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神物

　　隨著王翦的調侃兒，諸多大臣也都是笑開了壹片。
　　紛紛都是開口說道：“沒錯沒錯”
　　“陛下，您可不能因為新人就忘了我們這群糟老頭子啊”
　　甚至有人調侃兒著笑道：“唉，這從來只聽新人笑，幾聞舊人哭？”
　　嬴政笑著搖了搖頭，笑罵道：“就妳們壹群老貨知道在這調侃兒別人，有這個時間啊，不如多吃點飯！”
　　“免得到時候傳出來「廉頗老矣」的傳聞！”
　　說著，又是看著陳珂道：“陳珂，將妳的辦法說說”
　　“也讓這在場的諸位聽壹聽，看看妳那個辦法有沒有作用。”
　　陳珂微微壹笑，挺直了身板。
　　上位的人不會無緣無故的做什麽事情，這壹番嬉笑怒罵，為的是表明壹個態度。
　　壹個自己的身後是有人的態度。
　　壹個王翦等諸多老秦人將軍，是站在自己身後的態度。
　　壹個皇帝是站在自己身後的態度！
　　這個態度是給誰看的？
　　給孔賢看的！
　　給朝堂之上，那些被孔賢拜訪過的，已經是倒戈的九卿們看的！
　　甚至，是給某個丞相看的。
　　唯獨不是給這戲裏面的主角，陳珂看的。
　　陳珂緩緩地將昨日自己已經是說了兩遍的辦法說出，壹邊說，壹邊在腦海中整理著思緒。
　　讓自己的說法顯得更加靠近這個時代。
　　而不至於出現什麽過於「先進」的話語，從而暴露出自己。
　　當「輪換制度」、「通判」職位兩個辦法出來之後，在場的人瞬間就是驚訝了。
　　這兩個辦法其實並不算是很難，難得是想到這兩個辦法。
　　所有人聽到這兩個辦法的壹剎那，都是明白，這兩個辦法能夠解決現如今的問題。
　　雖然長久施行的話，也會出現問題。
　　但那是之後的事情了。
　　至少現在是能夠解決的。
　　這就是好事。
　　王翦當即上前壹步，表明了自己的態度：“陛下，臣覺著陳珂小子的辦法很管用嘛”
　　“至於之後施行幾十年的事情，難道幾十年後，陳珂小子還沒有能想到新的辦法？”
　　“那也太不中用了！”
　　表面看著是說陳珂不中用，其實是在支持這兩個辦法的推行。
　　王翦壹表明態度，武將集團大部分的官員都是表明了屬於自己的態度。
　　就兩個字
　　支持！
　　蒙恬看了壹眼嬴政的神色，而後也是開口道：“陛下，末將也覺著，此法可行。”
　　李斯壹言不發，這辦法本就算是有壹半是他提出來的。
　　他自然是不用表明態度的。
　　而文臣集團中，本來正在中立的王琯等人當即便是上前壹步。
　　“臣等支持！”
　　“此法對我大秦有利，對實施郡縣有利”
　　“臣以為，可行”
　　如此壹來，文武百官之中，足夠分量的大多數都是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僅僅剩下壹個人未曾表明自己的態度。
　　馮去疾。
　　馮去疾左右環視，臉上帶著些許平靜的神色。
　　他心裏淡淡的感慨了壹聲，而後也是上前壹步道：“臣也覺著，此法可行！”
　　“陳少府當真是我被楷模啊”
　　馮去疾看著陳珂，不知道是真心還是假意的誇贊了幾句。
　　嬴政微微壹笑，神色看起來很是平靜。
　　拖延了將近壹個多月的郡縣之事，便是就此做出了決定。
　　分封和郡縣的爭奪，也是到出結果的時候。
　　毫無疑問，歷史的車輪正在沿著原本的軌跡，又似乎偏移了壹點的，正在滾滾前行。
　　嬴政看著眾人，環視了壹圈，而後道：“既然如此，那此事便是如此決定了。”
　　“李斯，妳便是全權負責此事吧”
　　嬴政的聲音中帶著疲憊與堅定，直接將郡縣的事情交給了李斯負責。
　　其實，本來這事情也是李斯在負責。
　　只是馮去疾還是掛著個名頭的，但是現在，連這個名頭都是沒有了。
　　馮去疾低著頭，神色有點黑。
　　但是他明白，這是始皇帝對自己的懲罰，懲罰自己剛剛沒有立刻開口支持。
　　他的眉頭暗皺，帶著些許的疲憊。
　　而此時，嬴政已經是換了壹個話題：“對了陳珂，昨日妳不是說有壹神物要進獻？”
　　他看著眾大臣道：“如今，我大秦的人才都在朝堂之上。”
　　“妳那個神物也是說出來，讓大家夥聽壹聽。”
　　“看看是真的神物，還是假的神物？”
　　陳珂當即上前壹步，聲音中帶著恭敬：“陛下、諸位大人”
　　“昨夜本官夢中見壹仙人”
　　“那仙人言，我華夏大地中原之土，終於是出了此代的人皇”
　　“祖龍出世，當有祥瑞降世”
　　“於是，在夢中點化本官，賜予本官壹造物之法”
　　“此物名為”
　　“「紙」”
　　紙？
　　在場的人妳看我，我看妳，臉上都是帶著迷茫。
　　顯然都是第壹次聽說這個概念。
　　王翦最先沒忍住好奇：“陳小子，這「紙」是個什麽東西？”
　　“做什麽用的？”
　　陳珂看向王翦：“王老將軍，「紙」是用來書寫的工具”
　　“此物比之絹帛更加輕薄、方便”
　　“寫下的字跡清晰無比，又十分的方便儲存”
　　“若是儲存得當，甚至百年千年都是不朽。”
　　王翦壹聽是寫字用的，心裏的熱情倒是褪去了些許。
　　原來是文人用的東西。
　　還以為是武將用的。
　　不過這東西也是好東西，至少能夠為大秦帶來便利！
　　“好！”
　　他看著陳珂道：“此物造價幾何？”
　　“比之絹帛貴上多少？”
　　在王翦的心中，既然這「紙」比絹帛更加輕薄、耐用，那麽必然是比絹帛更貴。
　　只是貴族或者皇帝的消遣罷了。
　　而陳珂接下來的話，卻是讓王翦眼前壹亮。
　　“王老將軍，此物只是用壹些廢棄的東西制造出來的，造價十分廉價”
　　“比之竹簡也不遑多讓”
　　比之竹簡不遑多讓？
　　聽到這句話，王翦的眼神終於是徹底的認真了起來。
　　他猛地坐直了身體，看著陳珂。
　　就連他身旁的蒙恬也是睜開眼睛，臉上帶著壹抹好奇。
　　誰說武將就不讀書？
　　誰說武將就用不到紙？
　　開什麽玩笑！
　　而壹旁站著的文官們，則更是激動了。
　　這明顯是對他們最為有利的東西！
　　他們紛紛目光緊緊地盯著面前的人，臉上帶著激動的神色。
　　站在人群中的孔賢壹臉不在意。
　　他尚且不知道，陳珂發起的第壹道進攻已經來了！
　　王翦望著陳珂道：“果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