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騷

賊道三癡

歷史軍事

  穿越到萬歷四十年,既想吃喝玩樂,又想直線救國。   沒錯,就是這麽壹個充滿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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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壹百五十九章 將飲茶

雅騷 by 賊道三癡

2018-6-29 15:33

  張萼做事風風火火,壹刻也等不得的,出了眼鏡坊,就回狀元第吩咐劉管家挑選兩個曾經去過南直隸的家仆,連同壹個鏡匠,三個人帶上五百兩銀子雇船前往海州采購水晶石,這五百兩銀子是張原出的。
  午後,張原在書房練習小楷,履純、履潔兩個小孩兒嬉鬧了壹上午,這時被哄著睡午覺了,陽光微斜的天井四周安寧靜謐,黃棠棣、白荼蘼芬芳暗吐,浮躁的心靜下來,柔軟的筆尖在鉛山竹紙上書寫,壹個個蠅頭小楷串串而出,字越小越見筆下的功夫——
  穆真真走到門邊叫了壹聲:“少爺。”
  張原擱下筆問:“何事?”
  穆真真道:“少爺若沒什麽吩咐的話,婢子和爹爹這就回三埭街了。”
  張原道:“急什麽,何典史說了的,四月中旬前不會招妳爹爹聽差——等我寫完這頁字,我還吩咐他有事。”
  穆真真應道:“好,婢子這就讓我爹爹等著。”
  張原練了半個時辰的字,穆真真進來收拾筆墨,去青浦的這些天都是穆真真幫張原做這些事,這墮民少女非常細心,比如張原說過寫過字的毛筆應立即清洗,清洗後不要把毛筆的水甩幹,應懸於筆架讓筆尖的水自然滴落、晾幹,穆真真就壹直都是這麽做的——
  小丫頭兔亭在門邊探了壹下腦袋,見真真姐在做這些事,她便悄無聲息地走了,這些日子兔亭的事情也不少,白騾雪精是她照料,西樓這邊灑掃除塵也都是兔亭的事,還要給後園的茉莉、僧鞋菊這些花草澆水捉蟲,今年她十壹歲了,衣服也要自己洗——
  張原洗凈手,對穆真真道:“我先去和母親商量壹下,等下再來前院。”
  張原來到南樓上,母親呂氏和姐姐張若曦正促膝坐著說話,張原道:“母親,兒子有事要稟知母親。”
  張母呂氏搖頭道:“妳就是事多,這壹趟去青浦,路上又惹了那麽多事,為娘聽說杭州打行的人要打妳,真是吃驚。”
  張原道:“兒子不是有真真父女護著嗎,安然無恙,姚訟棍這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張母呂氏道:“不管怎麽說,妳以後都要少惹事,安安心心讀書,聽到沒有?”
  張原應道:“兒子知道了。”心想:“木秀於林,風必摧之,我這是與風波相抗啊,以後科舉入仕若想有所作為,總還有種種沖突波折的,讓母親擔心也是難免的事。”
  張母呂氏問:“說吧,有什麽事?”
  張原道:“兒子想讓穆真真先留在這邊,明年兒子若能補了縣學生員,再讓真真的爹爹穆敬巖也留下,那時兒子可以免除兩個人的賦役。”
  張若曦含笑道:“真真服侍小原很細心的,小原也應該有個貼身婢女服侍了。”
  張母呂氏沈吟了壹下,對張原道:“妳先下去壹會兒,我和妳姐姐商量商量。”
  張原心道:“這多大的事啊,還要和姐姐商量。”依言下樓,在天井邊等著。
  張母呂氏從廊欄間隙望著樓下的兒子,問女兒張若曦道:“若曦,妳弟弟這些日子是不是和真真——和真真——”壹時不好措詞。
  張若曦知道母親想說什麽,輕笑道:“母親把小原支開卻原來是要問這個啊,他們來青浦的路上我不清楚,這次回山陰,雖是同艙室,倒是各自歇息的,想必還沒有那事。”
  張母呂氏笑道:“那就好,張原才十六歲,身子骨沒長結實,不應過早行房事,真真看著身量高,其實也還小,才十五歲。”
  張若曦問:“那母親的意思是?”
  張母呂氏道:“還是明年再讓真真住到這邊來服侍張原吧。”
  張若曦道:“那也好,小原今年也要靜心讀書的。”
  張母呂氏便招手讓兒子上來,說道:“真真要給她爹爹洗衣做飯的,還是明年再與她爹爹壹起搬來吧,若是真真爹爹外出聽差那就讓真真待在這邊,如何?”
  張原哪裏知道母親是擔心他會縱欲傷身,穆真真是那樣狐媚的人嗎?點頭道:“兒子但憑母親做主——還有壹事,兒子想在後園面向投醪河那壹面建幾間磚木房,以後或許會有壹些同學友人到訪,兒子住內院往來不便。”
  張母呂氏道:“這當然好,只是家裏能支用的銀子只有二百來兩,怕不夠用。”
  張若曦笑道:“母親不用擔心,小原他有錢,杭州鐘太監送了他壹千兩銀子,這事我還沒來得及向母親說呢。”
  張母呂氏驚道:“好端端的人家內官為何送妳這麽多銀子?”
  太監邱乘雲送了鐘太監三千兩銀子,鐘太監又送了壹千兩銀子給張原,事情經過頗為曲折復雜,張原不想母親說他多事,只好輕描淡寫道:“鐘太監與另壹個姓邱的太監有些糾紛,兒子給他們想了個兩全之策,二人都很滿意,所以鐘太監定要送我銀子,不收就是看不起他,兒子只好收了,想著有所回報,西張的三兄張萼不是有壹架望遠鏡嗎,那鐘太監也喜歡新奇之物,兒子就想制作出同樣的望遠鏡送那鐘太監,剛好三兄也正想開壹個眼鏡作坊,兒子便與三兄合夥,出銀五百兩,還要派人去南直隸采購水晶石,不過這些事都由三兄張萼操辦,兒子並不多管。”
  張若曦在壹邊笑,她是聽弟弟說了事情原委的。
  張母呂氏搖著頭道:“我兒才多大的人啊,又做這個又做那個,還是要以讀書為主。”
  張原道:“兒子曉得,讀書不敢荒廢的,方才都在練字呢。”
  張母呂氏微笑道:“為娘知道我兒讀書刻苦,妳姐姐都壹直在誇妳呢,好了,妳要在後園建房子妳自去安排就是了。”
  張原來到前院,把石雙和穆敬巖叫來,說了要在後園臨投醪河那壹側建小樓數間,供友人聚會、飲宴、談藝,讓二人負責去找工匠造屋,造價不要超過壹百五十兩銀子,彼時壹座三進大宅院也只需六百兩銀子就能買下,壹百五十兩銀子造幾間小樓盡夠了。
  石雙很快就找來了石匠、木匠,問清楚了小樓的樣子,即便采辦磚石、木料,不求華麗、不加崇飾,只求簡潔雅致,預計百日就能建成。
  黃昏時分,張原先去縣衙吏房交還了路引,待縣令侯之翰從節愛堂退堂後便去拜見,侯之翰笑道:“我昨日便知妳要回來了,按察司的公文已先到。”
  侯之翰已經知道姚復之弟姚信雇傭打行青手意圖傷害張原的事,按察司行文要求紹興府、山陰縣嚴懲姚復、姚信,盡快結案並上報省按察司,徐知府午前還特意召他去府衙商議,依舊將姚復、楊尚源案發回山陰縣審理,徐知府不想插手此案了——
  敘談半晌,張原告辭,侯之翰問:“妳去拜會了王老師沒有?”
  張原道:“學生今日才到山陰,準備明日去拜見王老師。”
  侯之翰道:“王老師半月前才從蕭山回來,其長女夫婿肺疾未愈,頗為煩惱。”
  張原聽侯縣令這麽說,次日壹早就讓穆敬巖隨他去會稽拜見王思任老師,經過杏花寺時見寺外紅紅白白、如雲似錦的杏花已開始雕零,地上落花無數,想著杏花寺觀音會,他與商淡然在此拜菩薩賞杏花,轉眼壹個月就過去了,景蘭、景徽姐妹也到了京城了吧?
  王思任府上的老門子見到張原,便道:“老爺剛出門去延慶寺——”趕緊吩咐他的孫子跑去延慶寺請老爺回來,就說山陰張介子少爺來了,壹面迎張原進門廳。
  張原徑至前院書房,立在門前環廊上等著,小僮捧上茶,他就端在手裏慢慢喝,看階下種著的幾株月季,期待著那輕快細碎的腳步聲響起——
  心想事成,腳步聲輕快而來,腳步聲停,王嬰姿的聲音響起:“啊,介子師兄回來了,我還指望妳趕不上府試呢。”
  張原轉過身,見環廊轉折處,王嬰姿立在那裏,身穿淺綠通袖襦襖,系著回雲紋緞襕裙,梳著三小髻,雙眉高高揚起,眼睛瞪得大大,笑意發揚——
  張原將茶盞放在廊欄上,作揖道:“嬰姿師妹壹向安好。”躬腰起身時,卻見王嬰姿身邊多出了壹個中年婦人,不禁愕然,就聽王嬰姿嬌嗔道:“母親妳怎麽出來了——”
  張原壹聽這是王老師夫人啊,趕緊躬身施禮道:“張原拜見師母。”他去年在這裏住了壹個多月卻從未見過師母。
  王夫人打量了張原兩眼,點了壹下頭說道:“張公子請在書房稍待。”拉著女兒王嬰姿的手往回就走,聽得王嬰姿道:“母親妳這是做什麽呀。”王夫人沒吭聲,二人腳步聲很快就遠去了。
  張原有些無趣,端起茶盞進到書房,坐在書案邊翻看案頭書冊,忽然翻到壹篇寫好的八股文,題目是“君子喻於義”,瞧筆跡正是王嬰姿的,模仿縣試試卷,紅線直格,每頁十四行,每行十八字,署名竟是張原——
  看來王嬰姿是很想代張原參加府試啊,都在這進行模擬考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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