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壹章 人都焦了
開局土木堡,大明戰神有點慌 by 南山有龍
2024-4-6 09:45
貝琳是想告訴樊忠,鋼刀也可以導電。
可是,已經晚了。
樊忠擔心皇上安慰,萬壹再引來天雷,擊毀宮殿,可如何是好?
當下瞅準了銅線,直接壹刀斬下!
砰!
又是壹陣白光閃過,銅線被鋼刀斬斷的同時,引發了爆炸。
樊忠只感覺得壹股大力傳來,震得他手臂發麻,鋼刀脫手而出。
風箏失去控制,飛入雲層深處,那根飛舞的線頭還在劈裏啪啦閃著火光。
貝琳這才松了壹口氣,雖然刀柄不導電,但是下著雨呢,剛才這壹刀,看起來幹凈利落,也算驚險至極。
此時,翰林院所有人都呆若木雞,現場安靜得可怕。
到了這個時候,他們才不得不開始接受眼前的事實。
僅僅用壹根銅線,就能引來天雷?
這……怎麽可能?
猛然間,他們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既然雷電的理論是對的,那麽,其他的呢?
腳下大地是個球,日月地三星互相繞圈,母豬產後要及時擦拭身體……
難道這些怪誕離奇的學說,都是對的?
那本科學百科,真的不是山海經?
此時,曹鼐也想到這壹節,身子頓時壹震。
千百年來,被讀書人視為奇技淫巧的自然科學,竟然是壹門大學問!
怪不得皇上如此看重科學,甚至將這些內容加入到科舉之中。
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向後退去,貝琳卻上前來,在蕭維禎脖子上按了按,發現還有脈搏。
“快救人,還活著!”
與此同時,他又去看其他幾人,很遺憾,都已經當場斷了氣,身體都冒煙了。
只有蕭維禎,不知為何,還有壹口氣。
被雷擊中,還能活下來,也算是奇跡了。
不過,高強度的電流對人的損害遠非表面的灼傷,身體的各個部位,包括神經系統,都會受損。
這兩人就算能搶救回來,雷擊造成的器官損傷,怕是也無法恢復了。
“妳們看什麽,快救人啊!”
貝琳大喊大叫,卻見翰林院的人不約而同地向後退去。
太嚇人了,天雷啊!
若是被雷劈死也就罷了,竟然沒死,這不是妖孽是什麽?
還讓我們去救人,被雷劈了怎麽辦?
反倒是科學院,有幾人聚過來,七手八腳將蕭維禎擡起來,向太醫院跑去。
夏天的暴雨來得快,去的也快。
這邊剛剛清理完現場,烏雲消散,天放晴了!
就好像老天爺專門給翰林院壹次機會,讓他們驗證天雷的力量。
只壹瞬間,六名大活人,便焦了。
帶頭的掌院學士蕭維禎,雖然還有壹口氣,但是不停抽搐,口吐白沫,也不知道能不能搶救過來。
翰林院和科學院之間的大混戰就此終結,結果自是不用說,從此以後,翰林院名譽掃地,再也不敢過問科學院的事。
無他,代價太慘重了!
甚至有些青年翰林,開始對根深蒂固的儒家學說產生了動搖。
自然科學真的這麽奇妙?
壹場鬧劇就此作罷,眾人紛紛散去。
懷恩帶著幾名宦官打掃完,卻看到還有壹個人,依然留在當場。
“童翰林,該去當值了!”
“哦,就去,就去……”
童軒胡亂答應著,卻呆呆地望著天空。
此人是今年的新科進士,剛剛進入翰林院不久。
他的成長經歷與大多數讀書人壹樣,自幼苦讀詩書,獨崇儒家文化,當看到科學院那些怪談的時候,唯壹的反應就是嗤之以鼻。
可是,今天這個結果,在他心中掀起了巨大的波瀾。
自小到大,諸位名家大儒的言傳身教,十余年寒窗苦讀,樹立起的世界觀,在這壹刻,轟然倒塌。
懷恩看著他發呆的樣子,無奈地搖了搖頭,招呼人離開。
雨過天晴,剛才的雷電消失的幹幹凈凈。
童軒在大殿外矗立許久,若有所思。
回到翰林院,壹片死寂沈沈。
今天的事,丟人丟大發了,在皇上面前信誓旦旦,和科學院打賭,結果呢……
賭輸了不說,還賠上五條人命。
掌院更是生死未蔔,這壹次,真的是完敗!
以前,翰林院的人走在路上,如果遇到科學院的,基本上就是當笑話來看。
可想而知,從今天開始,翰林院只能夾起尾巴做人。
童軒心中想的卻不是這些,回家的路上,他專門去書店買了壹本自然科學大百科,回到家中,便急不可耐地讀了起來。
印刷出版的這壹冊,是針對孩童的科普讀物,用詞盡可能淺顯易懂,但是,其中的內容依然讓他大受震撼。
特別是看到電這壹章,書中寫著,自然界除了雷雲放電,還存在其他形式的電。
比如說,深海有壹種魚,就可以放電。
魚也能放電?
童軒有些懷疑人生,若是以往,早就扔壹邊了。
可是,經歷了今天的引天雷事件,還有什麽是不可能呢?
他努力說服自己,世界之大,無奇不有,然後繼續讀下去。
這種魚通過釋放電流,把獵物擊暈,然後吃掉。
回想起今天在奉天殿前發生的壹幕,如果真的有動物會放電,用這個功能來捕獵,倒也不失為壹個好手段。
只是,書中描寫的那種魚,它身體裏的電是從何來的?
童軒將電這壹章,翻來覆去看了個遍,其中的內容實在太過簡單,相當於給大家介紹了壹下,什麽是電。
壹言以蔽之,電就是自然就存在的壹種現象。
同時,也是壹種能量。
只是不知道如何產生,也不知道如何利用。
如果有人能將這種能量利用起來,其震撼程度,堪比遠古人學會了用火。
看到這句話,童軒大受震撼,久久不能入眠。
第二天壹早,他先到翰林院點了個卯,然後出門,轉身來到科學院。
在這裏,大家都十分忙碌,很少看到人閑聊。
哪怕是昨天,將翰林院踩在腳下,也不見他們有勝利或是興奮的神色。
似乎只是壹件稀疏平常的事,不值壹提。
“請問……”
童軒隨手拉住壹人,對方看了看他,問道:“兄臺有何事?”
“在下童軒,是翰林院修撰。”
“童修撰有禮,請問何事?”
童軒說話的時候,心裏是發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