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百八十七章 天地有竭，唯吾長生！

　　跟之前那個方顯鈞的反應完全不同。
　　方書越在聽到‘太平無道，天地皆苦’這八個字的瞬間，渾身猛地壹僵。
　　緊接著，全身每個毛孔都開始往外滲出血珠。
　　這些細密的血珠連成壹片，泛著詭異的幽綠光澤。
　　幾乎是在全身的血液即將流盡之時，方書越僵在臉上的瘋狂神色，才開始迅速消退。
　　原來在徹底中招後，再解除控制，需要付出這麽大的代價。
　　怪不得那些人對待‘負’的屍體，是啖其肉，飲其血了。
　　許崇若有所思。
　　“……方敬言？”
　　方書越回過神來，接著勃然變色：“永泰帝！！！”
　　然而就在他想要暴起動手之時，卻猛地發現，黃庭也好，玉池也好，居然已經完全無法調動。
　　甚至，就連四肢骨骼，也都寸寸碎裂。
　　“妳對我做了什麽？！”
　　方書越驚恐大喊。
　　“我？”
　　許崇挑了挑眉，“剛剛發生的事情，妳已經完全忘記了？”
　　“剛剛……”
　　方書越壹楞。
　　剎那間，壹幕幕畫面從他眼前閃過。
　　壹拳、壹掌、壹腳……
　　壹個又壹個或熟悉，或陌生的方家族人，在這壹招招直來直去的攻擊之下，被穿胸，被梟首，被分屍……
　　而這拳掌腳的主人，好像……
　　是自己？
　　方書越偏過頭，用盡所能去看，去聽。
　　他想要尋找還活著的方家族人。
　　然而很可惜。
　　從他的角度，無論往哪個方向看去，都只有殘破的屍體，淩亂的血肉。
　　別說還站著的人了，連壹丁點兒喘息的聲音都找不到。
　　也就是說，數萬族人，已經徹底死絕了？
　　是了……
　　自己是最後壹個活下來的。
　　最後壹個死在自己手上的，好像是方滿霞吧？
　　大房族老，自己的親妹妹。
　　“嗬嗬嗬……哈哈哈哈……”
　　方書越瘋狂的慘笑起來。
　　分辨不清是血還是汗又或者是淚的紅色液體，從他眼角不斷滑落。
　　許崇也不催促，就這麽靜靜的看著他。
　　過了好半晌，方書越才停止了歇斯底裏，帶著絕望和怨毒看著許崇。
　　“好，好！”
　　“好壹個永泰帝！”
　　“怪不得妳從始至終都那麽淡定，原來妳早已掌握了道心種魔這種神通。”
　　“我方家滅於妳手，不冤。”
　　“哈哈哈哈！”
　　“來，殺了我吧。”
　　方書越咬牙切齒，“我會在地下，帶著數萬條厲鬼等妳！”
　　“幼稚。”
　　許崇淡淡回應，“這種小兒之語，連我都嚇不到，更別說嚇唬永泰帝了。”
　　“妳……不是永泰帝？”
　　方書越的歇斯底裏瞬間消退，死死的盯著許崇。
　　剛剛的那般模樣，根本就是他裝出來的。
　　因為有壹點他始終想不明白。
　　神通是慶五來引動的？
　　而慶五是姬慶之的近衛。
　　換句話說，掌握道心種魔神通的，應該是姬慶之才對。
　　如果方敬言是永泰帝的分身，那他憑什麽能夠避開神通的控制？
　　而如果方敬言不是永泰帝分身，那他是誰？
　　“妳也不用試探。”
　　許崇平靜的說道，“永泰帝的分身，是姬慶之，不是我。”
　　“！！！”
　　方書越的瞳孔猛地縮成了針尖，心中震駭非常。
　　然而，他並沒有去質疑。
　　因為他明白，這才是最合理的解釋。
　　很早很早，永泰帝就得到了林狂的身外化身，以之制造出姬慶之這個獨立的身份。
　　而後更是用朝廷的力量，將散落的百草園收集、修復，交予姬慶之，讓姬慶之較為順利的當上太平道道主。
　　至於道心種魔神通……
　　很明顯，那是在身外化身之前，就已經被永泰帝掌握了的。
　　“兩門神通麽，好壹個永泰帝……”
　　方書越咳出兩口血，看向許崇，“那麽妳呢？妳又是何方神聖？”
　　“拙劣的演技。”
　　許崇淡淡道，“妳眼中的怨毒，不是那壹點點硬裝出來的希冀所能掩蓋的。”
　　“……”
　　方書越面色壹沈，接著果然如許崇所說的，露出了滿臉的惡毒和恨意：“不管妳是誰，妳能解除我身上的神通，為什麽不救方家？為什麽？！！！”
　　“救不了。”
　　許崇搖了搖頭，“早在最開始的時候，我就拿方顯鈞試過了，他對‘太平無道，天地皆苦’這八個字，沒有任何反應。”
　　“這……”
　　方書越錯愕。
　　“當然，就算能救，我也不會救。”
　　許崇的語氣平穩且冰冷，“之所以在方顯鈞和妳的身上嘗試，只不過是為了尋找對付道心種魔的辦法罷了。”
　　“對於妳們方家這樣，與永泰帝並沒有實質分別的存在，我認為還是死掉的好。”
　　“現在，我的嘗試有了結果，妳可以去死了。”
　　說完，許崇擡手欲落。
　　“我知道了。”
　　方書越突然開口，“妳是竇天淵！”
　　許崇的動作微微壹頓，有些莫名其妙。
　　這方家人的想象力真是有壹出是壹出。
　　壹會兒永泰帝，壹會兒竇天淵。
　　“看來我猜得沒錯。”
　　方書越笑了起來，“哪怕妳能解除道心種魔，又憑什麽在這樣的大混戰裏活下來呢？”
　　“畢竟在最開始的時候，妳是被我方家十名族老給圍了起來的。”
　　“妳能解除道心種魔，他們可解除不了。”
　　“想要在十名種道三境的混亂中活下來，並且連身上衣物都不破損，除了不被神通影響神智外，實力手段也是必要的條件。”
　　“要麽妳得是法相九品，要麽妳得是金身九轉並同時掌握只手破天。”
　　“而妳之前廢掉我的力量，很明顯是金身境。”
　　“所以妳壹定是竇天淵！”
　　方書越顯得暢快無比，“我說的對嗎？”
　　“……就算妳猜對了，又有什麽值得高興的？”
　　許崇很是費解，“竇天淵就壹定會放妳壹條生路嗎？”
　　“竇天淵不會放過我，不會放過方家，也不會放過他曾經到達過的方家樓船。”
　　方書越虛弱的搖了搖頭。
　　下壹刻，他的雙目猛地瞪圓，用盡最後壹口氣，聲嘶力竭。
　　“快逃！！！”
　　？？？
　　許崇壹臉問號，下意識的四下看去。
　　然而，整個族議總堂仍舊是死寂壹片，並沒有任何動靜發生。
　　也就是說，方書越的那句話，並不是說給這裏的人聽的。
　　許崇若有所思，再次看向方書越。
　　此時，方書越的眸子已經沒了任何光彩，顯然是氣絕身亡了。
　　而從他的口中，正有淡淡的光芒閃爍。
　　許崇屈指彈出壹道勁力，將那散發光芒的物事卷了出來。
　　這是壹顆沾染血跡，布滿了褶皺和裂紋，縮小到只有牙齒大小的人族眼球。
　　“可以聯絡樓船的血脈道具？”
　　許崇有些惡寒，同時也明白過來。
　　從方書越認清現實開始，所有的表現都不像是壹個親手滅絕族群的人，所該有的樣子。
　　包括演戲，包括對自己的試探，包括最後的嘶吼。
　　都是做給樓船上的方家旁支看的。
　　“嫡脈滅絕後，想讓旁支復仇，而當復仇的希望破滅後，又設法盡可能的保全旁支？”
　　許崇扯了扯嘴角，面露不屑之色，“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是那個滅絕人性的大反派呢。”
　　的確。
　　方書越的所作所為，都只不過是在謀求方家的傳承罷了。
　　為了這個目的，甚至寧願犧牲自己也在所不惜。
　　至少對方家而言，方書越是善的。
　　可那又如何？
　　壹來方家的存在，整體上仍舊是惡者居多。
　　二來……
　　他許崇又不是方家人。
　　至於樓船上的方家旁支。
　　說實話，許崇並沒有想過要對那些人做什麽。
　　沒了嫡脈這個大靠山，方家旁支只有兩個結局，要麽改頭換面。
　　他此時的註意力，已經完全被方書越屍體所吸引。
　　準確的說，是屍體上漂浮的那兩個灰色大字。
　　——春秋。
　　兩個字上下排列，已經布滿了裂紋，看起來隨時都會徹底碎掉壹樣。
　　不出意外，這就是春秋冢的控制樞紐了。
　　許崇伸手撫上。
　　瞬間，春秋二字消失不見，壹股奇妙的感覺湧上心頭。
　　他能清晰的感知到，所有被鬥轉星移規則所籠罩的墓穴。
　　春秋堂、練功堂、議事堂……全都是空無壹人。
　　而無論是多少倍歲月的規則，都顯得有些死氣沈沈。
　　許崇心中明悟。
　　原本，分布在那些墓穴中的規則，是可以操控強弱變化的。
　　但隨著洞天瀕臨崩毀，規則也陷入了遲滯，只會按照既定的方式，壹層壹層逐漸收縮、減弱，無法再精確操控。
　　而距離洞天徹底崩毀，還剩三百八十天的時間。
　　“三百八十天，百倍歲月就是壹百年以上。”
　　“不，沒有壹百年。”
　　“三百六十天的時候，春秋堂的規則強度也會開始衰弱。”
　　“在洞天崩毀之前，春秋堂最多能提供三十年的歲月。”
　　“三十年，也夠用了。”
　　許崇的嘴角微微勾起，打開了面板，“姬慶之，妳可真是送了我好壹筆大禮。”
　　【姓名：許崇】
　　【紫府：陽神九變】
　　【黃庭：結丹壹品】
　　【玉池：金身九轉】
　　【旁術：只手破天（初學乍練），分光化影（初學乍練），守真（初學乍練）】
　　【規則：長生不老（消耗壹萬靈源激活）】
　　【靈源：15824】
　　金身九轉，是許崇穿梭戰場之時，消耗靈源不斷提升而來的。
　　壹層境界，消耗1000點靈源。
　　這壹點，許崇已經有所預料。
　　畢竟，種道壹境是50點，種道二境是200點，這中間翻了四倍，三境最低也要翻四倍，甚至不止。
　　現在看來，五倍的消耗增幅，尚在接受範圍之內。
　　真正讓他沒有預料到的，是只獲得了兩萬五千余靈源。
　　不是五萬方家族人只能提供這麽多，而是他只收集到了這麽多。
　　這裏面有三個因素。
　　第壹個，屍體的完整，與靈源的汲取密切相關。
　　壹旦屍體被撕碎到壹定程度，分布在各個碎片之上的靈源將會大幅度減少。
　　如果是開竅境，甚至所有碎片加壹起連1點靈源都吸收不到。
　　偏偏，方家族人完全喪失了理智。
　　被攻擊者不知道自己快死，努力的掙紮。
　　攻擊者判斷不出目標快死，瘋狂的補刀。
　　單是這個因素，就最少讓壹萬以上的靈源徹底消散開，無法被面板汲取。
　　第二個，收集的效率，與靈源消散的速度不對等。
　　整個混亂的戰場，是同步進行的。
　　哪怕許崇已經將只手破天用到了極致，仍舊無法兼顧所有地方。
　　畢竟，穿梭空間是要時間的，而面板汲取靈源，也是要時間的。
　　往往在他收集了壹個人的靈源的同時，會有更多靈源消散掉。
　　這壹點，同樣導致了萬數以上的浪費。
　　還有第三個，實力的限制。
　　畢竟剛開始的時候，許崇的玉池種道只有鐵骨九轉，很多種道強者互毆之處，根本不能涉足。
　　而金身境對靈源的消耗之大，讓他花很長時間才提升到足夠應付壹切的程度。
　　這個期間，種道境的方家族人，基本上死的差不多了。
　　按照方書越壹個人就提供了將近400點靈源來看，這個部分同樣有萬數以上的損失。
　　所以，最終他只收集到了兩萬五千余靈源，與最低預想的五萬之數，相差了足足壹倍。
　　著實是可惜。
　　不過，也夠了。
　　“且先看看，那所謂的不滅神，究竟有何神妙？”
　　許崇看著面板上的紫府壹欄，念隨心動，落在了其後的加號上。
　　剎那間，身在不同之處的三個許崇齊齊壹震，神魂離體而出，扶搖直上。
　　最終，於十萬丈之上的高天相聚在了壹起。
　　白衣、黑衣、彩衣。
　　許崇自己看著自己，很快便洞悉了不滅神境的壹切奧妙。
　　相較於陽神境界，不滅神境新增了兩種能力。
　　首先，便是對於外來傷害的免疫。
　　在這之前，他的陽神可以不懼白晝，不懼物理傷害，但遇到法相境操控的雷電，仍舊會受損，甚至湮滅。
　　而現在，無論是玉池種道物理意義上的攻擊，還是黃庭種道操控天地之力類似法術意義上的攻擊，都不再會他的神魂造成任何損傷。
　　其次，到了不滅神境，神魂可以脫離肉身而單獨存在。
　　哪怕肉身橫死，神魂也可自如無礙，且完整的保留不滅神的種種能力。
　　這兩點加在壹起，從某種意義上，的確實現了‘不滅’。
　　不過，不滅是不滅，不代表不死。
　　比如，不滅神和不滅神之間，是可以對彼此造成神魂本源上的損傷的，真遇到了就只能拼誰的不滅神境更高。
　　不過這壹點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只有真正成就了不滅神，才能知道成就的條件有多苛刻。
　　這個世界能否再誕生第二個不滅神都是個問題。
　　除此之外，真正能限制不滅神的，只有壹個。
　　——壽元。
　　原來，壽元的本質是作用在神魂上，而並非肉身上的。
　　只不過不到不滅神境，神魂就無法單獨存在，肉身死亡神魂也會跟著死亡，所以看起來肉身更加重要壹些罷了。
　　除了這些之外，神遊的速度，對禍福的操控力度，都各自獲得了大幅度的提升。
　　還有‘神魂自主’這壹點也是。
　　陰神和陽神兩境，不會被法兵道器還有洞天規則所迷惑，但面對與天地規則同級別的神通之力時，仍舊無法避免。
　　林狂受控於道心種魔，被動的傳授了身外化身，就是個很好的例子。
　　但到了不滅神境，這壹點不再是問題。
　　“先有逆轉魔種，解除道心種魔之法，現在又有不滅神的神魂自主……等提升完，也該與永泰帝見壹見了。”
　　三個許崇相視壹笑，同時往下方墜落。
　　神魂歸體，比神魂出遊更快。
　　僅僅數個呼吸，三具不滅神就各自歸位。
　　再看面板，果然靈源減少了1000，而紫府壹欄則成了不滅神壹變。
　　除開激活長生不老的那壹萬靈源要預留出來，還剩四千余靈源可供支配。
　　許崇財大氣粗，此時也毫不吝嗇，意念連連落下，點在旁術和黃庭兩欄後的加號上。
　　只手破天（初學乍練）——只手破天（初窺門徑）——只手破天（登堂入室）……
　　分光化影（初學乍練）——分光化影（初窺門徑）……
　　守真……
　　結丹壹品……
　　瘋狂的提升，讓許崇周身的空間都開始出現扭曲。
　　盞茶之後，壹切歸於平靜。
　　“呼。”
　　許崇緩緩吐出壹口氣，壹步跨出，直接出了族議總堂，來到春秋冢的出口。
　　有禁法棺槨的存在，即便是他這個洞天掌控者，也仍舊無法直接穿梭去外界。
　　不過也不是太麻煩。
　　金身九轉的肉身力量，只是伸手穿過出口輕輕壹挑，禁法棺槨的厚重上蓋便被打開。
　　許崇邁步，出現在了海底。
　　也不去管棺槨和棺槨中以石板為本體的春秋冢，直接縱身躍起，來到了海面之上。
　　不知道為什麽，在靈源積攢超過壹萬之後，他心中就壹直有壹種預感。
　　壹旦激活長生不老，天地之間就會出現什麽異動。
　　雖然他不怕，但總要知道才好提前準備。
　　之所以從洞天內出來，回到外界，就是為了更清晰的觀察這種天地異動。
　　“長生，長生……”
　　許崇看著面板上的那壹欄，心緒不由得飄飛到了剛剛穿越那會兒。
　　在經歷了那麽事情之後，他對長生仍舊渴求，但已經不再像最開始那樣單純了。
　　最開始，長生是為了逍遙。
　　現在，逍遙之外，更多了壹份欲望……改變這個操蛋的世界。
　　如果生活在壹個讓他厭惡之處遠遠多過欣喜之處的世界，何來的逍遙？
　　所以……
　　“那就長生吧。”
　　許崇的意念落下。
　　然後，他就聽見了鐘聲。
　　自冥冥之中而來，直接響徹在神魂之內的鐘聲。
　　跟神魂預警的鐘聲不同，這種鐘聲並不急促，且無比的宏大、縹緲、莊嚴。
　　當！
　　當！
　　當……
　　壹連九聲。
　　這還沒完。
　　在鐘聲之後，緊接著便是天地變色。
　　浩浩蕩蕩的紫氣自天而降，密密麻麻的金蓮鉆地而出。
　　天降紫氣，地湧金蓮。
　　許崇看著壹朵又壹朵漂浮出海面的金色蓮花，看著被完全渲染成紫色的天空，忍不住壹陣愕然。
　　因為，他完全能感覺到，這種天地變化，並不只是在他所處的這片海域才有。
　　不出意外，應該是整個世界都同時出現了異象。
　　“這陣仗也太大了吧？”
　　許崇咧了咧嘴，“意義何在？”
　　剛剛這麽想，天地就告訴了他答案。
　　金蓮、紫氣，驟然匯聚。
　　那個方向……
　　是大慶的京城。
　　不到十個呼吸，異象匯聚完成，形成了壹行巨字。
　　——天地有竭，唯吾長生。
　　這行字，擁有無法想象的色彩和光芒，且大若彌天，大到足以被所有生靈所觀望到。
　　許崇靜靜的看著，神色中有了然，也有淡然。
　　這行字，是長生規則的壹部分，無法避免的壹部分。
　　雖然八個大字裏，沒有提到他許崇分毫，但卻讓所有人都能感知到他。
　　從現在開始，任何易容的手段對他來說，都不再有任何效用。
　　即便是無相衣。
　　只要顯露人前，便能壹眼被認出長生者的身份。
　　這是長生規則，在宣告長生者的出現，邀天地同賀，眾生瞻仰。
　　“怪不得從沒有人能真正長生，也怪不得永泰帝寧願拿長生天去撞毀百草園，有這種東西在，無論誰得到長生天，都只會有壹個下場。”
　　許崇搖了搖頭，嘴角壹點壹點勾起，“可惜，我不壹樣。”
　　面板隨著意念浮現。
　　【姓名：許崇】
　　【紫府：壹變不滅神】
　　【黃庭：壹品不滅氣】
　　【玉池：九轉不滅精】
　　【旁術：只手破天（無上），分光化影（無上），守真（無上）】
　　【靈源：1012】
　　這就是新的面板。
　　寫著長生不老的規則壹欄，徹底從面板上消失，與許崇融為了壹體。
　　這個很好理解。
　　不過紫府、黃庭、玉池三個種道的境界，自動更改稱呼這壹點，讓許崇微微有些詫異。
　　精、氣、神的說法，在前世自古有之。
　　別的論點暫且不提，但有壹個精氣神合壹……
　　“莫非，將三道都走到頂峰，然後合壹，可以突破到種道之上？”
　　許崇雙眉微揚，越想越覺得有可能。
　　雖然靈源已經耗空，但他現在擁有了無盡的壽元，根本不懷疑自己能走到這壹步。
　　“現在，重心該回到京城了。”
　　許崇笑了笑。
　　另壹邊，身在京城的‘方樂山’，也同時笑了笑。
　　在他的面前，方樂中正滿眼震駭，不敢置信的看著他。
　　“妳是那個長生者？！”
　　“這怎麽可能！！！”
　　方樂中的大腦徹底陷入混亂。
　　他完全無法理解，二房族老，自己的族兄，怎麽會變成長生規則宣告的長生者。
　　這裏面，到底是哪兒出了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