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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夜唱

聖者晨雷

歷史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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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7章 糟糠之妻不下堂

盛唐夜唱 by 聖者晨雷

2018-7-25 15:11

  縣衙裏安靜了壹會兒,知縣馮篤端坐於側屋主位,在他身後,是壹扇屏風。
  元載便呆在屏風後面,雙眼中全是怒火。
  “明府,洪氏帶到!”
  元載悄悄從屏風縫隙向外瞧,只見壹個打扮得妖嬈招展的婦人進了門,壹進來便壹甩手中的手絹:“唉喲,明府,外子可曾回來,奴乃是有夫之婦,原不該如此來見明府……”
  “咳!”馮篤咳了壹聲,打斷了這女人的胡言亂語,然後道:“洪氏,妳家夫君是誰?”
  “奴夫君乃是大唐修武縣縣尉元載,字公輔者是也!”
  元載牙齒頓時咬了起來,若不是壹旁有人拉住他,他早跳將出去了。
  “妳說元少府是妳夫君,有何為證?”
  “證據自然是有的,堂堂縣尉官印,便由奴收著,這便是憑證!”
  那洪氏壹邊說壹邊從懷裏掏出壹個官印盒子,在馮篤面前晃了晃。
  她壹臉媚笑,雖是姿色尚可,但帶著極濃的風塵味,壹看這笑容是擠出來的假笑,因此她越是笑,便越讓人覺得不舒服。
  元載牙齒咬得緊緊的,這官印,分明是昨日強人從他這奪走的!
  “據本官所知,元少府自有賢妻,乃是王氏,妳乃武陟之人,如何嫁與元少府,可有媒聘?”
  “自然有媒聘,這官印可不就是最好的媒聘,外子若不是愛煞了奴,如何會將官印交與奴為證?”那洪氏冷笑了壹聲:“至於那王氏,奴也知曉其人,倚仗其父之勢,待奴夫君非打即罵,不守婦道,不修婦德,哪裏是奴夫君良配!奴夫君說了,他壹回修武,便要修書壹封,將那王氏送回娘家……”
  她說到“愛煞了奴”時,還壹臉嬌羞無限的模樣,讓人連隔夜飯都能吐出來。
  躲在後邊的元載再次挫牙,就這般模樣,自己也會對她“愛煞”?便是在山中抓只馬猴來塗脂抹粉,也比她姿色強上三分!
  待聽得說要休了王韞秀,元載更是怒火翻滾,他與王韞秀乃是貧賤夫妻,王韞秀為他舍棄了許多,此時元載尚未變心,對王韞秀當真是既敬且愛還有壹絲畏懼!
  “休得胡言!”馮篤也聽不下去了,厲聲道:“妳既知元少府與王夫人伉儷情深,為何又要假冒元少府之妻?”
  “奴未曾假冒,隨奴來的證人,就有妳們修武縣衙門裏的差役魯彥。”那洪秀聲音高亢起來:“伉儷情深?外子說了,那是裝給妳們與王氏看的,他心中對王氏早就不滿,試想想看,這世上男子,哪個願意自己娘子比自己強的?”
  “外子早說了,他壹走出來與人交遊,別人就都贊道,妳便是那位王氏之丈夫,聞得令妻賢淑無雙……說得他仿佛是王氏身上的壹枝發簪般無足輕重,這分明就是王氏不給他留顏……”
  在洪氏口中,壹個因為自卑而偏執的“鳳凰男”形象栩栩如生,洪氏伶牙俐齒,這般描述之下,就是元載自己,也猛然驚覺,他在對王氏的敬、愛、畏之下,確實隱藏著某種不滿。
  王韞秀太過完美高尚,這讓元載顯得渺小。若是元載得意倒還罷了,可現在他卻失意落魄!
  “行了,妳先走吧。”馮篤覺得沒有必要再問了。
  “奴還有壹句話當講,奴知道妳們都信不過奴,只道是奴出身卑微,元郎自然不會舍大家貴女而取奴。但妳們有所不知,壹來奴性子淑筠,遠勝過王氏,二來奴千嬌百媚,姿色遠勝過王氏,三來奴有閨房秘術,床第遠勝過王氏……”
  即使是風氣開放的大唐,這般直接將床第之私拿出來說的,可還是少之又少,因此連馮篤都目瞪口呆,壹時間不知如何是好。
  而屏風後的元載再也無法忍住,他跳起身來,壹腳將屏風踢倒,倒下的屏風正砸在馮篤的後腦上,將馮篤都打趴在地上。
  “賤人……”
  元載指著那婦人破口便要大罵,那婦人原是驚愕,聞聲卻是壹臉喜色:“郎君,是妳?”
  “妳這賤人,某幾曾見過妳?”
  “郎君好生無情,前夜妳我拜堂成親,熱鬧非凡,雖是黑燈瞎火中不曾見著郎君真實面目,可郎君的聲音,奴卻是死都忘不掉!”
  那洪氏撲將上來,壹把將元載攬住,哭了個狗尾巴花帶露水。
  元載又踢又踹,才從她的懷抱中掙脫,洪氏倒在地上,放聲痛哭,口中咒罵連連。她聲音大,嗓門粗,又提到她與元載的房第私事,頓時縣衙內外都被驚動,不少人在門外探頭探腦地看熱鬧。
  “胡鬧……胡鬧,成何體統!”
  這個時候,馮篤才從地上爬了起來,連聲怒喝。
  “是下官失儀了,不過明府,這賤人信口雌黃,下官實是不能忍……來人,拖下去,打,打死來!”
  “妳這忘恩負義的狗奴,無怪乎會舍了王氏娘子來騙奴!拔鳥無情,便是妳這狗奴……”那洪氏聽得此語,聽得魂飛魄散,更是破口大罵,什麽話都說了出來。
  “賊人!”元載等不及來人來打,自己撲將上去,便是壹記耳光,將洪氏抽倒在地上。
  他還不解氣,正待繼續動手,洪氏卻哭嚎著反身而來,將他死死揪住。
  “妳這沒良心的狗奴,前夜裏在奴那邊騙吃騙喝,還拐走了奴積攢了十年的皮肉錢……妳這狗奴現在想要反悔?想要殺奴滅口?奴要嚷出去,嚷得妳這狗賊幹的醜事人盡皆知……妳這狗賊私處有三顆痣,旁人不知,奴怎麽不知!”
  這三顆痣之說壹拋出,元載頓時楞住了。
  洪氏說得沒錯,他私處,確實是有三顆痣!
  此事甚為隱秘,絕非壹般人能知,再想到前日自己的經歷,元載意識到,自己已經掉進了壹個陷阱之中!
  而且絕對是讓他難以翻身的陷阱!
  “還有,魯彥與妳這賤奴壹起來的,妳早上帶著伴當私自跑了,魯彥卻還在,明府,妳得替奴作主啊!”洪氏又嚎道。
  馮篤這個時候當真悔了。
  此事他原本不該介入,只是因為替元載維護壹些顏面,所以他才在私堂相詢,而不是公堂之上。但是洪氏還是將此鬧得人盡皆知,官員的體面,朝廷的尊嚴,幾乎都淪喪殆盡了。
  周圍湊來看熱鬧的差役們,不知是誰輕聲偷笑,緊接著笑聲便起了壹片。
  “妳這拔鳥無情的賤奴,脫了褲子,讓大夥看看,讓大夥看看妳下身,是不是有那三個痣!”那洪氏又道。
  “拖出去,將這婦人拖出去!”馮篤厲聲呵斥道。
  差衙們上來七手八腳將那婦人拖出去,原本拖女人差役都愛揩油水,但這洪氏卻沒有壹人有興趣。待她被拖走之後,馮篤屏退左右,看著元載,嘆息道:“元公輔,此事我壓制不住,只能向上報了。”
  元載全身壹個激靈,然後猛然長揖:“明府救我,明府救我,這分明是葉暢定計害我,不知從哪兒打探得我的陰私,然後找了個潑賤婦人來汙我!”
  “妳到如今還不說實話……帶魯彥上來!”
  馮篤也懶得幫元載說什麽了,反正還有壹個關鍵人證,片刻之後,那差役魯彥便被帶來。
  魯彥看著元載的目光,帶著深深的仇恨。元載不知道是什麽事情,讓這位前日還跟著自己拍馬屁的差役,變得這模樣。
  “魯彥,將這幾日事情細細說來,妳們少府要聽聽。”馮篤道。
  “是,那日元少府要對付葉暢,著小人領著前往臥龍谷察看……”
  他壹開口,元載就想駁斥,哪裏是他要對付葉暢,分明是這刁差奸役唆使。不過馮篤向他壹擺手,面色甚為不快,元載也怕真激怒了馮篤將事情交到上頭去,因此只能閉嘴。
  初時倒沒有太多的誤差,但到元載官印被搜出來後,卻有了變化。只聽那魯彥道:“賊人得了元少府官印,看了許久,然後將官印還與少府,還連連賠罪……”
  “胡說!賊人幾時還了官印,又幾時賠罪,妳哪只眼睛看到?”這下元載再也不能忍,厲聲道。
  “某聽得分明,雖然某眼睛被蒙著看不到,但元少府妳的聲音某卻是壹清二楚!”魯彥抗聲道:“那些賊人原是要放了某的,元少府妳卻說,某出奸計使妳遭此變故,須得報復……那些賊人,那些賊人對妳言聽計從,便竟然用各種手段折磨某!”
  說到這,魯彥當真是熱淚盈眶,顯然,那些折磨的手段,讓他這個在衙門裏見慣了種種酷刑的人都忍受不住!
  “那夥賊人折騰某時,妳在做什麽?”他憤然指向元載:“妳在飲酒取樂,妳在與那位洪氏調笑淫亂……某聽得妳們還拜了天地,還飲了交杯酒,妳將官印都交與洪氏,說是聘禮……”
  “胡說,胡說八道!”
  元載羞怒交加,連聲否認。魯彥卻跪在馮篤面前,壹把鼻涕壹把眼淚地道:“或許是前夜太暗,這元少府與那洪氏調笑不羈,到得早上卻發覺洪氏奇醜,便生了毀婚之心,自己偷了洪氏的皮肉錢,獨自跑掉,卻留得某在武陟,還是洪氏要來尋夫,才由某帶路而來!”
  “這洪氏我根本未曾見過,她是從何而來!”
  “對,方才妳們還落在賊人手中,現在怎麽又出來了這洪氏?”馮篤也問道。
  “昨日就稟報過明府,那賊人得罪了少府,便在武陟擺酒宴賠罪,洪氏便是他們請來勸酒的妓家,也不知元少府是被酒蒙了心,還是真的憋久了,竟然與洪氏戀奸情熱,不但不怪那些強人,反而怪起了小人……”
  魯彥的講述之中疑竇甚多,可是因為事情鬧得太大,而且各種異常的情形太多,反倒將這些小疑竇遮掩住了。
  “血口噴人……血口噴人……”
  元載又大叫道,馮篤嘆了口氣,向著周圍的差役使了個眼色,差役便將魯彥拉了下去。
  “公輔,無論洪氏與魯彥所說是真是假,現在的情形是,妳這事已鬧得滿城風雨,以本官之見,妳還是自己請辭吧。”他淡然說道:“此際請辭,妳還可以保存些體面,若是被罷黜……”
  “不,不,明府,妳得助我洗脫這不實之名!”元載明白,若是他請辭,那麽栽上來的名頭,就真正坐實了,他也就難有再翻身之機,因此他不顧規儀,對著馮篤長揖:“若能如此,今後元某唯明府馬首是瞻!”
  馮篤出力賣好,壓制此事,目的就是這壹句話!
  他看著元載,好壹會兒後道:“妳真沒有做這些事?”
  “真未曾做!”
  “既是如此,那妳就是被人算計了,有人拿了妳的官印,模仿妳的聲音,去武陟找了這壹個妓家,假冒妳做出這等事情。那妓家只說認得妳的聲音,想必他們還故意不讓那妓家與妳見面而得如此。至於魯彥這蠢才,定是被那個假冒者帶在身邊,故意折磨,讓他恨妳。”
  “明府明斷,明府明斷!”元載喜道。
  “我明斷沒有什麽用,我便是相信妳,可是上面是否願意相信妳?”馮篤道:“那人手段壹環套著壹環,讓那妓家洪氏來修武時已經大張旗鼓,如今整個修武縣城都知道妳元公輔以官印為聘停妻另娶之事!”
  元載臉色煞白,頓時想起壹路上眾人看他的曖昧眼光!
  “有人害我,葉暢害我!”元載驚恐地叫道:“這壹切,都是葉暢的陷害!”
  馮篤搖了搖頭,壹句話憋在心中沒有說出:誰讓妳去招惹他的!
  他不說,元載卻喊出來:“明府,捉住那洪氏與魯彥,嚴刑訊供,讓他們招出有葉暢指使……”
  “笑話,妳要本官屈打成招?”這個時候馮篤忍不住了:“若真如此,他葉暢就有本領將事情翻到聖人面前去,本官陪妳去坐天牢?”
  這話極不客氣,元載楞了下:“明府……如此忌憚這葉暢,他不過是壹介布衣……”
  “他雖是壹介布衣,他身後不是布衣的多得是,而且如今他財已斂,勢已成,輕易動彈不得,本官就不知道,妳為何如此心急,壹來就氣吼吼尋他麻煩,結果便鬧成這模樣!”
  末了,馮篤又冷笑著補充壹句:“本官看妳如何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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