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難產

　　“王爺，王爺，真不成了，王妃實在是生不出來！”產婆滿頭大汗的跑出來道。
　　“我進去看看！”張順在外面都聽李香嚎叫半天了，早坐不住了。
　　“別……別啊！”那產婆哪裏攔得住，張順楞是推開門進去了。
　　“究竟怎麽回事？”張順皺著眉，看著幾乎虛脫的李香，不由扭頭問道。
　　“孩子……孩子頭太大生不出來，再晚了恐怕……”產婆不由遲疑道。
　　“不……不，我還行，壹定能生出來！”李香聞言不由用盡全力喊道。
　　只是她力氣快耗盡了，連聲音都虛弱了許多。
　　“別急，壹定會有辦法的！”張順不由連忙抓著李香的手，不由安慰道。
　　上壹次是李三娘，這壹次是李香，老天怎麽老和姓李的為難？
　　“我看看！”張順下定了決心，壹定要趕快想辦法解決問題，不然再過壹段時間孩子就有可能窒息而亡。
　　“別……別，嚇人！”柳如是連忙摁住張順去掀遮擋李香身子的布。
　　“都什麽時候了，還講究這個？”張順瞪了她壹眼，毅然決然的揭開了壹看。
　　“別……別……”李香還想維持著自己最後壹點自尊。
　　結果，她根本沒有什麽知覺，張順卻早已經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無論李香是多麽漂亮的女人，在她生產的時候都不會好看。
　　何止不好看，甚至還會給沒見過的人足足留下壹輩子的陰影。
　　張順皺了皺眉頭，已經能夠看到孩子的頭頂了，但是就是出不來。
　　“能不能用什麽東西夾出來？”張順起身低聲向媒婆問道。
　　這孩子頭還沒露出了，其他人明顯幫不上忙。
　　“夾？”那幾個產婆頓時都嚇了壹跳，“那……那孩子指不定就沒了！”
　　“哎，妳還別說，秦王殿下！”正在其他人面面相覷的時候，有壹個產婆不由眼睛壹亮道，“嬰兒頭軟，要是有東西夾出來，說不定能成！”
　　“好，妳們再餵她點水，歇壹會再試試！”張順叮囑了壹番，這才蹲在李香身邊道，“有辦法了，妳只管放心，我去去就來！”
　　“不，不要走，妳能陪著我嗎？”李香見張順要走，用力要扯他袖子，“我死也要死妳跟前！”
　　“傻瓜，說什麽死不死的，多不吉利？”張順不由溫和的笑道，“放心吧，我壹會兒就會回來！”
　　“對，夫人不用擔心，還有我在這陪著妳呢！”柳如是其實也怕的要死，但是壹看見張順心裏好像就有了依靠。
　　她連忙勸說道：“當初大娘子生小平安的時候，也是老爺幫忙生出了的，這次也壹定成！”
　　“好……好吧，妳要趕快回來！”李香遲疑了片刻，虛弱道，“不然我死也不會瞑目！”
　　“傻瓜，說什麽胡話！”張順輕輕的拍了拍她，然後，這才站起來離去。
　　“壹定要回來！”李香壹看見不得張順的人影，不由又焦急的喊了壹聲。
　　“放心吧，我很快就回來！”張順點了點頭，這才壹把推開了產房門。
　　“怎麽樣了，怎麽樣了？”其他幾個女子早在外面等得焦急不安。
　　“桂英跟我走，其他人都先等著！”張順心情不好，直接下令道。
　　他有壹個想法，不知道到底能成不能，看來只能死馬當作活馬醫了。
　　“爹爹，咱們去哪兒？”高桂英被張順帶了壹個趔趄，她頓時明白了男人這個時候的心情。
　　“咱們趕快去找王徵，他那裏有鐵匠！”張順解釋了壹句，便翻身上馬。
　　“秦王殿下，妳怎麽來了？”那王徽雖然年過六旬，精神頭還很好，正指揮著工匠在那裏打造甲片。
　　“我要做壹副，不兩副鏟子，差不多能夾嬰兒頭顱大小的東西！”張順冷著臉道。
　　“產鉗？”王徵壹楞，不由脫口而出道。
　　“什麽，妳知道？”張順壹楞，不由連忙問道。
　　“聽說過，但不知道樣式！”王徵連忙解釋道，“哪怕在遠西也沒有多少人敢用這個。”
　　原來這時候產鉗早已經被壹個威廉·錢伯倫發明，並投入使用，但是他卻作為家族機密，秘不示人。
　　而西歐出現的其他樣式產鉗實用性不高，並沒有被大量投入實用，所以哪怕深通歐洲力學和器械的王徵對此也只是略知壹二。
　　“好，既然如此，那麽就由咱們發明出來吧！”張順不由堅定道。
　　他雖然不知道哪怕到了後世，產鉗也是重要的助產工具，但是李香等不起了，他也等不起了，再等下去有可能壹屍兩命。
　　張順的想法很簡單，即使產鉗達不到想象中的效果，也沒關系。
　　至少能把胎兒牽引出來，只要不危及李香生命就算是成功。
　　“好，好吧，舜王想要什麽樣的產鉗？”王徵皺了皺眉頭，深知如今也不是和張順分辯的時候。
　　“這樣，能壹左壹右包裹著嬰兒頭顱就成！”張順壹邊比劃著，壹邊搜尋著鐵匠鋪的東西。
　　“行了，不用那麽麻煩了，就用這種鐵條彎折過來做成產鉗吧！”
　　原來張順看上了剛剛打好的通條，這是用來捅洗槍管的通條。
　　“好吧，那舜王稍等！”王徵聞言連忙命工匠取出來剛剛打好的兩根通條，依照張順要求的樣式進行打造。
　　物料都是現成的，工匠打造速度很快，在張順指導下微調了幾次以後，壹把簡單的產鉗就制作了出來。
　　“啊啊啊～”壹陣清脆的嬰兒哭泣聲從產房響了起來。
　　“生出來了，生出來了，是個大胖小子！”產婆不由興高采烈向張順報喜道。
　　“好，好！壹人賞銀五兩！”張順不由高興道。
　　“還有了壹先生，這次多虧了妳。今日頗有不便，明日再登門拜謝！”
　　“哪裏，哪裏！”須發皆白的王徵不由連忙謙虛道，“全仗天主洪福，舜王子嗣才得以保全……”
　　本來他還想多勸說張順幾句，結果沒想到張順早高高興興的抱著孩子進屋裏去了。
　　“相公，我成了，我生出來了！”李香還以為是自己的功勞，不由虛弱又興奮的邀功道。
　　“好，好，妳可真厲害！”張順笑瞇瞇的贊了壹句，看了看幾欲昏厥的李香和她旁邊頭部兩側有四道凹痕的嬰兒，心情不由如同撥雲見日壹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