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臨天下

高月

歷史軍事

  壹個穿越千年的靈魂,壹名卑微的少年,壹輛神秘的牛車,命運交織,演繹出壹段金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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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章 特殊嫁妝

兵臨天下 by 高月

2018-7-26 10:10

  夏口,由於臨近新年,築城暫停,民夫們分得幾鬥米,紛紛返回家中準備過年。
  經過兩個月的築城,新城的輪廓已經出現,城池周長二十余裏,城墻已修葺壹丈高,被茫茫大雪覆蓋,儼如壹條白色脊背的巨蛇,伸向遠遠的灰蒙蒙的暮色煙靄中,坎坷不平的地面,被雪填平補齊,變成了白茫茫的壹片平地。
  遠處,黃鵠山上也被厚厚的大雪覆蓋,儼如披上了潔白素裝,樹枝變成了臃腫的銀條。
  而碼頭上卻熱鬧異常,碼頭上的船只壹部分已被移走,空出壹片寬闊的碼頭,足夠千石江船靠岸,千余名士兵已將整個碼頭戒嚴,不準閑人靠近,而幾十名陶家夥計站在百余輛馬車前,焦急地望著江面,似乎在等待著什麽。
  劉璟、劉虎、魏延、甘寧、廖化等壹幫軍中高官都聚集在碼頭上的壹座亭子裏,每個人的眼中都閃閃發亮,充滿了期待。
  劉璟則表情平靜,耐心地等待著陶氏船隊到來,他其實有壹點擔心,擔心陶家船隊會在半路被荊州水軍攔截,這是因為大船中運送著極其重要的戰略物資。
  壹旁,陶政心中十分激動,但也更加擔心,畢竟這是陶家幾十年來最遠的壹次行商,而且耗資巨大,是妹妹陶湛的壹份特殊嫁妝,如果出了意外,對陶家的信譽將是最沈重的打擊。
  整個碼頭都安靜下來,所有人都在萬分期待船隊到來,這時,忽然有人大喊壹聲,“來了!”
  緊接著很多人都大喊起來,“來了!來了!”
  劉璟也看見了,在夕陽的映照下,壹支由百余艘大船組成的船隊正浩浩蕩蕩向碼頭駛來,劉璟頓時松了口氣,太好了,幸虧沒有被荊州水軍攔截,否則荊州內戰真的要爆發了。
  陶政激動得向碼頭奔去,大聲喊道:“準備接船!”
  幾十名陶家夥計奔了上來,隨著第壹艘大船緩緩靠岸,船板搭上了碼頭,碼頭頓時壹片歡呼,劉璟也按耐不住內心的激動,快步走到大船前,劉虎和甘寧早已先奔上大船,他們更加急不可耐。
  壹群戰馬被牽了出來,噠噠地走下了大船,劉璟的眼睛頓時壹亮,江夏的馬匹也不少,大多是挽馬和普通畜力,而眼前的馬匹則完全不同,這是真正的戰馬,來自於河西走廊。
  就連劉表軍中的戰馬也明顯遜色了很多,這讓劉璟不由想起他在汝南見到的夏侯淵騎兵,那奔跑如山壹般氣勢,也只有這種戰馬才能辦到。
  他慢慢走到這群戰馬前,輕輕撫摸著每壹匹戰馬,像在撫摸著最美貌的女人,它們高大強健,四肢勻稱,灰色、黑色、白色或者赤紅色的皮毛富有光澤,在夕陽映照下閃閃發光,長長的尾巴迎風飛舞,高昂的馬頸密布著齊刷刷的鬃毛,都是清壹色年輕的戰馬。
  大船壹艘艘靠岸,壹群群戰馬從船裏走出來,很快便擠滿了碼頭,戰馬都套有馬轡,大多性格溫順,顯然都經過良好的訓練。
  等候在碼頭上的千余名士兵紛紛奔上前,每人牽了壹匹馬,他們的神情就仿佛迎接自己妻子的到來,對眼前的戰馬憐愛萬分。
  這千余匹戰馬是陶家分批從涼州花高價買來,走川隴道到漢中,又從漢中到上庸,再到南陽,費勁了周折,才壹批壹批抵達了陶家在比水的莊園,最後再從比水上船運來夏口,光是負責照顧馬匹的馬夫就有五十人之多。
  僅路上的耗費和賄賂,就有壹千余斤黃金之多,光給漢中張魯手下頭號謀士楊松的賄賂就達五百斤黃金,才得以順利穿過漢中全境。
  這也是陶家最近兩年來做的最大壹筆生意,作為陶湛的特殊嫁妝,按照蒯良的說法,這確實會成為轟動天下的大事,不知多少沿途的官員會因為這件事而遭到曹操的嚴厲處罰。
  這時,劉虎牽了壹匹異常雄壯的黑色戰馬上前,笑嘻嘻道:“太守,這匹戰馬我要了,它喜歡我!”
  劉璟見他興奮得像孩子壹樣,搖了搖頭,上前拍拍戰馬笑道:“這麽匹馬雖然不錯,但妳是步將,要戰馬做什麽?不如給別人。”
  不料這匹戰馬仿佛聽懂劉璟話壹般,壹聲長嘶,兩只前蹄高高揚起,旁邊人都慌忙閃開。
  劉虎卻摟住戰馬脖子,又哄又拍,很快,這匹戰馬竟安靜下來,用嘴拱了拱劉虎的大臉,服服帖帖跟在他身旁。
  “看見沒有!”
  劉虎滿臉委屈地說:“他就是我兄弟,我能給別人嗎?”
  周圍人都忍不住笑了起來,這裏面只有劉璟是他兄弟。
  劉璟也只是和他開開玩笑,若真不給他戰馬,就不會讓他壹同前來,見劉虎壹臉委屈的模樣,便笑道:“那就把妳的兄弟看好吧!別讓它再發狠了。”
  劉虎大喜,牽馬向壹片空地走去,盡管馬具還沒有配全,他已經急不可耐地要試馬了。
  這時,劉璟聽見遠處有人叫他,壹回頭,只見陶利帶著壹人向他快步走來,看那人模樣,身材魁梧,長得濃眉深目,顴骨高聳,頜下留著壹蓬大胡子,明顯不是漢人,倒像是西域胡人。
  劉璟迎上前,躬身施壹禮,“這次辛苦二叔了!”
  這次販馬完全由陶利壹手策劃,包括從比水運來江夏,也是由陶利親自操刀,可以說殫精竭慮,盡管陶利也是經驗豐富的商人,但這壹次,他也同樣感到無比艱險。
  也正是這樣,劉璟對他才充滿了感激,禮數也格外周全,陶利對自己這個侄女婿也是喜愛之極,他對劉璟笑道:“其實能圓滿完成任務,我也很有成就感,而且這壹次陶家也開辟了壹條新的商道,以後很多西域的貨物,我們也就能順利運來荊州。”
  他把身後的胡人拉上來給劉璟介紹道:“這位是甘州先零羌酋長之子,名叫阿索,這批戰馬也就是他父親所賣,這次他特地跟來荊州,想買壹些荊州的貨物回去。”
  他又對酋豪之子阿索介紹劉璟,“這位便是江夏劉太守,荊州牧之侄。”
  阿索全名叫南宮索,在路上便聽陶利介紹過劉璟,知道他能征善戰,是壹員勇將,又見劉璟長得高大威猛,相貌不凡,連忙跪下行禮,“南宮索拜見劉太守!”
  他能說壹口流利的漢語,而且看模樣雖然比較老相,儼如三十歲許,可以壹開口,聲音清亮,明顯才二十出頭。
  劉璟連忙上前虛托,“少酋長請起,不必多禮!”
  南宮索起身,回頭壹招手,“牽上來!”
  他的幾名羌人隨從牽上來壹匹白馬,高大雄健、四肢均衡有力,渾身雪白,沒有壹根雜毛,四蹄周圍各有壹圈白毛,稍微能識馬之人都看得出,這是壹匹難得的千裏馬。
  南宮索拍拍這匹戰馬笑道:“這匹戰馬名叫飛影,是壹匹西域大宛馬,在西涼也頗為有名,今天初次見面,這匹戰馬就獻給太守了。”
  劉璟走上前牽住戰馬,伸手在馬背上用力按下,他這壹按,不說千斤,三四百斤力道是有,不料戰馬卻紋絲不動。
  “好馬!”
  劉璟忍不住贊嘆壹聲,馬的外表雖然不錯,但他更看重負重能力,以他們的體重加上兵器以及其他壹些雜物,至少要三百斤,所以對戰馬的要求很高,壹般的普通馬根本負擔不起。
  劉璟回頭對親兵吩咐道:“拿壹支斬馬刀來!”
  親兵迅速取來壹把斬馬刀,斬馬刀已經完全配備了重甲步兵,這是荊州獨壹無二的兵器。
  劉璟將斬馬刀遞給南宮索笑道:“多謝少酋長的重禮,無以回贈,這把斬馬刀聊表心意。”
  南宮索從未見過這樣的長刀,長壹丈五尺,柄短而刃長,堅固無比,他輕輕揮動兩下,頓時愛不釋手,大喜道:“好兵器,多謝太守相贈。”
  劉璟見天色已晚,便對士兵們笑道:“把戰馬牽回營地,好好餵養,明天壹早回武昌!”
  眾士兵無限歡喜,牽著戰馬浩浩蕩蕩向大營而去。
  夜晚,劉璟來到了馬營,這是特地為戰馬而搭建的帳篷,壹共有壹百多頂,千余匹戰馬便安置在這些帳篷中。
  戰馬很安靜,馬夫不時將壹桶桶剛蒸好的黑豆倒進食槽中,旁邊水槽裏也灌滿清水。
  荊州的馬匹大多是用麥稈餵食,但這壹批軍馬要求較高,普通的麥稈養不出好馬,必須用上等食料,荊州沒有牧草,就只能用黑豆。
  所以養騎兵耗費極大,平均要六戶人家才能養壹名騎兵,更不用說還有別的軍種。
  如果沒有陶家在背後全力支持,光憑江夏壹個郡,根本養不起壹千余騎兵。
  帳篷裏,劉璟正好遇到了陶利,他也正背著手探望戰馬的情況。
  “這麽晚,二叔還不休息嗎?”
  陶利搖搖頭笑道:“太興奮了,反而睡不著。”
  “壹路過來沒有受到刁難吧!”劉璟又笑問道。
  “刁難總是有,不過壹切用錢開道,也就有驚無險了,更重要是分成十幾批過來,也沒有引起路上守軍的註意。”
  說到這裏,陶利又輕蔑壹笑道:“其實很多人心裏有數,不過看在錢的份上,都裝聾作啞罷了。”
  “聽說漢中最為順利,是嗎?”
  陶利點點頭笑道:“我們在漢中有楊松的令牌,壹路順利,沿途所有守軍都以為是楊松的生意,沒有人敢阻攔。”
  劉璟點了點頭,記住了陶利的話,他又上前觀察這批戰馬,戰馬已經配備了馬鞍,不過都是直筒鞍,並有繩套放腳,壹側還有上馬的小蹬。
  雖然劉璟知道橋型馬鞍和馬鐙,但現在不能用,曹軍騎兵要遠遠強於南方,壹旦傳出去,這就使曹軍如虎添翼。
  不過,可以考慮使用馬蹄鐵,劉璟註意到,戰馬四蹄都是用獸皮包裹,這樣雖然可以保護馬蹄,但行走非常不便,也容易脫落,從保護戰馬的角度上說,完全可以使用馬蹄鐵。
  這批戰馬對劉璟意義非常,有了這批戰馬,他便可以建立起壹支強大的騎兵,無論沖擊敵陣,還是遠距離突襲,都將擁有極大的優勢,可以說,江夏軍的戰鬥力,因為這支騎兵而飛躍上了壹個新的臺階。
  此時,他對陶家充滿了感激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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