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從狗官開始

吾心如故

歷史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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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壹百壹十章 選擇

長生從狗官開始 by 吾心如故

2024-6-22 09:08

  “這個模樣,並不是水鬼本身的。”
  ‘王鶴之’捋了把胡子,“幻真天是極為古老的洞天,自然衰亡後形成了若幹枚‘無相衣’,可以吞噬新死之人形成假相。”
  張順義呆呆的看著這張臉,腦海中回想的全都是關於滄瀧縣學的回憶。
  片刻後,赤裸裸的恨意和殺意交織而出。
  “所以說……”
  張順義的聲音沙啞無比,“水鬼,殺死了王鶴之?”
  這已經有些心魔再起的跡象了。
  呂仲連忙撤去無相衣的變化,壹手抓住張順義的肩膀:“清醒點!”
  “恩師……回答我!”
  張順義低聲咆哮。
  “……”
  呂仲面色變換,片刻後幽幽壹嘆:“水鬼的確殺死了王鶴之,但他殺死的那個王鶴之,並不是妳的夫子。”
  “嗯?”
  張順義楞住。
  “真正的王鶴之,應該剛至滄瀧就被水鬼所殺。”
  呂仲說著,看了壹眼壹直在沈默的許崇,“而從妳們的進學時間來看,從頭到尾教導妳們的……壹直都是水鬼。”
  寂靜。
  車廂內死壹般的寂靜。
  張順義徹底陷入了迷茫,再也無法開口說出哪怕壹個字。
  而許崇壹直低著頭,沒有被任何人看到他的表情。
  良久。
  呂仲再次壹嘆。
  “本來,壹切都只是謝長青的推論,並沒有任何實際的證據。”
  “但,我不知妳的近況,心憂之下親至滄瀧,以通脈十重之力偷襲……”
  “他的真實境界,只怕有洗身五重了,若非我有旁術傍身,甚至還可能被他反殺。”
  “光是壹個境界,就已經能說明很多問題了,不過……”
  說到這裏,呂仲頓了頓,接著意有所指道:“抓住他後我並沒有審問,直接轉道來的鎮天。”
  “他在哪兒?”
  許崇終於開口問了壹句。
  “在後面的壹輛輜重車上。”
  呂仲看了許崇壹眼,覺得對方有些平靜得過頭了,“我怕囚車會引起太平道關註,路上招惹不必要的變數,將他鎖在了壹個木箱裏。”
  此時,馬車漸漸停了下來,府衙到了。
  隨行侍從撩開了簾子。
  呂仲當先起身,打算先行下車,給二人壹個緩沖的時間。
  行至門前,腳步頓了頓。
  “其實。”
  呂仲微微偏頭,“若是早些知道順義的情況在好轉,我也不會去做這件事,可現在……已經遲了。”
  意思很明顯。
  呂仲並不在意壹個太平道的反賊,無論是殺還是放,他都無所謂。
  但現在不行了。
  想必京城那邊已經收到了消息。
  許崇沈默片刻,看向還在茫然之中的張順義:“走吧,事已至此,無論結局是什麽,我們都必須要面對。”
  “面對?”
  張順義楞楞的擡頭,如同行屍走肉壹般起身,下車。
  等二人趕到府衙內堂之時,所有閑雜人等都被清除。
  堂內只有壹個呂仲,和壹個跪在地上的背影。
  “我已經吩咐了不準任何人靠近,妳們有什麽想問的,有什麽想說的,趁現在吧。”
  呂仲對二人說了壹句,背過身走到壹邊,態度明顯。
  聞言,跪在地上的背影慢慢扭頭。
  當看清楚站在門口的二人之時,渾身猛的巨震。
  他的面孔,與許崇那夜瞥見的壹模壹樣。
  許崇靜靜的與其對視,千言萬語無可訴。
  當呂仲拿出那塊無相衣,並且變成‘王鶴之’的模樣之時,壹切事情他都明白了。
  壹開始,水鬼可能真的只是壹個單純的太平道反賊。
  直到三爺送出那塊無相衣,來換取水鬼對自己的看顧。
  水鬼利用無相衣,成功的瞞住自身境界,去太平道完成了第二次解封。
  而後便頂替了真正的王鶴之,成為滄瀧縣縣學教諭。
  或許是看清了太平道的真面目,或許是喜歡上了教書育人,或許是為了遵守跟三爺的承諾,水鬼這個教諭壹當就是十幾年。
  而後,三爺身死,自己進入縣衙。
  當天,水鬼找上門,借著指責自己不該放棄科舉之路的機會,告訴自己知見障和武道的存在。
  為什麽?
  因為在水鬼看來,三爺會給自己留功法,提前告訴自己這些,就能讓自己早壹點踏入武道,也好多幾分自保之力。
  還有後面的張有德事件、孫蓧蓉事件、洞天殘片事件……
  所有的事情,水鬼或者說王鶴之,全都看在了眼裏,在暗中查遺補漏。
  而現在,水鬼被抓了。
  這個知道自己絕大多數秘密的水鬼,被抓了。
  壹旦被送入京城,以朝廷的強大,很可能所有的事情都會暴露。
  比如三爺根本就不是開竅境,比如自己能手搓靈源,比如自己根本就不是什麽太祖遺脈。
  是。
  許崇完全可以仗著暫時還存在的太祖遺脈光環,選擇當庭殺死水鬼,且不會受到什麽太大的牽連。
  可他做不到。
  他能有現在的成就,起點是三爺提供的。
  典史的職位也好,正陽勁的入門姿勢也好,沒有三爺,他根本無法開啟武道。
  然而,起步之後,真正護持著他成長的,是這個假的王鶴之,是太平道的水鬼!
  沒有水鬼的話,早在張有德那壹次,他就必定會淪為吳周二人的階下囚,根本不會有後來,什麽無相衣,什麽太祖遺脈,什麽洗身境……這些統統不會出現。
  殺死壹個對自己有莫大恩情的人?
  不可能。
  許崇靜靜的看著水鬼,眼神堅定而決然。
  這種眼神安撫了水鬼的心情,讓他漸漸平靜了下來。
  水鬼笑了笑,挪動身子轉向二人。
  腳鐐被拖出壹陣嘩啦啦的聲響。
  張順義擡腿,被門檻絆倒在地,然後手腳並用的爬到水鬼跟前,“夫子,告訴我,告訴許兄,告訴恩師……妳不是水鬼,對嗎?”
  年輕的目光充滿了希冀,壹如當年。
  “我……”
  水鬼剎那動容,而後立馬平靜了下來:“我是水鬼,不是什麽夫子,妳們的夫子已經被我殺了。”
  “……”
  張順義瞬間紅了眼眶,“呂師已經說了,早在壹開始,教導我們功課的就是妳……”
  水鬼渾身壹抖,面色連連變換。
  “無論妳是不是水鬼,妳都是我們的夫子。”
  張順義繼續開口,語氣漸漸堅定,“那個謝長青能被招安,夫子也壹定可以……請夫子放心,此事學生絕不會袖手。”
  招安?
  水鬼嘆了口氣。
  他知道這不可能。
  謝長青是六大家族之壹的嫡系,對朝廷而言價值巨大。
  自己呢?
  區區壹個府級反賊,從未進入過太平道的中樞,頂多就是洗身的實力有點用處罷了。
  絕對達不到招安的標準。
  更何況,有自己與謝家之間的仇怨在,謝長青絕對不會放過自己。
  不行。
  不能讓張順義引火燒身。
  壹念至此,水鬼心中壹狠,冷冷道:“妳之前不是懷疑,是我殺死的張有德嗎?”
  此話壹出,張順義猛地壹顫。
  “妳懷疑的沒錯。”
  水鬼繼續道,“張有德的心脈,是我親手震碎的。”
  張順義徹底僵在了原地。
  “知道為什麽嗎?”
  水鬼乘勝追擊:“早在很多年前,我就將張有德變成了我的武奴,壹個武奴罷了,連人都算不上,殺了就殺了……根本就沒有為什麽。”
  許崇面色大變,滿眼的無法理解。
  而伏在地上的張順義,氣息已經開始混亂。
  暴虐、質疑、不舍……種種情緒交織。
  “不僅是張有德。”
  水鬼頓了頓,目光落在了許崇臉上,“還有許佑安,也是我親手殺的!”
  “為什麽?!”
  許崇爆吼了壹句。
  他問的不是水鬼為什麽要殺許佑安。
  因為他知道,無論是許佑安的死,還是張有德的武奴本質,這兩件事全都跟水鬼沒有任何關系!
  為什麽要把根本不存在的罪責,硬往自己頭上攬?!
  就在這時,水鬼再次開口。
  “我本來的打算,是等妳們有所成就後,再殺死妳們,頂替妳們的身份……那麽多年的朝夕相處,我冒充妳們進入朝廷,不會被任何人察覺。”
  “可惜,妳們壹個不爭氣的去了血衣衛……血衣衛有什麽前途?打生打死不說,還進不了權利中樞。”
  “另壹個倒是爭氣,可也太爭氣了,居然直接去了京城。”
  “京城那地方太恐怖,我若是去了……”
  說到這裏,水鬼瞇起了眼睛:“我知道的壹切秘密,都有暴露的風險。”
  ‘壹切’二字,明顯加重了語氣。
  於是,許崇明白了。
  水鬼在求死。
  為什麽將張有德和許佑安兩個人的死都攬於己身?
  因為水鬼不想死了還要成為張順義的負累。
  因為水鬼在給自己制造當場殺人的動機!
  水鬼在害怕,害怕被押送入京後,暴露出自己的那些事情!
  “呵呵,就算如此……”
  許崇跨入內堂,壹步壹步向水鬼走去。
  而他的目光,卻落在了背對著這邊的呂仲身上。
  之前的對話,他已經判斷出了呂仲最高不過洗身五重。
  而經過這三個月的提升,他也到了洗身五重,未必不能壹搏。
  無非就是跟朝廷壹拍兩散罷了。
  條條大路通羅馬,只要能逃出去,天地仍舊廣闊。
  就這樣。
  壹步,兩步,三步……
  許崇接近了水鬼。
  而就在他準備爆發摘星的時候,水鬼先壹步動了。
  “旁術——天魔解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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