可。”
  “凡為奴仆,男務耕,女張機,早出晚歸,所獲錢財皆歸主家所有。”
  “若有萬壹,發了橫財。更是眼中釘肉中刺,早晚尋個錯處,毆打壹番。”
  “若是自個識相,交出家產,或許能換的壹紙身契。若是不識相,打了個半死,扔回去待其自斃,然後籍沒其家。”
  “世上豈有這般放屁的事情!”張順聞言不由大怒,“難怪爾等要削其鼻,以示報復。”
  聽了半晌,張順算是徹底聽明白了。
  原先張順將壹幹女子收入麾下,充當秘書、閣臣使用,還自詡“無良的資本家”。
  結果大明轉身就給張順來壹個小小的“美利堅震撼”。
  妳以為就妳美利堅會使用奴工,我大明就不會嗎?
  難怪前世專家總說什麽“資本主義”萌芽雲雲,原來竟是這般萌芽哈!
  “那個……那個殿下誤會了哈。”然而就在張順怒不可遏之際,那潘茂聞言連忙糾正道,“所謂削鼻,並非削人鼻也。”
  “江南謂奴為鼻,所謂削鼻者,言削去奴籍也!”
  張順不聽這話還罷,壹聽這話差點氣炸了:“吾嘗聞北勇南怯,始吾不信。不意見之,爾等竟怯弱若此也!”
  “若有人這般待我,戮其男,辱其女,毀家滅族,挫骨揚灰亦不足平吾心中之憤也!”
  “爾等壹日為奴,終身為奴,壹世為奴,世世為奴,獨心中沒有半點怨恨乎?”
  張順此話壹出,頓時駭得左右面如土色。
  “殿下,慎言吶!”那王鐸萬萬沒料到張順竟然當場口出如此悖謬之詞,恨不得上前壹把捂住他的嘴巴。
  “殿下……殿下您是支持我們的?”然而就在這時,這壹幹奴婢早聽得清楚,不由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為什麽不支持妳們?”張順看都沒看王鐸壹言,反倒笑道。
  “天地間,人為貴。立君牧民,非以民為牛馬也,闔允執厥中,以致太平也!”
  “何謂太平?天不平,吾率天下百姓棄之;地不平,吾率天下百姓整之;人不平,吾率天下百姓均之。”
  “天之道,損有余而補不足;人之道,損不足而益有余。”
  “今我替天行道,補人道之不足。”
  “凡我治下百姓,皆尊本王號令。人無尊卑貴賤,生而平等,有敢蓄他人為奴為婢,限制人身自由者,天下共擊之。”
  “須他人做工、侍奉、代勞者,當訂立契約,支付工錢。”
  “工錢多寡,由雙方商定。合意則立,不合意則去,任何人不得強制執行。”
  “萬歲,萬歲!”張順話音未落,早有奴籍出身之人大聲呼喊起來。
  他們“以下犯上,冒死逆主”,所為者不過壹紙賣身契罷了。
  結果,張順命令壹下,天下賣身契皆為廢紙,這讓他們如何不歡呼雀躍。
  張順見士氣可用,不由更進壹步,伸手從懷中掏出“小碗”、“大卞”和“小卞”三人的賣身契,大聲道:“董白、卞賽、卞敏,爾等三人賣身契自今日徹底起作廢,今後往來自由,不必再侍奉與我!”
  言畢,張順讓悟空取出火來,當場把那三份賣身契點了。
  熊熊的火焰瞬間吞噬了紙張,很快把它燒成了壹把灰燼,然而被風壹吹,竟散在了空中,不見了半點蹤跡。
  “殿下?”董白、卞賽和卞敏三人聞言壹顫,忍不住垂淚道,“我們……我們須還不起賣身錢!”
  原來這董白董小宛出身於書香門第、錦繡之家,而那卞賽卞玉京和卞敏姐妹兩人亦出身於官宦之家。
  皆因家道中落,這才流落風塵。
  她們的身價雖然比不得柳如是、陳圓圓兩人,亦在千金之間。
  如今那賣身錢早被她們拿去還債去了,哪裏有銀錢贖身?
  “賣身錢?哪來的賣身錢!”不意張順聞言卻笑道,“賣身契都沒了,我向誰討要賣身錢?”
  “我不僅不能討要賣身錢,我還得向妳們支付些夥食費和路費,以補昔日奴役之罪。”
  “啊?”眾人聞言壹楞,隨即明白這是張順親自替他們做出的表率。
  雖然由於三女都帶了帷帽,眾人見不得她們的容顏,單憑她們的打扮身段,眾人已經猜測到她們都是極美的人物。
  如今殿下為了他們,寧遠連美女都放棄了,頓時大為感動。
  正所謂:君以國士待我,我必以國士報之,壹幹受人欺淩的奴婢不由壹個個熱血沸騰起來。
  他們不知道怎麽感謝張順,只好再用他們最熟悉的方式,誠心誠意的再度跪了下來,頭如搗蒜道,“謝殿下恩典,謝殿下恩典!”
  不要跪,妳們不許跪!
  張順又再心中吶喊了半天,不過這壹次卻沒有再喊出聲來。
  夜正長,路也正長。
  他不能壹口吃個胖子,這些人也不能壹口吃個胖子。
  他還年輕,這個天下也很年輕。
  他在成長,他們也在成長,這個天下也在成長。
  早晚有壹天,這個世界的人們會堂堂正正的站起來,活出自我來。
  在再三警告了他們小心士紳豪門的反撲之後,張順這才馬不停蹄離開了溧陽,如法炮制處理了“金壇奴變”。
  那些奴婢們在張順的鼓動下,紛紛自取了夥食費和路費,然後離開了主家。
  許多豪門大戶,突然間冷清了起來。
  喝口水喊不來人端,吃口飯喊不來人燒,穿衣裳又喊不來人助,只得灰溜溜自己動手。
  連續處理完兩縣的奴變,張順這才興沖沖地的返回了南京。
  只是他剛到皇宮跟前,這才發現董小宛、卞玉京和卞敏三人還跟在自己身邊。
  他不由笑道:“如今妳們自由了,又跟著我作甚?”
  “如無去處,倒可以在我這裏借宿些日子。只是我名聲不好,怕壞了妳們的名節。”
  “淪落風塵之人,何談名節?”不意三女聞言搖了搖頭,苦笑道,“如今天下之大,竟無我等去處。”
  “我等甘願侍奉殿下,不取壹分壹毫。”
  原來先前這三女還納罕張順如此好色之人,如何不取了她們的紅丸。
  如今“廢奴令”壹出,她們這才“恍然大悟”,張順竟這般替她們著想。
  她們不由感動萬分,生出了以身相許的心思。
  “不成,不成,該付多少付多少。”張順剛剛下達了“廢奴令”,豈會打自個的臉,他連忙開口道。
  “我也不知市價幾何,這樣吧,妳們每人每月工錢先定為壹兩紋銀,若是將來短了,我再補與足差額。”
  “這……”卞玉京和卞敏兩人不由面面相覷。
  反倒董小宛跟隨了張順較久,知道他“囊中空空”,不由笑道,“既然如此,那還請殿下先付了我們的夥食費和路費,不然我們還算是妳的奴婢!”
  “啊?”張順聞言壹楞,摸了摸空空如也的口袋,忍不住扭頭看向王鐸道,“那個……那個王先生,可不可以……”
  “不可以!”不意壹向膽怯的王鐸這壹回卻硬氣了起來。
  “這是為何?依照本王的身份地位,還會賴妳帳不成?”早“欠了壹屁股債”的張順大義凜然的質問道。
  “殿下可能不會欠債,但是王某卻不會討債!”王鐸冷冷道。
  “此話怎講?”張順不由納罕起來。
  “殿下驕傲自負,視天下人為無物,以致行事乖張,不聽人勸,馬上就要大禍臨頭,讓我向何處討去!”不意那王鐸石破天驚口出驚人之語,然後又扭頭對著目定口呆的三人勸道。
  “若是爾等有心,趕快收拾了首飾包袱,前往鄉下避難去吧!”
  “萬壹懷有身孕,也算是為殿下留下壹絲血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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