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從狗官開始

吾心如故

歷史軍事

  這個世界皇權至上。   五等戶籍制度編織出壹張蓋世羅網。   羅網之上是皇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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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壹百零三章 奇特的鎮天府

長生從狗官開始 by 吾心如故

2024-6-22 09:08

  告別葛萬山後,許崇當天就出發,全速向東,花了整整壹個月,才趕到大慶最東邊的鎮天府。
  從抽象的地圖上看,鎮天府背靠汪洋,按理來說應該叫鎮海府更合適。
  許崇本以為鎮天二字,是為了應對陪都的規格,可直到抵達之後才知道不僅如此。
  作為陪都,鎮天城城墻遠沒有京城那麽浮誇,但……它是建立在山上的!
  而且這山……也太踏馬高了!
  不,不能叫山,應該叫山脈!
  這是壹座建立在巨型山脈之上的城池!
  “怪不得陪都設立在這裏,光是這片雲海,讓我壹輩子住在這兒都成啊。”
  許崇站在懸崖邊上,光是看著滾滾雲海,星夜兼程的疲憊就消散壹空。
  “這位兄弟第壹次來鎮天?”
  旁邊壹人突然發問,聲音清朗。
  “的確是第壹次來。”
  許崇笑著看了過去。
  身材昂揚,劍眉星目,著壹身天青色長衫,看著是挺好壹後生……如果忽略掉‘城裏人’的嘚瑟嘴臉的話。
  “哈,在下蘇若辰,是土生土長的鎮天府人。”
  說著,青年撣了撣衣襟上並不存在的灰塵,道:“現如今嘛,忝為五官保章正。”
  “……”
  許崇沈默。
  五官保章正,是欽天監的從屬職位,職責是記錄天象變化,占定吉兇。
  “嗯?”
  見許崇面無表情,蘇若辰想了想,以為許崇不知道這官兒是什麽概念,於是壹個字壹個字的補充了壹句:“正,八,品。”
  ‘八’字還被刻意加重。
  “……原來是官老爺當面,真是久仰久仰。”
  許崇無奈,只能敷衍的拱了拱手。
  然後他就看見蘇若辰突然嚴肅了起來。
  “久仰?”
  蘇若辰緊緊盯著許崇眼睛,“兄臺是哪裏人?”
  “呃,章華府的,怎麽了?”
  許崇壹楞。
  “章華府……萬裏之外?!”
  蘇若辰的雙眼猛地瞪圓,聲音都開始顫抖,“我蘇若辰之名,居然已經傳到那麽遠的地方了?”
  “這……”
  許崇呆若木雞。
  他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好兄弟!”
  蘇若辰壹把勾住了許崇的脖子,宛如多年的知交:“我要感謝妳,是妳讓我認清了我自己……說吧,想要什麽,金錢?美人?好酒?”
  “多謝蘇兄好意……”
  許崇不動聲色的掙脫。
  “怎麽?覺得我在誇海口?”
  蘇若辰把臉壹板,“妳怕是不知道為兄在這鎮天城的分量,毫不誇張的說,便是監正他老人家,也不得不賣為兄幾分薄面。”
  “監正?”
  許崇心中微動,問道:“我沒記錯的話,欽天監監正好像只是正五品吧?聽蘇兄所言,怎麽好像監正比六部部堂更大?”
  “這妳就不知道了。”
  蘇若辰高深莫測的壹笑,“品級上面,自然是六部部堂更大,但身份上面,這陪都的六部部堂,加在壹起也未必有監正他老人家尊貴,不過這個我就不便告訴妳了。”
  “哦是嗎?”
  許崇平靜的看著他,語氣中有濃濃的質疑。
  “……”
  蘇若辰哪能受得了這委屈,看了看四周,低聲道:“這話我只跟妳說,妳可不能告訴別人……袁監正他母親是當今陛下的奶娘,兩人從小同吃同喝不說,後來又給陛下當了伴讀。”
  “這個我知道。”
  許崇繼續平靜的看著他。
  “……”
  蘇若辰語塞,緊接著心中壹陣發狠。
  我踏馬還就不信了,我跟了監正這麽久,還不如妳壹個外地人?
  咬了咬牙,蘇若辰把聲音壓得更低了幾分:“那妳壹定不知道,袁監正在為什麽會來鎮天。”
  “不是正常調任麽?”
  許崇皺起了眉頭。
  他啰嗦半天,是想套蘇若辰的話不假,可袁守義離京的原因,連乾王和竇天淵都不知道,蘇若辰能知道?
  “嘿嘿,對外是說正常調任,可實際上……並不是。”
  蘇若辰找回場子,表情又晴朗起來,甚至還背起了雙手。
  站在懸崖邊上,長發迎著威風輕擺,好壹派高人風範……如果沒有那滿臉的‘快問我’的話。
  許崇忍住把他推下懸崖的沖動,問道:“那是為什麽?”
  “嘿嘿。”
  高人壹秒破功,賤兮兮的湊過來,食指往天上指了指:“為壹個女人與那位鬧掰了。”
  “……”
  許崇沈默片刻,直接搖頭:“我不信。”
  “不信?!妳怎麽能不信呢?!”
  瞬間,蘇若辰急了,急到破音,“我堂堂名傳萬裏的蘇若辰,還能騙妳不成?我不要名聲了?”
  “在下雖然比不得蘇兄出身,但對朝中之事也是有所耳聞的。”
  許崇壹臉正氣,道:“據我所知,袁監正壹生未近女色,且潔身自好,連煙花之地都不曾沾染,怎會因為壹個女人與陛下生出嫌隙?”
  半個月之前,竇天淵又‘空間傳送’了壹次將他攔住,送來了通關文書、任命文書等手續,還有袁守義的卷宗。
  現在的他,可不僅僅只是知道袁守義這個名字。
  頓了頓,許崇又道:“蘇兄萬不可再胡言亂語了,小心禍從口出。”
  “……”
  蘇若辰壹張臉頓時漲成豬肝色。
  許崇看著雲海,老神在在的等待下文。
  突然,壹股混亂的氣息從身邊傳來。
  許崇面色壹變,去看蘇若辰,猛地發現對方的目光變得混亂無比。
  屈辱、懊惱、不甘、怨恨……
  完全沒了剛才那個開朗自大的樣子。
  “這是!”
  許崇想起竇天淵的話,當即運勁於舌尖,叱如雷:“——蘇兄!”
  “……嗯?”
  蘇若辰渾身壹僵,眼神迅速恢復清澈:“我們剛剛說到哪兒了?哦,女人,對。”
  許崇:“……”
  “本來我也是不信這個的,把它當做京裏的閑言碎語,姑妄聽之。”
  蘇若辰似乎完全不記得剛剛的混亂,自顧自的越說越起勁:“直到我入欽天監任職……有壹次禮部尚書拜訪,等了半天沒見監正下來,我就去觀星樓喊他,剛好撞見他在看壹副女子畫像!”
  “女子畫像?”
  許崇張大嘴巴,“畫的誰?”
  “不知道,不認識,單看畫像的話,容貌很壹般。”
  蘇若辰有些郁悶的撓了撓頭,“監正把我吊在觀星樓上晾了幾天,說那女子與陛下無關……”
  “吊在觀星樓上……因為妳到處說這事兒麽?”
  許崇問了壹句。
  “不然呢?”
  蘇若辰看傻子壹樣看了許崇壹眼,繼續道:“反正我覺得吧,他越這麽說,就越能證明他心裏有鬼,妳是不知道當時他看畫像有多入迷,連我近身都未察覺……我可是站在他身後看了好壹會兒呢。”
  居然沒直接殺了妳?
  看來乾王和竇天淵沒說謊,袁監正真是個好人啊。
  許崇若有所思。
  “行了,先就跟妳說這麽多。”
  蘇若辰拍了拍許崇的肩膀,“欲知更多詳情,來欽天監找我就是。”
  說完就搖頭晃腦的朝著城門走去。
  走沒幾步又轉了回來。
  許崇以為他是想問自己姓名的,結果……
  蘇若辰再壹次撣了撣衣襟上不存在的灰塵:“忘了告訴妳,似我這等正八品官員,入城是不需要排隊的。”
  說完這句,又施施然走了。
  這回是真走了。
  “……牛批!”
  許崇對著蘇若辰的背影比了個大拇指。
  再去看雲海,突然覺得也沒那麽高大上了……
  “算了,入城吧。”
  許崇搖了搖頭,同樣往城門走去。
  手續齊全,自然沒得到什麽刁難,就這麽順利的入了城。
  壹進城,那種‘高大上’的感覺壹降再降。
  棋盤,賭桌,隨處可見。
  就那麽明晃晃的擺在主道兩邊,各自吸引不少老少爺們駐足。
  此外行人也好,車馬也好,都是慢吞吞跟散步壹樣。
  相比之下,提速最快的,居然是嬉戲打鬧的孩童。
  “懂了,主打壹個閑字。”
  許崇似有所悟,當即不再停留,加快腳步往目的地走去。
  沒過多久,欽天監到了。
  從外看去,除了有壹個七層高的小樓從後院部位刺出來之外,欽天監與正常的衙門並沒有什麽區別,都是儀門、前院、正堂。
  意外的是,許崇剛剛上前,還未來得及開口,就有壹著天青衫男子靠近:“可是新任監副,許崇許大人?”
  “正是。”
  許崇點頭。
  “監正已等候多時,請隨我來。”
  男子拱了拱手,當先轉身入內。
  許崇跟在後頭,剛壹走進欽天監,壹股清新的氣息瞬間將他包裹。
  跟靈源壹樣的氣息!
  雖然遠遠沒有靈源那麽濃郁,但比之千戶所也好,比之府衙也好,已經清晰到了能明確感受到的程度。
  與此同時,許崇的心神也隨之平靜了下來,無悲無喜,古井不波。
  “這就是福地規則嗎,真夠神奇的。”
  許崇感受著這股作用在心神上的力量,跟著男子壹路穿堂過廊。
  最終到了那棟七層小樓跟前。
  “監正在觀星樓樓頂,許監副自去即可。”
  男子說了壹句,抱拳離開。
  許崇也沒多想,直接登樓而上。
  觀星樓的面積不大,且從下往上逐層遞減,到了七層,只有三十來個平方左右。
  其內只有幾個書架,幾張桌椅,並未看到人影。
  “還在上面?”
  許崇想起在衙門外看到的形狀,躍出窗戶,飛身往上。
  果然,樓頂並未鋪以尋常的瓦片斜頂,而是壹片平整。
  壹老者負手而立,靜觀雲海。
  壹青年端坐炭爐之旁,像是在煮茶。
  “下官許崇,見過袁監正。”
  許崇輕飄飄落下。
  青年愕然擡頭,只壹眼,臉色瞬息萬變。
  正是蘇若辰。
  “妳先下去吧。”
  袁守義壹拂袍袖。
  蘇若辰如蒙大赦,擡袖遮面,縱身壹躍。
  連告退都顧不上說壹句了。
  許崇皺了皺眉。
  “是不是覺得他跟在城外的時候不壹樣?”
  袁守義轉過身來,問了壹句。
  方臉,濃眉,洞穿人心的雙眼。
  跟畫像上壹樣。
  許崇點了點頭:“我以為他會問我是誰。”
  “壹個月前,蘇若辰開始修煉武道,現在是通脈三重。”
  袁守義淡淡的看著許崇,“這導致他心境有缺,極喜於人前表現自我,他父親無奈將他送進欽天監,以安神規則延緩心境崩塌。”
  “怪不得……”
  許崇心道果然如此。
  另外,壹個月的時間,從零開始,到通脈三重,這資質真是有夠誇張的。
  “妳在城外以言行激他,雖不知者不罪,但此舉險些害他性命。”
  袁守義繼續說道,“若他父親,鎮天府府尹知曉,必不與妳幹休。”
  “這……確屬下官思慮不周。”
  許崇面露愧色,問:“他的問題,有法子解決嗎?”
  說害怕倒不至於,太祖遺脈的身份是他最大的護盾。
  區區正三品的府尹,哪怕是陪都的,也不可能比王爺還大。
  主要是這事兒的確是自己的過失,有錯就得認,該彌補得彌補。
  “心境之說太過玄奧,從來都沒有什麽直接明了的法子,而且只能依靠自己。”
  袁守義面上浮現出壹抹不懷好意的笑,“不過妳可以試試,如果能解決他的問題,我可以告訴妳我跟陛下之間的嫌隙來由。”
  ???
  許崇壹臉愕然。
  這算是觸發了主線的前置任務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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