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校場比武（下）

　　“不，為師的意思是，當年天馬妳不是也騎過嗎？”張順根本不懼威脅並面不改色的指出來問題所在。
　　“唔，這倒是。可是老孫多年不曾騎過了，不知道行與不行，要不俺老孫先騎個試試，然後再比？”悟空壹尋思，發現好像還真是這麽個事兒。
　　於是，張順便委婉的向陳長梃提出：“這位英雄稍等片刻，我這徒弟許久沒有騎馬，有些生疏了，先讓他溜達兩圈，熟悉了馬性再行比試。”
　　“？”陳長梃壹陣無語，這都什麽人吶。人家說：臨陣磨槍，不快也光。可是這臨陣學習騎馬的，這輩子還是第壹次聽說，第壹次見到。
　　好吧，因為這事兒確實有點不太能張開口，張順只好讓馬英娘過來對猴子進行現場教學。馬英娘講解完騎術要點之後，本待示範壹番，那猴子卻不耐煩了，也不管不顧，自顧翻身上了馬。
　　那馬匹如何肯依，壹陣又蹦又跳，試圖將那猴子翻下去。事實證明，猴子確實和駿馬有壹種非同尋常的關系。古人認為將猴子養在馬圈中，可以避免馬瘟，故而在《西遊記》中將這壹典故表現為猴子的官職：弼馬溫。
　　當然，以上內容都是鬼扯，實際原因是悟空壹力降十會。他用他那天生神力將馬控的死死的，再加上那馬本是駑馬，稍加威懾就老實了。
　　於是，陳長梃就見到神奇的壹幕：壹個憨厚巨漢，在壹個嬌小的小姑娘講解下，初次騎上了馬。然後那巨漢被馬在背上甩來甩去半天，每次都幾乎差壹點把巨漢甩下來，可是那巨漢還就是不下來。然後，那巨漢騎著駑馬圍著他插在地上的武科刀又蹦又跳轉悠了半天，終於逮著機會將那大刀撈到手裏。
　　巨漢悟空壹方面被胯下駿馬甩的東倒西歪，似乎壹不小心就要被馬匹摔了下來；另壹方面巨漢悟空拿著大刀輪轉如飛，在其手中宛若茅草羽毛壹般。
　　悟空舞了半天，眾人嚇得都遠遠的躲開，生怕馬匹受驚，闖入了人群，自個死了個不明不白。連陳長梃都不由贊嘆道：“令徒果然天生神力，這都能做得到，佩服佩服！”
　　張順眼看差不多得了，便喊道：“悟空，可以了，不用表演那麽久。”
　　“妳這禿驢，瞅妳幹的好事兒。妳以為俺老孫不想停下來嗎？這討死的孽畜不是停不下來嗎？”悟空氣急敗壞的吼道，連尊師重道的道理都不講了。
　　張順自知理虧，掩面而去，不忍直視。只得問計於陳長梃曰：“壯士，可有辦法救我那徒弟壹救？”
　　“此事易耳，壹會兒我靠近馬匹，強行挽住韁繩即可。”陳長梃又驚又喜的回答道。
　　兩人正在言語之間，突然聽到壹聲巨響，眾人回首壹看，卻是悟空下馬不得，便用那武科刀劈向校場旁邊的柳樹壹顆，盈尺粗的柳樹應刀而斷。巨大的樹冠隨著樹幹的偏斜而倒了下來，砸在了校場的地上，發出巨大的響聲，震起了壹大片灰塵，把周邊的人嗆的不行。眾人咳嗽完畢，揮散煙塵，不由相顧駭然：此武科刀本無鋒刃，這竟是硬生生把那柳樹直接給砸斷了。
　　這時候連陳長梃都不敢上前了，生怕悟空給自己壹刀，將自家斬作兩段或砸作肉泥。於是，壹時間眾人皆無計可施。
　　只待約莫半個時辰，那馬匹才終於停下，悟空正待下的馬來，卻覺得身下壹松，卻是那馬匹徑直倒下了。眾人圍過來壹看，只見那馬七竅流血，只有進的氣沒有出的氣，眼見是不活了。
　　妳道怎地？這馬被悟空壹頓折騰，特別是刀劈柳樹，震傷了五臟六腑，又來回馳騁這麽久，活活給折騰死了。
　　這時候陳長梃駭的哪裏還講什麽賭註，只是單膝跪地，向張順拜道：“主公麾下有如此神將，猶能禮賢下士，真乃天命之人也。長梃何德，令主公頻顧？長梃不勝榮幸，願隨主公出生入死，做壹番事業。”
　　張順大喜，連忙將其扶起，誇道：“得長梃效忠，真如劉玄德得關聖也。若非順與長梃年齡相差過大，乃有心與兄長結為兄弟也。”
　　陳長梃連道不敢，自古只有主君作兄的故事，豈有臣下認弟的道理？此時，其他諸人也都湊趣過來，對張順拜了壹拜，說道：“賀喜主公，又收服大將壹員。賀喜長梃，得入明君麾下。”
　　大夥壹陣妳吹我捧不提。張順趁機將百兩紋銀分作四份，分別賞賜給悟空、張三百、馬英娘和陳長梃。
　　此處如此折騰壹番，卻是過了半下午，張順使人將那倒斃的駑馬收拾壹番，再添些蔬菜、面點，又擺了宴席宴請手下部署和陳長梃。那馬英娘本待離去，也被張順叫住了，張順對她與她哥哥張三百說道：“左右沒有外人，又立如此大功，當入席壹坐，吃杯米酒也好。”
　　言畢，又對眾人下令道：“壹會兒女人在場，妳等喝酒都老實些，莫失了體統！”
　　張三百及馬英娘見張順言盡於此，拒絕不得，遂壹起入席，吃起酒來。吃了片刻，馬英娘及眾人均覺拘束，馬英娘便早早辭了眾人，自去休息不提。張三百倒趁此機會來到陳長梃跟前，敬了幾杯酒，便問道：“陳兄，實話實說，兄弟我卻是個拉得開弓，射不得箭的，不知陳兄何以教我？”
　　這陳長梃也不是敝帚自珍之人，便排著胸脯說道：“我長妳幾歲，自大稱妳壹聲老弟，若是兄弟妳喜歡，騎射及十八般武藝，愚兄可盡數教妳。”
　　張三百聽了高興，連忙就要拜師。這陳長梃如何肯依？這壹收徒，壹則是臣下拉幫結派，為君主大忌；二則平白無故長了輩分，卻是不妥。
　　於是，陳長梃借著酒勁，幹脆拜了拜張順，說道：“主公，長梃不才，略有武藝。今鬥膽向主公討的壹職，願為武藝教頭，教授三軍將士。”
　　張順聽了心中大喜，連忙當場宣布任命陳長梃為三軍武藝總教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