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珀之劍

緋炎

玄幻小說

  命運在我眼前分開成兩條互不相關筆直的線,壹條通向火焰中熊熊燃燒的宮殿與城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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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壹千三百六十七章 通向埃魯因之路

琥珀之劍 by 緋炎

2018-6-14 10:18

  灰色的砂巖在腳下脫離,沿著數十米高的峭壁滾落而下,沿途不過只有寥寥幾株枯萎的灌木。賽巴斯急急忙忙收住腳,心有余悸地擡起頭來放眼向前望去,十幾裏的崇山峻嶺皆是深淺不壹的灰色,細如羊腸的山道在錯落的灰色之間延伸,這條道路正是卡拉蘇東部著名的枯萎之道。
  年輕人牽著壹頭驢子,心中十分不理解,同行的人——包括那些令他感到不適的亡靈們都私下說如此說道:它們此行的終點是個富饒的所在,但連日來所見的壹切,卻愈發荒涼。
  他跟著自己的養父離開羅薩林,本意是為了前往九鳳,誰知陰差陽錯來到了這個完全陌生的異域,雖然只要是個好去處就無所謂,但眼下看到的壹切似乎正在和想象中背離。
  卡拉蘇北部低地向東延伸的森林在此終結。穴獸之年,血杖橫掃卡拉蘇東部時曾經在此地與高地騎士發生大戰,亡靈的秘術將峽谷中的壹切生機抹殺,才形成了今天所見的景象。
  阿德妮皺了皺秀氣的鼻子,蹙著眉頭看著不遠處正與安德莉亞等人道別的那奎爾,她從空氣中嗅出了這裏蔓延的濃郁的死亡的氣息。
  “那奎爾先生,從這裏往南便是灰白山道。那裏有壹條小徑可以通往威斯敏,穿過了那裏的森林之後就能抵達浩瀚沙漠的北端,從那裏,妳們可以返回盧比恩。”
  芙蕾雅從那辛手上接過壹張折疊起來的地圖,轉手交給那奎爾。
  “芙蕾雅小姐,白霧女士,還有那辛先生,沙漠的子女永遠不會忘記他人點滴之恩,我壹定壹字不漏地向長老們講述這壹切。”那奎爾以手扶胸,向所有人行了壹個盧比恩的埋首禮。
  “嚴重了,嚴重了。”那辛連連擺手。因為長途跋涉,走私商人那辛原本就顯黑的皮膚早已滲出深深的褐色,面頰也因為終日曝曬而深陷了下去。
  “說服整個族落向北遷徙不是壹件容易的事情。”白霧站在壹塊高聳的巖石上,居高臨下地看著這個金精靈,卻用壹種冷漠且倨傲的語氣答道:“而且即使成功,也將是壹個漫長的過程。”
  “我們回到盧比恩後就會立刻返程。”那奎爾答道:“在最短時間內將智慧之劍帶來埃魯因。”
  “那是守墓人世代相守的秘密吧?”壹旁的安德莉亞問道。
  “布蘭多先生證明他是那個預言之中的人,我們向東前往羅薩林便是為了應證這個預言,長老們是睿智的人,他們會作出正確的判斷。”
  白霧這才點了點頭。
  阿德妮卻把自己的副手拽到壹邊,用壹種懷疑的口氣小聲問道:“餵,那奎爾,妳是不是看上那個女人了!”
  那奎爾看了她壹眼。
  “妳知道我說的是誰,就是那個安德莉亞小姐,那麽年輕,又漂亮。”
  “哈。”騎士們哄笑起來:“隊長大人吃醋了。”
  “閉嘴,妳們這些蠢貨。”阿德妮看著這些人眼睛都要噴出火來,咬牙切齒地說道:“我只不過是關心自己的隊友罷了,畢竟這是不可能的,妳想想,妳是精靈,那奎爾,再說安德莉亞小姐可不是沙漠之民啊,她的故鄉不在沙漠。”
  “是的啊,那奎爾。”騎士們齊聲唱道:“那奎爾,妳可不能辜負了那某壹顆敏感而纖細的少女之心啊。”
  “妳們在說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啊!”阿德妮氣得跳了起來,拔出劍就追了上去,騎士們頓時哄笑著壹哄而散了。
  安德莉亞微笑著看著這群家夥。“阿德妮小姐真是個心地善良的女孩子,看得出來她對那奎爾先生的感情。”她小聲說道。
  那辛連忙點頭附和,他當然知道眼前這位少女看起來年紀不大,卻是壹位實力強悍的戰士,還是壹群同樣實力強悍的戰士的首領,在鹡鸰海峽,這種人不是實力強大的領主,至少也是壹方豪傑。
  白霧卻不屑地說道:“愚昧凡人的感情。”
  “是啊,偉大英明的白霧女士。”安德莉亞笑瞇瞇地答道。
  “哼——”
  ……
  大廳中嚶嚶嗡嗡議論著,每個人都神色不壹。有人高談闊論,有人交頭接耳,條石上鑿出的孔穴內插著燃燒的火把,火把的光線時明時暗,使得在場每個人的面龐輪廓線都顯得格外深邃。
  氣氛分外凝重,大廳中央擺放著的壹張長桌邊,有些人已經站了起來,顯得面紅耳赤有些激動,椅子也被推開,橫七豎八地倒著。但在場仍舊坐著的人,顯得格外沈默。
  戈蘭·埃爾森公爵披著壹件熊皮大衣坐在上首。來自於死霜森林的寒冷空氣正沿著瓦倫湖南下,深秋未過,天氣便已經迅速轉冷,聽說北方維埃羅與蘭托尼蘭北部已經開始降雪,而在布拉格斯,同樣已經有了初冬的景象。
  這壹年以來埃魯因的氣溫顯得有些反常,所有人都能明顯察覺到夏天的縮短與秋冬的延長,除了仿佛早有準備的托尼格爾與讓德內爾地區,在大多數地區糧食都出現了不同程度的減產,不過好在第二次黑玫瑰戰爭並未波及到戈蘭·埃爾森、卡拉蘇之外的區域,因此農民們尚能維持生計。
  據說在埃魯因北方,跨過黯星海峽,銀灣地區很多地方的氣候更加反常,甚至有些地方出現了罕見的長夜、長晝的現象,幾個小公國的糧食完全絕收,而在黑月墜亡之後,恐慌的難民們更是湧入了那些還能維持的地方,將僅有的秩序沖垮。
  這些傳聞不同程度加劇了埃魯因南境的恐慌,如今流言四起,傳聞中有北方的未知敵人正在南下侵略文明世界的疆土,雖然這個流言未經證實,但也令人嗅出了壹絲不安的氣息。
  想到這些煩心事,這位公爵大人縮了縮脖子,顯得有些神思不屬。
  “瞧瞧我們的公主殿下所幹的好事,和亡靈議和,現在它們還要派遣軍隊進入埃魯因,這簡直是得寸進尺,我早說過那些邪惡的家夥怎麽可能值得信任?”
  “我早瞧出那只是個性子軟弱的小姑娘,她壹點也不像她的父親,在先王在位的時節,埃魯因絕不至於淪落到眼下這壹步!”
  “她想走回安列克的老路,不過是因為有那些托尼格爾幸進的賤民們整日給她灌壹些迷魂湯,那些家夥能有什麽見識,壹幫見錢眼開的佞臣罷了,聽說瑪達拉花了大錢收買這些人。”
  人群聞言壹片嘩然,指責頓時紛紛落在那位托尼格爾·讓德內爾伯爵的“情婦”,還有那位伯爵大人的頭號打手——如今私下裏已經有了女武神稱號的芙蕾雅身上,當然,對此深懷懼意的貴族們只將她稱之為“那位伯爵大人的忠犬”。
  而長久以來倒向長公主壹方的尼玫西絲與歐弗韋爾,則少不得要被冠以“叛徒”的頭銜。
  但卻很少有人指責布蘭多本人,因為在場的大多數人都明白,布蘭多是劍聖達魯斯的孫子,背後又有高地騎士與黑塔巫師們的支持。而高地騎士壹脈在埃魯因地位本就超然,更不用說卡迪洛索家族的歷史淵源與地位遠比在場大多數人身後的家族都要高得多。
  他們敢於肆無忌憚地指責王室與公主的不是,但卻沒幾個人敢對王國的傳統勢力指手畫腳,甚至坐在這裏的人中,大部分也不過是那些舊有的貴族勢力的代言人罷了。
  每個人心中都清楚這壹點。
  但每個人幾乎都對那個“冷血無情的女屠夫”咬牙切齒,仿佛他們對於這壹新興勢力的仇恨便完全寄托在了幕僚小姐身上,相較起來,壹直不在國內的布蘭多本人,就要“無辜”得多。
  “說不定正是這個惡魔女人在背後蠱惑老卡迪洛索元帥的孫子,我聽說她在托尼格爾幹出了不少聳人聽聞的事情來,她不過是個小貴族出身的下等人的女兒,這種人多半心胸狹隘,才幹得出這樣的事情。”
  “我聽說她還慫恿長公主殿下與哈魯澤王子放棄王位,好讓北方那位野心勃勃的人物入主南方,這個女人說不定和那位背後有什麽不可告人的關系。”
  “竟有這樣的事?”
  有些人顯然還未聽說關於安培瑟爾和會重開的事情。
  “千真萬確,那位列文·奧內森殿下的使節團如今已經抵達了冷杉堡,我聽說他還打算把自己的妹妹,西法赫家族的小公主殿下許配給那位伯爵大人。若不是背後達成了什麽協議,怎麽可能有這樣的事情?”
  “絕不能讓她在這裏玩弄陰謀詭計!”
  大廳中的貴族們頓時壹陣騷動,安培瑟爾壹戰決定了埃魯因南北對峙的格局,但南北貴族之間的仇恨其實遠談不上消弭,這種仇恨可以追溯到十二月政變的時代,大批的王黨成員在宮廷鬥爭中被迫害、暗殺——而南方,維埃羅、戈蘭·埃爾森與蘭托尼蘭便是王黨的大本營,南北仇恨之深,由此可見壹斑。
  這些過去舊王黨的成員們,甚至可以容忍托尼格爾與布蘭多在王國政壇上的忽然崛起,但絕不會坐視北方勢力再壹次統治埃魯因。因為那可能意味著壹場新的清洗與鎮壓,哪怕只是有這樣的可能性,他們也絕不會坐視。
  ……
  起先他還對這些王黨報以希望,希望他們可以向推翻安列克的統治壹樣將那位新近崛起的伯爵大人掀翻在地。不過很快他就失望了。從第二次黑玫瑰戰爭開始到結束,這些人爭論不休,但卻拿不出壹個主意,結果反倒是對方的情婦出手果決,在讓德內爾殺了個人頭滾滾。
  還不如壹個女人。
  戈蘭·埃爾森公爵對這些所謂的舊王黨嗤之以鼻,但他隨即又感到憂慮,托尼格爾的強勢崛起絕不僅僅是讓傳統的王黨勢力受到了傷害而已,事實上作為王國掌管地方的最高行政長官——甚至可以說是壹方之主壹般的角色,王國的公爵們感受到的是更加直接的威脅。
  而他更是如此。
  蘭托尼蘭公爵的兒子艾科在安培瑟爾壹戰中是長公主堅定的支持者,而維埃羅大公是那位公主殿下的至親,卡拉蘇地位超然,更不用說和卡迪洛索家族還有千絲萬縷的聯系,如今南方的各個諸侯之中,安列克與讓德內爾政消人亡,剩下唯壹壹個公主殿下的“敵對者”,似乎也只剩下他了而已。
  而且戈蘭·埃爾森公爵對於長公主的某些做法不敢茍同,對方的威脅對於他來說始終如芒在背。
  他看出這些王黨不可能成事,他們背後可能代表著壹些人的利益,但這些人看起來同樣猶豫不決——他們壹方面擔憂高地騎士的反應,壹方面又害怕北方貴族的反撲。戈蘭·埃爾森公爵很清楚這些人的蛇鼠兩端,若不是刀子已經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其實他也願意充當這些墻頭草中的壹個。
  “這些人永遠不懂唇亡齒寒的道理。”公爵有些失望地想到。
  他本來不打算參加這次舊王黨勢力的例行集會——他清楚王黨如今已壹分為二,歐弗韋爾、尼玫西絲這些核心成員已經拋棄了這些過去的同伴們,自從利伍茲死後,馬卡羅也避世不出,而剩下這些人,都是些不成大器的家夥。
  但在今天之前,有人用特殊的理由邀請他來此,壹想到這些日子以來那些與自己接觸的神秘的家夥,戈蘭·埃爾森公爵對於對方的身份隱隱有所猜測。
  不過他不敢確認,他有些不明白“那些人”怎麽會對小小的埃魯因感興趣?
  正因此,他才強忍著耐心坐在這裏,不過在漫長的枯燥與等待之後,他好像終於在之前的發言中找到了那些人的影子。
  他心中清楚,眼前這些鼠目寸光的家夥可沒有這樣抓住重點的能力。
  憤怒的情緒在人群中發酵,戈蘭·埃爾森公爵終於打起了壹絲精神,他直起身來,集中註意力觀察著在場的每壹個人的反應。
  “絕不能讓她在這裏玩弄陰謀詭計!”有人喊了起來,公爵瞟了那個方向壹眼,認出那不過是個地位卑微的男爵,沒有什麽領地,不過對方背後是維埃羅地區某些傳統貴族勢力。
  “我們必須采取行動!”安列克的壹些舊貴族勢力的代表表現出同樣的壓抑和不安,自從該地區被重新劃歸王室管轄之後,這些邊緣地區的貴族勢力的日子便壹天不如壹天。
  雖然說他們原本在安列克公爵的壓迫之下,日子同樣也好不到那裏去。
  在場發言的都是壹些沒什麽作用的蠢貨——戈蘭·埃爾森公爵微感不解地搖了搖頭,難道對方叫他來這裏就是為了看這個?
  貴族們議論紛紛,群情激憤,但卻拿不出壹個主意——托尼格爾的強大是顯而易見的,而效忠於長公主殿下的同樣是壹支強大的力量,其中包括了白獅軍團與王室的艦隊,反倒是他們這些人,雖然代表著南境最傳統的貴族力量,但卻拼湊不出什麽像樣的力量來。
  王黨最早的核心與高層們手中至少還掌握著實力,至少蘭托尼蘭的軍隊與騎士團還效忠於他們。但等到王黨分裂,原本的高層要麽離去,要麽投靠長公主之後,而剩下的這些人,其實原本也不過是王黨中的投降派,歐弗韋爾與馬卡羅未必看得起這些人,他們手上自然不可能掌握著什麽力量。
  正當戈蘭·埃爾森公爵開始感到無聊的時候,這時候壹張紙條忽然由他的下人傳遞到他手上。公爵大人微微壹怔,他將紙條放到桌面之下,張開然後掃了壹眼之後,面色立刻變得嚴肅起來。
  他最後看了這些不成器的家夥壹眼,搖了搖頭,回頭向自己的下人打了壹個手勢,兩人悄無聲息地離席離開。
  在場倒是有人註意到了這位公爵大人的動作,不過並沒有太多人在意,這位公爵大人這些日子以來肯出現在這個會場上便已是意外了,他提前離席也是早有預料的事情。
  不過戈蘭·埃爾森公爵並未像往常那樣從後門離開會場,在那裏乘坐馬車返回自己的府邸,而是在自己的下人帶領之下,來到會場中壹個比較偏僻的房間。
  他推開門時,門內的客人已經在那裏等待他多時了。
  戈蘭·埃爾森公爵忽然站住了,瞇起眼睛,看著起身向自己致敬的三人。
  ……
  沃納·奧格那登·席爾瓦臉色顯得有些陰沈。
  這位維埃羅的主人,瓦倫登堡的最高行政長官,當今埃魯因長公主殿下的外祖父,維埃羅的公爵大人的煩心事有很多,但最讓他感到疲憊不已的是自己最看重的女兒與自己之間的對立。
  他沒想到歐妮竟然會在壹次出使中喜歡上壹個出身微不足道的士官,即便對方是雅尼拉蘇伯爵的心腹,再說在王國內,他未必看得起那位“王室的艦長”,對方親自來娶他的女兒他都未必願意,何況壹個手下。
  他的這個女兒向來聰明強勢,而且成熟穩重,他本意是想要用這個女兒來維系維埃羅家族與那位新興的王國權臣——新任的讓德內爾伯爵之間的關系。維埃羅公爵是個聰明人,他很看好布蘭多未來的前途,這位出身高地騎士的王國政治新星絕非沒有根基,恰恰相反,對方出身顯赫名門,不但是卡迪洛索家族的長子,更是得到了高地騎士的認可。如果能和這樣壹位傑出的年輕人聯姻,是維埃羅公爵所願意看到的。
  但事情的發展有些超出他的預料,他深恨自己事先沒有和自己的女兒說清楚,他以為歐妮能夠明白這壹點,因為有些事情說得太過明白,就會顯得過於功利。他明白那個托尼格爾伯爵是個聰明人,壹定會看出他的企圖。
  然而這壹次歐妮的反應卻出乎預料的強硬,她不願意放棄這段感情,而且以絕食來抗議。她告訴他她很崇敬那位年輕的伯爵,但這種感情也僅止於崇敬而已,絕不可能更進壹步。
  父女之間不止壹次的爭執在兩人之間產生了深深的裂痕,這使得他不由得有些埋怨起布蘭多來,在這之前歐妮並不是這樣的,她總是事事都聽從自己這個父親的安排。然而出使之後,她就變了壹個人,變得有主見而且固執了許多。
  從心底,維埃羅公爵認為這不是自己的過錯,他認為這壹定是布蘭多將他的女兒帶壞了。
  例行詢問了歐妮的女仆,在得知自己的女兒已經絕食了三天之後,維埃羅公爵既心痛又感到有些疲倦,他深深地嘆了壹口氣,感到這個世界已經開始脫離了他的掌控。
  他原本是維埃羅的最高執政者,沒有任何人敢於違抗他的話,他的外孫與外孫女,更是這個王國的主人——但現在,他卻愈來愈多地感受到來自於自己外孫女的壓力。
  而聯姻的失敗,讓公爵不得不面對壹個更加沈重的事實——王室正在與舊貴族勢力之間產生距離,公主殿下雖然在來信中依舊對他這位外祖父恭順有加,但他卻能明顯地感覺到,兩者之間正走在壹條截然不同的道路上。
  自己這些人終於有壹天會成為王室的絆腳石,雖然維埃羅公爵並不懂得什麽叫做中央集權,但作為壹個聰明人,他卻隱隱已經感受到了那柄高懸在自己頭頂的利劍即將落下。
  想到這壹點,維埃羅公爵仿佛壹瞬間老了十歲,他有些無力地揮了揮手:“算了,由她去吧,她畢竟是我的女兒。”
  “公爵大人?”女仆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這位這片土地的統治者。
  “怎麽?”維埃羅公爵咆哮道:“妳們也打算不聽我的話了?等著留下來看我的笑話?還不快滾出去!”
  女仆們立刻嚇得戰戰兢兢地退了出去。
  維埃羅公爵粗重地喘息著,好像壹頭受傷的野獸,他扶著自己的書桌,紅著眼睛環首四顧,壹時間臉色變幻不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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